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不要拒絕我。」輕吻著她的唇,秦昊的心中其實是忐忑的,感受到她下意識的抗拒,那顆顫抖的心隱隱作痛,即使她現在已經接受了自己,可是心中還是在抗拒著自己,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一痛,擁著她,努力的聞著她,似乎讓自己忽略這樣的情緒。
「丫頭,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還是不肯原諒我……」秦昊松開她,頭靠在她的胸前,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話語間都帶著說不出的悲傷。
舒漫心頭一緊,瞌睡早就被這個男人弄得沒有了,剛剛她還沒睡醒,那種下意識的反應肯定是人都會有,他居然這樣誤會自己,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滿。
「傻瓜。」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難道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的心嗎?」
她對他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如果真的說要恨,那麼,沒有愛,怎麼會有恨,如果還恨著,是不是表示她一直都愛著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也許,她從來都沒有恨過他,那種執念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一個離開她的理由,現在,理由不存在了,那種間隙自然就消失了。
秦昊在听到這些話之後,心中似乎升騰起了一股火焰,名為希望,名為激動,流竄在他的四肢百骸,抬起頭,橘黃的燈光下,他的眼中閃動著熠熠的光芒,燦若星辰。
對上他璀璨的眼,舒漫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嘴角一勾,伸手輕輕的撫上他臉上的笑容,「以前的時候我就最喜歡你的笑容,沒想到到現在了還是沒有抵抗力。」
「真的嗎?」似乎不相信她的話,抬眸,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激動,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要從胸口中蹦出來了,抓著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
「難道你認為我在逗你玩嗎?」舒漫玩味一笑,嬌俏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掙扎著要把手從他的手中拿開。
「丫頭。」抓著她的手手,含情脈脈,傾盡了自己此生的溫柔,此生的柔情。
「嗯?」
「丫頭。」
「嗯?」
「丫頭……」
「你干什麼?」皺眉,這樣傻乎乎的看著她,一直叫著她的名字,「你一直喊我干什麼?」
「我就是想叫叫你。」這三年來,他每時每刻都幻想著這樣的日子,此刻,它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出現了,卻美妙的如同幻境一般,好害怕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夢醒了之後,他依舊在那個寒冷的地方,四周都是白雪皚皚,眼前也沒有她的身影。
「傻瓜,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傻……唔……」話還沒說完,又被他用唇堵住了,眼神陡然間睜大,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只是下一秒,她的眼神就變得柔和,嘴角一勾,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室內,一片旖旎春光。
第二天,舒漫醒來的時候,秦昊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沙發上拿著筆記本上網,一雙眸子里面寫滿了認真,眉頭時而微蹙,似乎踫到了什麼問題。
舒漫半趴在床上,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她看過揚認真工作的樣子,也看過霆認真工作的樣子,現在,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也是一樣的養眼,看來,她的男人都是那樣的優秀,不管怎樣,都是最好的。
秦昊做完事,抬起頭本想看她睡醒了沒,卻沒想到抬眸就對上她含笑的眼楮,心中一暖,「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好一會了,看你在認真做事,就沒叫你。」舒漫翻了一個身,渾身舒暢的仰躺在床上,抬眼看著天花板,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這樣的日子,真好。
「丫頭。」秦昊啞然一笑,合上電腦,走到床邊,低頭,傾身一吻,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似乎有什麼話在嘴邊,卻不知道在說出口。
舒漫了解他,從他一個眼神就知道他有話要說,支起身子,盤腿坐起來,「有事嗎?」
秦昊搖搖頭,無奈一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楮。」
舒漫挑眉一笑,很是自信。
「丫頭,昨天晚上我去找上官煜了。」想著昨天晚上他听到的話,他今天早上派人去找查,雖然知道要調查這件事很難,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他要知道真相。
「你去找他?」舒漫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他,「你去找他干什麼,你們不是?」
「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可是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他知道很多事情只有大家一起去解決,隱瞞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什麼事?」看著他這麼凝重的表情,她的心驀地一緊,下意識的抓住了身邊的薄被,一種不安在心中蔓延。
「想必你也知道你爸爸以前有幾個兄弟。」秦昊蹙眉,靠在床頭,以一個輕松的姿勢告訴她。
舒漫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怎麼突然這樣說。
「那你知道那幾個兄弟是誰嗎?」秦昊蹙眉,今天早上他找了很多資料,總算把這些人搞清楚了,這些人居然在二十幾年前就神秘的消失了,就像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一樣,就連他們的家人都沒有一點音訊。
「我以前听到爸爸偶然間說起過,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些人,可是他好像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事情,我對那些人也沒什麼興趣,所以就沒有問過。」她搖搖頭,對這件事情她了解的並不多,「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那你知道我們兩家是什麼關系嗎?」秦昊嘴角一勾,似乎早就料到了。
舒漫搖搖頭,他不提起來,她還從來沒有深入的想過這個問題,只知道突然的某一天,他就被爸爸帶回家了,說是自己好朋友的孩子,也沒說是什麼朋友的,她對于別人的事情從來都沒什麼興趣,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她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後來兩人的關系漸漸好起來了,就更不關心這個問題了。
「那麼現在你知道了嗎?」秦昊挑眉,嘴角劃過一抹冷笑,看來,昨天晚上上官煜說的也許真的是實話。
「你是說?」聲音陡然間拔高,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秦昊點點頭,雙手環胸,眉頭微蹙,「你想的沒有錯,而且,還有一個人,也是你這幾個人當中的一個。」
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中陡然間就想起了上官煜的模樣,心中一緊,這樣的認知讓她莫名的的一慌,不,怎麼可能是這樣。
「怎麼會?」語調中帶著一抹不敢相信,緊緊地盯著他的眼楮,希望他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他那雙篤定的眼楮明明確確的告訴自己,這就是真的。
「如果他們是兄弟,那可是生死之交,怎麼可能弄成現在這樣?」如果他們真的是兄弟,那麼她在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上官煜為什麼對自己志在必得,甚至不惜一切。
眸光流轉,陽光照到屋子里,卻沒有一點暖意,她突然間覺得好冷,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顫抖的口吻,帶著一踫即碎的脆弱,緊緊的抓著被子,一種恐懼在周身釋放開來。
「上官煜告訴我,他們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你母親。」
轟隆一聲,一道悶雷狠狠地砸在她的頭頂,心中咯 一下,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和母親月兌不了干系,可是親口听到他這樣說,還是難以接受。
「究竟是怎麼回事?」斂下眸,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抬起頭,眸光流轉,淡然平靜。
……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里,可是她還是再一次來了這里,剛到山腳,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舒漫冷冷一笑,抬眸看了眼這座山,將頭探了出去。
「嗨,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等她的人居然是雷恆,只見他雙手環胸,斜倚在車門上,帥氣的臉上閃動著邪魅的光芒。
「走吧。」冷然的掃了他一眼,無視這個男人故作邪魅的眼神。
雷恆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他似乎也趕時間,不和她多說什麼,點點頭,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開著車子在前面帶路。
雷恆原本開的很慢,可是舒漫一直在後面按喇叭,從後視鏡里面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如果可以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她在破口大罵,這個該死的男人,開快點難道要死啊。
雷恆無奈,這個女人他得罪不起。
加快了車速,幾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那幢別墅面前,舒漫停下車,幾乎是迫不急的下了車,腳下生風的走了進去。
走進去,毫無意外的看到那個妖媚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得的泡著茶,對她的到來沒有一點驚訝,嘴角一勾,就像對待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放下手中的茶壺,「過來吧,听說你喜歡喝銀針,過來嘗嘗,我用泉水泡的,看看喜不喜歡。」
「我不是來喝茶的。」坐在他的對面,嘴角冷然一勾,淡淡的瞥了眼桌上的茶具,茶壺里面升騰起一縷縷青煙,帶著沁人的茶香,讓她的心莫名的舒暢,可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就再也舒服不起來。
想起秦昊最後的那句話,她差點沒氣死。
「想要知道真相,讓她來別墅找我。」秦昊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拳頭狠狠地砸在床上,可是柔軟的床根本使不上力,反而被狠狠地彈了起來,恨得牙癢癢,卻無能為力。
所以,她現在就出現在了這里。
「我說過我要讓你乖乖的回到這里。」听她這樣說,他也不生氣,淡淡一笑,妖嬈魅惑。
「我現在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了?」舒漫看著他這樣笑,心中一緊,總覺得這樣的笑容不懷好意,低下頭,不去看他。
「呵呵。」上官煜自然沒有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身子倚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以一種絕對的優勢看著她,「難道你不知道求人的時候態度要好一點嗎?」
「那請您告訴我,行嗎?」舒漫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一張俏臉微紅,知道那是被氣紅的。
上官煜看著她小臉微紅的樣子,心情很好的笑了出來,爽朗的笑聲一驅之前陰郁,帶著一點陽光的味道,讓人感覺這樣的笑容才是出自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舒漫秀美微挑,不著痕跡的掃了他一眼,這樣的他,雖然還是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可是比起以前來好了很多。
「今天你肯過來找我,是不是也開始懷疑,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了?」笑聲戛然而止,上官煜冷冷一笑,斜長的眸子壓迫性的看著她。
舒漫心頭一緊,雙拳收緊,不由得慌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神,「我只是來證實你在胡說八道而已。」
可是,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中都沒底,到底自己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而且,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她怎麼可能相信她的話?
想到這一點,舒漫突然間覺得自己今天來這里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自己居然懷疑自己的父親,那個這麼愛自己的父親。
愧疚感在心中蔓延,舒漫突然咧嘴一笑,很燦爛,「我突然覺得我來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上官煜臉色突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厲聲喝止。
「怎麼,是不是我沒有听你的話,你覺得很失望?」听到他這樣氣急敗壞的話,舒漫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淡漠的掃了他一眼。
「果然是他的女兒,就連性格都一樣。」上官煜冷冷一笑,搖了搖頭,站起身,「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給你看樣東西,看完之後,你再表達你的觀點。」
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舒漫被他拉著,慢慢的走上三樓,心中猛地一震,不會是上次的那個房間吧,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上官煜已經將她拉到那間門前,一只手掏出鑰匙,一只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這一次也沒有問她願不願意進去,直接打開門就把她拉了進去。
房間沒有燈,很黑,窗簾全部都拉上了,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如同一個包裝好了的盒子,完完整整,一絲不漏。
啪——
上官煜伸出手,按下了牆壁上的按鈕,明亮的光線瞬間照亮整個房間,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的眼楮下意識的閉上了,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
不知何時,上官煜已經松開了她的手,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好以假寐的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舒漫此刻早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看著牆上一張張照片,從衣服上來看,可以看得出年代久遠,更多的都是黑白照片。
每一張照片,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而且,這兩人,她都認識。
匆匆的掃了一遍牆上的照片,舒漫眉頭緊蹙,轉過身睨著不遠處的男人,「你讓我上來就是給我看這個?」
「那你看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呢?」上官煜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說著,掃過這些照片,眼底劃過一抹深情。
「我只想知道你讓我看這些照片有什麼目的。」舒漫冷眼看著他,垂下的手早就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努力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疑惑。
「呵呵。」上官煜輕輕一笑,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房間的一邊把投影儀打開,屏幕上瞬間出現了一個畫面,似乎是一段視頻。
上官煜掃了她一眼,拿著遙控器走到舒漫的面前,遞給她,「你自己點開看吧。」
……
一天一夜,舒漫離開上官煜的別墅之後,沒有回家,秦昊打她電話也沒接,給上官煜打電話,可是上官煜卻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已經離開了,如果她願意回來的話,自然會回來,然後就掛了。
秦昊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相信上官煜說的話,一顆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里了。
心事重重的走下樓,正好舒戰準備上樓,看著他,「小漫呢,怎麼這麼久沒看到她了?」
還是那麼關愛的眼神,可是秦昊現在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雲天的聲音,似乎在和舒漫說這話。
秦昊一听到舒漫的話,心中忽的松了下來,幾乎直接越過舒戰,往門口跑去。
舒漫一天一夜沒有回來,知道第二天晚上才回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了無生機,甚至面對秦昊也是淡淡的,就好像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秦昊心中著急,可是也問不出什麼來。
舒戰看出她的異樣,眼神一緊,走過去,「小漫,怎麼了?」
舒漫听到父親的聲音,慢悠悠的抬起頭,眼中復雜,緊咬著嘴唇,甚至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被她這樣看著,舒戰眉頭微蹙,不明所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告訴爸爸。」
關切的話語,慈愛的眼神,還是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看到的又是什麼?
一顆心,早就被這樣強烈的沖擊下攪得亂七八糟,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幾人全都看著她,看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悲傷氣息,卻又不明所以,秦昊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雲天擔憂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爸,你是愛媽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