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是弟弟?」
桑子鉬伸手一把抱起了小圓球,滿是笑意的看了看我。
小圓球在他身上扭捏了一下,抓起了擺在我面前的糕點,滿意的吃了一大塊。才開始口齒不清的說起,「池玥說妹妹比較可愛。」
「那弟弟也是會很可愛的。」
于此,小圓球有些思忖的低了低頭,沒過多久就又興致勃勃的抬起了頭,「都說小圓球是像極了父君,如果有個妹妹的話就可以與娘親一般了啊。」
有些無奈的撓了撓他的頭發,「娘親可只要小圓球的。」
「那父君呢?」「回他的九重天去。」
「父君一個人會很孤單的,九重天上沒有小圓球和娘親,就沒人會陪父君說話了。」
抬眉沖著進來的池玥狠狠的瞪了一眼,八成這都是面前正嬉皮笑臉的池玥所教。
不理會的將糕點盤子放到了小圓球的眼前,卻是對桑子鉬方才叫的一聲娘子給迷了心竅,雖說是不可多得的男子,但也要看清局勢,九重天可不是我願意去的地方。
「那可不是我教的,小殿下聰明得緊,只要一點撥就全部融會貫通了。」
「你倒是說得輕巧。」
「要是我有這等孩兒,做夢都會笑醒的。」
還未等池玥坐落,就听著桑子鉬用清淺的聲音說道,「到九重天司職的事情早早的去辦妥了。」
瞬間就听到扇子掉落的聲響,立馬,池玥就搬了張椅子坐到了桑子鉬的邊上。
「那個,我可是不去九重天的。」
「哦?那你可是願意小圓球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伴著我這個老人?」
「你還不是老人啦,話說,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動搖了軍心。」
池玥的滔滔不絕桑子鉬壓根就沒好生的听進去,只見他稍稍的將小圓球的擺正了一下,正巧是面對著池玥,饒是用憂傷的聲音說道,「看來,我們就只能孤家寡人了。」
原先笑著的小圓球就立馬變了臉色,哀怨的看了看池玥又看了看我,繼而就委屈得大哭起來。而那桑子鉬也只是從我的衣袖中熟門熟路的拿出一塊娟帕開始擦拭起小圓球的眼淚來,听著小圓球如此淒愴的哭聲,只好將他從桑子鉬的懷中抱了過來。
「好了好了,池玥會去九重天上司職的。」
「真的?」抬頭看了一眼池玥饒是求饒的模樣,便就義正言辭的說了一聲是。
合著外人來誆騙我等,必是要受到責罰的。嗯,就是這樣。
本是大哭的小圓球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轉身看向池玥,困惑的問道,「娘親說得,可是真的?」
「那還有假。」一句話,被池玥說得咬牙切齒,還一副樂意的模樣。
伸手稍稍的拍了拍小圓球的背,就听著他接下來說了一聲,「娘親也去嗎?」
「不去。」
見他又是要哭的模樣,就加緊說道,「我不歡喜九重天。」
「那就不是不歡喜父君咯,這好辦,以後我們便在浚稽山住下來。」
如此一錘定音,還沒等我反駁就听到桑子鉬說了一聲好。
而坐在邊上半日都沒講話的承華只是將小圓球跟前的盤子端到了自己的跟前,在吃了幾塊之後才說,「小圓球的演技真當是上了一層樓。」
「承華叔叔,人家那是真情流露。」
說罷就起身走到了承華的身側,兩人開始消滅起盤子中所剩無多的糕點。
原先哭得跟個淚人一般的小圓球,此時正很歡樂的調笑著。頓時驚覺,那小家伙是有不良前科的。
于此,桑子鉬便與小圓球就住到了浚稽山上。
不日就有九重天的仙碧送來各色的用具,將我的房中塞得滿滿的,用手挑了挑眼前的一串黑色珍珠,就著陽光看了一眼,便又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這是要怎麼鬧騰啊。」
「誰知道,諾,那一大箱是小殿下的衣衫,別是弄混了。」
走進來的池玥伸手一揮,就又多出了一只瓖嵌著翠玉白金的箱子,立馬就有仙碧趕回來將它抬進了里屋。
無奈的往桌子上靠了靠,「我這屋子,可容不下這麼多的物件。」
「這倒是不急,還有一些都搬到了我那屋里頭,至于滄瀛那屋,已經被他用結界給封鎖起來了。」
說話間池玥就已經靠坐在了軟榻之上,隨之就發出了一聲大大的嘆息。
隨手將方才那串黑珍珠扔到了他的身上,「不會是要將整個九重天都搬過來吧。」
「這倒是不抬有可能,不過,是將整個崇合殿都搬了過來。」
剛抬眉,就又見一群仙碧端著手中的器皿走了進來,饒是頭痛的望了一眼池玥。
特特的回想了一遍,可並未是讓小圓球與桑子鉬在浚稽山上住下來的,怎麼成了眼前的這番熱鬧景象?
「你倒是別想了,要是小殿下再哭一次,就便什麼都會答應了的。」
「只不過是讓你去了九重天。」
「你又不去,我一個人多孤苦無依啊。」
瞥眼看了他一眼,真是愛記仇,回想起來,池玥所要繼承的主位已是有多年的空缺了,若是再不去恐是會落下了灰。
轉身之間,就瞧見了一路蹦跳著進來的小圓球,手中還拿著一匹嶄新的布料。
「娘親,你說這匹布料好不好?」
「挺是別致的。」
「父君也是如此說的,這是東海新晉的珍珠布料,夜間還會發光呢。娘親說過要給小圓球做一身衣衫的,諾,小圓球歡喜這身。」
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倒還真是比著絲織局的好了許多。
正想得出神,恍然之間盯著小圓球看了看,「誰說要給你做衣衫的?」
「父君啊。」話落,門口就已經是站著桑子鉬高大的身影,微微的擋住了外頭溫暖的陽光。
依舊是那身黑色的衣衫,不知為何,他總是拿來當寶貝,出席任何重大的司典都會穿著,只在衣袖邊上繡著一瓣精致的桃花落。
沖著他的身影,用唇語緩慢的說道,「我只要小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