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早有太醫令等候幫她重新處理傷口。幸虧這箭鏃並沒有倒鉤取的時候不用另開一刀,即使如此趙政看她模樣還是十分不忍。他真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麼都不會暈過去,那樣反而不會覺得這麼痛了。將視線從她的傷口上移開,別人血淋淋的樣子他看過不少這還是第一次會感到難受。
蒙恬進來的時候傷人的箭鏃還擺在案幾,上面沾著黃箏的血。這是支紅白相間又有些泛黑的箭鏃,蒙恬拿起細看不禁暗暗吃驚。用這麼顯眼的武器如果不是為了嫁禍于人,那就是對方囂張到根本不擔心秦國的報復。里間漸漸安靜下來,他強忍著不去惦記她的傷勢。如果大王還能安穩的坐住,那應該說明她至少沒有性命之虞
「大王,刺客被箭傷了腿大概知道跑不掉已經自刎身亡了。」
趙政倍覺意外,黃箏負傷後隨手放的箭居然還能傷到刺客。「有什麼發現嗎?」
「除了鉅子令,沒有其他東西。」
趙政皺了下眉頭沉默良久,「李斯人呢?」
「客卿大人昨夜回咸陽,要今晚才能趕過來。」蒙恬代答。
「明日午時前查出此人如何混入隨邑。將他們的隨身之物送過來。」他對著王綰說道。
「大王,早些回咸陽吧。」蒙恬勸道。
「明日回去。」趙政似乎消了些氣淡淡的說。剛才是因為擔心還來不及害怕現在他心里倒沒了底。如果不是黃箏夠機靈擋了這兩支箭,現在躺下的應該就是自己了。是否這麼好運的避開要害還很難說。究竟是誰一心盼著他死,重金買凶呢?
「蒙恬,回咸陽之後你只做一件事,將城里所有的墨家子弟都給寡人抓起來。凡事參與此事的格殺勿論,查明沒參與的一律驅逐出境。」
「大王。」太醫走了出來,「那箭鏃上是有毒的。」
對于這個結果他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有點著急。「可知道是什麼毒,解得了嗎?」
「已經知道了正在調配解藥,只因此解藥有麻痹之效所以患者會昏迷,時間恐怕會有些長故此通報。手和肩的外傷倒是已經處理妥當了。」
「知道了,你守好別出了岔子。」
蒙恬一看暫時沒自己什麼事也告辭退了出來。
「哥哥。」蒙毅迎面走來。
「別進去了。」
「听說黃箏受傷,怎麼樣了?」
「箭鏃上淬了毒,不過不象慣做,毒並不深。她手和肩有兩處傷,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看他也是一臉擔憂的神色,蒙恬岔開話題。「那兩個行刺的人已經自刎身亡了,除了鉅子令又沒太多線索,要查起來恐怕不是短時間的事。不過我們可以從箭鏃著手。」
「箭鏃?有什麼特別的嗎?」
「你還記得爺爺提起過的玉兵嗎?胡人將瑪瑙也稱做玉。」
「瑪瑙箭鏃?」蒙毅詫異道「這事跟胡人扯得上關系嗎?」
「也不能單憑這就下結論,箭鏃上淬毒的方法胡人很少用到。也許只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線。總之先回咸陽打听下。這兩個人還沒有處理掉吧?」
「我去幫你制畫像,你今夜先回咸陽吧。」
見他轉身蒙恬又叫住他,「派個人去通知黃樊,盡量把傷勢說輕些別說她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