「鄧肯,你怎麼會跑這里來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知道越南人仇恨一切美國人嗎?現在他們連他們的鄰居中國人也仇恨上了」杰森說。
「老伙計,你怎麼不在酒吧里喝酒,不在你的農場里擺弄那些花草,難道你又被征召了嗎?」鄧肯見到杰森也是很吃驚,因此問他。
「不,我是應我的雇主的願望來的,他的願望就是救出那些在越南戰場是失蹤被俘的美軍士兵,現在我們也深陷在里面了,越南真他媽是個泥潭,戰爭的泥潭,我不知道這里的人怎麼這麼不開化和野蠻,除了打戰和出賣自己的身體就不知道怎麼活了」杰森在院子里一個石凳上坐下來說。
「你的雇主是美國政府?」鄧肯听他嘮叨完問。
「不完全是,還有那些孩子的父母們,我听夠他們的心酸,現在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完成他們交給我的任務,可以說我已經失敗了一半,有大部分的人已經再也走不出越南了,如果我不來的話,他們有可能再活上幾年,然後一個個的死去,現在他們大部分人死了」杰森說。
「可憐的人,原主饒恕他們的罪過吧!」鄧肯雙手交叉在胸前對這天空祈禱說。
「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了嗎?」杰森問。
「到現在還沒有,我現在不知道去那里,主席府邸戒備森嚴,河內的街上亂糟糟的,軍隊調過來,調過去,就好像暴風雨就要來臨前夕」
「這個時候你還在河內不怕被殺死嗎?」杰森又問。
「那一個戰地記者不是往最危險的地方去?況且新聞不會在日復一日的刻板生活中出現,他們總是在那些動蕩不安的地方才有」鄧肯回答說。
「現在到處都是軍隊,你的新聞即使是有了,你怎麼把他發出去呢?」杰森問。
「我帶這一台發報機,在我的僕人黑巴那兒,他就呆在離河內巴亭廣場不遠的一個房子里,我叫他盡量不要暴露自己,那有個地下室,他有情況的時候可以躲進去,怎麼樣,我們不如去那里聊聊,地下室里有法國人1854年的紅酒,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它的甘甜了」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辦,對了你這是要去那,你往那面走,不是要去第三軍控制的地方去吧!」杰森問。
「是的,我在這面已經找不到什麼新聞了,我想去那邊踫踫運氣,听說那邊的紀律還是很好的,不會隨便抓人,不會為難我們這些記者,他們還是比這面更能接受我們這些西方人」鄧肯說。
「也是,不過你不是想就這樣走過去吧!這面的軍隊看到你這樣不會問你什麼的,他們會直接射殺你,你沒看到河里漂浮的那些尸體嗎?」杰森說。
「看到了,但是我還是想過去,這不是真在想辦法了嗎?你也在那附近,你是來救那些俘虜的,我听說第三軍那邊有美國人,莫非你來子那邊?」鄧肯看著杰森問。
那個一直給他們警戒的中國人模樣的人也掉頭過來看著他。
「是的鄧肯,我也不用瞞你,我們現在已經成功的把那些俘虜救出來了,但是現在這個形式我們離不開越南,我們必須看準機會,現在就是出來看看這面的情況,媽的,這事要是給個越南人來就好了,但是有些情況我必須掌握,所以,我就親自來了,我們指揮官教導我們必須準確的掌握情報,合理的運用情報」杰森目光里充滿敬意的說。
「哦,是你們上校嗎?還是個將軍」鄧肯問。
「可能是個將軍,我也不知道他的軍餃,但是我們都必須听他的,對了,我們現在必須去偵查一下,你還堅持去那面嗎?」杰森指指第三軍控制的地方說。
「噎死」鄧肯回答。
「什麼你噎住了,來喝口水」那個中國人听到仿佛中國話的一句,他可能听錯了,所以連忙過來幫忙。他已經看出這個人是杰森的好朋友,要不然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
「餓,餓,那個小明李不要哪麼樣,他沒事的」杰森知道這個不懂英文的中國士兵有些誤會了。他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其實他想用越語說來的,他一直以來就用越語和那個中國士兵交流。但是那個中國士兵有時候對越語也是半生不熟的,所以關鍵時刻他還是用漢語表達。
「我們走吧!我和你們一起走,要和我先去一下我的僕人黑巴那嗎?」鄧肯說。
「好,我們跟著你吧!你比我們更熟悉這面的情況,我們連街道怎麼走都不了解」杰森說完叫上他嘴里的小明李,其實按中國人的習慣應該是李小明。
三個人小心的穿過一條條街道,兩個人盡量讓李小明出面用他半通不通的越語交流,自己壓低帽子跟在李小明後面走。
「嗨,你長眼楮了嗎?怎麼往人身上裝」杰森寬大的身材在過一個狹窄的街道的時候被迎面來的七八個壯漢個撞了一下,他們行色匆匆撞了杰森,卻要說杰森先撞的他們,杰森也不是吃素的主,想當年自己在海豹突擊隊的時候也是威風八面的人物,那個小兵見了他敢這樣和他說話他就讓他進醫院,據說那里有漂亮的護士妹妹們豐滿的胸。
李小明也不讓了,他明明看到這些人由于走的太快,杰森的身體有高大又寬,他們躲不開撞了上去,現在他們明顯是要找茬,當先就要上去和他們開打,鄧肯也不示弱,他當初也曾經是國民警衛隊的拳擊選手,這時也舉起雙手就要教訓這些人,要不是這里開槍會被軍隊亂槍打死,他們一定會先發制人,美國人什麼時候落後過。
「咦,這不是杰森嗎?美國狼群的隊長」他們那一群人里的一個看似斯文的,戴著個禮帽,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的,戴著墨鏡的老年人用英文說。
「哦,我說是誰呢?你不就是那個噓」那個老人看了看四周食指放在嘴邊對他說。
杰森也明白他的意思,對著鄧肯彎了一下頭,示意跟著鄧肯走,老人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帶領他身邊的人跟著他們後面走來。
當他們到達巴亭廣場的時候剛要進入黑巴在的那所房子,突然听到身後車聲隆隆,他們連忙閃身在路邊,和街上所有越南人一樣目看著一大隊車隊停在黑巴的門口前一點的地方,車上跳下許多的越軍,開始警戒。
「他們在干什麼?」鄧肯問。
「不知道,是不是黑巴被發現了?」杰森說。
「不可能,他們要是要逮捕我們這些美國人,就不會容許我們明目張膽的走在大街上了肯的話還沒說完就指著軍車說。
從軍車上推下不少俘虜來,大多是中國軍人,還有些老百姓模樣的人,估計是抓了邊民,還有些明顯是越南軍人,他們還穿著軍裝。
「看來,第一軍撤回來了,他們把我們埋伏在軍中的棋子都找出來了」老人目不轉楮的盯著那些越南軍人說。
「司令,要不要我們把他們救出來,」老人身邊的那些人中一個看起來像領隊的人說。
「不要輕舉妄動,模清情況再說,說不定是個陷阱,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把他們暴露出來,這里面有文章,我們靜觀其變,現在是要安全的到達第三軍的控制區去,剩下的一切從長計議」那個老人說。
「走——」杰森一回手,大家貼著街邊慢慢移動,終于快到黑巴在的房子門口了。
「李,快走呀!」杰森走了兩步發覺李小明沒有跟上來轉頭對他說。
「杰森,我們應該出手救下他們,那里面有我小舅」李小明說。
「什麼?你小舅」杰森結巴的說。他實在不想再和李小明這樣拗口的說漢語。
「就是說有我的親人,他也是個記者」李小明說。
「中國記者?」鄧肯也說。
「恩,他是個戰地記者,一個很出色的記者」李小明盯著那面從車上被推下來的兩個人說。
大家順著他指著的那輛軍車看過去,車旁邊,肖毅平和張欣被和其他的十來個戰士一樣五花大綁著,越軍拖拽著他們走向旁邊那個大院,大院門口戰著幾個越軍,用木頭支起的障礙物後面是牽著狼狗的越軍士兵。
肖毅平亂糟糟的頭發,相機早被越軍沒收了,身上的軍裝除了劃破幾處以外還比較新,此刻他很後悔為了拍那幾張照片把張欣也扯進來,被越軍一起抓住,這叫他回去怎麼和社長交代呀!他轉過頭來看看自己身邊同樣被綁住成粽子似的的張欣。這個女孩表現的相當倔強,一聲不吭,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反而很好奇的看著周圍。感覺到他的目光,掉轉頭也看他。
「不要怕,關鍵的時刻一定要挺住,不能說出一點對祖國不利的話,行嗎?」肖毅平微微一笑說。
「放心,肖老師,我一定不會說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她回以一笑。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肖毅平說。
「沒什麼,肖老師,這是我自找的,是我要跟你來的,我要學老師一樣不怕困難,勇于冒險」張欣還是很樂觀。
「肖老師,你給我講的那個英雄還活著嗎,這次我們來了越南能見到他嗎?」張欣美目流轉,四處尋找,好像他老師口中的那個英雄會突然跳出來把他們救出來似的。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他還活著,從我看到越南人的報紙,和越南人在車上說的那些事可以斷定他還活著」肖毅平滿懷信心的說。其實他心里在說,即使他活著跟我們也不相干,我們說不定一會兒,也許今天晚上就會被處決。這些從戰場上突然撤下來的越軍很不安,行動反常,可能遇到了大的麻煩。把他們轉移到這里來看管,身旁的越軍不斷的被抽調走,一旦他們覺得沒有足夠的人手的時候,他們會不會殺了這些俘虜,騰出人手來對付他們遇到的麻煩。而這個麻煩不是為了應付越南的政變,就是為了對付他們口中說的那個惡魔。
他轉動頭,想要活動活動被繩子勒的麻木的脖頸,就在這時他發現街角離他不遠十來米的地方,站著的一群人中間有個人似乎很熟悉,那里見過。
那個人也在看著他,那些人都在看著他,他覺得奇怪,盯著那面看。李小明,自己的小佷子。是他嗎?
「十字交叉,十字交叉將你開除出局,那是自己在小佷子小時候交給他的一種手勢。那時候自己給小明講過自己看過的一個外國故事,故事里一群小孩經常用這個手勢告訴和他們小團體鬧意見的小朋友,我們不喜歡你,你被驅除出局了,以後小明也經常在和小朋友們玩的時候用這個手勢來驅除自己不喜歡的小朋友。他還批評過他,讓他和小朋友多團結,不要用這個手勢,可是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小明還是經常用這個手勢,甚至在他惹惱他的時候,小明也對他用這個手勢。他會心一笑,他對小明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他逗生氣的小明的時候就用這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