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 十七 愛的籌碼

作者 ︰ 寂寞驛站

「醫生,快有人跳樓了」大清早,醫院門口擠滿了人,醫生們擠過去分開圍觀的人群,把跳樓的人送到急救室,一名中年男子不顧醫生的阻攔沖進病房拉過醫生在旁邊悄悄地說著什麼,醫生連連點頭。

上午十點鐘,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開進了醫院,從車里走下一個二十三四歲,皮膚細女敕,鳳眼柳眉,粉面堆滿愁容,身著深藍裙子的年輕美婦,高挑的美腿在裙衫下一前一後不疾不徐的移動著。

剛推開醫院的門,那位美婦就撲在頭上纏滿繃帶的人身上哭起來,兩位男子趕緊把她扶起來,「夫人,請保重身體,別動了胎氣。」

「王總,發生了什麼事?」

「夫人,昨天夜里大約是夜里三四點鐘吧,董事長打電話說他現在進退兩難,有輕聲的念頭,我即刻就從家里趕了過來,結果到這……他已經從樓上跳下來了。」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傷勢嚴重,很可能一輩子要躺在病床上了,頭腦受了重創,不容易醒過來,可能成為只有呼吸永遠不能動的植物人。」王總滿面愁容的搖搖頭;「哎……」

「現在我該怎麼辦啊?我的命怎這麼苦?」美少婦撲在床上哭了起來。

「現在哭有啥用?」這時進來一位憔悴的婦女,「你不是那麼愛他嗎?以後每天就來好好地愛,說不定還會有奇跡發生。」美婦抬起頭見是一位土里土氣的中年婦女端著藥碗進來,直覺告訴她這人應該是他的前妻,她覺得理虧,是她橫刀割愛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丈夫,因此她看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藥煎好了,給他喂了吧!醫生說要中西藥合璧,這樣也可能效果好點。」

她把碗遞到她手里,本來她早就想好,看見她來一定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翻,狠狠地罵她幾句,最起碼也得吐她幾口口水,可是當秋雨看到她時,同情之心又不由而生,「算了,看她那樣子,那個男人能不動心,要怪就怪自家男人。」因此秋雨又把怨氣收了回去,茜看到秋雨這樣,反而更覺歉疚︰「大姐,我對不起你!」

「沒什麼,是我家男人不好!你這麼漂亮,連我看了也動心,何況是男人呢?」

秋雨看著她說「很可惜,從今以後你就只好守著這個植物人了。你這麼年輕卻要讓你守活寡了。」秋雨不冷不熱的話里帶著氣也帶著刺,刺得美婦眼淚汪汪的,秋雨見此,覺得心里服了一點,她走出了病房。

她來到歐陽的房間,傍晚的余輝照了進來,歐陽睜開了眼楮,「媽媽,我……我今後該怎麼辦啦?我不活了……」歐陽使勁的捶打著那半條腿,桌子上的藥瓶被摔得粉碎,床單、枕頭、水果等等扔了一地。秋雨看著兒子覺得心好像沒有了︰「兒子,如果你想死,媽媽和你一起死。本來你是媽媽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你不在了,媽媽或者還有啥意思。」說著,秋雨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自己的手上砍去,鮮紅的血從細小的血管里流了出來,歐陽拽著秋雨聲嘶力竭的喊救命。

很多人跑了進來,秋雨推開醫生們的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聲痛哭起來,歐陽也跟著哭起來,王總和茜聞訊也來到了病房,歐陽拉著秋雨的手,「媽媽,你別死,以後我再不摔東西了,一定听話,好好治療,堅強的活下去。媽媽,你原諒我吧,你千萬別生氣!」

「歐陽啊,說話要算話,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你在這半個月,你媽媽寸步不離的守在你旁邊,以後可不能再讓你媽媽傷心了。」護士們把秋雨的手包扎好,「以後我一定好好活,不再和你們鬧了。」听著歐陽的話,秋雨抱住歐陽,母子兩抱頭痛哭。

時間不管你快樂還是傷悲,它只管自己不停地向前走著。歐陽的身體逐漸好轉,王總買來了一把輪椅,有空秋雨就推著兒子在後院里曬曬陽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美婦來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秋雨只好每天按照護士的要求給歐陽青雲喂藥,她有空就坐在原來是她丈夫的身邊,不停地講他們以前甜蜜的歲月,難忘的點點滴滴,她給他唱他愛听的歌,講他愛听的故事,說他愛听的笑話。有時她坐在床邊刮他的鼻子,「你在這什麼也不問地躺著,站著時不問我們娘倆,睡著時還要我來侍候你。」她看著他雖然心里又是生氣,但是又覺得丈夫在身邊,不管怎樣她的心里就有了依靠,特別是當她說著說著傷心落淚的時候,她看到他的眼里有時也會流出淚水,是痛苦的淚,還是悔恨的淚?她不明白,但是她卻看到了希望,她知道他的丈夫已經有了知覺。她高興之余,就會問病床上的人「你現在病了,沒人要了,等你身體好了,能走了,你是不是又要離開我不回了。氣起來我也不問你。」嘴上這麼說,可是卻忍不住抱住他的頭哭。

「夫人,醫院說把董事長接回家療養,你看呢?」王總小心翼翼的問美婦。「你把他接出來誰來照顧他,我現在懷著孩子,還沒人照顧我呢。」美婦沒好氣的撅著嘴白了王總一眼。

「可是醫生說,就是躺在醫院也治不好了,不如在家里反而方便。」

「把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放在我這怎麼辦?前幾天我每天來回跑去侍候他,都把我累得不行了。先再讓他住幾天,等寶寶生下來我再去侍候。」美婦坐在高檔沙發上,

「王總,明天順便提20萬,我要去給你們董事長交醫藥費呢。」

「好的,夫人!」王總小心翼翼的推出了門。

夜深了,醫院里一片寂靜。一個病房的窗戶里透著微弱的光里,手機里正放著錄音。兩個男人在聚精會神的听著,「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愛情在金錢面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只有在患難時,才見真心啦!」一個男子拍打自己的頭痛苦的說,「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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