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心頭一震,莫非皇上記起來了?
暮千逸繼續說道︰「朕覺得,朕以前,一定見過她。至少,朕在夢里見過她。蒙毅,你相信緣分嗎?」
蒙毅長長松了一口氣,迅速調整好呼吸︰「相信,不過皇上,她已經是慕容風的女人。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朕知道。其實,以她的出身,就算她不是慕容風的女人,也不可能進宮。她就是一朵野花,只適合生長在草原。如果把她強行種到宮里,她就會枯萎。」
蒙毅詫異的看著暮千逸的背影。沒想到,從曾他們那麼努力的想讓暮千逸明白的道理,當初他一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而現在,他卻可以從容的面對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忘情水讓他忘記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就連他心中曾經最執著的,也變得淡然了嗎?就如同他曾經一直想要一統天下,而現在的暮千逸,不再執著于政務,更多的時候,比較重視親情。
也許這對暮千逸而言是好事,忘記一統天下,忘記南宮清,忘記從前執著的一切,他絕對活得比以前快樂。
「是,皇上。」蒙毅由衷的表示同意。
暮千逸面對夜月沉默了半晌,終于轉過身︰「明天我們就動身吧。另外,在走以前,為慕容風準備一件禮物,這個人可以先籠絡,也許以後還會有用。」
「是。」蒙毅松了一口氣。
*
自暮千逸走後,南宮清滿園子追著暮沉風,開始審夫︰「真的有慕容風這個人?」
這個妖孽,撒謊都撒得這麼有技術。居然讓暮千逸找不到破綻。她現在對慕容風這個名子充滿了好奇。
暮沉風挑了挑眉,他的本事可不止這一點。真的要解釋起來,只怕這女人的問題會沒完沒了——
如果他說,真的有。那她一定會問慕容風在哪兒。
如果他說真正的慕容風已經死了,那她一定會問,為什麼會死。怎麼死的。
如果他說是慕容風是因為被人尋仇而死,她一定會問,慕容風的仇人是誰。
等到他解釋了慕容風的死因之後,好奇的南宮清一定又會問,慕容家的財產怎麼會落入他的名下。
所以,他還是不要回答了,因為答案實在是太復雜性了。
「暮沉風!」見暮沉風又在裝神弄鬼,南宮清預備嚴刑逼供,暮沉風很識時務的伸手去抱南宮清,沒等南宮清抗議,她懷里的小家伙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南宮清果然沒機會去理暮沉風了。
看著陽光下,披著一身金黃的女人,暮沉風微微勾起唇角,他不會再讓任何人來破壞他的生活。
至于這個專愛和他搗蛋的小家伙——暮沉風邪魅的雙眸落在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他正在母親的懷里撒嬌般的扭動著小腦袋,揩足了油。
不過看在他之前當著暮千逸的面,十分配合的面子上,暫時不和這小家伙計較了,回頭等他長大了,再好好的收拾他!
自以為已經不會再被人打擾的暮沉風絕對想不到,一場更大的暴風雨正在洶涌的蓄勢之中。
暮千逸走了,這是暮沉風早已預料的。只是他沒走多遠,便遇到了刺客。那黑衣刺客的武功和蒙毅的相差無幾,不過招招狠絕,暗中保護暮千逸的高手已經有兩個死在他的劍下。
好在這個刺客只是單槍匹馬,所以蒙毅等人尚能應付,如果是再多幾個,只怕暮千逸會性命不保。
究竟是什麼人想殺暮千逸?又是什麼人知道暮千逸身處此地?
想到前途未卜,思量再三,暮千逸又退回了清風小軒。
原因很簡單,以慕容風的勢力,在他的身邊,絕對是安全的。
暮千逸蒙毅和茵茵再度返回清風小軒的時候,嚇了南宮清一跳。
「路上遇到劫匪,我的侍從受了傷,只有來打擾二位了。」暮千逸並沒有將自己遇刺的真相說出來。
暮沉風將南宮清往懷中一撈,長眉輕挑︰「沒關系,我這里有上好的金創藥。」
看了一眼蒙毅的傷口,暮沉風的目光一沉,這不是一般的劍傷。
于是,暮千逸蒙毅和茵茵便在這清風小軒暫時住了下來,不過大家都知道,今夜,定然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就在這一夜,黑衣刺客再一次來襲。暮千逸有了充分的準備,暮千逸的高手個個戒備。暮沉風安頓好南宮清,在一旁清眼觀戰。
黑衣人的武功雖然高,劍氣也很凌厲,可是畢竟寡不敵眾。就在他幾乎要被生擒的時候,一枚石子橫空飛出,打中蒙毅的手臂,讓黑衣人得以逃月兌。
蒙毅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黝黑的小樹林,轉身向暮千逸請罪道︰「微
臣該死。」
「起來吧。」暮千逸看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這個人的身影,很眼熟。
黑衣人飛入小樹林之中,卻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為什麼要殺他。」暮沉風沉聲問道。
黑衣人冷然拉下臉上的黑紗,果然是蕭劍。
「因為他該死。」蕭劍冷冷的說。
「你到底是誰?」暮沉風眯起的雙眸中冷光迸射。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蕭劍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
「蕭劍!」暮沉風目光生寒。
「我不是你的敵人。」蕭劍說完,飛身入了樹林。
他的背影,有一種曠世的孤絕,這種氣質,很眼熟。只是暮沉風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這個蕭劍的身世來歷都不簡單。這個人,不是敵人,但也不可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