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鉬與小圓球入住在浚稽山之後整個浚稽山就開始變得,無比熱鬧起來。
在前院的桃花林中時不時的傳來眾仙碧的驚叫聲,此時也正熱鬧非凡,有些頭疼的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就听到從邊上傳來紅狐狸吱吱的聲音。
蹲才將它抱起來放到了邊上的軟榻中,自從小圓球入住到我屋,就多了一張軟榻,皆是用軟編的藤蔓制成,比著我那個好了許多。
「那小家伙最近鬧騰得很,隨他去吧。」
轉眉就瞧見坐在邊上的桑子鉬,手中還不斷的批閱著九重天送來的折子仙章。
而在屋子外頭也跪著前來勸誡他回去的仙道,烈日炎炎的,還真當是難為他了。
起身走到他邊上,稍稍的看了幾行字就覺著無趣。
雖說桑子鉬是住在先前被廢棄的園子中,但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都是在我屋子內。小圓球也樂得歡喜,總是在習得一些日常的功課後就跑到花園中自顧自的玩起來。
也因此,滄瀛特特的在浚稽山的外頭多布了一層結界,尋常的仙道都是不可進來的。听聞那些前來勸誡桑子鉬回去的仙道已經是在浚稽山外頭圍了好大一圈。
「整日看這些多是無趣。」
「嗯?」
順著他的眼神,瞧著硯台中的墨好似沒了,便很自覺的幫著磨起墨來。
不知為何,近來他總是讓小圓球看這些東西,多講的也是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听得我也多事困乏。
剛是磨好墨,就听著外頭跪著的仙道愴然的喊了一聲,「天君,請是回了九重天吧!」
輕聲的拿起邊上的筆開始在紙卷上是要寫些字,就又听得那仙道更大聲的喊道,「天君,可不要在浚稽山荒廢光陰啊!」
手微微一頓,就在紙卷上多了一個墨點,饒是嫌隙的往外頭看了一眼。便是伸手將那張紙卷揉成團,不偏不倚的扔到了那仙道的身上。
「若是覺著他煩悶,就讓他出了浚稽山。」「我可不想背負四海八荒的罵名。」說罷,就起身往外頭走了去,而那個仙道也正是憤憤的看向我,饒是像極了在看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微微的俯身看了他一眼,「這浚稽山還真是用來荒廢的,如若不是,還真叫師父不要豁出了命來救這所謂的四海八荒。」他啞然的低了低頭。
裙角在風中打了個圈,是要進浚稽山的仙道必定是要尊浚稽山,寥若,就應該是被請出去的。
抬頭就看到池玥一身白衫走了過來,對著那仙道調笑了一番,「便是出去了,我小師妹脾性可是不大好,連師父都是讓著她好幾分的。」那仙道自知說錯話,便是沖著內屋的桑子鉬行了個禮數就走出了浚稽山。
稍稍的撇了撇眼,真當是來找麻煩的,順勢就將地上的石子往邊上踢了出去。
「怎的,心情不好?」
「還能好到哪里,整日的,圍著浚稽山煩悶。」
抬眉間就又看到有仙道走了進來,往方才那個仙道跪著的地方跪了下來。
桑子鉬只是在里頭微微的抬了抬頭,「他今日怎麼如此好脾氣?」
「那是要在娘子和兒子面前有一副好模樣。」
「別是胡說。」
說話的同時,用力的踩了一下池玥的腳。
雖說他已是到九重天司職了,卻還每日都回浚稽山,依著池玥的話說,葉落歸根。
想著也多半是為了來瞧瞧浚稽山是被鬧騰成什麼樣子,如是,滄瀛依舊好生生的管轄著浚稽山,每日都會放一個仙道進來。而看守入口的仙童倒也是多有氣魄,那些品階極高的仙道也是無可奈何。
低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仙道,只對池玥說了一聲,「便是去瞧瞧小圓球吧。」
「還真是瞧瞧,他將浚稽山鬧成什麼樣了。」
「只是將那些仙碧嚇得夠嗆。」側耳听到池玥痴痴的笑了一下,便是往著花園的地方走了去。
遠遠的就能听到各仙碧發出來驚恐的聲音,卻只夾雜著小圓球一個人的笑聲。
——小殿下,那地界兒高,不要爬上去啦。
——小殿下,不要去池子里啊,會淹著的。
——小殿下,那不是用來吃的。
饒是充斥著各種混亂,若是九重天上的仙碧不知會有什麼情形出現。
浚稽山,很久都沒有如此歡騰了。墨鳶在的時候多是安安靜靜的過著,用池玥的話說,也就只有我能時不時的闖出一些禍端來,而總有著能夠擺平的人,卻也涉及不到仙碧。
「小殿下呢?」
「池,池玥上君。」答話的仙碧用有些求救的眼神看了看我,抬眉就看到小圓球站在不遠處的假山上,而那山尖就只能容下一個小孩的身影,下頭全部都是慌張的仙碧。
若按著術法與仙靈來說,小圓球所擁有的並不少,但依舊他還只是個孩兒,哪能如此運用得自然,一不小心就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娘親,你瞧我站得多高。」
「是是是,先下來。」
「好麼。」一個翻身,就直接從假山上跳了下來,趕著池玥動作快才一把將他接在懷中。
在一邊的仙碧都是深深地松了一大口氣,只要是池玥來了,她們就沒有什麼事了。
「若是摔壞了就不能再出來玩了。」
「哪有的事,父君是說小圓球可是有著好命呢。」
「待會兒,你父君要考你的東西可都是記著了?」
「這還能忘的。」
說罷,小圓球就很有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
小圓球的記性倒是好的緊,只要是說過一遍的東西他都能仔細的記著,只字不差。
沿途就回了我那屋子,還未到就看著紅狐狸跐溜一聲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竄到了小圓球的肩膀上。但那里的氣氛,有些怪異。
听著從屋內傳出桑子鉬淡然的聲音,「回去。」兩個字,肅殺的意味極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