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下午第一節的英語課剛剛上了十分鐘,校秘急吼吼的跑了進來,不顧安婷婷此刻正在讓學生回答問題,拉著她出來說道︰「有人找你,校長正在親自接待,你快點過去。」
安婷婷的心咯 猛的跳了一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找她是那個找她要西服的男人?
校秘看到安婷婷忐忑神游的眼神,急的一把拉過她,「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走啊!」
安婷婷神還沒回過來就被校秘拉到了辦公室。
校長一看到安婷婷進來立即站起來朝著許劭介紹,「許總,這是安老師。安老師,許總的衣服呢?快拿過來!」
安婷婷是不記得也不認識許劭的,但是听到校長說衣服,先前的猜測被證實,忐忑立即變心慌,嘴唇張了張,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許劭細眯的桃花眼盯著安婷婷那張明顯慌亂的臉,唇周圍現出若有若無的笑,現在知道慌了,吐他一身、掛他電話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慌?
不過這張臉可比周五晚上見到的時候要素淨多了啊!
齊校長看著安婷婷一言不發,急的大冬天的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汗,從後面推了她一下,讓她快點回答許劭的話,誰知道力道沒把握好,用了點力。安婷婷重心不穩,往前一撲,就那麼不巧的撲到了坐在對面許劭的懷里,光潔的額頭狠狠的撞上了許劭挺拔的鼻子。
鈍裂的痛讓許劭的臉都扭在一起,鼻腔頓時感覺有兩股濕意慢慢的往外涌,被壓住的胸口忽然一松,緊接著一個刺耳的聲音幾乎穿透了他的耳膜︰「啊!流血了!」
安婷婷听到校秘這聲尖叫,揉著頭立即朝著許劭看去,就見兩道紅艷艷的血從鼻腔中溢了出來,眼里的驚恐急速劇增!
齊校長看到許劭的鼻血,將放在一旁的紙巾盒奪了過來,抽出很多張往許劭的臉上擦去,又轉身朝著嘴張的老大的校秘吼道︰「校醫,快去叫校醫!」
學校拉贊助要建的新圖書館就等著這位財神爺點頭就能批款子,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
許劭看著紙巾上紅色的血跡,心情敗壞到了極點,不等校醫來就抓住安婷婷的手對著校長說道︰「齊校長,這位老師借我用一下午!」
校長頭點的跟蒜子一樣,別說借用一下午了,就是借用一整年也沒有問題!
樟樹下的黑色保時捷里,許劭將一團帶著血的紙巾氣憤的扔到到車外。
安婷婷看著他扔紙巾的動作,好想跟他說清潔工很辛苦,不能隨手扔垃圾,但是瞥到許劭寒冰般的臉,還是緊緊的咬住牙關。
終于,紙巾上沒有一丁點紅色了,許劭側過頭盯著安婷婷,開口說道︰「安老師是吧?」
許劭的陡然出聲讓安婷婷立即坐直了腰,眼楮卻不敢看他。
許劭看著安婷婷目不斜視的側臉,非常的不爽,緩緩的說道︰「我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的眼楮。」
安婷婷立即轉過頭來,看到許劭沒有絲毫溫度的眼楮,打了一個寒噤,卻不敢低下頭。
許劭滿意的看著安婷婷如同小鹿受驚般的動作,盯著她的眼楮,再次緩緩的說道︰「衣服三十七萬、撞傷我的鼻子五千…。」
全身神經緊繃的安婷婷一听到五千,立即月兌口而出︰「只是流了點血,要不到五千吧?」她流鼻血的時候只是用水拍下後頸,一毛錢都不用花的。
許劭一听到安婷婷的話,血壓一下子涌了上來,什麼叫只流了一點血,他的鼻梁骨都快斷了,鼻子明顯有點變形,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癥,五千,算是他給的同情價了,這個女人竟然還不知足!恍然大悟的說道︰「五千是少了些,五萬好了!」
安婷婷的眼楮睜的渾圓,嘴也張的老大,五萬!這不是漫天要價麼!
許劭看著安婷婷的臉上表情,不可覺聞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三十七萬加五萬,總共是四十二萬,什麼時候給我,是付現金還是轉賬?」
平時給學生解決過無數個函數、復雜幾何圖形的安婷婷听到許劭由加法得出的簡單的數字,嘴張了半天說道︰「我沒有錢!」將自己的口袋翻了個底朝天,將兩張一百以及五十多塊錢零錢攤在手中,說道︰「我只有這麼多錢。」
許劭看著安婷婷手中皺巴的毛票,冷冷的一笑,「只有這麼多錢?你以為我會信麼?」
「是真的,我只有這麼多錢!」安婷婷急切的解釋,想要許劭相信!
許劭往座椅上一靠,把玩著手機,「那可就難辦了!」一臉深沉的思考。
安婷婷看著許劭皺著眉頭沉思良久不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停的抖著。
忽然,許劭抬起頭來,盯著安婷婷的五官看了又看,眉毛彎彎、圓圓的眼楮、鼻子小巧、唇形好看,配在小巧白皙的臉上,倒也好看。
安婷婷看著許劭盯著她的臉,屏著氣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長的倒有幾分姿色!」
安婷婷听到這話,立即想到了某種職業,護住胸部,驚慌的說︰「我不賣的!」
許劭的眉頭一挑,不賣?咦?他怎麼沒想到?「不賣那你拿什麼還錢?」
「我現在有工作,每個月工資有兩千一百元,我可以分錢付款,每個月還你一千五。」
「每個月還我一千五?」許劭在頭腦里算了一下,「不算利息,你得還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對不起,我耐心不長!」
安婷婷一想,二十三年確實是有些長,「那我可以給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我家里不缺保姆!」
安婷婷看著許劭越來越沉的臉,急了,「我是真的不能賣的,我結過婚了有丈夫的!」
許劭一听安婷婷這話,看著她的眼楮,不確信的問道︰「你結婚了?」
安婷婷用力的點頭!
盡管安婷婷的眼神很誠摯,沒有一絲欺騙的雜質,許劭還是不信,他立即讓人去查D大附中一個叫安婷婷的老師有沒有結婚,一分鐘後,回復過來,確實已經結婚了。
許劭得到確切的消息後,心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也沒有了再繼續跟她談下去的興趣,懶懶的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安婷婷一听到不用去做那些骯髒的事,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到了半空中。
許劭看著明顯松口氣的安婷婷,有些嫌惡的說道︰「你下去吧!」
安婷婷立即打開車門,卻在關門的那一剎那想起婆婆李平找她要錢的那張臉,她壯著膽子鼓起勇氣說道︰「那個你能不能借我五萬塊錢?」
正準備踩油門的許劭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不能!」
安婷婷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失望,關上了車門。
許劭沒有看到安婷婷臉上那抹快速的失望,但他的心里如此同時閃過快速的後悔,那速度太快,他無法覺察。
回公司的路上,許劭的心情一直很低,臉上的陰郁沉的有些可怕。
岑令昆走進許劭的辦公室,將手中的文件攤到他的桌子上,看著他少見的沉著臉,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許劭悶著頭懶得回話,看到桌子上的文件,問道︰「這是什麼?」
「跟廣發記的合同!」
不提還好,一提許劭就想起了周五晚上的事情,若不是那個徐懷義太難纏,他也不會悶的出來透氣,更不會遇上那麼被吐了一身那麼倒胃口的事,他的那套排了一年隊的西服,就不會被狗給啃了!
岑令昆看著許劭盯著合同越來越沉的臉,笑著問道︰「這合同跟你有仇啊!」
許劭咬牙︰「對,就是有仇!」
「行了,你周五晚上在酒桌上撂臉拂袖而去,人家還巴巴的主動送上門來將合同簽了,知足了。」
周五晚上,換過衣服的許劭重新回到了酒桌上,懶得理徐懷義醉醺醺的喊著‘許總,再干一個!’沉著臉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離開。
昨天下午,也不知道徐懷義是怎麼想的,急吼吼的要簽合同,並且昊天提出的條件全部都答應了。
許劭冷冷的哼了一聲,仍舊是不說話。
岑令昆看著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不是為了工作的事,丟了句‘一會要開會’便輕飄飄的離開了。
會開的時間有點長,近九點的時候才結束,許劭剛剛踏入自己的辦公區,就看到邊上的會客室里坐了個女人,定楮一瞧,便認出來這正是他下午才過去找的安婷婷。
一旁的秘書宋佳見許劭皺著眉往會客室看,立即小跑過來,頗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位小姐是來找你要你家里的鑰匙的。」
宋佳以往也是給許劭處理過女人找到公司來的事,那些女人基本上都是要見許劭一面什麼的,但是找過來說要他家里的鑰匙,她還是頭一遭遇到。
宋佳說話的聲音讓一直靜靜坐在沙發上低頭想心思的安婷婷抬起頭來,她見許劭回來了,立即站了起來,走過來說道︰「許總,我是來拿你家里的鑰匙的!」
下午許劭走後,她立即問了校長,知道許劭公司的地址後,下班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誰知道他正在開會,一直等到現在。
許劭微微蹙眉,不解的問道︰「要我家里的鑰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