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蘇錦告訴我,沁月收拾好了行李,隨時跟陸冬語去鄉下,怎麼辦?」如曼心緒不寧,想了一天還是告訴佟天暉。
佟天暉習慣性地點上雪茄煙,「陸冬語騙了我們,哼!」
「老爺,你公正些,用不分親疏沒有偏私的眼光重新審視陸冬語。」如曼急了。
「這個窮小子太有心機了,我安排他去碼頭,他就沒安生去做事,大前天一整天都沒去。」佟天暉犀利的明眸透過煙霧,商場上千帆竟逐的經歷讓他堅信自己沒看走眼。
如曼透過迷離的煙霧窺看佟天暉,希望他能听她勸︰「是不是你對他誤會太深?沁月很愛他!」
「可是他對沁月不是愛,是對奢求的滿足。」佟天暉沉思了片刻,「這會兒沁月正好不在,你去把羿陽、陸冬語、蘇錦還有曾五貴一起叫到書房去。」
如曼不知道佟天暉要做什麼,頗感困頓,看到佟天暉的執意,只有不可抗拒的去執行。
書房,一屋子的人正在細耳听著佟天暉的發話,「陸冬語,你到底想要怎樣?」佟天暉的聲音如凶猛地颶風刮過。
這個景象下的陸冬語沒有驚詫,他做好了隨時迎接佟天暉詬責的準備,面對著所有人的目光,他居然心緒馳思,內心一直雀躍,那時那刻的佟沁月如嬌俏欲滴的桃蕊初綻,「冬語,我願去有你在的任何地方。」
兩個聲音相互交雜,陸冬語凝然不動。
「讓沁月毫無怨艾地跟你去鄉下?這個噱頭夠吸引人的,可是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用這招來跟我示威?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佟天暉用拿著雪茄煙的手指著陸冬語,勢如風暴雷霆,他的眼楮里升騰起血刃的廝殺,視陸冬語如寇仇。
「老爺,你誤會他了。」蘇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誤會?」佟天暉的語氣要把人葬入地獄般地凶殘,他眼前的陸冬語是個怙惡不悛的慣犯,此時難恕難饒。
蘇錦想起佟明放曾說過,商場上的佟天暉會把膽敢入侵的對手殺個一敗涂地,能在獅吼蛇盤的上海灘點據一席之地,佟天暉又豈是泛泛之輩。
「不是表哥的主意,是小姐執意如此。」蘇錦為陸冬語力挽。
佟羿陽、曾五貴面面相覷,「蘇錦,你不要亂插嘴。」佟羿陽道。
「沒錯,是小姐執意如此,小姐說老爺你不接受表哥。」蘇錦的話語如磬石般堅定。
佟天暉許是沒有想到,剛才還閃電雷霆,此時的表情如水閘放開,急湍傾瀉,蘇錦突然很羨慕,佟沁月擁有這麼一份父愛的庇蔭。
「接著說。」佟天暉沒留神吞咽下一口煙,被嗆得猛咳一聲。
蘇錦頓了頓道︰「小姐曾跟我說過,她會找一個她愛的男人,伴其一生,天涯海角,她認為這樣才是愛情!表哥救了她,她便對表哥付出真情,沒曾想小姐越陷越深,表哥跟我說了,一買到船票就會離開上海,會在小姐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佟天暉轉過身,他懂自己的女兒,佟沁月對待愛情的方式跟他如出一轍。真要強行拆散只怕父女的情份都會失了去,還不如讓佟月粉骨碎身地吃上一番苦,看看這個男人值不值得她不惜一切。
佟天暉左右取舍後果斷地道︰「五貴,你去買四張下個月初的船票,跟他們一起去鄉下。」
「去鄉下?」如曼不懂佟天暉的意圖,他到底是成全還是拆散?
「陸冬語,鄉下一行如果你能讓沁月心甘情願地離開你,我會賞給你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