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一馬雙跨
為了咸豐八年年底迭出的幾樁案子,皇帝的心情始終不好,身邊內侍個個提著幾分小心,生恐觸動君王之怒,皮無辜受苦。就連一貫最得寵愛的驚羽,行動之間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樣大的案子,不可能在年前的一月之期完成審理,皇帝有心讓潘祖蔭幾個不要回京過年,又覺得過于冷酷,沒奈何,只好命軍機處擬旨,讓潘祖蔭、翁同龢、肅順,暫時將案中一干人犯收押在山西省內,以上的幾個人,回京奏報,並同家人一起過年。
肅順把差事暫時ji 托給藩司朱光第,整理宦囊,從山西太原啟程,千里迢迢,趕回北京。到京的時候,還未過各部的封衙期。在圓明園遞進牌子去,皇帝立刻傳召。
三個人進到諶福堂中,跪倒行禮,皇帝問道,「案子審結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話,山西盜賣官倉儲糧一案,案情晦暗不明,而且牽連深廣,臣月來辦理公務,心中不勝駭異。」潘祖蔭伏地奏答,「據臣等祥究之下所知,山西闔省官員,竟沒有一個是沒有從盜賣官糧之事中拿過好處的。故而若是究詰起來的話,只怕就真的是要全數革職拿問了。」
「即便如此,朕也在所不惜。」皇帝明白潘祖蔭話中的意思,冷笑著說道,「眼下快到年根底下了,暫時先容這些人過一個年,等到開年之後,這件案子仍舊是要繼續辦下去。也好讓天下的官員知道,‘法不責眾’這句話,在朕這里,休想走得通!看日後誰還敢徇私枉法?」
皇帝鐵了心要繼續辦,潘祖蔭幾個沒有辦法,只好踫頭領旨。
案子的大概進程皇帝從從山西奏報上來的折子和卷宗中早有了解,也不必這會兒逐一再問,揮揮手讓潘祖蔭和肅順退下去,只留下一個翁同龢,「陝西的差事,如何了?」
「是,臣衡文陝省,有負聖上所托,請皇上治罪。」說著話,翁同龢從懷中取出一份貼身藏了數月之久的上諭,恭恭敬敬的向上一遞。
六福取過,轉呈御前,皇帝放在了一邊,這是和當年曾國藩出京到江寧去辦差時,自己手書的上諭一樣的文字。給他這樣的一份上諭,只是怕陝西真的出現了偌大的弊政,他以鄉試正主考的身份無法 手其間,順便料理的便宜之策——甚至連記檔走沒有過——這一點,也是和曾國藩當年所齎的聖旨是一樣的。
「怎麼了?」
「臣未能實地探究,只有從往來拜行禮的弟子口中詰問一二,雖然所聞,並無晉省弊政,但臣……」
「朕知道你怕什麼。」于翁氏父子,皇帝總是青眼有加的,難得溫和的一笑,對他說道,「本來這一次著你衡文之外,打探儲糧虛實,便是朕偶爾突發奇想,也想到了你未必有機會到下面去實地看一看,走一走的漏端。不過,翁同龢,你想過沒有?你和潘祖蔭幾個此番取中的士子,都是十年寒窗,苦苦熬出來的讀書人,真真正正的讀書的種子,比之那些如吳衍、晏端書、陳士枚一般,在官場上油滑如蟺的敗類,不知道要清正多少!所以說啊,朕寧肯相信這些年輕人的話,也絕對不願意去相信吳衍之流,為求自保,而明發奏折,參劾全省僚屬的屁話的!」
翁同龢不知道皇帝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含糊著踫頭奏答,「是,皇上聖明。」
「奕的事情,也傳到山西去了吧?有什麼流言嗎?」
「這……沒有。」
皇帝看出他有未盡之意,繼續追問道,「有什麼就說什麼,你是朕身邊的人,若是連你都瞞著朕,又何能不閉塞?」
帝一再追問,翁同龢不能不說了,「臣在晉省听聞有人說,柏中堂不過是為了十幾兩的銀子,就落得個鬧市被斬的下場,而恭親王……」他趴下去,重重的踫了個響頭,改變了話題,「皇上,這都是外間那些不曉事的小民的浮議,皇上度量如天,就不必與這些人一般見識了。」
「朕明白了。」皇帝出了一會兒神,慢慢的開口說道,「都以為朕對老六過于仁慈了,是嗎?」
這一次,翁同龢連話都不敢說了,伏子,頻頻踫頭不止。「你先下去吧,」皇帝擺手說道,「傳肅順進來。」
從山西回京,連一句奏答也沒有說上,就給皇帝打發了出來,肅順卻不敢就此遠離,思量著皇上可能有什麼私密的話要和翁同龢說,說過之後,還會傳見自己,果然,內侍傳見,肅順再度進到殿中,跪倒行禮。
「你從山西奏上來的條陳,朕看過了。小小的七品知縣,一下子將一府重任相托,升任得是不是太快了?」
肅順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對答,所以很從容的說道,「奴才本來也覺得提升的太快的一點,後來想想,這等做法,也正是契合了皇上有心整肅吏治,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的聖意。要讓天下人知道,皇上使用人才,不拘一格,只要是肯于為朝廷效力的,願意為百姓做主的,不分年紀,不論經驗,都能夠得到皇上、朝廷的一體重用。」
肅順的話皇帝也有想過,但沒有想到這個奴才居然也能夠說得出來?輕笑著點點頭,「這麼給他說話,從屠琴塢那里拿到不少好處吧?」
「奴才不敢!」肅順趕忙踫頭說道,「數月以來,皇上教誨奴才從無一日或忘。朝廷正用俸祿之外,從來沒有伸手拿過一兩銀子。」
「哦?」
肅順想了想,又說道,「奴才是主子一手提拔起來的,心中敬畏主子,不敢隱瞞。奴才履任山西巡撫之前,吳衍、晏端書幾個曾經求奴才幫助,日後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救他幾個一時燃眉。不過,奴才沒敢收。」
「你啊?」皇帝嘆息一聲,從御座後站了起來,「你若是真的能夠做到一心為公,不再為一己私利奔走于途,不但同僚看在眼里,就是朕,亦當心中歡喜。到時候,你還害怕沒有受重用的機會嗎?」
「是,奴才定當以主子的話為行事圭臬,今後再不敢為一己之私,……貪圖旁人的賂遺銀子了。」
皇帝撲哧一笑,看出來肅順心旌搖動,語不成句的尷尬情致,擺手讓他站了起來,「說正經事吧?朕問你,吳衍幾個,參劾全省上下官員的事情,你以為有幾分是情真罪實的?」
「若是照奴才看來,連三分也佔不到。」肅順立刻奏答,「不過,一省巡撫,通劾全省,影響太大,朝廷總要有個說法。一月以來,奴才奉旨,在山西會同兩位欽差大臣辦案之時,也有過商談,皆以為吳衍等流固然是在撒謊,但其本意不過是想講此事拖延下去,等到日後風頭漸退,再另謀退身之階。」
「主意倒是打得蠻好的。」皇帝冷酷的點點頭,口中說道,「只怕沒有這麼便宜。吳衍、晏端書等人的案子,開年之後回到省里,盡快審結問清,就以高宗朝時,甘肅一案為前例,以一萬兩為限,所有貪墨在一萬兩以上的官員,也不必等到秋後,即刻斬立決!」
「是。」
「一萬兩以下的嘛,行文刑部,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要有半點情面。」皇帝停了一下,又對他說道,「肅順,山西大案,哄傳天下,你要是敢在這其中上下蒙蔽,為某位犯員開月兌罪責,朕不饒你。」
「奴才定當秉承一體大公之心,同藩臬二司,認真處置,再不敢有犯禁令之事。請皇上放心。」
「哦,還有,你上一次說的,要將省內與犯官有所牽連,明知道是朝廷官糧,仍自接手售賣的那些大小糧商,也不必和他們客氣。一群沒心肝的混賬!數載以下,朕于這些四民之末的商賈還不夠寬仁的嗎?仍自是眼楮里只盯著銀子,絲毫不顧及朝廷正用,百姓所需?」皇帝越說越來氣,恨聲不絕的罵道,「給臉不要臉,那好!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朝廷律法的味道。」
肅順于此事是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商賈做事,偶爾也確實是只顧眼前,該是給他們一點教訓的時候了。聞言趕忙踫頭,「是,奴才都記下了。」
皇帝凝神片刻,似乎在想著什麼,「今年五月間,朕命刑部、宗人府等抄了你的家,後來看看家產的清單,又讓戶部的人清算了一下,總數不下三千萬兩!其中僅僅是朝珠,就有三百余掛!肅順,讓朕說你什麼好呢?貪墨之事,朕訓誡你何止一次?人家都說,皇帝金口y 言,奈何為你這狗才所累,便是朕的話,也做不得數了!」
「奴才惶恐!」肅順心中大感委屈,怎麼好端端的,又說到這件事上了?
「你家產之中,屬于你歷年俸祿所得的一些,朕已經讓戶部逐一登記造冊,發還你的家人,用以度日之需,雖然比之往日少了點,終究是干干淨淨的,用起來心里亦自安然——可不要再貪圖那賂遺之物,讓朕和你這一番君臣際遇,不得久長了,好嗎?」
听皇帝以這樣破天荒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肅順感從中來,真正是覺得痛悔ji 加,嗚嗚咽咽的大哭起來,「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但有人心,亦再不敢有貪墨情事,……」
皇帝說道,「禮部剛剛奏上今年請旨發賞福壽字的大臣名單,本來沒有你的,朕又親自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到時候,另有恩旨與你……你下去吧。」
肅順踫頭跪安,皇帝輕輕地嘆息一聲,游目在殿閣中望了一圈,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去,到上書房,看看幾個阿哥的功課完結了沒有,若是完了的話,傳他到殿中來。」
福答應一聲,轉身出殿而去,過了片刻,六福在前,內務府的諳達存佑領著大阿哥載澧,另外一個叫德馨的領著二阿哥載瀅;德惠領著三阿哥載進到堂前,恭恭敬敬的跪倒磕頭,「兒子給阿瑪請安。」
三個阿哥中,大阿哥九歲,兩個弟弟都是七歲,生得y 雕粉琢一般,年紀雖然還小,但在上書房讀書久了,這等君臣大禮卻是絲毫不苟,等到父親讓站起來了,方始起身。
皇帝看看最年長的幾個孩子,心中著實喜歡,臉上卻絲毫不露,問問幾個人的功課、文墨之功,略加點評了幾句,隨即問道,「今兒個給母妃和母後請安了嗎?」
「是,回阿瑪話。」大阿哥代替弟弟們回答,「兒子早上就已經去過了。母後鳳體略有不虞,兒子不敢久呆,請過安之後,就到上書房讀書去了。」
皇帝楞了一下,皇後生病了?怕是心病居多吧?為了瓜爾佳氏進宮求情一事,自己絲毫沒有給她好臉 看,夫妻多年,這還是僅有的一次呢!
這一刻不必和兒子們解釋,繼續問道,「快到年下了,你們幾個難得放假,可不要玩兒瘋了子,免得開衙之後,學業退步。明白嗎?」
「是,兒子明白的。」
七歲的二阿哥載瀅烏溜溜的眼楮一轉,忽然想起母妃和自己說過的話,撩起香 寧綢的小袍子的下擺,跪了下來,「阿瑪,兒子有話說,請阿瑪俯準。」
「你想說什麼?」
「兒子今年在上書房讀書,捧讀聖訓,見其中有阿瑪上一年過年的時候,到上書房翁師傅府中去,有旨意言說,從咸豐七年之後,要教會宮中子弟尊師重道之學,其中便有著各位皇子給師傅拜年新例。兒子想,在上書房讀書多日,幾位師傅 n風沐雨,教化有法,今年過年的時候,應該讓兒子和兄長、弟弟一起,去給列位師傅拜年的。」
載瀅自小就非常聰明,不過平生第一次在阿瑪面前做正式的奏答,言語難免慌但大約的意思,皇帝卻是听明白了,一時沒有說話,只是輕笑著望向另外一邊的載澧和載。
這一兄一弟的靈動遠遠不及載瀅,載澧上一年倒是出去過一次,但孩童玩鬧的質佔了絕大多數;載更加是少年懵懂,不知道二哥說這番話的意思何在,站在那里,低垂著頭,呆呆發愣。
皇帝把幾個孩子的行容看在眼里,心中苦笑,「難為你有這番心思。嗯,再看吧?左右離過年還有一點時日——你有這份心,朕就很高興了。」
讓幾個孩子退出去,皇帝心神有點恍惚,載瀅小小年紀,居然能夠說出這番話來?真的是聰慧天生,抑或是有人教授?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在自己已經逐漸長成的幾個孩子中,他也算是第一流的!
從孩子身上,想到後宮幾家嬪妃,皇帝心中一熱,起了旖念,看看現在時辰還早,又無端的想起了久未翻牌子的蘭妃,傳喻一聲,起駕慶豐園。
慶豐園是蘭妃的居處,自從咸豐五年生下六阿哥載渢之後,雖然也有雨露承恩的時候,但終究是月月紅信傳來,時間長了,蘭妃也心灰意冷,斷了旁的心思,每日里和著宮中的姐妹談天說話,閑來逗一番孩子,倒也自得其樂。
宮中姐妹甚多,最和她談得來的,就是當年房中丫鬟,後來為皇帝寵幸,進封為y 嬪的連環了(她本姓李,名叫屏屏y 為人老實本分,雖然已經晉位宮中,在蘭妃身前,卻仍自以婢子自稱,每天到房中請安,執禮甚恭。反倒讓蘭妃很覺得過不去似的。
今天也不例外,早早的到了慶豐園中,和葉赫那拉氏哄著小小的載渢在嬉戲,姐妹兩個正在說著話,忽然听外面一聲唱喏,「皇上駕到!」
二nv大驚,把孩子ji 到嬤嬤手中,草草整理一番行容,到園子口迎駕。過了片刻,只見暖轎到了近前,二nv跪倒請安,身後跪著太監。宮nv、諳達、嬤嬤一大堆人,「奴才葉赫那拉氏,恭請皇上聖安。奴才李佳氏,恭請皇上萬福金安。」
暖轎不停,一路抬到廊中殿閣之下,皇帝方始落轎,「都起來吧。外面天氣太冷,到里面來說話。」
葉赫那拉氏和屏y 跟了進來,重新跪倒見禮,「主子安好。」
兒也來了?」皇帝笑著問道,「怎麼,你們姐妹兩個,還是這麼難舍難分的嗎?這樣說來的話,倒是朕的錯處了。」
葉赫那拉氏撲哧一笑,「主子,哪有您這樣,總是拿奴才開玩笑的?」
皇帝也笑了開來,招手讓嬤嬤把孩子抱了過來,載瀅剛剛才和母親、姨娘嬉戲過,這會兒大約是困了,對男子伸過來的手指不耐煩的哼唧著,小手抓住嬤嬤的衣襟,將臉蛋兒埋了進去,看那樣子,似乎是要睡了。
嬤嬤蹲身行禮,抱著孩子遠遠的出去了,殿中安靜下來,皇帝問道,「用過午飯了嗎?」
「是,蒙主子爺垂問,奴才和姐姐都已經用過了。」
看屏y 多年以來,承恩無數之下,仍自是這樣一番小心謹慎的小nv兒姿態,不知道為什麼,皇帝忽然覺得一片憐惜之意大起,伸手把她喚到自己身前,一只手擁著她,撫模著屏y 豐腴飽滿的雙峰,轉頭笑著對蘭妃說道,「蘭兒,你知道嗎?宮中這麼多的姐妹中,也只有竹樓一個屏听雨軒一個妞妞,最最可朕的心意。你可知道為什麼?」
皇帝已經很久沒有翻蘭妃的牌子了,今天到了慶豐園,卻當著自己的面上演了一場 n宮戲碼,早已經是成熟婦人的葉赫那拉氏只覺得身心俱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兩腮暈紅,心頭如擂鼓一般的跳動著。慌的奏答說,「是……為了奴才等蒲柳之姿……難入皇上龍目嗎?」
皇帝嘻嘻一笑,忽然用另外一只手攬過蘭妃,貼近嘴唇,吻在了她的唇瓣上,丁香輕吐,津液暗度,蘭妃喉嚨間一片支支吾吾,連坐都要坐不穩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帝今天覺得邪情上涌,恰逢其便,竟y 嘗嘗一馬雙跨的滋味了。
給他摟在懷中的屏y 又是緊張又是好奇,心中又有一絲明悟,怕是今天要有不同,但具體哪里不同,卻還未必知曉,找了一個空隙,趴在丈夫的耳邊說道,「主子,容奴才……回去吧?」
「回去什麼?」皇帝立刻松開和蘭妃吻著的雙唇,吩咐一聲,「蘭兒,解衣!」
蘭妃一愣,皇帝凌厲的眸子看過來,鼻子中哼了一聲。這下,葉赫那拉氏和屏y 兩個同時面紅耳赤,但皇帝的旨意不敢有半點違逆,只好強忍著羞澀,解開了胸前的紐襻。
皇帝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這身材高挑的nv子在自己面前上演的月兌衣秀,心中大樂。又望向屏眼神中一片情意。這一次,屏y 不等他說話,自顧自的解開了上身的衣襟,把一截雪膩白皙的肌膚,呈現在丈夫的面前。
「蘭兒,你看見了嗎?所以說兒和妞妞最是得朕的歡喜,就是在于她們通達事理。嘻嘻!」一邊的壞笑著,他一邊低下頭去,將嘴巴貼在屏y 溫熱的肌膚上,像小豬兒一般,輕輕地拱了起來。
屏y 在男子的身上跨坐著,和著男子的怒吼,喉嚨中嬌了一聲,身子軟軟的伏在他的胸膛上,「皇上~!」
皇帝重重的喘息聲中,葉赫那拉氏拉過一床錦被,將三個人j ng赤的身體蓋住,自己則不留痕跡的推了推已經癱軟的屏後者識趣的撐著身子,讓男人尚未疲軟下來的身體和自己分開,各自躺在他的臂彎中,享受著雲雨過後的疲憊和安逸。
休息了片刻,皇帝滿足的嘆了口氣,摟著一左一右兩位嬪妃,口中喚道,「六福?」
六福隔著簾,在外間跪倒,「奴才在。」
「傳旨,今天晚上著御膳房在慶豐園伺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