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女長官 第三十八章 愛你的方式[免費VIP小說手打]

作者 ︰ 冰冷女人

已是寒冬,馬上就是西方最隆重的節日「聖誕節!」

學校早已放了寒假,如一的時間空閑下來。「莊園之家」的孩子們很高興,這個聖誕如一會陪他們一起過。

香榭麗大街上,一家定制服裝店里。

「喂,玄子,矗狘br />

「嗯。」李玄敷衍的哼出一個單音兒,眼抬都沒抬,自顧地翻著手上的雜志。鄭飛羽這小子,一放寒假,連家也不回,直接從加拿大殺來了法國,要好好玩幾天再和他們一起回國。

還記得當初,李玄和他一起回的加拿大,他辦了休學手續,臨走時丫到機場送他,做出一副蠻不屑的樣兒,寒顫他說︰「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整個一長不大的孩子,就會整天纏著年兒,姑姑長,姑姑短地。」

每次想起當時丫的樣子,李玄都不由失笑。

「李先生,衣服包好了。」店長走過來,微笑道。

「謝謝!」李玄道了謝,「飛羽,趕緊的,提衣服。」

和幾個店員一起將數個禮盒裝上車,在服裝店員的目送下開車離去。

車上,「玄子,你那教授穆子楚和年年發展到那段兒了?」

「……」

「其實我覺得吧,就他那樣兒,到了年兒面前,指不定得乖成什麼模樣呢。」

李玄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覺得鄭飛羽說的挺對,他在那人面前,確實很「乖」。不過,李玄清楚的很,穆子楚看著一副風度翩翩,溫雅如風的樣兒,其實月復黑著呢。

「玄子,你都不知道,我一人在加拿大多寂寞。」某只故作一臉傷感的嘟囔。

「你寂寞?」李玄信她他的邪哦,整天被漂亮的金發藍眼的洋妞圍繞,他還寂寞?

「要不,來年我也轉學過來吧,你覺得咋樣?」

「……」李玄默,看吧,這才是丫的目的。

「等回去後,我就跟我爸說轉學的事兒,他肯定會同意的。」鄭飛羽自顧念叨。

李玄都能想到,丫會怎麼跟他老子說。

鄭飛羽的老子,只要一听季家流年,是一定會依他的。

再說這面,她多寵他們,還會不答應讓這小子?

很明顯,這小子的目的肯定要達成了。在加拿大,兩人同校不同專業,丫學得是建築,他學美術。可每日里同進同出,只要不上課幾乎都黏在一起。

好嘛,這丫要是明年轉過來,丫肯定又和他同校,成了整日同進同出了。

他剛清淨了小半年兒的日子,再次終結于鄭飛羽魔王之手。

「玄子,你說莊園那一伙兒,都是小屁孩,可整天都繃著一張小臉兒,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兒,跟誰欠了他們什麼似的。年兒是從哪兒弄來了這麼些個孩子?」

「不知道。」

那些孩子——怎麼說呢,現在還變了一些,起碼會笑了。他剛見到他們時,對他們映像最深的,便是那死寂的沒有任何光芒的雙眼。讓人看著心生寒意,不由聯想,是怎樣的經歷,讓這些孩子,本該天真純淨的雙眸,只剩死寂?

也只有在姑姑面前,他們才會偶爾展露孩子天真的一面。

他們今天來「霓裳芭莎」就是來拿給這些孩子定制的新衣,要在聖誕節宴會上穿的。這家名為「霓裳芭莎」的連鎖服裝沙龍,是如一公司「天使之翼」旗下的一家服裝手工定制店面。

只承接高級定制,經過兩年多的發展,在巴黎上流社會已經非常有名氣,顧客訂單應接不暇。

這日午後,如一駕車來到穆子楚給的地址。一下車,就看到店門口擺著兩排花籃。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個男人剛好從里面出來,看到她不由停了下來,「嘿,你到了。」

如一想起來,這人叫衛含,穆子楚很好的朋友,她沖他微笑點頭,算是回禮。

「子楚一直等你呢。」衛含笑著領她進去,好像忘了自己是要出門的。

畫廊內部裝修相當簡約,暗色系為主,牆面上掛著不少油畫,想來多數應該出自穆子楚之手。

一圈十幾個人正圍在廳中央的圓桌倒香檳,氣氛很熱烈,人人臉上都掛著笑。老實說,如一一直認為穆子楚長相非凡,氣質相當吸引人,今日的他,好似比以往更加耀眼,一種精致的倜儻和出塵。

上身一件略顯寬松的V領月白色毛衣,質地柔軟的深色長褲下是一雙白色休旅鞋,非常隨意的穿著,但在人群中無疑是最亮眼的一個,讓人見之便印象深刻。

「子楚,有客到。」他旁邊人的一個西裝男人看到如一,這一聲喊一下便讓如一瞬間成了焦點。

一圈人的視線幾乎同時聚焦在她臉上。

如一彎唇一笑,就站在原地。

下一刻,穆子楚已經三兩步向她走過來,眼里蕩漾著如風的笑顏,「我還以為你沒這麼早,別介意啊,我這一幫朋友愛鬧。」

「沒事。」

穆子楚親昵的攬住如一的腰,轉頭對一干人笑了一笑,「你們先聊著。」話罷,領著她到里廳的紫色天鵝絨沙發上坐下,順手將自己手上的香檳遞給她,「知道你不愛喝香檳,可這里只有這個,湊合一下。」

「無妨。」如一湊到唇邊輕抿一口。

「我原本擔心你找不到這里。」

「怎麼選址選的這般偏僻?」她的確是繞了兩圈才找到。

「不為賺錢,只為了方便圈里的幾個友人鑒賞,一起作畫。」

這時,一男一女相攜走過來,「子楚,不介紹一下嗎?」

穆子楚也不站起來,微微一笑,一只手還牢牢的環在如一腰上,「還用介紹,沒長眼楮麼,不會自己看?」話說的相當不客氣,顯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佔圖」

「李嫣然」

兩人也不介意穆子楚惡劣的態度,笑著跟如一做了自我介紹。

「沈如一」如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男一女坐到了如一對面——

「你先坐著,我出去應酬一下。」穆子楚湊到如一耳邊輕聲說,待她點頭才起身離去,臨走還不忘用眼神示意朋友要收斂一些。

「還從未見子楚對人如此體貼過。」女子笑道。

如一但笑不語,他確實對自己百般體貼。

穆子楚前腳剛離開,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走了過來,就站在茶幾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如一,「你什麼時候認識子楚的?」語氣里的試探和不友善一點也不加掩飾。

如一淡笑,從上衣荷包里掏出煙,慢悠悠的捻出一根點上,輕啜一口,抬眼輕瞟她一眼,淡淡道︰「認識多久,什麼時候認識的,重要麼?」

女孩臉色明顯一僵,「你知道——子楚性情清淡,不是一個輕易能定下來的人。」

女孩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如一只覺索然無味,抿唇一笑,「你如果對他有意,直接找他說了便罷。」語氣非常清淡,話說的很直接。

「你……」女孩臉上霎時暈上兩團紅暈和羞怯,接不上話。

「子楚,第一次見你帶女伴在身邊。」

穆子楚笑,淺嘗了一口香檳,「不是女伴,而是要成為我未來妻子的人。」話里蘊含無限柔情。

男人笑,「你能踫見個喜歡的,大家都為你高興。」

「謝謝!」

「看她的年齡,應該不大——是學生麼?」

「嗯,在‘聖西爾’就讀‘指揮系’大一,前不久剛參加了越級考,成績斐然,明年就是大三了。」語氣不曉得有多自豪。

對方明顯一驚,隨之戲謔一笑,「小子,以後可有你受的,女軍官吶。沒想到,咱們一伙人,你算走在前端了,‘老牛吃女敕草’呵呵——」

「愛情和年歲差異無關。」穆子楚唇角笑意加深,「愛了就是愛了。」他今年三十四,她不到二十,相差一輪還多。可在穆子楚眼里,這根本不算個坎兒。

「子楚」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很無良的意味兒,「有人正挑釁你的心肝寶貝呢!」來人不就是剛才坐在如一對面的那位男子。

穆子楚下意識微微蹙眉,不過瞬間又舒展,知道是誰,淺淡一笑,「那只會自不量力。」

「子楚,不跟我引見一下?」剛才和他聊天的那位接道。

「好!」

一行三人,走到如一落座的地方。還未走近,已經嗅出氣氛不對——

那位挑釁的女孩面色青白,直愣愣杵在當場,再看坐著的那位,面色慵懶清淡,徑自的吞雲吐霧,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穆子楚走過去,「簡丹,不許太放肆。」

女孩一見到穆子楚,立馬雙目凝滿委屈,一步跨到他面前,雙臂纏住穆子楚的手臂,「子楚哥哥,她起伏人家。」話罷還不忘沖如一瞪眼,撒嬌的語氣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穆子楚微蹙眉,拉下纏在胳膊上的手臂,「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話罷走到如一跟前,「對不起,讓你感到困擾。」

如一怎會跟她一般見識,不介意笑笑,「只是玩笑罷了!」

接著又是一圈介紹和寒暄,等一切落幕,已是暮色時分。

當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如一在沙發上等穆子楚去里面拿外套。其實,她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不過鑒于畫廊的主人穆子楚的邀請,還是答應過來。

「如一,不好意思,讓你等我到這個時候。」穆子楚一臉歉意。

「不打緊。」如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很小的錦盒遞給穆子楚,「開業賀禮!」

穆子楚接過,輕揚眉,「可以現在打開麼?」

「當然。」

錦盒里是一枚月白色玉質印章,玉色清透澄澈,上半部雕刻成一朵半開的玉蘭花,底部「穆子楚」三個字的狂草,筆走龍蛇,鐵畫銀鉤——

「如一,我很喜歡。」穆子楚望著如一的眼,溫柔的好似要將她溺進去。

他的唇湊近如一,只在她唇角親親一吻便離開,「早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好!」

他沒有帶她去飯店,而是回了他居住的公寓,說要親自下慰勞如一的等待。

她和他認識近一年,還是頭一次到他家。進了門,入目的客廳不大,布局卻雅致,簡單的幾件必要家具,靠近窗戶的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吧台,立式直及屋頂的酒櫃,上面擺滿了各品種的酒。

整個房間里收拾得到是很干淨,窗簾是印花鏤空的米黃色,地毯是天空般的湛藍顏色。卡其色的歐式布藝沙發,黃梨木茶幾。

整個空間被柔和的暖色系燈光一打,讓置身其間的人覺得不由心生暖意。

「喜歡這樣的家麼?」他在她身後溫柔的詢問。

「嗯。」

「如一,你可以當做自己的家,我就在這個家等著你隨時到來。」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的腰,低下頭,唇一下下親吻她的頸項,耳垂。

她听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感覺到貼著自己肌膚的雙唇滾燙。

如此緊緊相擁,是何時開始的,好似是她第三次休假時吧!這般帶著溫暖的的親密,在那晚很自然的發展出來,有繾綣的味道。他的親吻,有濃郁的曖昧蔓延,卻不參雜**。

他是一個溫柔詩意又具有耐心和細心的男子,如一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點頭。

如一從來不自欺欺人,遵循內心想法,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是的,喜歡。不知何時,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墨香,開始依賴他對自己的全心全意。

感情只是淡淡的,不濃不烈,如潺潺溪流,一簇一簇蔓延進她的心,只對她一個人的眷顧。

這樣的感情,貼切他親筆書寫,送給她的倉央嘉措那首詞——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里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就這般相擁著,他推著她前行,走到吧台前——「坐這兒。」他將她安置在高腳椅上,他轉進吧台,「喝紅酒好麼?」

「好!」

如一的心有些震顫,對上他望過來含笑的眸,心里有個聲音在輕聲說︰「也許,我可以開始經歷一段感情,雖然不知道這段情可以走多久。可是現在,我想接受它。」

他將酒杯遞給她,笑著說,「如一,等我一會兒,我去做飯。」話罷,他出了吧台,轉進廚房。

如一听到廚房傳來的「叮當」聲——

她起身走到廚房門口,酒杯還端在手里,就倚著廚房的門框,小口抿著杯里的酒液,靜靜的看著他淘米洗菜。

亮黃的燈光下,是他系著圍裙忙碌的身影。此時,她看不分明他的眼楮,只見得到他的唇,唇峰微抿,彎起最溫柔的弧度,撩撥她的心弦。

任何事物都禁不住「認真」二字的洗禮。當一個男人卷著衣袖,在廚房的一方小天地里,在鍋碗瓢盆之間,用他全心全意的深情為一個女人親自下廚——

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打動吧!

只是簡單的家常菜,四菜一湯,擺在鋪著蘇格蘭桌布的四方餐桌上——他和她相對而坐,她一抬眼,便對上他微笑情深的眼……

一頓飯在輕松的氛圍中吃完,他利索收拾殘局,廚房又傳來清洗碗碟的聲音——

一瓶紅酒即將見底的時候,男人的雙手再次從身後將她攬進胸膛。如一轉過身,抬眼望向他,「子楚,你可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抬起手,拇指磨挲著她的眉峰,「我只知曉你是如一,我愛著的如一,這便夠了。」

「你我注定會聚少離多,你可會覺得寂寞?」

他笑,握住她的手附上自己的胸口,「你一直在我這里,怎會寂寞?」

如一遲疑了一下,抬手勾住他的頸項,拉下他的頭,唇主動印上他的。

穆子楚怔了一下,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好久。下一刻,他加深這個吻,舌尖兒探進她口中,紅酒的甜香溢滿了她的唇齒。

他伸手抱緊了她,彼此間只剩舌與舌的纏綿……

她任由他的舌探及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卷起了她的舌,翻卷著,繾綣不已,周遭都是他的氣息。

她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都好似成了一種奢侈,腦袋里嗡嗡作響,身體如同著了火……

這般的感覺,如一從未有過,她只覺得貼著自己的那具身體燙得她心慌,只得將自己更緊地貼向他。他越來越強烈的熱情,令如一她身體深處升起強烈的渴望。

**這個東西,只要有了感覺,便是如火如荼——

在如一覺得自己即將窒息時,他的唇離開,「如一,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

如一笑,眼里都是邪氣,「我也很正常。」

穆子楚被如一的話逗得失笑,伸手揪了下她的鼻尖兒,「你啊!」靡麗的曖昧一下散了去——

他走進吧台又開了一瓶酒,走出來坐到她身邊,給如一倒上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送到唇邊仰頭一口飲下,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如一沒說話,因為很清楚,他是在壓制體內洶涌的**。

「我不想這般草草要了你。」他輕聲說。

如一笑,「其實,我心肝肺腎都已經黑了,沒有你想的那般良善。」聲音很淡。

下一刻,男人轉過臉,「不許你這般說自己。」語氣盡是滿滿的疼惜。

如一月兌下外套,從領口開始一顆顆,滿滿解開襯衣的紐扣,直到解了第三顆停下來,拉下露出右肩的皮膚,中彈的疤痕便展現在男人眼前。

「這樣的疤痕,我身上還有。」如一望著他,從他的眼神,她知道他依然明白這是子彈留下的傷疤。

子楚抬手,輕柔觸踫那道疤痕,「當時一定非常疼吧?」聲音很輕,「你的曾經,我未來得及介入,你的未來,我即使介入了,也只會任你,由你,寵你。無論你要做什麼。如一,這便是穆子楚愛你的方式。」

如一不知道此刻,自己要以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這個男人的愛,只是有些怔愣的沉默望著他。

身後一涼,他微涼的手掌伸進她的襯衣,觸及到她的肌膚,她的身體本能地顫了一下。「我們進屋!」他的聲音啞到不能成調,唇貼上她的肩頭,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在她的胸口,纏綿留連。

一股電流順著皮膚傳遍全身,她象個孩子,乖巧的蜷縮在他懷里,由著他半擁半抱地進了屋。

臥室里沒有開燈,月光和著雪光透過薄紗窗簾溫情脈脈地穿進屋內,窗簾上刺繡的圖案變得柔軟而生動,他溫柔地褪下了她的衣衫……

男人的面前,

是她柔軟、縴細的腰肢,平坦的小月復,挺立的雙峰,修長的雙腿,他不由地深呼吸,剎那的暈眩,在她清麗單薄的外表之下,居然有這麼美麗的軀體。

有那麼幾秒,他只是灼灼地盯著她,灼熱的眼神仿佛要將她融化。

如一的身體在他溫柔的輕撫下,密密的熱吻中,象早春的花朵,緩緩綻放,接納他的強硬。

眼前是他屏住呼吸和極力克制,魅惑的俊顏。

一切平息,他將她緊緊擁入懷里,修長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這不是一個摟抱,只是象是一種珍惜的保護。

轉眼便是聖誕。

莊園的晚宴,穆子楚和衛含都在邀請之列。他們是第一次到如一的莊園,開車進了大門,一下車,便被眼前的情景著實驚到了。

那人臉上的笑容從來都是從容淺淡的,卻——她此刻被一群孩子圍在中間,臉上的笑容如霽月般耀眼。

「子楚,我沒想到,她收留了這麼多孤兒。」衛含語氣里都是驚訝。

穆子楚只是笑,沒接話。

兩人提著禮物並排走上前去,她看見了他們,「就等你們了!」低頭笑著對孩子們說,「先去玩兒吧。」

一群孩子輕應著,很禮貌的微笑,沖穆子楚和衛含點頭問了好,便各自散了去。隨她進了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兩個,都笑著沖他們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了。

衛含押了一口茶,笑盈盈的望著如一,「沒想到你還是個慈善家。」調侃道。

「都是些命苦的孩子,他們願意跟著我,我也不缺錢,所以有了這個大家庭。」

「這麼說,你不止是學生這麼簡單了?」要不哪有錢養這麼多孩子。

「做一些生意罷了。」

「什麼生意?」衛含這下越發好奇了。

「能賺錢的都做。」如一打太極,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衛含額角狠狠一抽,「公司總有個名字吧,說不定咱們還能合作呢。」

「非知道不可?」

「當然。」

如一無奈撫額,「天使之翼」

衛含驚詫,巴黎商界的新起之秀,兩年多來,發展勢頭迅猛。旗下經營的項目涉獵了,房產、日化、服裝、旅館、酒吧——幕後老板身份神秘,從未在商界露過面。不曾想,原來自己早就認識了——「真沒想到,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說著還連連搖頭。

穆子楚只是笑著品茶,不發一言。

鄭飛羽和李玄兩只,早就有了默契。但凡牽連如一的人事物,從來都不問,也不探究,他們只要享受她的寵溺和縱容便好。

一盞茶還未喝完,菲佣進來說可以開宴了。

晚宴沒有想象中熱鬧,孩子們餐桌禮儀非常到位,個個沉穩,老氣橫秋的像個大人。讓穆子楚和衛含詫異的是,每個孩子和如一相處的方式。是趨向于成人的交談方式,也包括那幾個年齡才七八歲的孩子。

晚宴結束,切了蛋糕後,如一問孩子們想要什麼聖誕禮物。

一個稍大的男孩子走到她面前,臉上帶著靦腆的羞澀,「我們以後可以叫你媽媽麼?」

如一笑,眼神溫柔的掃過一張張期盼渴望的眼,「當然可以,這是你們的家不是嗎?我是這個家的家長。」

頓時,是孩子們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媽媽,給我唱首搖籃曲好嗎?」一個很小的女孩,眼巴巴的望著如一,小手拽住她的衣襟。

如一將她抱坐在腿上,笑著點頭,「好——小星兒讓媽媽想想,唱什麼。」說實話,她不太會唱歌,可是看著孩子們好不容易露出屬于孩童的神情,豁出去了。

想了半晌,也只有一首還算和搖籃曲沾的上邊兒,如一清了清嗓子,溫柔的望著一群孩子,手輕拍著懷里小女孩的背,開始清唱︰「耶∼噠啦噠啦噠……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媚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都有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很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笑臉,讓你喜歡整個明天。

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孤單時有人把你想念。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讓你知道你最美……」

一曲唱完,如一懷里的小女孩兒睡著了,睡相香甜,嘴角還在笑。一群孩子都在掉淚,幾個大點兒的還好,只是靜靜掉淚。剩下的半大不小的在抽噎,最小的幾個直接嗚嗚哭出了聲。

如一將懷里的女孩交給菲佣,走過去一個個擁抱孩子們,輕聲說,「以後我回來,單獨給你們每一個唱,可好?」這些孩子的苦,沒有人比如一更清楚銘刻,感同身受。

孩子們這才慢慢止住哭聲,破涕為笑,一個個腦袋點得像雞啄米。

鄭飛羽用手肘戳戳李玄的下肋,湊過去,「怎麼羨慕了?」

李玄吸吸鼻子,兩眼通紅。也不怕羞,二十多的人了,還蠻認真的點頭,「今晚我就讓姑姑給我唱。」

看著李玄這樣,要平時的鄭飛羽早笑抽了,可這會兒居然沒笑,拍著李玄的肩膀,無聲安慰。

已是深夜。

穆子楚看著陽台上如一瘦削的身影,和她指尖兒升起的煙霧,眼里的笑容一點點的消減,卻在笑容消失的那刻重新綻開一份微笑,他走過去自身後環住她的腰,並緊了緊雙臂,「如一,以後你會是一個好媽媽!」

如一沉默。此刻,她如此想念她的小人兒,心疼得再次裂開了,汨汨留著血,將整個五髒六腑都淹沒了。眼干澀的生疼,卻掉不下一顆淚。

這些孩子,她只願他們能擺月兌心理的陰影,一輩子幸福安樂。

「我看得出來,這些孩子非常依戀你。」

「嗯。」

「早點睡吧,不是明天早上的飛機麼?」

「嗯。」

「我去送你好麼?」

「好!」

「我真怕你這一走,如上次一般,一下就消失不見了。」穆子楚蹭著如一的頸項,呢喃。

「……」

B市的夜晚永遠不會沉寂,花樣繁多的廣告牌,璀璨的霓虹燈映明了整個街市。臨近年關,街上處處可見,全家相攜出動的場面。王府井是最熱鬧的地界兒。正是夜幕初降的時候,商場里都是置辦年貨的人群。

霍東成站在百貨大樓巨大的廣告牌下,心里無力感泛濫。幾天前在酒吧,酒至半酣時,志風似是無意的問他,「東子,你覺得你和年兒還有可能嗎?」

他當時沉默,無言以對。

他又問,「那你希望你們還有可能嗎?」

霍東成頓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杯子冰冷,唇角凝上苦笑,「你說希望麼?

那樣一個突兀沒有防備的早晨,她出現在我面前,一身慵懶肆意,表情淡薄,眉間有絲絲愁緒。只是望了一眼,我便移不開視線,開始心生好奇和探究。

于是,我跟上她走遠的身影,直到她回了你家的院落。那時,我雖對她心生好感和興趣,但也只是好感和興趣罷了。所以我給了你那個」分寸「的保證。

壽宴上,她完全換了模樣氣質,猶如舊時民國的婉約淑女,沉靜—淡然—靡麗—妖嬈,眉間唇角點滴嫣然,都是訴不盡的風情。

那時,那一眼,我便知道,自己淪陷了。于是在心里下了決定,我要這個氣質復雜多變的女子。」朝華「的下午,她又是那般恣意亦然,那雙青山寒潭般的眸,里面只有冷淡和漠然。卻,她笑了,笑意只為那兩個少年獨展。那刻,我開始心生妒意。想著,這樣的笑,應該屬于我的。在她酒後小息的時候,我無法克制心里的情不自禁,霸道的吻了她,在她將我掀翻在地時,我盡是有些害怕的。

怕她就此疏遠我,避我如蛇蠍。

她起身離開包房時,我宣言︰」季流年,你逃也沒用,我要你!「

那便是我心生執念的開始。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四年了吧,加起來不足一個禮拜,可愛卻只增不減。」

當時,季志風搖頭輕嘆口氣,「東子,你都這般說了,我就不知道,你為何就執著成這樣兒?你還看不透麼?再這樣傻下去只會誤了自己,你不把年兒從心底拿出,就永遠看不到其他的人。」

他知道,志風是為了他好。

「東子,東子!」母親的呼喚使霍東成回了神,沖母親笑笑,「東西買齊了?」

「嗯,齊了,回吧!」

在這樣的夜晚,回憶不可抑止。他想起志風說,她這幾日該回來了。他想,也許我該約她出來好好談談,為自己的義無反顧和一廂情願的執著,做一個了斷。

其實,他一直知道,結果亦如當初,不會改變。卻,不是她當面說出,他無法死心。

人就是這樣,喜歡自欺欺人和作繭自縛不是麼?

冬日的陽光透過摩卡的落地窗,暖暖的打在相對而坐的男女身上。桌上是香濃的黑咖啡,幾碟甜點。摩卡環境清新優雅,留聲機播放著緩慢舒心的曲子,一切都是美好溫馨的。

霍東成穿的很隨意,但長相漂亮的男人,無論穿什麼走到哪兒都會成為異性注目的焦點。此時,咖啡廳的好多女客都不時的向他行注目禮。

他眼光柔柔的看著對面的女子,覺得能讓自己只是看著便心生滿足的,只有她了。

一杯咖啡喝了一半,對面的男人只是盯著她看,仍沒有開口的意思——「你今日特意把我約出來,不打算說點什麼?」如一擱下咖啡杯,笑問。

霍東成一怔,這是收回迷離了的心神,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一口,滿眼認真的對上如一淺笑的雙眸︰「年兒,你為何不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

如一正要點煙的手僵了一下,隨即一笑,點了煙,「我以為你早就該淡了。」

「心里的執念雖生的突兀,但對你的執著和惦念,只會因時間的流逝越發深厚,怎會淡?」

「霍東成,忘了我吧,我並不適合你。」

「你我從未彼此了解過,你又怎知自己不適合我?」

如一笑得無奈,「好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並不是借口。」如一坦白道。

霍東成眼神陰郁,心刺痛不已,「他是誰?」語氣冷冽,帶著質問。

「霍東成,我覺得你我只是見過幾面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你站在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如一笑得雲淡風輕,睨視著霍東成。

「呵……」霍東成輕笑,危險地眯起雙眸看著如一,「什麼立場?季流年,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如此瘋魔愛了你近四年——」語氣凝滿自嘲,聲音干澀沙啞,「你說我是站在什麼立場?你有心麼?」他抬手附上自己悶疼的胸口,「我這里,被你簡單的一句話,擊碎了,有多疼你可知道?」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霍東成,我從不否認自己的無情。不愛就是不愛,不會因為對方甘願的付出,有多麼深情,而心生不忍,愧疚,或是感動。從而因為這些負面情緒,開始對那個人溫柔以待。我覺得那樣,只是另一種變相的傷害方式而已,更加冷酷無情。你對我心生了感情和執念,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如一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堅定。她臉上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雙眼直視霍東成的眸,「也不要恨我。因為感情往往是有定律的,愛極才會生恨——所以恨意會令人更難忘記,比愛還要難忘卻!」

霍東成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酸澀,疼痛,不甘,恨惱,各種情緒糾結痴纏著他。卻,對這個自己愛慘了的女人,束手無策。

她說的字字句句,猶如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插在他的心口,穿透皮肉,進入心髒。拔出來會當場斃命,不拔會痛不欲生。

他說︰「季流年你好殘忍,如此傷我——」

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听你說出拒絕,我便讓自己死心。可是,如今你說了,我卻那樣痛。這時我才發現,我有多麼可笑——自欺欺人到如此地步,我霍東成從未在感情上受過如此挫折和打擊。

如今,在你這里,我經歷了,刻骨銘心!

原來,我只是用「欺騙」來安慰自己的愛而不得,慰藉你的無情和不回應。

原來,我根本就放不下。

原來,我盡如此愛你!

一想到要放棄你,想到你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對他嫣然淺笑,溫柔以待,想到你會在他身下輾轉承歡……

我心底生出的恨意和瘋狂,來勢洶洶,想要摧毀整個世界,包括你。

那樣,也許我就會好過一些吧!

季家流年——你可知道,你已經成為了我難以逾越的魔障?

如今,這道魔障,我無力跨過,下不了手除去,你要我如何是好?

「季流年,我不允許你拒絕我。你我,要麼成為戀人,要不就是敵人。」男人的語氣里充斥著不容人抗拒的強勢和霸道。

此刻,如一面前的這個男人,眼里的情緒那樣復雜。堅定的執拗,愛而不得的痛苦,害怕失去的恐懼,霸道的不容轉圜的情愫,多種情緒瞬間交織轉換。

如一笑,微眯眼望著霍東成,啜一口香煙,輕緩的吐出煙霧,淡淡道︰「這是威脅麼?」她生平最討厭被威脅。

「如你所見。」他已經平復情緒,恢復從容淺笑。

「霍東成,別讓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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