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私人醫院。
舒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胃里面的抽搐感覺沒有了,只是覺得全身無力,悠悠的睜開眼,舉目四望,入眼全是一片雪白,已經大概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了,努力回憶著昨天的一切,她從祁家跑出來,然後在路邊吐了,然後就踫到孟少霆。
腦子里的回憶就剩下看到孟少霆的那一瞬間,之後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動了動手,就感覺一個東西壓著自己的手臂,斂下眼,就看到一個腦袋趴在自己身邊,似乎睡著了。
孟少霆照顧了她一整晚,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感覺到手中有動靜,他就醒了過來,抬起頭就看到舒漫依舊蒼白的小臉。
「醒了?」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里面參雜了很多復雜的情愫,「要喝水嗎,我幫你倒。」
說著就準備起身幫她倒水,舒漫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剛剛的眼神太復雜了,讓她有種莫名的不安,「我不渴,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
「別說這些,好好休息。」孟少霆破天荒的沒有抓住她的手,反而是慢慢的掙開,「餓了吧,我出去幫你買點吃的,你再睡一會。」
淡淡的說完,轉身就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舒漫心中更加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自己得了什麼病?
一股不詳的預感蔓延在她全身,所有的睡意全都消失,可是她只覺得全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下床,只能躺在床上,等著他回來。
孟少霆出門後,並沒有直接去買吃的,而是站在走廊的盡頭點了一根煙,腦子里面滿是最天晚上好友的話。
「小子,你要做爸爸了居然都不知道?」
「她這段時間嚴重貧血,才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妊娠反應,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的調理,不然的話以後生孩子會很麻煩。」
她懷孕了。
……
當時孟少霆腦子里面就只剩下這樣一個念頭,以至于後來好友再說了些什麼他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愣愣的看了她一個晚上,復雜的情愫讓他幾乎抓狂,想著她肚子里面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就要抓狂,可是悲哀的是他什麼都不能做,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根本邁不開步子,只好守在她的床前。
復雜的情感讓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去對待他們,以至于祁銘揚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果斷的沒有接,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恭喜他快要做爸爸了?
不,他自認他沒有這麼偉大,自己在意的女人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哪怕他是自己的好友,他還是沒有那個胸襟微笑著去恭喜他。
猛的吸了一口煙,眼中布滿了血絲,銳利的眼神帶著一絲掙扎,似乎只能從這些不斷升騰的煙霧中尋求答案……
唐睿琛一大早來上班,想著昨天晚上自己的好友還在醫院里面,換上白大褂就朝舒漫的病房走去。
打開病房,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見舒漫安靜的躺在床上,見自己走進來,將目光望向自己,美眸中帶著一絲打量。
「你好,我叫唐睿琛,是你的主治醫生,也是霆的好朋友,有沒有感覺好點?他呢,去哪里了?」唐睿琛一臉微笑的走過去,從床頭拿出她的病歷本在上面劃了劃,詢問著她的病情。
舒漫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這個男人算不上頂尖的帥氣,單眼皮,白淨的臉,輪廓五官很明朗,是屬于那種耐看型的,越看越舒服,他臉上的笑容很干淨,和他身上的白大褂很搭,似乎這個人天生就是醫生這個行業。
「唐醫生,我怎麼了?」舒漫滿腦子都是孟少霆離去是的眼神,眉頭緊蹙,剛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干澀不已,咽了咽口水,帶著一抹焦急。
「你還不知道啊?」唐睿琛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似乎為這個認知而感到驚訝,「難道霆沒有告訴你嗎?」
「他應該告訴我什麼?」舒漫蹙眉,心中的不安越加的明顯,掙扎著要坐起身。
唐睿琛剛要說話,門口傳來了門鎖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孟少霆听著一包東西走了進來,見自己在這里也不驚訝,「來了?」
「你沒告訴她?」唐睿琛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專注的盯著他的表情,想要看出一點破綻來。
「我究竟怎麼了?」舒漫忍不住了,這兩個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眉頭一蹙,低吼道。
「你懷孕了。」孟少霆眉頭一蹙,語氣中透出一絲疏離,她遲早要知道,就算自己自私的不想讓她知道,可是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懷孕?
舒漫雙眼猛地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唐睿琛的臉上,求證一般的看著他。
唐睿琛看著兩人的反應,絲毫不像情侶之間的表情,腦子里這才慢慢的想起昨天晚上他听到她懷孕了之後的表情時候的復雜,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激動過度不知道怎麼表達了,現在想想,原來不是這樣的。
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霆對這個女人有著不一樣的情感,目光有意在兩人臉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感覺到屋子里面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唐睿琛尷尬的笑了笑,「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說完之後快速溜之大吉,這種事,少參與為好。
舒漫好半天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這里面,竟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從小由他外婆帶大,大一點了之後就回到父親身邊,對于母愛,她的理解很泛泛,可是現在她居然也要做母親了。
光是想想,她就不知所措,一雙眉頭緊蹙,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孟少霆的表情,想問問他,可是他一臉冷漠,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她又問不出口,伸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閉上眼,想要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心中升起一股柔情,從指尖緩緩地傳到心髒,暖暖的,棉花糖一樣,填滿整個心房,而她似乎感覺到了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在生長,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讓她心中猛地一緊,一種情感在慢慢的滋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愛?
孟少霆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得柔和,上揚的嘴角顯示出她的心情,光潔美麗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種聖潔的光芒。
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怎麼都不是滋味,這才想起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拿出剛買的清粥,「吃點東西吧。」
淡淡的口味听不出喜樂,舒漫睜開眼,就看到他雙眉緊蹙,深邃的眸子好像蒙上了一層膜,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孟少霆目不斜視的將她的枕頭墊高,將還熱著的粥遞給她。
舒漫沒有拒絕的接受,接過粥,安靜的拿著勺子吃著。
「要打電話告訴他嗎?」孟少霆看著她,是不是應該告訴她揚找了他一個晚上,幾乎將整個A市都翻過來了。
一提到祁銘揚,舒漫的手抖了一下,斂下眼瞼,眼中閃過一抹彷徨,想多昨天在他家發生的不愉快,心中的激情消散了大半。
雖然不是他的錯,可是現在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如果因為她的關系導致他們家庭不和睦,她是不是就罪孽深重了?
對于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她還沒準備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輕輕的搖搖頭,「過幾天再說吧。」
孟少霆見她這樣,點點頭,不管怎樣,他都尊重她的決定,「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休息一下,琛說你貧血,要好好調理一下。」
舒漫乖巧的點點頭,將吃完了的碗遞給她,安靜的躺在床上休息,美麗的臉上帶著一抹嫻靜。
之後的幾天,舒漫都在安靜的呆在醫院,也漸漸的接受了自己肚子里面小生命的事實,臉上也沒表現出過多的悲喜,安靜的吃飯,安靜的睡覺,安靜的听著醫生的叮囑,似乎一切都變得特別的安靜。
孟少霆推掉了大部分工作,除了必要的事情需要出去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是陪在她的身邊,即使兩個人只是坐在那里什麼也不說,可是看著她,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平靜。
期間,祁銘揚找了他,可是他絕口不提舒漫的事,見到舒漫也面色無異,絕口不提祁銘揚。
這幾天唐睿琛因為告訴舒漫不少懷孕的常識以及注意事項,兩人的關系到是發展的不錯,舒漫也是通過孟少霆才知道原來他是唐雅詩的哥哥。
晚上,舒漫躺在床上,孟少霆有時間的話就會過來陪她,睡在唐睿琛的辦公室里。
這天晚上,舒漫吃完藥之後,孟少霆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舒漫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別過頭,「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
「上次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樣了?」專注的眼神帶著一抹期待,薄唇輕啟,犀利的眸子將她所有表情都收在眼中,不肯遺漏一點。
上次的事情?
在T市的時候,在樓頂上面他問的嗎?
微微蹙眉,看著他帥氣的臉,如此專注的將自己看著,她甚至都可以從他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模樣,心,莫名的跳亂了節奏。
垂下眼瞼,床單下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
「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讓我來照顧你,我不會讓你受絲毫委屈的。」孟少霆蹙眉,突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抓住緊緊的握在手里,那天的事情他查的差不多了,和自己的猜想無異,只要一想到她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他就恨不得將那個人撕碎。
「我懷孕了。」舒漫搖搖頭,慢慢的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因為她的話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亂跳,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要接受他。
「我不介意。」孟少霆感受到她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溜走,就好像她想要把自己從她的心中抽走一樣,一慌,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可是我在意,」舒漫仰頭,「雖然他的家人不接受我,可是我愛的人是他,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大聲的說完這些之後,舒漫才猛然的意識到,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是自己卻一直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
听到她鏗鏘有力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落在自己的心上,她居然可以這樣果斷的說出自己愛他,心中冷笑,這場戰爭,原來自己早就輸了,從他們在巴黎不歡而散的時候,他們的緣分似乎就盡了。
抓住她的手無力的松開,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這天晚上的事情就以孟少霆默然離開而告一段落,舒漫原本以為他會做些什麼,或者是離開,可是他第二天卻依舊和平常一樣來看自己,只是更加安靜了,如非必要,兩人呆在一起半天都可以不說一句話。
醫院的日子安靜而沉悶,可是外面的世界卻因為舒漫的消失而亂了套。
祁銘揚出動了所有勢力去尋找舒漫,就連陸亨和杜淳澤也發動人去找人,可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他們怎麼找就是沒有一點消息。
找了幾天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祁銘揚停下在街上亂晃的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來往的男男女女,情侶們恩愛的手牽著手,祁銘揚落寞的走在其中,幾天前,他們也是像這些人一樣。
看著街邊的商場,一個醒目的鑽石戒指落在他的眼中,不知不覺步子就走進了商場。
「先生,你好,這全是第一夫人今年的新款,你喜歡哪款,我可以拿出來讓你看看?」站在鑽戒專櫃旁,祁銘揚的目光在這些戒指上留戀,一個導購走過來問道。
祁銘揚看著里面的戒指,听到她說第一夫人,這才想起這似乎是她的商場,嘴角溢過一抹苦澀,自嘲一笑,指了指玻璃窗里面的戒指,「把這兩個拿出來給我看看。」
導購點點頭,打開玻璃窗,拿出了兩枚戒指擺在他的面前。
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戒指,做工精致,簡單大方,拿起兩枚戒指在手中比劃,腦子里面想著套在她手上是什麼樣子。
「這個幫我包起來。」將其中一枚戒指遞給導購,從口袋里拿出金卡一並遞給她。
幾分鐘之後,看著手中的小盒子,祁銘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心情終于因為這枚戒指好了一點……
一個星期後。
「今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記得每個月過來做一次檢查,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及時到醫院或者打電話給我。」唐睿琛看著孟少霆幫舒漫收拾東西,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只好張嘴叮囑道。
「知道了,這些話你都說了幾百遍了。」舒漫無奈的看著他,這兩兄妹都是這麼讓人感覺親近。
「我還不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如果詩詩知道我沒有照顧好你的話,還不挺著個肚子飛過來打死我。」
「難道你一天到晚都這麼閑嗎?」孟少霆收拾好東西,沒好氣的的瞪了他一眼。
唐睿琛癟癟嘴,「好了好了,我走還不行嗎,記得按時過來檢查。」說完,一溜煙的打開門離開。
見唐睿琛離開,孟少霆才放下手中的東西,擔憂的看著她,「要不要我幫你請個保姆來照顧你,你一個人能行嗎?」
本來他是想說去他家,由他來照顧她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說不出口,只好換一種方式。
舒漫搖搖頭,她已經決定好了甚至迫不及待了,她要給孩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這個家庭里面,必須有孩子的爸爸。
這幾天她故意克制自己不去找他,就是想知道她的心究竟是怎樣的,事實已經告訴她了。
「我會找揚的。」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徹底的粉碎了孟少霆的心,這幾天,他自私的封鎖了一切消息,假裝自己是擁有他的,可是她這句話說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給自己編制的美夢,已經醒了。
那天晚上之後,他告訴自己,只要這幾天就好,沒想到自己還是不甘心,老是多想要幾天,再多幾天。
眼中劃過一抹失落的苦澀,孟少霆扯起嘴角笑了笑,「是該告訴他了,這幾天他都快瘋了。」
這是他第一次提祁銘揚的名字,陡然見听到他提起他,突然覺得有點別扭,不過心中卻因為他的話而掀起了波瀾,這幾天他找自己找瘋了嗎?
突然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辦公室里,祁銘揚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兩個深深的黑眼圈,胡子拉碴,一點沒有以前那個干淨帥氣的模樣,整個人都憔悴消沉了幾圈,桌上還放著一杯酒,幾個空瓶子胡亂的仍在地上,桌上的文件亂七八糟,整個辦公室如同一個垃圾場,唯有桌子中間的一塊空余的地方上放著一個盒子,一枚精致的戒指安靜的躺在那里,似乎因為沒有主人的滋養變得黯淡無光。
自從買了戒指之後,又是幾天過去了,可是他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幾乎將A市翻了個遍。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呆滯的眼珠子快速的動了動,一把扔開手中的酒杯,將手機拿起來,心中默念,期待是自己心中的號碼。
看著手機上跳動著的畫面,他的手一抖,狠狠地眨了幾下眼楮,生怕自己看錯了,手機畫面上,女子笑顏如花,那抹笑,似乎透進了自己的心里,這幾天他期待了太多,也失望了太多,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在他心中蕩漾,一股失而復得的感覺直接涌上他的心髒,血液直沖頭頂。
「漫,你在哪里,那天的事情對不起,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現在來我家吧,我有事和你說,我等你。」舒漫坐在沙發上,剛剛送走了孟少霆。
「好好好,你等我,我馬上來。」
祁銘揚眉頭一蹙,舒漫平靜的口吻讓他沒來由的發慌,可是他顧不上這麼多了,他找她都要找瘋了,當下拿著車鑰匙直奔停車場。
心急如焚的開著車往她的別墅開去,一路上,幻想了無數種這幾天她消失的原因,心中帶著隱隱的擔憂,害怕她說出自己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她的門口,這幾天他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里幾趟,可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一次,明知道她就在里面,可是他卻突然害怕進去了,如果她說出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舒漫听到車子引擎的聲音,就知道他已經到了,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手輕輕的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寶寶,馬上就可以見到爸爸了。」
幾分鐘之後,听到了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眼中閃過一抹釋然,慢慢的將目光落在門口,嘴角漸漸揚起一抹淺笑。
開門的那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個星期沒見到她,看著她臉色紅潤,身體應該好了,一顆忐忑不停的心終于放下心來。
慢慢的走到舒漫面前,頎長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憔悴的模樣帶著幾分滄桑,扯出來的笑容是那麼的牽強。
看著他的瞬間,她的目中閃過震驚,怎麼才幾天不見,這個男人就把自己搞成這都模樣,胡子拉碴的,邋里邋遢的模樣,臉上還掛著一對熊貓眼,看上去那里還有那個風度翩翩的祁少模樣,活月兌月兌的一個流浪漢。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慢慢的站起身,抬起頭看著他,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
舒漫的話剛說完,祁銘揚就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這才放下心來,「沒良心的女人,不聲不響就跑了,還有心情笑我,我還以為……」
「還以為怎樣?」舒漫挑眉,伸出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孩子,這就是你爸爸,他很帥對吧。
「還以為……」你不要我了,祁銘揚在心中說著,「這幾天你去哪里了,我翻遍了A市都沒找到你。」
輕輕的松開她,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痴迷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她這幾天不但沒有消瘦,反而還越發的美麗了,他真是白白的擔心了一場。
听著他這麼說,舒漫神秘一笑,不著痕跡的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看著她笑的這麼詭異,祁銘揚眉頭一蹙,不明白的看著她。
「呵呵。」舒漫輕笑一聲,輕輕的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月復上,平坦的小月復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祁銘揚不明不白的被她這樣抓著手,一時間腦子懵了,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
「傻瓜。」舒漫癟嘴,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也這麼傻,嬌嗲的抱怨了一聲。
後知後覺的他才緩慢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放著的位置,瞬間有抬起頭,嘴唇微動,卻沒有說出話來,眼中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真的嗎?」帶著隱隱的顫抖,祁銘揚的手不自覺的貼上了她的小月復,手,甚至都帶著一絲顫抖,就怕自己理解錯了。
「嗯。」舒漫點點頭,燦爛的笑容掛在臉上,淡化了她的清冷,多了一份柔和,手掌貼在他的手掌上,兩個人的溫度,暖暖的,直直的傳到她的肚子里面。
「真的嗎?我要做爸爸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中閃動著太多的不確定,生怕自己听錯了,不斷的重復著這個問題。
「難道還有假的?」舒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心中更多的是高興,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高興的,因為他的高興,她更高興。
「啊……」隨著舒漫一聲尖叫,祁銘揚興奮的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不停的轉著圈,口氣中有著溢于言表的激動。
舒漫被他緊緊的抱著,心中卻沒有一點害怕,低頭看著他的臉,憔悴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激動,沒有一點的做作,她就知道,他會喜歡這個孩子的,伸出手緊緊的圈著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轉圈。
好半天,祁銘揚才將她放下來,動作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將她安坐在沙發上,蹲子,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嘴角的笑容就像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舒漫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他的笑容,這一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對是一家三口,她和他,還有他們的孩子。
這種感覺真好,覺得全世界所有的幸福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完美。
「漫,謝謝你回來,謝謝你願意為我孕育生命,謝謝……」祁銘揚眼角有著隱隱的濕潤,他太激動了,太幸福,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吧,從來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兩人再次見面會帶給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在來這里之前,他還不斷的想著該怎麼挽回她,可是來了之後卻讓他幸福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揚,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但是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舍不得。」舒漫輕輕蹙眉,有些憂傷的說著。
听到舒漫最後一句話,他的心中咯 一下,突然有些心有余悸,幸好這幾天她沒有做什麼讓他們遺憾的事情,「不準你做傻事,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不允許你做傻事,知道嗎?」
「幸好你足夠冷靜。」被她的話嚇得心一緊,心有余悸的說著。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個孩子。」舒漫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擔心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他喜歡小孩子。
「傻瓜。」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孩子,不然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做過防護措施,當然這也是他別有用心的一點,只是這些想法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這幾天你去哪了,我找遍了A市都沒有你的身影。」祁銘揚心中最疑惑的就是這一點,那天她的步行速度是不會這麼快的,除非有人突然出現了。
「那天我剛出你們家門口,就踫到孟少霆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醒過來就在一家私人醫院,對了,那家醫院的老板居然是唐雅詩的哥哥。」舒漫輕描淡寫,並沒有說那天自己受傷的心情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唐睿琛?」祁銘揚蹙眉,心中了然,怪不得他這幾天都找不到她,原來是霆後面做了手腳,這就怪不得了。
「嗯。」對于他知道唐睿琛,她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他們幾個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出現在你面前,寶寶,你說媽媽不會怪爸爸吧?」祁銘揚委屈的看著舒漫,低頭對著她肚子里的孩子說著。
「呵呵。」看著他如此幼稚的行為,舒漫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都說男人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你現在這副模樣被寶寶看到了都會被你嚇到的。」
祁銘揚皺眉,模了模自己的胡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幾天他哪里有心情去管這些,癟癟嘴,「好,為了不嚇著我們的寶貝,爸爸這就去清洗干淨。」
說著,一把抱起舒漫穩穩的往樓上走去。
「你這是干什麼啊?」舒漫低呼一聲,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不解的看著他。
「上樓清洗啊。」祁銘揚挑眉,理直氣壯的說著。
「可是你抱著我干什麼啊?」
「你懷孕了。」
「我沒有這麼脆弱吧。」舒漫無奈,她現在才懷孕一個半月,他太小題大做了吧。
「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為都歸我負責。」祁銘揚一臉正經的看著她,似乎就是為了告訴她,他說的話,帶著十足的認真。
舒漫臉上一片黑線,頓時無語。
半個小時後,祁銘揚神清氣爽的從浴室走出來,又恢復到他那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只是現在他臉上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幾分疏離,沒有了當初認識他的時候那種疏離,覺得他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多了幾分塵世中的味道。
「看什麼看,是不是覺得我變帥了?」見舒漫滿臉笑容的靠在床邊望著自己,輕揚嘴角,走過去溫柔的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俗氣了啊?」舒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往他懷里蹭了蹭,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難道你不喜歡?」祁銘揚低下頭,在她耳邊磨蹭,暖暖的口吻帶著濕意掃在她的臉上,癢癢的,一雙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亂動,嘴角噙著一抹妖媚的淺笑,深邃的瞳孔因為情愫的染上,變得越加的深邃迷人。
「別,現在不行……」不知道是因為懷了孩子變得敏感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踫觸而敏感,全身瞬間就軟下來了,全身沒有力氣,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濕糯糯的口氣帶著幾分嬌喘。
祁銘揚眼中已然升起了一抹**,可是在听到她的話之後,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懊惱,有所動作的手瞬間停住,卻沒舍得松開,薄唇沿著她的耳邊慢慢的往下。
感覺到他的動作,舒漫疑惑的抬起頭,迷離的眼神中帶著幾抹不解,微張的紅唇吐氣如蘭。
「我就吻吻你。」壓抑的聲音中透著**的厚重,手慢慢的往下滑,落在她的肚子上,輕輕的摩擦著,很輕很柔,似乎是在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進行無聲的交流。
微眯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薄唇往上一貼,就像沾有強力膠水一般,緊緊的將她的唇封住,靈活的舌頭一點點仔細的描繪著她的唇形,滑入她的口中,時而掃過她的牙齒,時而勾起她的舌頭輕舞。
舒漫臉上泛著一抹酡紅,不自覺的勾住他的脖子,癱軟在他懷中。
「嗯……」直到她口里不自覺的溢出了聲音,祁銘揚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懊惱的看著她,差點就差槍走火了。
一個星期不見,他急切的想要她,不管是身還是心,可是明明她就在眼前,卻看得到吃不到,一臉哀怨的看著她。
久違的新鮮空氣傳來,舒漫才漸漸的回過神來,順著他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衣服都被他解開了一大半,沒有穿內衣的身子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眼中,chi果果的誘惑著他。
迷離的抬起頭,就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面滿是未來的及消散的**,嘴角一勾,似乎是在幸災樂禍,「這段時間你就自己解決吧。」
祁銘揚臉色一變,想要發火卻無能為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目光順著她前面移到她平坦的小月復上,突然有種無語凝咽的感覺,十個月,將近一年的時間,怪不得那些人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最是考驗一個男人的時候。
「遲早是要補回來的。」隨著一聲長嘆,祁銘揚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無奈的幫她把他剛剛剝落的衣服仔仔細細的穿上,一雙手吃盡了豆腐。
舒漫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反正最後欲火焚身難受的是他,想到這里,她笑的益加的燦爛了。
祁銘揚自然不會知道舒漫心中的想法,他一直在糾自己不會真的淪落到自己解決的地步吧。
唉!
這個事情之後,他學老實了,反正不管怎樣,最後引火燒身的都是自己,只好乖乖的將她摟在懷中,安靜的躺在床上,大掌在她的肚子上來回撫模,深沉的目光中帶著莫名的嚴肅,「懷孕了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吃的有什麼要忌口嗎?要不我去請個專業護工?」
「現在還早,你就當我是一個普通人那樣就可以了。」
「那怎麼可能,對了,你現在不用去上班了,公司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我幫你看著,等到沐雲手好了再交給她。」祁銘揚挑眉,語氣瞬間拔高,想著她挺著一個大肚子還去公司上班的場景就覺得恐怖,要是出了點事情怎麼辦,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你要我這幾個月都呆在家里?」舒漫听著這話,不由的拔高了音調,讓她過幾個月廢人一樣的生活,她絕對會悶死的。
祁銘揚抿嘴,狀似思考了一會,「理論上是這樣的,如果你想去哪里的話,必須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舒漫無語的望著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將暗無天日了。
祁銘揚嘴角一勾,看著她無奈的模樣,一股暖流將他內心充斥得滿滿的,想著他們的孩子在幾個月之後就會來到世界上,他的心中就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
「對了,你打電話告訴你爸爸沒有?」
「我打個電話給我媽,她知道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舒漫眉頭緊蹙,手不自覺的覆上了自己的肚子,為什麼心中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揚,我們暫時不要告訴他們好不好,你媽現在是不可能接受我的,哪怕是我有了孩子。」
祁銘揚眉頭一蹙,剛剛還眉飛色舞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凝重,目光中閃爍著歉意,摟緊了她,「漫,對不起。」
「如果說我只在乎你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自私了?」舒漫蹙眉,她根本不想去管他母親的看法,可是她不能剝奪他的想法。
「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愛你,我要娶的也是你。」祁銘揚輕吻了她的唇角,「漫,嫁給我好嗎?」
只見祁銘揚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盒子,在舒漫震驚的眼神中,他慢慢的將盒子打開,一枚璀璨精致的鑽戒安靜的躺在里面。
「你什麼時候買的?」舒漫抬眸,看著他眼中的深情,不覺心跳加速,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求婚。
「嫁給我好嗎?」祁銘揚專注的看著她,玫紅色的嘴唇輕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再次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