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怔住,澄澈的眉眼微蹙,他不喜歡自己了麼?他還沒有開始去喜歡他,他就先放棄了麼?倘若他能如此輕易的放棄,又怎麼會堅持這麼多年?他說的一定是謊言。這謊言太傷人,可以輕易的將人心剝落,將靈魂抽離,這謊言輕如鴻毛,卻也擲地有聲。
這是愛麼?答案搖曳不定。也許只是人類卑劣的佔有欲。
眼底充盈了淚水,他蒼白的微笑,「我不相信。」
他凝視他,靜默佇立,沉默了了有一個世紀之久。然後緩緩開口,「我從來不缺少別人的喜歡,不缺女人的喜歡,也不缺男人的喜歡,沒有一個蘇易,我可以找到另一個蘇易,我為什麼非要執拗的非你不可?在我愛你時,你可以是一切,現在我不愛你了,一切都可以取代你。「
他轉身進入臥室。留下蘇易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空調發出倦怠的嗡嗡聲,攪得人心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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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張修的房間。
半開的窗,初春咋暖還寒的時節,刺骨的冷風吹進室內。灰色暗紋的紗簾被掀翻卷起蕩漾在靜謐的空間里。
張修靜靜的站在窗前,任冷風拂過他的臉。
蘇易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女乃走了進來。將牛女乃放到他的床頭,站在他旁邊,寒風很快打透他單薄的襯衣,他縮著肩膀挪蹭到張修的身後,下頦抵在他的肩膀,在空中哈出一口白氣,微笑說,「你不冷麼?」
張修搖頭,注視著深不可測的夜空。
「張修…我真的已經不愛季暖了,我愛不起,現在也愛不了,只是我想為她做最後一件事,然後讓她平凡的過日子,真的是最後一次,你….可以幫幫我麼」他懇求的說到。
張修筆挺的背部瞬間變得僵直。緩慢的轉身,不可思議的凝視著他。
原來這一切的安慰,一切的曖昧,全部都是為季暖準備。
他的唇邊勾起冷冷的笑,冰涼的手指拂過蘇易的臉龐,停在他襯衫的紐扣上,解開一顆,兩顆,三顆,手指輕輕一勾,露出他健闊的胸膛。
冷風呼嘯著灌進,蘇易半開的襯衣被吹起不停的翻打著他白皙的肌膚。
張修停止手上的動作,反而將雙手插進休閑褲的口袋,他不看他的眼楮,只是直直的盯著他半敞的胸膛。
蘇易輕輕的嘆一聲氣,開始解除自己剩余的紐扣,直至**的胸膛全部果出。月光打在他的眼楮里,微微漾漾。他將張修引致床沿,扶上他的肩,細碎的吻從他柔軟的頭頂落下,掠過他的眉眼,他直挺的鼻梁,最後停在他薄涼的唇瓣….
僵硬的張修呼吸瞬時變得急促,他開始有了回應。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炙熱而狂烈的吻落在他的唇,他的肌膚,點燃了一顆一顆**的火苗……
張修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游蕩到天空的正中央,刺眼的日光照的他眉頭微蹙,不悅的翻了個身,卻驚訝的從床上彈起,他拉過被子蓋至腰部,憤怒的地吼到︰「你怎麼在這?」
季暖滴溜溜的轉著大眼楮趴在他的旁邊,小腿在歡快的一當一當。「怎麼?意外麼?」
張修瞪著她,「你說呢?」
「我給你看樣東西,你會更意外。」說著她起身,從身後的床腳下拿出一台DV,放在手里晃了晃。「這里面有一步超級激情大片,想看麼?「
張修詫異的看著她手里的DV,一把抓住她,搶過DV打開,無內存卡!
「我會笨到把卡放在這等著你拿走麼?「季暖狡黠的笑著。」這麼精彩的內容,不能浪費,我幫你發給你的公司,然後再幫你發到網上,順便給張美麗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賤人!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他憤恨的咬著牙。
「去和鄭奕奕要3000萬!幫我把蘇易語救回來。」她仿佛命令一般。
「做夢,3000萬,你以為鄭奕奕是銀行麼?」
「怎麼會是做夢呢?昨天你和蘇易不是達成協議了麼?他給你他的人,你幫我最後一次,呵呵,偷吃了還想抵賴?」
他怔忪的瞪著眼楮,一臉不敢置信,「你….是你和蘇易串通好了這樣對我麼?蘇易呢?「
「不知道,早早出去了,干嘛?找他對峙,呵呵,張修,你就那麼喜歡被人一遍一又遍的凌遲你那顆脆弱的心麼?還是你想讓他親口告訴你,是我和他串通好他才這麼做的麼?你喜歡被虐待?」
張修無力的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眼神開始放空。
原來是一場徹底的欺騙。全部都是假象。
他側過頭,冷冷的看著季暖,平靜的好像無波無漾的湖面,「你說,我殺了你會怎麼樣?」
「殺我?」季暖嘲諷的一笑「你不敢。」
「你覺得我膽小如鼠?」
「不,就算你膽大包天,你也不會殺我,殺了我,你永遠都別想得到蘇易的原諒,永——遠!」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我還會像白痴一樣在乎他的感受?」
季暖站起身,身體前傾,圓溜溜的大眼楮黑白分明,她笑的分外好看,夸張的張著嘴巴,一字一頓的說,「因——為——你——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