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玄乙的藥材有安神的作用,所以瀚玉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熟睡當中,把惱人的問題都放到了一邊,也許是太累了,她甚至打起了微微的輕鼾。
不知過了多久,瀚玉合著的眼楮微動,鼻子抽動幾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睜開了眼楮,「什麼問題,怎麼這麼香啊?」她一邊使勁吸著鼻子,一邊左顧右盼。突然之間,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她條件反射般的答應著︰「誰啊?」
門外一陣靜默,像是被這回答的速度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道︰「是我,玄乙,我可以進來嗎?」。
瀚玉連忙掙扎著坐了起來,用手抹了抹眼楮,又張大嘴巴使勁呼了幾口氣,聞了聞沒有什麼異味,才說道︰「請進吧!」
門向兩邊輕輕分開,一身白衣的玄乙出現在門口,緩緩走來,悠閑而恬適,飄然若仙,瀚玉看在眼里,心里不知怎麼就安定了許多。
「你原來早就醒了啊,听見你.輕微的鼾聲,我還以為你要再睡一陣呢!」帝乙將手里的青色竹籃放到床邊的桌子上,然後笑著說道。
鼾聲?瀚玉臉色一滯,頗有些尷尬.的模模鼻子,然後捂著嘴說道︰「那個……你是不是听錯了?哪里有鼾聲啊?」
玄乙從善如流地點頭道︰「恩,是.在下听錯了,可能是風聲吧!」他看著瀚玉的動作不由有些奇怪,「你為什麼要捂住嘴呢?可是有何不妥?」
瀚玉更加尷尬,她支吾著說道︰「剛起床嘴巴臭,沒有.刷牙呢!」
玄乙只听明白了前半句,後半句讓他有點不解︰「刷.牙?」
瀚玉也不由一愣,這個月兌口而出的詞仔細想來.卻有些陌生,她邊想邊斷斷續續地解釋道︰「恩……就是每天睡覺前和起床後,要用一個……這麼大的小刷子……抹上牙膏……就是一種有清潔作用的藥膏,然後就刷啊刷的,這樣對牙齒好,也就沒有怪味了。」她說完後,作勢抹了抹汗,然後又是一愣,這是做什麼?
雖然沒有見過,.玄乙還是大概听懂了瀚玉的描述,他想了想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絲絛小囊,遞給瀚玉,說道︰「這個是我們瓊華藥園里種的清涼葉,有提神鎮靜的功效,不過如果想驅除異味,它也是非常管用的,我們都用這個來代替你所說的……牙膏。」
瀚玉打開軟囊,里面裝滿了許多翠綠色的小葉子,都只有小指指甲蓋大小,清香撲鼻,她好奇地拈起一片,聞了聞,絲絲涼意穿鼻而入,令人精神一振。
「試試看,放到嘴中,輕咬即可。」玄乙微笑著看著她說道。
「這葉子髒不髒啊?在外面風吹日曬的。」瀚玉把清涼葉舉到嘴邊,很沒事找事的問道。
玄乙並不介意,很好脾氣地解釋道︰「不用擔心,這些清涼葉都是我一一采摘的,只選擇新鮮完好的,逐一清洗擦拭,瓊華派上下都是用它來代替粗鹽清潔牙齒的。」
瀚玉這才將葉片送如口中,試探著咀嚼起來,頓時一陣甜滋滋的女乃油味道在口中四溢開來,中間還夾雜著絲絲清涼,味道好極了,她忍不住加大了咀嚼幅度,越嚼越起勁。
「好了,好了,來,吐出來吧!」玄乙遞過來一個白瓷薄胎小碗,好笑地看著瀚玉一臉滿足的神情。
瀚玉頗有些不舍地吐了出來,覺得口里清爽了許多,呼吐之間隱隱有陣清香,不由大喜,趕緊把那包清涼葉塞進自己口袋,本想出聲道謝,可是突然間一陣熟悉的誘人香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是什麼?剛才我就是聞到了這陣香味才醒過來的。」她伸手想去拿那籃子里的東西,但終于是即時反應過來不大禮貌,強忍著眼巴巴的看著那籃子問道。
「是你的晚飯啊!」玄乙眼中滿是笑意,揭開籃子上的綢布,里面有三樣東西,一個是青綠色的荷葉四方包,一盤翠色欲滴的青菜,還有一個白底青花瓷盅,圓潤可愛,蓋著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是單單這幾樣東西的顏色,就已經十分清新喜人了,再加上那綿厚濃厚的清香,誘得瀚玉幾乎流下口水來。
「快嘗嘗吧!」玄乙笑意更濃,拿起那方荷葉包,細心的剝開,遞給瀚玉。她接了過來,發覺里面原來是剛剛蒸好的米飯,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熱氣,瀚玉試著咬了一口,口感正好,除了米飯的軟糯,還有一股荷葉的清甜,她不由多吃了幾口。
「再吃點青菜,」玄乙把那盤炒青菜端了出來,「還有湯也多喝一點。」他把那瓷盅推到瀚玉跟前。
瀚玉夾了幾根青菜吃下,然後掀起了瓷盅的蓋子,只見里面盛著半透明的淺褐色熱湯,用木制古樸的湯匙攪上一攪,只見里面有許多菌菇,長的圓的,形狀不一,瀚玉只認得幾種,輕呷一口,只覺得鮮美異常,甘甜清淡。
瀚玉三下五除二地把幾樣東西消滅的干干淨淨,然後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滿臉的滿足。
玄乙掏出一方白色絲帕,幫瀚玉仔細地擦干淨剛才抓過荷葉的手,然後收拾好碗筷,笑著說道︰「吃好了東西,就好好休息吧,你的傷需到多睡睡才好的快。」
瀚玉苦著臉說道︰「啊?剛吃完飯就要睡覺啊,要是天天這麼做,還不是要胖的跟豬一樣?」
玄乙忍不住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好了,別再胡鬧了,來,乖乖躺下睡覺,過兩天我幫你打造一套工具,讓你能下床,好不好?」
「我哪里胡鬧了……」瀚玉嘴里嘟囔著,人卻听話的躺了下去,任由玄乙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拿著竹籃悄然離去。
這樣的米蟲生活真不錯啊!瀚玉在墜入夢鄉之前的念頭就是,如果可以一直這麼下去,就是胖成豬也無所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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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玄乙真的送來一個椅子模樣的東西,只是多了兩個用木頭做的圓形輪子,可以在地上推著前進。
「輪椅?」瀚玉驚喜地看著玄乙推進來的東西,月兌口而出。
「輪椅?」玄乙跟著重復道︰「好名字,椅上有輪,曰之為輪椅,好名字!」
瀚玉無奈地看著興奮的玄乙,不明白這麼普通的一個名字,他高興個什麼勁兒,「那個……能不能扶我上去試試?」她對玄乙說道。
玄乙點點頭,把輪椅推到床邊,然後扶住瀚玉,想把她扶起,可是因為瀚玉的雙腿全無知覺,是以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玄乙輕輕皺了下眉頭,說道︰「瀚玉,如果你不介意,我抱你起來可否?」
瀚玉早就被自己弄的惱火不已,玄乙這麼一說,她連忙點頭說道︰「不介意不介意,像你這樣的謙謙君子,總不會吃我豆腐,抱吧抱吧!」
玄乙一愣,然後一張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俊臉頓時泛起一片淡淡的紅色,那紅色慢慢蔓延開來,越來越深,最後他整張臉竟變得如同番茄一般,他別過臉去,似乎是不願意瀚玉看到他的窘狀。
可惜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會逃出瀚玉的眼楮呢?她眼尖地瞧見玄乙的變化,故作奇怪地問道︰「咦,玄乙,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那麼紅啊?」
玄乙更是尷尬,干咳了幾聲,說道︰「那個……屋子里太過燥熱,還是快些坐上輪椅,出去透透氣吧!」說著他抱起瀚玉,輕輕放到輪椅之上,然後迅速地退到輪椅之後,推著向門外走去。
瀚玉嘿嘿一笑,心里想著這個玄乙怎麼這麼靦腆,這麼幾句話臉就紅成這樣,要怎麼再逗他一下才好玩呢?她心里琢磨著小詭計,沒注意玄乙已經推著她出了房門。
一陣清風迎面吹來,風中混合著陣陣清香,讓人精神一振,瀚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外面,她放眼望去,只見身在一個圓形山谷之中,山谷並不太大,中間是一個半月形的小湖,湖邊有一塊塊的,用籬笆圍起來的小塊土地,里面種滿了各色植物,全部每一塊土地上的東西都不大相同,因為有的植物之上,有蜂蝶翩翩起舞,而另外一些,卻是安靜死寂,全無生物痕跡。
「咦,這些花花草草好像有些玄妙哦,能不能推我到近一點的地方參觀參觀?」瀚玉頓時來了興趣。
「當然可以,這些花草就是我平日里照顧著的,我帶你一一看看。」玄乙說著,便推動輪椅向那一片花園一樣的地方走去。
「看,這里是胭脂草,它名雖為草,但是花卻是精華所在,共分六瓣,鮮紅如胭脂,內服可以補血養氣,外敷則可以生肌活血,效果十分明顯,尤其對于女子尤佳。我幫你敷在腿上的藥膏里就有這味胭脂花。」玄乙開始充當免費解說員。
「這花好漂亮哦,名字真好听!你說什麼,對女子尤佳?對哦,女子更需要補血,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唉……」瀚雅無奈地搖搖頭,感嘆道。
「呃……」玄乙臉色又是一紅,望天無語,用……用不用這麼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