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一喜,臉上少了幾許的緊張,連音調也是不自主的拔高了不少,「王妃,是王爺回來了。」
「請王爺進來吧!」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還在愣神的魅煙听見這句話回了神,眼里十分詫異,方才那種情況王妃明明不可能在屋子里的,為什麼……難道是她猜錯了,王妃是真的一直在屋子里休息!
迎上王爺探究的眼神,她垂眸不敢對視!
尉遲寒看了魅煙一眼,才抬頭望著屋子,忽地,他又覺得純屬是想多了,掉頭就走,走到了游廊的盡頭,聲音才清晰的傳來,「王妃就好些休息吧!」
紙鳶一听暗自松了一口氣,捏著拳頭的手也是微微松了開來。暖風卷過,吹干了手心里的冷汗。
而一旁的魅煙則是有些不甘心的瞪了房門一眼,才氣急敗壞的跟了上去。
隨著尉遲寒的腳步,進了書房。
魅煙低垂著頭,恭敬道,「王爺。」
「剛才為何?」尉遲寒攤開手里的書卷,靜靜的看著,靜靜的問著。
「方才王妃好似沒有在屋子里。」思慮再三,魅煙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主子派她跟著王妃,她多少是有些不願的。
「什麼?」尉遲寒猛然抬頭,合上了手里的書卷,雙眼緊緊的鎖在魅煙的身上。
「方才王妃沒有在屋子里。」重復了一遍,去掉了疑問詞。
手里的書卷往桌上一放,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窗戶跟前。
陽光照在游廊之上,有些狠毒。
屋梁上,大紅色的燈籠還沒有卸下來,在暖紅的陽光照射之下,暈開了色澤。
他知道這話從魅煙的嘴里說出來是怎樣的可信度,所以方才已經淡去的疑惑重新襲上心頭。
……
「王妃,你可急死奴婢了。」紙鳶進屋就開口急急地說道。
躺在床上的若傾城看了一眼門外,知道外面沒了人才掀開了被子。方才因為害怕尉遲寒忽然進屋,所以她一回屋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就躺在了床上。
她邊解衣服邊開口,「快把衣服拿來。」
紙鳶這才趕快的拿了衣服來,幫忙給她穿上。若傾城這會兒趕時間,也沒有說什麼。
剛穿好衣服,若傾城就听見了那雖然細小但依稀可聞的腳步聲傳來。
「尉遲寒來了。」聲音才完,腳步聲已經響在門外。
紙鳶手里還捧著那套男裝,听見若傾城的提醒,機靈的便把手里的男裝往嫁妝櫃子里面放。
尉遲寒已經進了屋子。
他掃了屋子一眼,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整理發鬢,而她的丫鬟則在整理她的嫁妝!他的目光在嫁妝上停留了幾眼。
若傾城見他進屋,起身便恭敬的道,「王爺。」紙鳶臉色不變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平靜的看著他。
午後的眼光就暈開光輝印在她的眼里,明亮閃爍。
那張臉明明還是那般的丑陋,可他看上去為什麼就厭惡不起來,不厭惡也就罷了,可心底升起的那股淡淡的憐惜又是什麼?
「听說你在休息,不習慣?」尉遲寒上前兩步,與她只有咫尺之間的距離。
他高出她許多,她一仰頭,就感覺他遮了所有的光線。他那張英俊冰冷的臉就陷進了陰影里,看不清表情,而那雙深邃的眼卻是漩渦,把她生生的就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