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唐 正文 【第53章】 大顯神通

作者 ︰ 嬴無敵

第53章大顯神通

「光明常在,黑暗如是。

眾生平等,無惡無善。

智慧慈悲,唯光明故。

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長樂翁以平調梵唱,字句如空谷仙音一般以明德門為中心,向方圓五里半徑覆蓋,五里直徑內的長安百姓,不論是瞧見瞧不見,或是站在茫茫人海之中,耳中都毫無意外的听見這宛如從九天之上傳來的仙音,一個個被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長樂翁可不會獅子吼,一個凡人肯定是搞不出這種效果,這完全是黃盛使用大範圍的通靈技能,以每個人一點聖光能量的消耗代價,將這偈口傳輸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光是這一下就整掉了足足六萬五千多點。

明德門外,大唐皇帝李漼縱然身有皇氣和佛門護持,可對于這種全無攻擊性質的通靈法術卻也不會生出抵御,倒是站在他身旁的智善听了,臉色急變不說,更是抓起手中的九環錫杖往地面輕輕一杵,口宣佛號道︰「無量壽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智善言說間,一圈圈肉眼不可見的佛光從九環錫杖的底部輻射開來,如漣漪般蕩漾奔涌。凡佛光掃過之處,人身之上的晦暗、枯槁、簑敗之氣,皆被滌蕩。

「噗!」安仁坊內,以神游技能在明德門窺視,毫無防備的黃盛肉身當即張口噴出一口金色血霧,神魂也被肉身的損傷給強制拉了回來。如果說剛才他以神通傳送到眾人耳中的光明神教偈口是和平理性的示好表達,那麼智善現在做出的就是具有攻擊性的狂暴回應。

就這麼一下,智善放出的佛門護持強制驅散了黃盛施加在現場數萬人身上的技能,六萬五千多點聖光能量猛然反噬,立時讓黃盛受了傷。

「師尊!」作為護法的盧政、張庶、紫衫、尼莫四人見黃盛突然間如此模樣,都是齊齊一驚。

黃盛面色猶如金紙,正要開口安慰諸人,卻突然感覺胸中一熱,一開口便把元靈吐了出來,只見這次出來的元靈已經不是之前顏色,而是整體泛著紅光。

黃盛一看,當即明白剛剛的能量反噬對元靈也造成了極大損傷,此時元靈中只剩下了不到二十萬點聖光能量。要知道,為了今天黃盛可是湊足了整整六十萬點的能量,卻不想剛才就這麼一下便損失了三分之二。

而剛才的情況,就好似黃盛給眾人上了一個增益性法術,卻是被智善用一個強力的驅散法術給破壞了。

「盧政,速速備車!」黃盛暗自給了自己一個聖療術,又伸袖抹去了唇邊的金黃色血液,吩咐道︰「速速出城!」

事已至此,豈有退堂鼓可敲,按照黃盛原本的打算。原本他計劃好的斗法地點應該在安仁坊外的御街,因為御街上搭有一座蓮台,符合打擂台要素。卻沒想僅是一個照面自己就吃了大虧,雖說尚未被打回原形,卻也是受創匪淺,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肉身親赴現場,隨機應變。

另外黃盛也注意到自己噴出的血液是金色的,只是眼下沒有時間深究。

實際上黃盛之前就注意到智善給身上的錦斕袈裟加持佛法,沒想他手上拿著的九環錫杖卻是一件更為犀利的法器。這一點也是黃盛疏忽大意,其實九環錫杖和錦斕袈裟同是這次水陸法會中加持的法器,只不過錦斕袈裟穿在智善身上,而九環錫杖供奉在供桌上。要說兩件法器的高下,錦斕袈裟自然比不了連續受到兩個多月加持的九環錫杖,之前黃盛還奇怪為什麼老是換些生命力將要耗盡的老僧去蓮台上接受加持,卻不知這些老僧其實是在給加持九環錫杖做導引。

也就在黃盛動身的同時,對此毫不知情的長樂翁卻是按照原計劃慢慢走向李漼,待到李漼面前時,長樂翁雙手撫胸,躬身行禮道︰「東海長樂翁,參見陛下!」

李漼早在夢中見過長樂翁樣貌,自然認得,忙上前攙扶道︰「仙翁有禮,快快請起。」

隨後李漼又道︰「仙翁自東海來,不知要到何處去?」

長樂翁抬頭道︰「便是長安!」

李漼再問︰「不知仙翁此來長安,所為何事?」

長樂翁故意看了一眼持杖肅立的智善,若無旁人的答道︰「弘法立教!」

李漼來了興趣,忙問︰「不知仙翁,所弘何法,欲立何教?」

長樂翁答︰「弘眾生平等,懲惡揚善之法。立辯邪識奸,智慧慈悲之教!」

「好一個眾生平等,懲惡揚善之法!」李漼尚在思量,智善卻是大笑一聲喝道︰「老衲智善,敢問何為眾生平等,懲惡揚善之法?」

長樂翁雙目直視智善,一字一句答道︰「眾生平等,既是無婆羅門、無剎帝利、無吠舍、無首陀羅。」

智善身為大德高僧,自然熟讀佛教典籍,當然知道長樂翁所指何意。這印度的種姓制度又稱瓦爾納制度,是在後期吠陀時代形成的,它是古印度最典型、最森嚴的等級制度。

四個等級在地位、權利、職業、義務等方面有嚴格的規定︰第一等級婆羅門主要是僧侶貴族,擁有解釋宗教經典和祭神的特權;第二等級剎帝利是軍事貴族和行政貴族。他們擁有征收各種賦稅的特權;第三等級吠舍是雅利安人自由平民階層。他們從事農、牧、漁、獵等,政治上沒有特權,必須以布施和納稅的形式來供養前兩個等級;第四等級首陀羅絕大多數是被征服的土著居民,屬于非雅利安人,他們從事農、牧、漁、獵等業以及當時被認為低賤的職業。

這佛教的眾生平等,是指地獄、鬼、畜牲、阿修羅、人、天、聲聞、緣覺、菩薩、佛,這十個法界的靈體都是眾生,都是平等的。這里的平等是指都有可以覺悟體察的真如本性,大家的機會是平等的。

簡而言之,所有的靈魂,縱然載體(皮囊)不同,但都是平等的!

但佛教界不敢將「眾生平等」解釋為皇帝與罪犯平等、貴族與奴僕平等、好人與惡人平等,作為封建統治階級的愚民工具,講究因果報應論的佛教界非但承認不平等的種姓制度,更鼓吹世人今世受苦是因為前世作惡,而今世享福則是因為前世積善。

因此,佛教被統治階級看重的原因,就在于它能夠為封建統治穩固基礎,讓屁民老老實實的受奴役壓迫,因為這是他們前世作惡後,今世必須要承擔的懲罰。更讓這些受壓迫奴役的屁民不生疑心,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安心當奴隸,以待還清了前世的舊賬,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去。

而現在,長樂翁言稱,他要弘的眾生平等之法,居然可以打破階級壁壘,實現真正的「平等」,一時間讓智善愣住了。

此時已是唐末,佛門禪宗得六祖慧能弘法,已興了百余年,便是智善的師傅黃檗祖師也是禪宗高人。但正因為智善是禪宗一派,各種禪宗思想的機鋒、佛偈早就滾瓜爛熟,也正因為滾瓜爛熟,所以他便立時將這無婆羅門、無剎帝利、無吠舍、無首陀羅的平等之法,當成了長樂翁打的機鋒。

機鋒,又稱禪機。機,指受教之法所激發的內心活動,或指契合真理的關鍵、機宜;鋒,指活用禪機的敏銳狀態。

意思是說禪師或禪僧與他人對機或接化學人時,常以寄寓深刻、無跡象可尋,乃至非邏輯性的言語來表現一己的境界或考驗對方。

換言之,智善學佛多年,以他所見所聞,知道世人皆認為這人間本就該等而處之︰前世做了善事的,今世理應投生達官顯貴之家享受福報。而前世做了惡孽的,自然是投生窮苦人家,吃苦受罪。

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這不對!

沒錯,因果報應看似有理,實則偏頗,這世間種種,真按照因果報應的規律來行事的,卻是少之又少。正所謂︰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公平正直挨餓。

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這是因果!

去他媽的因果!

僧人學佛,不正是為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月兌因果嗎?

不然何以成佛?

而超月兌因果的關鍵,在禪宗看來,既是︰明心見性!

智善成功的掉進了黃盛精心給他準備的邏輯陷阱之中,這個邏輯陷阱其實在後世的用處並不大,不過是五毛專門用來對付一些對佛教一知半解的傻憤青用的。不過此時的大唐佛教界,不論是修大乘佛法還是修小乘佛法,甚至大小兼修的高僧,都不敢去研究如何解決階級問題,听聞長樂翁要弘的法居然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智善豈能不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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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乘佛法與大乘佛法的區別,簡單點說就是小乘佛法主要是度己,而大乘佛法兼顧了度己和度他。

禪宗屬于大乘佛法,講究的自然是非但要自利,更要利他。而思謀利他者,必然就要關注民生疾苦,而關注了民生疾苦,就自然而然的會對階級與階級之間的壓迫與對立問題進行思考。

卻說智善掉進邏輯陷阱尚未爬出來,站在旁邊的李漼卻是一臉莫名的問道︰「這……懲惡揚善之法,又是如何?」

李漼雖然繼承了他爹宣宗的遺志,對佛教實行幫扶政策,但他心里壓根是不信佛教的,不過對于佛教典籍他多少還是讀了一些,粗略的知道婆羅門、剎帝利是神馬意思,見長樂翁僅說了半句,就將智善用話給頓住,便拿話勾兌下半句。

長樂翁自然躬身答道︰「回稟陛下,若能眾生平等,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 當!」

一聲輕響,智善手中的九環錫杖竟是不知為何跌在了地上!

再看智善,見他面色如鐵,雙目圓睜,鼻息粗重,卻是讓人瞧出了他此時應該在做激烈的天人交感。沒錯,若眾生不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一句狗屁不是的空話。但若真能做到眾生平等,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一句實話,所以歸根結底,就是如何真的做到眾生平等。

這佛法無邊,十萬八千法門,卻是從來沒有一部佛經給出實現眾生真正平等的辦法。就算是在西方極樂世界,佛陀、羅漢、尊者、沙彌,也是各有位階,等級森嚴。

見智善如此反應,長樂翁暗自心喜,他作為摩尼教的巡查使者,研究佛教典籍的時間其實並不比智善少多少,當初听黃盛說光明教義時,也曾如智善這般受了打擊,自然知道他是著相了。不過為了接下來的戲碼,長樂翁可不準備讓他繼續著相下去,便唱道︰「光明常在,黑暗如是。眾生平等,無惡無善。」

听了長樂翁這一聲梵唱,智善目中精芒一閃,立時醒過神來,反應也是極快︰「無量壽佛!老衲著相了!好一個眾生平等,善哉!善哉!」

這智善不愧是大德高僧,卻是勇于承認自己確實著相,待身旁之人將他的九環錫杖扶起後,智善對長樂翁以佛禮拜之,道︰「今日有緣,老衲敢請上師說這眾生平等之法!」

長樂翁卻是笑道︰「眾生平等之法自然要說,卻不在今日。」

跟著轉身對李漼道︰「陛下,吾身後跟隨之人,皆為東來途中,路遇殘病疾患之民。吾曾應許,抵達長安之日,便是爾等月兌離困苦之時。還請陛下恩準,許這些百姓駐留長安!」

李漼不明所以,向長樂翁身後張望了一下,自然瞧不見此時被皇家侍衛攔在數百十步之外隨長樂翁徒步來到長安之人。便要侍衛放了一些近前觀看,果然俱都是殘病疾患之輩,有瞎眼盲目的,有斷手斷腳的,有面色蠟黃身患重病的,還有些面目手腳潰爛的,李漼看了暗自一驚,但礙著顏面,只得問道︰「不知仙翁所言,這月兌離困苦乃是何意?」

「自是治療爾等疾患!」長樂翁開口答道,卻是假意看看四周,故意擺出了一副此處不便的模樣。李漼倒也懂事,急忙表示先入城再說,當下這原本是送智善去南詔弘法的排場,立時變成了迎接長樂翁進長安的儀仗。

李漼當日闔家大小中了夾竹桃奇毒,長樂翁以神跡仙法來見的事情他自然記憶猶新,更何況他已經通過侍衛密報得知了當日這長樂翁的肉身果然是在陽谷縣的大牢之中,此點足以佐證長樂翁是有法術的人。

所以這出城時是李漼親熱的拉著智善慢步而出,入城時卻是一手拉了一個,滿面喜色而入。這跟在李漼身後的大小官員靠得太遠,也就沒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待李漼拉著智善、長樂翁兩人滿臉喜色的跨過明德門,再次踏入御街時,冷不丁有站了半天腦子暈乎的人見著李漼一個激靈,便跪地呼起萬歲。

在這模範帶頭作用的引領下,城內圍觀的群眾們便自發的跪倒,通通山呼萬歲起來,根本就沒人知道李漼為何不久之前剛拉著智善出了城門,此時卻又拉著他回來,並且身邊還多了一個白發白袍的仙翁。

這一路海嘯般的山呼萬歲自不必說,待李漼拉著兩人走到了安仁坊外御街的蓮台下時,長樂翁便停步不願再走。李漼一看,也覺得這個地方適合打擂台,便止步命人將蓮台收拾整理,自己搬了座椅,又請了幾個今日隨他出來的皇親國戚陪坐,便等著看長樂翁如何給人治病。

再說黃盛,受了反噬一擊後,他就往明德門趕,可才走了一半,長樂翁就換了場景,只得又回到安仁坊中。此時長樂翁自覺已經就位,便在心中默喚了一聲︰「聖尊!」

黃盛當即給了他信號,隨後長樂翁往台下一看,便選了幾個一路隨他西來,雙眼都得了白內障的老人上來。但長樂翁卻不直接動手,而是向李漼道︰「陛下,彼等皆患有障翳之癥,不知長安城中,得此癥者多寡?」

白內障古稱障翳之癥,李漼聞了弦歌豈能不知道雅意,當即便讓隨侍的黃門跑到人群一宣傳,很快就找了七、八個長安老人上來,都是得了白內障的患者。

隨後,長樂翁笑看智善道︰「听聞昔日玄奘大師西行禮佛,曾帶回可治障翳的金針撥障之法,不知大師可知此法?」

智善既有神通,倒也不怕斗法,當下便要沙彌取來一根兩寸來長,頭發絲細的金針,選了一個隨長樂翁西來長安的老者,以金針刺入眼球,輕輕撥動,竟是真的將眼珠之中的障翳撥開,讓老者的雙目重見光明。

從他金針刺入,再到取出,前後用時不過幾分鐘,甚至金針從眼球上拔出後,連血都未留一滴。那老者當場重見光明之後,自然感激涕零,先是拜謝了智善,又是拜謝了大唐皇帝李漼,待知道眼前白袍老者乃是攜他西來的長樂翁後,自是一臉尷尬,而御街兩旁的民眾,在听聞了由人接力傳來的現場實況之後,自然歡呼雀躍,直道佛法無邊。

可長樂翁滿臉笑意,毫不在意,待民眾的熱情稍稍減退之後,便鄭重其事的面向正東,伏地跪拜,將「光明常在,黑暗如是」的偈口誦讀了一遍之後,起身讓余下的白內障患者站成一排。待伸手將掌心按在第一人額頭,口中念念有詞,隨即蓮台上的眾人便看見蒼穹之上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落下一枚閃閃發光的光球,徑直懸在了長樂翁的頭頂,隨著長樂翁誦念完畢,就見這光球一閃便沒入病患的腦門。

由于此時是大白天,艷陽當空,聖光術的光影效果自然不顯,但卻是見那患者眨巴眨巴眼楮,就說自己看見了!

而長樂翁根本就沒準備停下來,又去治第二個、第三個,大家也就真真切切的看著每次他一將手按在病患的頭上,天上就會飛下一枚光球懸在他頭頂,待光球沒入患者腦中,這眼楮便好了。

更夸張的是,長樂翁治完了這十幾個白內障患者後,卻是直接讓他們排隊下了蓮台,跟著就讓等候在蓮台下隨他西來的殘病疾患排著隊上來,一個接一個的治療起來。

還別說,除了斷肢不可再生,不管是什麼病,光球只要一入病患的腦袋,便立馬就好。

此時,不用說李漼了,台上台下好幾萬人都看明白了,這哪是治病救人,這根本就是神仙在行神跡。長樂翁剛治了二十出頭,便已經有人跪在地上呼叫活神仙的名號,待治出五十來個時,整條御街上下已經黑壓壓的全都跪倒,「活神仙」、「仙翁慈悲」的呼號響徹天地,比之前山呼萬歲還要高了數十個分貝。

更別說智善了,台上台下的佛教界和道教界人士,也紛紛看傻了眼,甚至一些意志不堅的宗教界人士也早就跟著民眾一起跪拜了下去。

不過黃盛可沒準備今天就把整個長安的人都治上一遍,待共計治了九九八十一人之後,這便停了下來。隨後長樂翁就高坐在蓮台之上,開始為長安百姓講起了聖光之法。

當然這聖光之法也不是一日可以講完的,所以長樂翁也就著重講了「新二元對立論」、「自我救贖」、「天國與地獄」和「末世」。

這新二元對立論說的是︰世間以善惡、光暗對立。二者無對無錯,無始無終,善為光明,惡為黑暗,無善行則不彰惡行,無惡行則不顯良善。

自我救贖則是︰人生來無罪,懵懂其罪。行善行惡皆因身有業障,罪責孽債不可由他人代償,需行善事以抵消惡業,最終完成自我救贖。

還有光明神教新創立的天國與地獄︰行善者死後可選升天國與得升天國的家人團聚永生,也可選繼續輪回世間,累積善業功德。行惡者必墮地獄,受諸般苦難後輪回畜道償盡惡業,方能再次轉世做人。

以及最後的末世決戰︰世界末日時,黑暗魔神必將率領魔界大軍進攻人間,世上之人需與之殊死決戰,而光明神的信徒將會是保衛世人的利劍與盾牌、壁壘與屏障,將站在第一線與魔神對抗,即便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後退,死不旋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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