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魔法師來說，你晚飯吃得有點多了。」清晨的陽光照過來，已經帶有一絲清涼了，炎熱的日子將要離去了，高老頭迎著陽光，眯著眼對林楓說道。
「是麼？不過做為一個符咒師來說，你管得有點寬了。」林楓毫不在意。魔法師吃得多據說是影響精神力的修習，特別是晚飯，因為晚飯之後就要進行冥想的，飯吃多了會影響冥想的效果，這些林楓是知道的，不過他也並不怎麼在意。其實在意也沒有辦法，每當看到一桌子好菜好飯擺在面前，他一定會努力吃到吃不下為止，否則那就是對自己的虐待啊！
「現在我們來探討一下符的畫法。」高老頭兒淡淡的說。根據林楓的提議，兩個人算是平等交流，所以也就無所謂教與不教，符的畫法就這樣以探討的形式來了。當然，以老符咒師來講，這個形式他是吃虧了，不過看到他毫不在意，林楓當然更不會去阻止。
符的畫法同樣是精神力的一種運用，相比起魔法的對精神力的運用，畫個符什麼的簡直太小兒科了，林楓听了兩遍就明白了。老頭兒再給林楓三張符，告訴他這三張符的作用，下筆的順序，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讓林楓自己畫。
三張符是很平常的符，分別是鎮宅，平安，闢邪。鎮宅符顧名思義，就是貼在家中正門之上，保家人平安的。一般來說此符只保屋內，院子里就保不住了，而且能保護的範圍太廣，不管什麼邪氣亡靈氣一類的，都能拒之門外。缺點是只能管一般性的無人操縱的邪氣，對于有人操縱的，厲害一點的亡靈之類的，就管不住了，所以是平常家庭的常用符。
平安符是佩在人身上的，能保人邪氣不侵，適用于十八歲到六十歲的人。太年輕的用不著帶，因為未曾泄身，自身就帶著正氣；太老了帶了作用也有限，因為其身體已經很衰弱了。
闢邪符則是貼在院門外，專克亡靈氣的。
畫法上也都比較簡單，筆畫不多，注意事項同樣也不多。林楓拿起短毛平頭毛筆，沾了紅色的據說是通靈的顏料，照著昨天看到的老符咒師的手法就畫了起來，橫平豎直，左彎右勾，幾筆下來，一道鎮宅符完成，老符咒師點了點頭。
至于平安符則是更加簡單，筆畫比鎮宅符還要少，闢邪符雖然筆畫多一點，但一點也不繁瑣，兩張符也是分分鐘就完成了。
老符咒拿起林楓畫的三張符，舉往高處迎著陽光看去。以他的水平，自然看得出這三張符畫得水平如何。的確是初學水平，甚至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孩子都不會寫字，關于這一點高老頭兒倒沒有太過驚訝，因為念安白早就跟他講過的。
但就是這樣的水平，不會寫字就是不會拿筆，更沒有畫過符，但這三張符的完成度卻是百分百的。雖然筆畫上有些生疏，但紅色顏料在精神力的貫注之下，呈現出一種略微透明的狀態，從這里看去，這張狀態完成的很好，精神力貫注的很均勻，屬于不錯的一張符了。
「怎麼樣？」看著老符咒師不說話，林楓問。
「不錯。」高老頭兒放下手中的符紙，說︰「精神力強大果然是事半功倍啊，我第一次學畫這三張符的時候，一張就畫了足足有三天，還是最最好畫的平安符。」
「哈哈哈，精神力強大那是我的特長啊，當時把我老師都嚇了一跳，還驚動了落袈山郡的那個魔導士，他們都說我是天才呢。」林楓得意的說。吹牛打屁一向是他的特長，何況他這也不算胡說，在跟老達明的聊天中聊過那位穿白袍子的魔法師，也就是佛依格，老達明告訴他佛依格是被他的精神力給驚動了。
「哦？那你測得的精神力是哪一個級別的？」高老頭不動聲色的問，落袈山郡的魔導士？魔導士是何等牛叉的存在，高老頭兒當然清楚的很。問題是什麼級別的精神力才能驚動魔導士呢？
「哦。當時他們說是大魔法師一級，我也不清楚這個有多厲害，不過反正是很厲害啦。」林楓裝模作樣，當初是不明白大魔法師一級是何等樣的存在，但現在還能不懂麼？
「咚！」高老頭一屁服坐在了地下。
魔法師因為是整個社會的主流，所以很多東西都不是秘密。一個普通的魔法師，剛開始入行的時候一般會是什麼樣的精神力，天賦高一點的會有多高，這個大家都是有公論的，高老頭兒以為能驚動魔導士的精神力，大約至少也要魔法師三級吧？結果問得這麼一個結果，高老頭兒直接暈了。
「你沒事吧？」林楓開心的前去問候，把老頭兒給驚到了，他很得意。這可不是吹牛吹出的結果，這是真實的展現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結果，他當然很開心。
「沒事。」老頭慢慢站起來︰「那你……現在是……什麼級別？」難道是大魔法師一級？天哪！一個一級大魔法師在跟我學畫符？這未免……
「呃……」林楓剛想說就被老頭打斷︰「我是說實際水平，沒測過的不要緊。」林楓說過他沒測，老頭兒還能記得，很是難得。
「咳，真是不好意思，老師說我的魔法控制力比較差，所以現在只能算二級魔法師。」根據他的觀察所得，就算二級魔法師，在他這個年齡也足以引起別人驚嘆了。
「哦。」高老頭兒松馳了一下神經，二級魔法師的話……這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你真的是大魔法師一級的精神力？」太過高深的東西高老頭兒也不懂，畢竟隔行如隔山，但大魔法師一級的精神力畢竟太過驚人，所以高老頭兒必須要問一問。
這還要從頭說起，因為高老頭兒跟林楓算是剛剛認識，對于林楓的性情還不明白。這如果趙如常這類人，通常都會把林楓的話給打一個拆扣再听的，林楓說大魔法師一級，那有三級魔法師的實力就不錯了。但高老頭兒可是全信了的，因為林楓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挺認真的小孩兒，在林楓跟他吵架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覺得的。
林楓說他大魔法師一級的精神力，高老頭直覺得以為他的魔法實力也有大魔法師一級，那如果在林楓這個年齡，還不到二十歲，那基本上算是妖孽這個級別的了，平常人哪會有那麼強大的實力？但林楓一說二級魔法師的實力，高老頭兒也納悶了，這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他不明白啊！
不但他不明白，其實連身為魔法師教學者的老達明也不怎麼明白。
好在他也不需要明白，他只知道一件事。
在林楓表示自己的確沒有撒謊的時候，高老頭兒道︰「看來你不適合當魔法師，精神力強大，但魔法控制力……是這個詞兒吧？控制力不強大，那就代表你不適合學魔法啊？我看你應該專心學畫符，你畫符很有天賦的，剛才我就看得到了。」
林楓默然。其實他也感覺到是這樣，魔法控制力這東西實在有些說不明白，到現在他的二級魔法用得還是不很熟練，有時候能好一點，正常的用出來，有時候就用不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老達明都束手無策，他覺得可能所有的魔法師都沒有什麼辦法，關于老達明的地位與能力，他心中自然也是有一個大概的。
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學魔法？
但一說起魔法這個詞兒，他就想到那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兒，在自己還是個小乞丐的時候，他把飯碗推到自己面前，很是平淡的說︰「吃吧。」他給自己買衣服，他跟自己聊天，是很正常的那種聊天，聊魔法，聊世界各地的風情。
自己叫林楓，楓是什麼？楓是一種樹，那是在北方的拭鏡台，有種叫做楓的樹，每當秋天的時候，別的樹葉都會變黃變枯，只有它們的葉子，會變成火紅的一片。那個老頭兒還說，有機會就會帶他去看，看看那種叫做楓的樹。
忽然間林楓覺得自己很是想念老里昂，很迫切的想要見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林楓很是惆悵的想。雖然他不知道什麼叫作惆悵，但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惆悵了。
「喂，你覺得怎麼樣？」高老頭兒看到林楓不說話，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不由得出聲詢問︰「我剛才說的，你覺得對不對？一個人精力是有限的，即然不適合做魔法師，那就認真畫符吧？也不用改行，二級魔法師你可以一直當著，但符咒師這個行當，我想你一定可以做出極為出色的成績，畢竟你那麼強大的精神力，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
「不了。如果一定要舍棄一個，我覺得我應該舍棄畫符。我老師跟他朋友打了個賭，他賭我一定比他朋友的學生要厲害，我總不能讓我老師失望。」林楓苦笑了一下。這個表情通常是不會在林楓臉上出現的，也所以這樣，這個表情看起來比他的微笑之類的表情更具有感染力。
「不是吧？」高老頭兒沒想到自己本想爭取一個好符咒師的，卻是把這個符咒師給推到魔法師那邊去了︰「你也不用舍棄畫符啊！你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做什麼都是事半功倍啊。對了，你這麼強大的精神力，做魔法師未免太可惜了，你知道魔法師的修練精神力的方式，那個太差勁了，你不如學習我們符咒師的精神力修練方式，那要比魔法師的強上好幾倍。」
「什麼修練方式啊？」林楓隨口一問。他現在想著的是日子，當初跟趙如常約定半個月時間的時候，他還覺得佔了便宜，總覺得半個月會很快，但現在卻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也不知道趙如常練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現在就出發？
「我們符咒師的修練精神力的方式，叫做闢谷之術。」高老頭很認真的說。
「什麼？之樹？」林楓總算認真起來了，屁服這麼猥瑣的字眼，在他這里是特別關注詞兒。
「是闢谷之術。」高老頭兒認真的解釋，闢谷之術就是以少吃飯乃至不吃飯為目標的修練精神力的方法。人餓了就會對食物有一個需求，越是餓得急了，需求就越大，這種需求就會對精神力的增長起到一個刺激性的作用。
「哈！我說呢，我精神力怎麼這麼強大，原來是餓出來的。」林楓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高老頭听不明白，怎麼就是餓出來的？林楓又解釋了他做魔法師以前是個乞丐，餓肚子是經常性的事兒。高老頭兒听了肅然起敬，不但以林楓，更是對林楓的老師，畢竟一個肯收乞丐做學生的人，肯定也沒打算得到什麼收益的，倒不是一心只盯著金幣的家伙。
「這樣啊，那你修習闢谷之術一定很適合，餓過肚子的人，就不容易餓壞的。」高老頭兒說。
「呵呵，我不用跟你學的，餓肚子嘛，不吃就行了，這還用學？」林楓得意，我才沒那麼傻，跟你學餓肚子。
「當然要學。這闢谷之術可以保證你一段時間不吃飯也不會餓壞肚子，如果不學，只顧餓肚子，你會餓死的！」高老頭兒嚇唬林楓︰「而且，你以前餓肚子是因為沒得吃。現在你做了魔法師，手里不會沒錢，有得吃你能忍住不吃麼？學了闢谷之術就可以。」
「……」林楓無語，暗想這倒也是，要不，就跟他學？
得，反正也在學畫符，就當是順手牽羊，隨便學一學吧，反正學了也沒壞處。
就在林楓在跟高老頭研究畫符以及之樹的時候，趙如常也正在努力。念語笙給他定的計劃是三樣︰一是練氣，因為人的力氣到趙如常的程度，差不多也就是極限了，再往後純鍛煉效果不大，已經到了可以練氣的程度了。也只有練氣，才能繼續增加的承受能力。
二是速度，這速度並不是單純的跑，而是在院子後面的一片木樁子里。木樁每根都是一人多高，小兒臂粗細，一共七十二根，趙如常每天要照著規定好的路線在樁子間穿梭，要求在不踫到木樁的情況下越快越好。這是在速度的同時也在練習的反應速度，這種已經算是技巧性的東西了，而且是屬于三級武士才會練習的技巧。
三是技巧，這個主要是練習武器，單刀，念語笙準備了好幾套刀法，從易到難，現在趙如常練習了十天了，剛剛把第一套最簡單的練熟了。繞樁子的練習他的進度還算不錯的，不過武器的練習，相比較來講就有點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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