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亂︰何處惹塵 五年前,不是她的錯(7)【3000】

作者 ︰ 卯未庚辰

青龍見少爺的臉色越來越沉,不禁頓了頓︰「‘魅’有個很嚴苛的規定,組織成員之間不準相愛,否則死。我們懷疑,白氏夫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組織。除此之外,白小姐當年出生的島嶼,也是一個‘魅影’的人,而歷代‘魅’的最高領導人都是這個代號。」

「這麼說,白氏夫婦是叛逃的組織成員。」沈時凝神思索,心中有太多不解。若白氏夫婦是「魅」的成員,又是因為相愛生子而離開,為何還要回去那個島?

梁秉逸有同樣的疑惑,只是他沒想那麼多,一心只撲在兮茹的下落上︰「即使父母是不是組織成員,都不關兮茹的事,更何況他們都已經死了很多年。」

道上的規矩,一人錯,一人當,絕不牽連父母子女。

就算兮茹的父母曾背叛了「魅」,也不該累及兮茹。她是無辜的,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能有什麼作為。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這些前塵往事,對她來說,她的父母只是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平凡人。

「那就不清楚了。」青龍搖了搖頭,緩緩地繼續,「據資料顯示,前兩年,新一任的‘魅影’繼位,曾爆發過大叛亂。似乎,一半成員擁護原來的世襲制,而一般成員覺得新任‘魅影’只有二十幾歲,實在太過年輕,倡議改立她的叔叔」

「二十幾歲?」沈時怔了怔。據說,「魅影」的位置是世襲制,只有上任過世或者身體不允許,才會退位,所以,每一任幾乎都是四十歲左右才會繼位。

「是。」青龍點點頭,「听說,那女人果敢狠厲,用霸權手段鎮/壓了組織的反對聲音,甚至在短短兩年之內,滅了洪幫。現在的洪幫幫主只是個傀儡,事實上已完全掌握在‘魅’手中。」

「這一切,跟兮茹有什麼關系?」梁秉逸不在意黑道的格局變動,只在乎兮茹的生命安危。

沈時不出聲,臉上陰雲密布,濃厚得化不開,仿佛在氤氳著一場暴風雨。

梁秉逸不知,是因為他建立地下賭場之時,「魅」已幾乎銷聲匿跡。而它曾經擁有了整個黑道世界的半壁江山,生產武器,培養軍隊,是一股能跟各國政府抗衡的力量。

差不多十年前,一次幫政府剿滅恐怖時,無意中使用的病毒性武器,觸動了政府的神經。「魅」的存在是一種威脅,所以,許多國家聯合,已清剿恐怖組織的名義,對它進行一次瘋狂的掃蕩。

從此,「魅」沒落了。竟沒想到短短幾年,它卷土重來,還悄無聲息地滅了整個洪幫。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實力。白兮茹和「魅」又有什麼關系?

兩人默契地抬眸,一同睇向青龍,目光凌厲得如同要將他剖成兩半。

「這是CIA曾用衛星拍下的照片,是‘魅影’參加一次恐怖行動的會議。」青龍將照片的復印件分別遞給沈時和梁秉逸。

梁秉逸驟然變了臉色,沈時仔細地觀察了幾秒鐘之後,也握緊了拳頭。

照片上是一個妖嬈的女子,僅看到側面,且看不清臉龐,但無論身高,還是體形,都和白兮茹一模一樣,甚至連右肩處的梅花胎記都相似。

「怎麼會?」沈時向後一仰,伸手揉了揉眉心,低沉的話語間透著一股無奈,「白氏夫婦和‘魅’有關,而他們的女人又和‘魅影’長得如此相似。不管是什麼關系,白家必然和‘魅’月兌不了關系。」

梁秉逸深呼吸了下,斂去驚訝,盡量平靜地︰「也就是說,只有,有兩種可能。一是,兮茹被‘魅’帶走了,因為白氏夫婦的叛變,二是被某些和‘魅’有仇的組織抓走了。」他的聲音不可抑制地有些顫抖,無論哪種可能,她都凶多吉少。

開地下賭場那麼多年,自然對道上的規矩很清楚。叛變,這個罪名對于道上來說,毫無疑問是最重的,即使僥幸不死,也會生不如死。

然而,若是……

他實在不敢想象,溫順乖巧、賢良淑德的兮茹是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更不敢想,她會和「魅」這種道上的組織,牽扯在一起。滿手鮮血,殘狠果決的人,絕不是他的兮茹。

他踉蹌了下,虛弱地靠在牆上,低垂著眼皮,失神地笑。笑聲很低沉,沒有一絲溫度,一圈圈的悲涼在空氣中蕩開,默默地往門外走。

門口處,正巧撞上迎面而來的莫伊塵,她稍稍搖晃了下,站定時,疑惑地喚了聲︰「逸哥哥?」他失魂落魄,一聲不吭,好似完全沒听見,在她訝異的視線中,漸漸走遠。

她巴了巴唇,不祥的念頭一閃而過,微怔了下,猛地甩頭,想把這種想法拋掉,可郁結在心頭的不安,慢慢擴大,四肢百骸中都滋生著一種森寒。

「不會的,兮茹一定不會有事。」她重重地吸了口氣,輕聲安慰著自己,斂去眉眼間的擔憂,若無其事地走進病房,「來嘗嘗我做的雞湯。」

目光一觸及到她,沈時舒展了深鎖的眉,嘴角抿了下,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你做的?能喝嗎?」嗓音微揚,稍稍挑起的眉梢掠過一絲戲謔。

莫伊塵撅了撅嘴,略顯不滿地嘟囔著︰「誰說的?齊叔喝了整整兩大碗呢!「

一想起齊叔,她就覺得好笑,一直口口聲聲地喊

她小三,且義正言辭地說要打倒她。甚至,他喝著她的雞湯,還對她吹胡子瞪眼楮,一個勁地批評她做得難喝,會毒死人,嘴上卻停不下來,整整喝了兩大碗。

——這麼難喝的東西,是人喝的嗎?

——小受傷,還要被你虐待,你這只惡毒的狐狸精!

——我喝光它,看你還有什麼辦法毒死我家可憐的小?哼……

「難怪……」沈時很快就喝完一碗,感嘆了聲,「塵兒,你看著你那鍋雞湯?」估計,該是被齊叔偷喝光了。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還真是像……像以前那麼難喝。

莫伊塵沉浸在齊叔的無厘頭搞笑中,心情甚好,被他突然而來的嘆息打斷。她愣了下,呆呆地望著他,好久才吐出心中的疑問︰「難怪?難怪什麼?」

沈時將碗遞到她面前,挑了挑眉梢︰「你嘗嘗?」

她忙活了半天,自己倒是一口沒沾。這算是她最成功的一次,要是沒品嘗到,確實是一件遺憾的事。她喝了一口,還沒一秒鐘,就直接噴了出來,厲聲埋怨著︰「這是什麼東西 ?」

話剛出口,她就立刻紅了臉,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小聲地嘀咕著︰「這麼難喝?你和齊叔怎麼都喝那麼多?」她沮喪地低著腦袋,雙手絞在一起,連關節微微泛了白都毫無知覺。

沈時輕笑了聲,溫柔地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你做的,你努力過的,我都喜歡,無論是什麼。而且,也不難喝,只是咸了點,要是有碗白米飯就最好了。」

「何止!」莫伊塵反駁,幾乎是月兌口而出,「又咸又甜,還有一股怪味,似乎,那只雞就已經壞掉了。」一想起來,她就覺得滲人,要是真的毒死他,該怎麼辦?

她如此有自知之明,沈時笑得十分歡樂,嘴角掛在半空中,兩片紅唇間還隱隱地泛著白光。

很少見他笑得這般開懷,莫伊塵也覺得,忙活半天換來的失敗也算是值了。她臨著他坐在床邊,稍稍側了身子,安靜地依偎在他肩頭,拉過他的大掌,把玩他修長的手指。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外茂密的常青樹,斑斑駁駁地落進病房內,刺眼的白色暈開一圈柔柔的光暈,清淺如飄浮的羽毛,輕輕地劃過她的心上,好似幸福在心尖跳躍,顫栗且難忘……

要是這樣的日子能持續下去,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祈禱,知道是奢望,可她的執著不允許她放棄這最後的一絲期待。她知道自己很傻,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為她愁,為她憂。

然而,愛了就是愛了,心給了就是給了。說她執拗也罷,說她傻氣也罷,她都不在乎。只要他還在,只要她還能愛,她就不在乎,不在乎付出,更不在乎得到。

「塵兒……」沈時訥訥地喊了她一聲,揚起的嘴角回歸原位,被光染得柔和的俊顏上,多了一抹嚴肅和鄭重,「如果我騙過你,傷過你,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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