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與撒文各自退開了幾步,目光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不曾離開對方身體分毫,都在找著對方細微的破綻,好一舉拿下。
一炷香時間過去,一片被風吹落掉的樹葉緩緩飛到兩人的目光交接處,所謂一葉障目,兩人都同時舉直了魔法杖,迅速的發出一個簡單的魔法。
凌元發了一個‘火箭術’外疊加一個風系‘加速術’,他用了魔法疊加。
撒文也是快速的發出一個‘雷雨術’。
兩個魔法都是小魔法,誰都知道對方是吃不了虧得,這麼做也只是為了後面的大魔法而準備時間。
就算是兩個小魔法,踫撞過後,轟的一聲,他們交戰中心的房屋也陷下去了一個大坑,而此時,凌元的魔法也完成了,一個中級魔法‘火焰燃燒’施展出去。
撒文想不到這個小小年紀的七級魔法師還挺厲害的,他也是施展的中級魔法‘雷光閃’。
漫天的火焰像是遮擋住了這整座房屋,而同時,無數的電光霹靂巴拉的響個不停,交織著漫天的火焰。
瞬間,兩個魔法踫撞上。
‘轟!轟!轟! ——!’
電光火石般的踫撞,周圍瞬間看不清任何事物,不僅如此,雙耳也是一陣的失聰。
「嗒!」
房子也直接坍塌下去,等周圍漸漸的能視物時,之前的所站之地已然成了一個坑。
撒文揮揮衣袍,拂去塵灰,憤怒的拿著魔法杖尋找著凌元,他想不到他出手這個小家伙也收拾不了,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這個小家伙。他手舉著魔法杖四處察看,可就是找不到,就在此時,他心里隱約有著不好的預感,突然,他的腦袋一陣疼痛,他趕忙把精神力集中在一起,也在此時,他的頭不疼了。可眼前的情景卻變換了,他所站之地變幻成了一座高大威嚴、金碧輝煌的宮殿,抬起同來,那是一尊雕像,他是一位美男子,比很多女人還要美,臉上掛著笑,眼里有著悲傷,很和藹也很悲天憫人,他穿著一身的聖潔白袍,更襯托了他的神聖。他是光明神,而這宮殿是他人間的象征,光明神殿。
光明神的雕像下,此時正站著一位枯瘦的老人,他也穿了一身的白袍,一臉盡顯和藹與悲天憫人。
撒文一見到老人,就跪下了身子,顫抖道︰「聖父。」
這位老人就是光明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光明聖父保羅二世
聖父保羅此時一身潔白的光明聖袍,拿著神聖而權威的光明權杖,一臉慈愛、聖潔的面對著撒文,溫和道︰「孩子,神的光輝永照世間,我們偉大而神聖的光明神在向你招手,你得到了神的垂愛,你可以回歸神的懷抱。孩子,放開你的心、放開你得身吧!隨著神到天國去,這是你的榮幸。」
聖父保羅把他那干枯的手搭在了虔誠的撒文頭上,繼續莊嚴的道︰「我們都是背負著罪惡的罪人,神讓我們降臨到這一世間,是為了贖罪,我們的存活只為贖罪,從而獲得神的寬恕,你,撒文•凱里,神的孩子,你得到了神的寬恕,孩子,去吧。」
黑夜下,兩位武士和三位弓箭手看見大魔法師撒文•凱里傻傻的站在地上,一臉的木呆,接著便是跪倒在地上,樣子非常的虔誠,緊接著更是匍匐在地,連連磕頭,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其中一位膽子稍大的武士很是疑惑,雖然同伴說撒文可能是在施展什麼魔法,但他還是走上前去,沒敢多靠近,小聲的喊道︰「撒文魔法師閣下。」
等待了一會兒,他見撒文還是不動,武士加大了聲音,喊了一聲,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武士也不管了,大聲喊道︰「撒文魔法師!」
撒文听到這聲音,倏爾驚了一下,震驚的抬起頭,正好對上聖父保羅笑意的臉,滿臉的慈愛,此時的他已經明白了這是幻象。
「啊——!」
撒文怒吼一聲站起身來,瞬發了十幾個雷系魔法,幻象就此片片破滅。
「原來還是個精神系魔法師!」撒文心中壓抑著怒火,腳下似乎踩著什麼東西,他彎下腰撿起來,原來是張撕掉的魔法卷軸。
撒文哼了一聲把撕掉的魔法卷軸扔掉,看向面色蒼白的五個人,喝道︰「跟著我,去城門方向追。」
凌元知道他自己不是大魔法師的對手,在第二個魔法踫撞的時候認識到這是個機會,當先隱藏起來,看到到處找他的撒文,他先用了一個精神攻擊撒文的精神,接著趕忙撕掉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個以前向菲爾要的精神幻象魔法卷軸。這個魔法卷軸只是個大魔法,對于大魔法師的撒文,正面攻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偷襲也只有一半的機會殺死他。所以凌元撕掉扔向撒文就著急的逃了。
城門處,此刻燈火通明,大約有百多人的士兵整齊的站在城門前。
還真是費工夫啊,凌元心中感慨道。
他也不隱蔽了,黑夜下,一身黑袍的他一步步走向前去,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長劍,抽出長劍後他沖向了士兵,顯得是那麼的灑月兌、堅決,他早就想好,趁早殺出一條路逃出去,要不然等到那魔法師或者來幾位高階武士,自己基本上算是玩完了,神音大陸之路剛開始就結束,這也太沒面子了吧。
士兵們見到有人過來,知道是上面命令要殺的人來了,也都準備好迎接戰斗。
「吼!」「嗒!」「嗒!」
士兵們吼著整齊的聲音、邁著整齊的步伐、又整齊的舉起手中的長矛。
「嗒嗒嗒!」他們步步朝著凌元殺來。
凌元含笑一下,縱身握劍殺向那百人士兵。
實力的差距,最前面的士兵沒怎麼反抗就被他一劍劃破喉嚨結果了,熱騰騰的血噴到凌元的臉上,凌元抹了一下,就沒理了,繼續殺向第二人。這是他的第一次殺人,他並沒有想象中的害怕,也沒有聞到血腥味的惡心,心中只剩下一條信息︰擋我者,死!
或許這也是天性吧,凌元心里想著。
「唰唰唰!」
精鐵的長劍,在黑夜下月光中顯得是那麼的飄逸,宛如美麗的舞蹈,又是一劍的劃下,紅色的鮮血跟隨著他收回的長劍而滑了一個弧線,片片落在了石板上。
凌元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一個一個阻擋他前進的敵人都一個個的倒在他的腳下。腳步所過之處,盡是倒下的士兵,現在的他沒有了憐憫。說句不好听的話,他憐憫了,誰來憐憫他呢?他也是人啊,而現在他心中只有四字︰擋我者死!
「啊!」散亂的頭發被敵人的血和著汗已經全打濕了,一甩之下,血和汗如水般灑落下,就算是現在凌元的手也有些疲憊,但是那些士兵卻是好像不怕,人潮涌動著沖向凌元,好像誓要把他撕碎。
士兵們的如此,迫使的凌元不再隱藏,瞬間散發出身上的‘勢’,右手一劍斬下,沖上前的一位士兵剛好踫上這一劍,雙眼瞪得老大,不甘的倒下去。
「唰唰唰!」伴隨著‘勢’的劍無往不利,不過一會兒,他就劈出一條路來到城牆處,此處距離城門口也只有幾尺之遙。
凌元興奮的施展出一套飄逸的武技,武技與勢的結合使得士兵們再難接近,難得得輕松,凌元呼哧呼哧的出著氣,看向士兵還剩下近七十多,人多真的力量大啊。
「上啊,你們停下來干什麼,他已經快不行了,上,殺死他。」
城門上,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正是那位托蘭少爺。他恨極了凌元,在今天向城主小姐的宴會上,城主小姐無意說到今天遇到的一個人,托蘭一問,不正是凌元嗎?因此才有了今晚的一幕。
凌元當然听出了是托蘭的聲音,怒火燃燒,他真後悔他的憐憫,雙眼寒光連閃。
「啊——!」凌元怒喝一聲道︰「既然你們如此咄咄逼人,我也不客氣了!」
凌元瘋了似的揮動著他手中漂亮的劍,殺意凜然。
「殺!」
凌元一劍橫掃而出。
「殺!」
凌元一劍伴隨著無往不利的‘勢’刺出這一劍。
「殺!」
接連的三聲‘殺’後,凌元雙手握劍斬了下去。
「轟!」
最後的一劍竟然直直的劈出一條路來,而路的兩旁則是沖上來橫倒死去的士兵,死相不堪入目。
他,堂堂凌家島少主,何時被如此逼過,被近百人圍攻著,要硬生生的闖出一條生路,所以他真的動了怒氣、殺意!
狠狠的瞪了一眼城牆上,凌元雖然沒有看到托蘭,但是他永遠的記住了,他不要現在殺掉托蘭,他要先保住命,以後再報今日之仇。
托蘭似有所感,心虛的他更加瘋狂的吼道︰「殺!給我殺!剁碎了!誰殺了他,我重重賞,金幣百枚。快上!」
金錢不管在哪個地方都能發揮出它的魔力,士兵們雖然害怕凌元,但是他們已然忘記了什麼叫害怕,瘋狂的殺向凌元,就像一匹匹餓慌了的豺狼。
「哈哈哈!」
凌元沒有害怕,狂笑三聲,聚‘勢’入劍中,劍此刻竟然發出了淡淡的五彩霞光,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很細微。凌元現在還不知道他距離突破也只有一步之遙了,他現在只想要殺出一條路來,保得性命。
絲毫不明顯的淡淡的五彩霞光流淌在劍上,凌元斜斬一劍,擋在前方的士兵紛紛倒飛出去,但是士兵們已經失去了理性,恍若未看見般依然瘋狂的殺向凌元,凌元冷笑一下,縱身殺了上去。
既然你們嫌命長,那我就當一回勾魂奪魄吧。
流淌著淡淡五彩霞光的長劍似是神兵一樣,士兵沾之則傷、踫之則死,很快,凌元就生生的打出一條通向城門口的大道。
站在這高大厚重的鐵門前,凌元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轉過了身,雙眼的寒冷激射而出,沖上來的眾士兵們拿著矛的手顫抖了,一個一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後,他們倒退了,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們已經恢復了清醒,心中恐懼不已,有命賺錢,無命花錢的事,他們也不會做。
城牆上,躲在城牆防衛石下的的托蘭聞下面如此安靜,跳了起來,大吼道︰「混蛋!你們這是在干什麼?!造反嗎?殺呀!」
凌元冷笑一下,望了一眼城牆之上,再看了一眼不敢動的士兵,正待舉起劍斬斷鐵門的門閂,但此時,大魔法師撒文連同兩位武士、三位弓箭手也到了。
凌元皺了下眉頭,心中嘆息︰還真是夠倒霉的。
但現在也不管這些人的到來,凌元還是揮出一劍,要抓緊時間。
「鐺」的一聲,城門閂非常的重大,凌元這一劍也只斬的它折下去點點。
「鐺!鐺!鐺!」
凌元努力的斬著門閂。
奔馳而來的魔法師撒文也看到了凌元,冷笑一聲,加快了速度。
「 啷啷!」城門的門閂終于被劍所斬斷,掉在地上蹦了一下就自動的滾開。
凌元運起勁來,口中發出了一聲吼叫︰「吼!」
怒吼一聲,聚集著‘勢’的雙手推動那厚重與凌元身材絲毫不成比例的的城門。
「昂——!昂——!」一聲聲馬鳴聲突然從城內朝這個方向傳來,但凌元依然不顧。
「快,上馬。」只見遠處有兩位黑衣人騎著兩匹馬正快速的沖過來,喊話的黑衣人手中還牽著一匹馬。
听到這聲音,凌元就知道這兩人是柳清、舒雲二人。
凌元加勁推開城門,雖還不知道柳清與舒雲二人是何意,但現在也沒有時間思考了。
「嗤——!」
「嗤——!」
「嗤——!」三支利箭前後緊跟著破空而來,目標直指凌元要害,凌元一手仍然推動著鐵門,而另一只手則持劍慌忙的應對著這突然而來的破空箭。
「鐺!鐺!鐺!」
「哼!」
一聲悶哼,慌忙之中,凌元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支弩箭,他是在三支箭後才射發而出的,弩箭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凌元擋住三支長箭時,它狡猾的射在了凌元月復部之上,弩箭短小而狠辣,堅定的插在月復部位置,血正往外溢出。而此時,柳清、舒雲正好騎馬趕到,凌元也不管痛不痛、硬是咬牙拔出了刁鑽狠辣的弩箭翻身上馬,弩箭之尖端有一個小小的勾,拔出來的弩箭連帶著的是凌元的血肉,血也滲滲的往外流。
「你」舒雲見狀嚇得捂著面紗後的嘴,雙眼睜得老大。
凌元沒理會,捂著月復部那捂不住的傷口,額頭上的汗水正一滴滴的從額頭上滴下,但他依然咬著疼痛,說道︰「快!快走!」
三人拍了一下馬匹。
「昂——!昂——!昂——!」
馬匹聲響,而撒文大魔法師蓄謀已久的魔法也到了,撒文雙手的食指聚在一起,對準騎馬逃跑的凌元喝了一聲︰「斬!」
「轟!」
一聲巨響震蕩,像是劃破天際而來,鳴響在眾人的耳畔。
「喀嚓——!」
又是一聲響動,一道漆黑無比的閃電自虛空而來,徑直出現在凌元頭頂上空,直直的劈下來。
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息,也看到了那毫無征兆性的黑色閃電,凌元閃身開來,一劍匯聚著‘勢’斬向那漆黑的閃電。
「轟!」
周圍掀起層層塵土,淹沒了眾人的視線,但能看到的,塵土中攙和著鮮血,紅色的鮮血,是如此的多,當然,那鮮血不是凌元的,在踫撞中,凌元好像也只是吐了一口鮮血而已。
塵土中的鮮血是凌元所騎的馬,它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的被黑色閃電給劈成了粉末。
凌元倒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和著血跡的汗水已分不清到底是
汗水多還是血跡多了。
柳清騎著馬慌忙的過來接應凌元,看見柳清騎馬過來,凌元不假思索的翻身上了他的馬,絕塵而去。
「他死了?尸骨無存?」城牆之上,托蘭睜大眼楮,滿臉興奮的問。
「據屬下的猜測應該是的。」一位士兵如此回答。
「什麼叫據你猜測,什麼叫應該是的。」托蘭目光寒冷的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士兵,怒道︰「我要的是肯定,肯定,你知道嗎?不是猜測。你告訴我,他到底死了沒有?」
士兵額頭汗水充溢,低著頭,再不敢作答,此刻正後悔來邀什麼功。
「啪!」毫無征兆,托蘭一耳光扇在了士兵的臉上,響亮的耳光在這黑夜是如此的清亮。
「媽的!混蛋!」托蘭怒罵一聲,雙手插在腰上看向下方。
「大家給我追!這是馬血!」撒文捻起地上混合著血跡的塵土聞了聞說,他因為剛才的大魔法——黑色索命,而消耗頗大,也因為他對這個魔法頗有信心,所以沒有察看,此時察看,知道凌元必定逃月兌了。
「撒文魔法師!撒文魔法師!」托蘭趴在城牆上喊著撒文,但是撒文理也沒有理會他,找來一匹馬,很不熟練的騎上追了出去。
托蘭也只有咽了這口氣,畢竟撒文是尊階強者,而且撒文也不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