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熙熙攘攘,但公司內卻鴉雀無聲,這一動一靜,行程了鮮明的對比。而職員們就連咳嗽一下都要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被一反常態的老板听見,受到遷怒。
「大——」我精神抖擻的回到了公司,剛一進門,就想和同事們打個招呼,可話還沒說出口,十幾個同事都用受到驚嚇的眼神看著我。
「噓——!」同事們一起向我做出了禁聲的手勢,神情緊張。
當我發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為時已晚,珊姐已經看到了外面的異樣,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Cat,進來。」珊姐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嚴肅的對我說道。
「是~~~,珊姐。」我緊張的慢慢踱步到了珊姐的辦公室,之後她便把門摔上了。
「Cat,你看今早的新聞了嗎?」珊姐一下坐在椅子上,翹起了迷人的二郎腿,將一份今早的報紙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報紙,頭版上赫然出現了楊耀被押解時的照片,而新聞的內容大概就是楊耀涉嫌何等罪行,不日將被公訴等等。
「以為釣到了一只金龜,誰知道是條鯊魚?幸虧沒有跟他合作,要不現在K&V肯定關門大吉了。」珊姐氣憤的說道。
「他這應該叫罪有應得吧?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也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不過不知道我的錄音有沒有用?」我看著報紙,喃喃的說道。
「你說什麼呢Cat?什麼錄音?」珊姐听到我說的話後,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道,「從你來到香港以後我就覺得你變的很怪。整天神神秘秘的,又和那幾個警察攪在一起,Cat你有事瞞著我對嗎?」
「沒有啊珊姐?」我好像受到冤枉一樣看著珊姐道。
「你別裝無辜,看著我。剛來香港就認識了幾個警察,從楊務公司回來就說要請假,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別告訴我只是巧合。你肯定有事再瞞著我?」珊姐的眼楮好像一把利劍一樣刺穿我的身體,將我看的徹徹底底。
「是有點事,不過也是來香港之前發生的。」我心虛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哼,沒有什麼事可以逃得過我的眼楮,你就老實交代吧。」珊姐得意的對我說道。
「其實來香港之前,我已經認識那幾個警察了——————」我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將昆明到現在所發生的事講給珊姐听,好像在說故事一般。
「Cat——」珊姐驚訝的呆呆的看著我,嘴巴長的大大的。
「我知道我是不該瞞著你,不過我是怕對你說了你會不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我委屈的說道。
「要不是听你說,我怎麼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存在?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多了Cat。」當珊姐冷靜之後,十分欣慰的對我說道。
「對不起珊姐。」我再次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別說什麼對不起了,要不是你,K&V就被那老家伙騙了。哎~現在換個角度想想,這應該事件值得慶賀的事了,不是嗎?」珊姐豁然開朗道。
「嗯!」我高興的對珊姐點了點頭說道。
「大家最近一段時間辛苦了,中午我請客,慰勞一下大家,你們訂位子吧。」突然,珊姐站起來,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對著外面的職員們說道。
「好啊好啊!」職員們先是一楞,緊接著歡呼雀躍起來。
珊姐看著因為好心情而更加賣力工作們的員工,欣慰的笑了。
「珊姐,不知道我下午能不能——早走一會?」我試探性的問著珊姐。
「又有什麼事呀?大小姐,整個公司里除了我以外,就屬你最自由了。」珊姐調侃道。
「我想去醫院看看兆佳。」我坦白道。
「喲~~~這麼快就叫的這麼親密啦?不過我也應該為你高興才對,終于能放下以前,開心的活了。」珊姐先是八卦了一下,然後很快沉默下來。
珊姐這一句話,又把我帶回到了兩年前。眼前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但怎麼也不能將它們串起來。
「Cat,對不起。」珊姐看到我發呆的表情,拉著我的手說道。
「沒事,過去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想了。」我被珊姐拉了回來,安慰的說道。
「唉?對了,你說的這個榮兆佳,我是不是沒見過?他人怎麼樣?」珊姐立刻轉移我的注意力,問到了榮兆佳。
「他——人?」我想了想說道,「他是個好人。他很勇敢,還救過我的命;他還很會哄人,會在我正骨的時候講笑話給我听,隨然這個笑話不怎麼好笑;他也很細心體貼,會抱著我在街上跑,就因為我扭傷了腳要送我去醫院。」我邊說著,腦子里邊閃過那些感人的畫面,深深的沉浸在里面。
「那這個人真的很好,我相信你的眼光。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那個林Sir也不錯啊?你沒有考慮嗎?」珊姐問道。
「林Sir?呵呵,怎麼可能?人家見了我笑都不會笑一下。」我笑了笑回答道。
「不會笑不代表不喜歡?」珊姐出神的想著。「反正不管榮兆佳也好,林Sir也好,你一定要選清楚,千萬別把自己陷進兩難的境地,否則那時候可就痛苦了。」
「選什麼啊?我現在只是在一廂情願而已,都不知道兆佳是怎麼想的。」我嘟著個嘴說道。
「哎~我的傻姑娘,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不是喜歡還是什麼呀?據我的經驗分析,他肯定也是對你有好感的,而且不久的將來,也許會對你表白——也說不定。」珊姐假裝老道的說。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並對珊姐的猜測嗤之以鼻。
油麻地警署特別行動小組內
「頭,你來啦?報告已經交上去了,榮Sir怎麼樣?」阿文看到林振英走進了,站起來對林振英說道。
「哦,他已經醒了,你去通知一下重案組那邊,讓他們放心。」林振英略顯疲憊的回答。
「YesSir。」說完,阿文一路小跑的離開了特別行動小組。
「阿武,對楊耀起訴的事怎麼說?」林振英走到阿武的身邊問道。
「上面已經準備起訴了,罪行是販賣軍火,走私文物,涉嫌殺人,還有危害公共安全等等。Cat的錄音也被法庭采納為呈堂證供了,這回夠那個老家伙受的了。」阿武拿著手里的資料,邊看邊說著。
「很好,至少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林振英夸獎道。
「Cat怎麼想到用電話錄音的?她還真是夠細心的。」小才坐在位子上發表著評論。
「是呀,就因為她的錄音,楊耀那個老家伙才能永遠的關到里面。多虧她了,這要是一般的女孩子,肯定嚇的什麼都做不了。」大全說。
「好了,言歸正傳。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吧。」林振英一個厲聲道。
「昨天晚上?成功的抓獲了楊耀,解決了那個絲羅瓶,一切都很順利啊?」阿武納悶的說道。
「你們覺不覺得昨天晚上,好像少了一個人的出現?」林振英問道。
「少了一個人?」大全冥思苦想著自言自語道。
「各位,這次的行動很漂亮。」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陳sir已經站在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里了。
「陳Sir。」眾人站起身來叫道。
「我們提起的公訴,法院已經受理,過兩天就會開庭。你們做的很好,特別是那個錄音。哦,對了槍王英,什麼時候幫我約一下Cat小姐,我想好好謝謝她。」陳Sir一本正經的說。
「等我見到她再說吧,她現在很忙。」林振英回答道。
「兆佳怎麼樣了?」問過一輪之後,陳Sir想起了榮兆佳。
「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今天上午已經醒了,我看,應該沒事了。」林振英淡淡的回答。
「很好。看來一切都很順利。不過,你們剛剛討論什麼少一個人?」陳Sir問道。
「在說昨晚的行動。好像少了——沙旺-素西。」林振英回答。
「嗯。沙旺-素西的確是個隱患,曼谷警方也在通緝他。而他的神秘身份又不能曝光,所以你們最好悄無聲息的搞定他,知道嗎?」陳Sir思考著說道。
「YesSir。」眾人回答。
「我知道要你們這些金鷹做無名英雄太可惜了,不過你們也知道,進了這個小組,就是要默默無聞的。你們繼續吧,我不打擾你們了。」陳Sir說完轉身離開了。
「頭,你說沙旺-素西會不會害怕了,所以不敢有所行動呢?」小才問林振英道。
「不會,他肯定會有所行動。我們收服了曹東和絲羅瓶,他一定會懷恨在心。只不過因為昨天絲羅瓶被毀,反射到他傷了元氣,只要他一恢復,還會卷土重來的。」林振英說道,然後擔心的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聖德肋撒醫院的病房內
「唉,Lesley你別搞了,弄的我痛死了。」榮兆佳不耐煩的對Lesley說道。
「人家只是想幫你舒展一下筋骨嘛?你躺在床上這麼久,肯定累了,對不對哦~~~」Lesley嗲嗲的說道。
「我不用你舒展,你看你,掐的胳膊上都是指甲印。」榮兆佳抬起胳膊,一串紅紅的印痕印在整條胳膊上,對Lesley說道。
「那人家輕點還不行嗎?」Lesley嘟著嘴,委屈的說道。
「你是不是真的沒事可做呀?你都來了一天了,你不累,也讓我歇歇啊?」榮兆佳有些忍無可忍的說道。
「什麼事有比陪著哥哥你重要啊?」Lesley反問道。
「那——這樣吧。我餓了,你出去給我買點吃的,不用太著急,慢慢買,別那麼快回來。」榮兆佳指使著Lesley說。
「你餓啦?呵呵,好,我現在就去。」Lesley說著,便轉過身,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病房。
「她還真像只金剛鸚鵡?」榮兆佳一個頭兩個大的自言自語道。
「什麼鸚鵡啊?」我拉開了病房的大門,笑呵呵的站在門外,看著榮兆佳說道。
「Cat?你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榮兆佳看到我出現,立即來了精神。
「怎麼樣了兆佳,還痛不痛。」我款款的走到榮兆佳身邊坐下,問道。
「不痛,一點都不痛。醫生說我恢復的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榮兆佳傻笑著看著我回到道。
「那就好,要是你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很內疚的。」我歉意的說道。
「別這麼說,保護你——哦,不是,保護市民,是我應該做的。」榮兆佳認真的說道。
我反而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兆佳哥~~~你是誰呀?」忽然,Lesley站在了病房的門口,毫不客氣的問道。
「這是——」我看了看Lesley,又看了眼兆佳,莫名其妙的問道,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呃~~~這是Lesley,我的一個小妹妹。」榮兆佳很以外Lesley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為難的說道。
「哦,你好。我叫Cat。」我友善的對Lesley笑了笑,說道。
「Lesley還不叫人?你應該叫姐姐的。」榮兆佳朝Lesley擠眉弄眼的說道。
「哪來的姐姐?喂!你是不是想打我兆佳哥哥的主意?幸虧我落了錢包在這里。」Lesley敵意的瞪了我一眼說道。
「說什麼呢Lesley?這麼沒大沒小的?」榮兆佳教訓Lesley道。
「兆佳,沒關系的。」看到榮兆佳如此為難,我開月兌道。
「兆佳?你誰呀你?這麼叫他的名字,我告訴你,這個名字只有我能叫。」Lesley並沒有領我的情,繼續攻擊道。
「Lesley——住嘴。」榮兆佳此時已經十分生氣,對Lesley怒吼道。
「耶~~~~~~兆佳哥哥,你干嘛凶人家嘛?難道你喜歡這個老處女嗎?」Lesley委屈的對榮兆佳說道。
「你胡說什麼呀?什麼老處女?」榮兆佳愣了一下,怒問道。
「你看你看你看,這女人胳膊上的這塊紅,就是守宮砂。我讀過書的啊,我知道啊。」Lesley拽起了我的右胳膊,指著胳膊上一小塊紅印不懂裝懂的說道。
「這只是胎記而已,不是什麼守宮砂。」我也有些生氣了,用左手撥開了Lesley的手,嚴肅的說道。
「兆佳,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吧。」話畢,我轉身邁著大步走出了病房。
「Cat?Cat?」榮兆佳躺在病床上,焦急的喊著。
「喊什麼喊?人都走了,再讓我見到她來找你我還會罵的。哼~搶我男人。」Lesley先是對榮兆佳大喊著,轉而自言自語道。
白日,這個城市彰顯繁華。但在這城市某個黑暗的角落里,一個赤膊的人,正抓起一只在牆上行走的壁虎,塞進了嘴里咀嚼起來。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而壁虎的尾巴,還在他嘴的外面痛苦的掙扎。
「收了我的絲羅瓶?害死了我徒弟曹東?林振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沙旺-素西張開血盆的大嘴,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