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司徒仲天知道來人是君默凡,但還是冷聲道,絲毫不給他面子,似乎就是因為他的到來,令這原本都是清寧氣息的房間里,頓時不一樣了。
他似乎感覺到清寧的氣息,在慢慢的消失。
君默凡皺了皺眉,對著躺在床上的司徒仲天嘖嘖稱奇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看著司徒仲天越發陰沉的臉,在心中暗自笑了笑。
而後還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想,覺得自己用詞似乎不怎麼恰當,又道︰「哦,是我說錯了,我怎麼糊涂了呢,這可是尚書府,可不是你的將軍府啊,所以說,你我同為客人,你犯不著擺出這麼半死不活的模樣,給誰看呢!」
其實他不是沒有看到司徒仲天那幅消極的模樣,這麼長一段時間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下巴上長滿了胡茬,眼窩深陷,眼眸中絲毫沒有往日那般的神采奕奕,眼底有一大片的青痕,一看便知是長時間的睡眠不足所造成的。
眼前這個頹廢不堪的人,令君默凡怎麼也無法相向他會是那個高不可攀,雷厲風行的鎮國大將軍。
似乎對于君默凡的話無動于衷,司徒仲天本就不想被人打擾到,現在可好了,這人是打不走,罵也罵不走的人物,索性整個人翻過去,背對著他。
在這里,他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了清寧的氣息,雖然那僅僅只是殘留著的,可卻還是令他神魂顛倒。可是這個人,他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搗亂了他所有的寧靜,忽然他感覺寧兒的氣息正在慢慢的消失。
「司徒仲天你著算是什麼本事,為一個女人這樣傷心值得嗎?你躲在這里算什麼意思,是想要一個人做縮頭烏龜嗎?」君默凡似乎是真的有些動怒了,不敢相信這他一直視為好兄弟的人,如今竟被一個女子牽絆著。
他不管曾經司徒仲天和古清寧之間到底許下過什麼樣的海誓山盟,也不想知道他們之間愛得到底有多深,他只清楚,為一個女子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樣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或許他就是這般冷清冷情的人吧,可以為了江山社稷,甚至親情,愛情,他都可以不顧。
他的話,徹底地激怒了司徒仲天,令原本頹廢的人,突然之間振奮起來,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通紅的雙眼,以及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亂來,而握緊的雙手,爆出青筋來。
「你若是再敢說寧兒一個不字,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司徒仲天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越是這般的冷靜,就越是證明他此刻心中的怒火,但是他那眼底,卻有著一抹怎麼也化不開的沉痛,是因為古清寧嗎?
「司徒仲天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君默凡他也不是吃素的,似乎對于司徒仲天的威脅視若無睹。
見司徒仲天默不作聲,又道︰「雖說這以前發生的什麼事情我並不了解,可我也沒那些個心思去過問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可這麼長時間的,你就是瘋也給我瘋夠了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古清寧就能回來嗎?你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你可知這朝堂之上,有多少大臣想要看你的笑話,你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姿態都哪里去了,啊?」君默凡字字見血的刺在司徒仲天的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哈哈哈哈……」突然司徒仲天狂笑一番,那悲戚的聲音,听得君默凡都有些動容了,「他們要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好了,我司徒仲天還真的就不在乎了,如今我這官位不要也罷,若是寧兒可以回來,只要是她想要的,便是你這皇位,我都可以爭上一爭。」他似乎沒有夸大其詞的模樣。
也不在乎面前的皇帝做何感想,這可是有人當著他的面,說要推翻他這個皇帝啊!難道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他現在似乎已經對活著,沒有了希望,可若不是他應下了清寧的誓言,這一刻,他也絕不會苟活于世。
「她就真的這般重要?」君默凡非但沒有因為司徒仲天的話生氣,卻是好言好語的相問。
司徒仲天默不作聲,但是君默凡知道,他這便是回答了。
「那現在呢,你是找著她的尸首了,還是親眼見她已經死了,所以你就在這里自暴自棄了?」看來不給他下點重藥,是真的不行啊,如此一來君默凡便心生一計。
「你胡說什麼,寧兒還沒有死,她還沒有死!」果然這一招很是奏效,司徒仲天似乎對于清寧可能已經死了的消息,根本就不能接受,幾乎是怒吼著來反駁君默凡的話。
「她只是躲了起來不肯見我罷了,她這是在跟我置氣,她故意躲著我,就是想要看到我心痛,著急的模樣,她定然只是躲了起來。」司徒仲天反復地強調著,明明是在解釋,可是怎麼都像是在自我安慰呢!
君默凡自是知道的,可是他卻不能說出來,否則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微微一笑道︰「連你自己都這麼說了,怎麼可以相信外頭人以訛傳訛的話了?一日不見到她,咦,她的人,就不能說明任何事情不是嗎!」
司徒仲天微微有些動搖了,是啊,寧兒現在還沒有找到,雖說這麼寫日子了,可一定還是有生還的機會。
那個懸崖下,他已經不知去過了多少次,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影,可他明明看到寧兒是掉下去的啊,不該找不到人的,或許她被人給救了,或許只要自己肯再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