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睿怔怔望著安然,眸里的光又沉痛幽暗了幾分,拳頭又緊了一緊,手背上凸起的靜脈更突兀,他既恨又痛,性|感的薄唇慢慢拉鋸成一條無形的線,你可知,你這樣的語氣態度都會另我心如刀絞。
又淡淡瞥過肖遠銘,他一派玉潤風雅,嘴角泛著點點不明的笑意,似在嘲諷他,這另他更加難堪。
忽而他,冷冷一笑,笑容里揉了些許碎心的落寞和譏誚,「你請了我大哥進去,難道不請我進去嗎?畢竟我現在還是你的丈夫,不是麼?」
安然觸到肖遠睿這樣的目光時,心髒也是縮了一縮,咬咬牙,用平靜的語調對他說,「那請吧。」
又看向肖遠銘,剛要開口說話,便被他捷足先登,淡然的笑著說道,「安然,我知道,你慢慢談,我出去,在外面等你談妥。」
安然氣結,他這話什麼意思,說的她真真跟他有什麼似的,「肖大少,請你說話注意一些。」
肖遠銘長眉一挑,一股陰冷之氣刮過她,清雅地一笑而過,「呵呵……我需要注意什麼呢?你還是注意一些我的話吧。記住,安然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都沒開玩笑。」
然後,他邁著長腿出去,挑釁地看了肖遠睿一眼。
肖遠睿一惱,捉住了震驚在肖遠銘話里的安然,將她霸道地摟住懷里,二話不說,就一口狠狠咬住她的唇。
安然吃痛,悶哼了一聲,雙眼瞪得大大的凝著他。
二人動靜不大,卻使得還沒走遠的肖遠銘回頭看了一眼,他陰柔地笑了一笑,便走進電梯里去。
直到電梯門闔上,安然掙扎著,也回咬了一口,使得他松開她,大聲一吼,聲音里不止憤怒,更多的是委屈,「肖遠銘已經走了。」剛剛他迅猛抱住她,還未等肖遠銘走,就那麼用力吻咬她,不就是做給肖遠銘看的麼?難道她是他們的玩具麼?一個個來戲弄玩耍?
安然被氣得不打一出來,嘴唇上更痛更辣了,輕輕舌忝了一下,唇上竟一個小小的窟窿,腥腥甜甜的都是血,這廝可是夠狠。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就像被狗咬了一樣,確實她就是被一只狗給咬了。
「我做給他看又怎麼了?你看看你那張唇,有多丟臉?別用這種憤怒的眼神瞪著我,是不是覺得痛呢,你難道就不知,我知道他吻你,我有多痛麼?」肖遠睿頓了一頓,怒紅著眼,又繼續沉啞著聲說道,「還是說,安然,你很享受他吻你呢?或者說,你做想方設法地做這麼多,根本不是為了仔仔,而只是為了我大哥呢?」
听得肖遠睿這麼說,莫名心里被攪得一陣陣抽痛,一股怨氣和痛意快要沖破她的眼眶,她強忍著,迅速一回身,手背飛快擦過眼角那不爭氣的一絲絲馬尿。
她又快速回過身,鼓著手掌,勾起唇瓣,輕快地說,眸子里卻有一抹受傷和蔑視,「好啊,好啊。肖遠睿你說的真好。真是不幸呢,一切被你說中了,我很享受他的吻呢,他的吻技可比你高超多了。哦,不止這些,他的床|上功夫也挺不錯,他可以打100分的話,你最多打10分。你說,我做了這麼多,是不是都為的他呵?」
肖遠睿震憤地身子輕輕顫著,薄唇也抽搐起來,肖遠銘100分,他才10分呢,這可是10︰1的差距。
他臂上肌肉一緊,猛的抬起了手掌,揚得高高的,離得她的臉很近很近。
安然鎮定地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淡笑著說,「呵呵……肖遠睿,你打吧。我幫你記著,是第四次呢。」
肖遠睿一怔,他怎麼舍得打她呢?
他手掌一收,手指撫了撫她眼瞼上的濕潤,心里一窒,緊緊摟住了他,一只手漲溫柔地按在她肚月復上,減少一些相擁的壓力,額頭抵著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聲音微啞低沉,還有些無賴氣,「安然,我見不得任何人玷污你。我實在太氣太痛了,所以才這麼口無遮攔地說話。你也別跟我置氣了,竟說這些沒的來氣我。你看,你把你自己也氣得哭了。」
莫名的,安然身子在他懷里也是抖了一抖。
他說這話,可當真不要臉。她明明就是被他氣哭的,不是被她自己。
乍然,她又更氣了,糾結這些做什麼,把正事給忘了。
安然猛的推開他,平冷問,「你離婚協議書簽了沒?」
肖遠睿掃過她,唇邊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很是欠扁的模樣,「哈……那東西教我撕了。」
「哈……我早料到你會撕了。沒關系,我這里有一沓呢,都是給你備著的。我給你拿來,你當著我的面簽,簽完之後,我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安然狡黠一笑,轉身便走。
這回輪到肖遠睿火冒三丈,卻沒地通氣。
他打鼻孔了哼出了一口氣,沒一會就見她拿著紙筆過來,面無表情地把東西遞給他,「簽吧。」就像下命令一樣。
肖遠睿仍不買賬地當著她的面把那只破紙給撕了,還堅定地告訴她,「安然,我告訴你這婚我不離。你拿多少過來,我就撕多少。」
安然冷聲一笑,「那是不是說,你就跟我耗上了?」
「沒錯。」
「那現在請你出去,我們只
好法庭上見了。」安然做了個請的姿勢,同樣用堅定的口吻告訴他,又悻悻補了一句,「我相信法律解決一樁婚姻案子還是很容易的。」
肖遠睿一把握住她抬起的手,像個小娘們對鐘情的男人一樣撒著嬌,其實與其說撒嬌,還不如說是祈求,「安然,非得跟我離婚麼?我已把錢都給了你,我以後生無分文了,我會餓死的。」
安然秀眉蹙了蹙,有些無語,他爸怎麼產出這種優質品種來了?
「肖遠睿,我不吃你這套。」安然隨口就說道,似乎很久以前,他用極其惡劣冷毒的口氣也這樣對她說過這種話。
真應了風水輪流轉那句話。
肖遠睿眸里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就像油盡燈枯一般,火苗一點點小下去,似乎他的所有希望就要熄滅。
他輕輕的溫和地說,語氣又帶著執著,「如果我說仔仔還沒死呢?你是不是還能、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