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搶?」我詫異地道。這兩個家伙水火不容,將來早晚是個麻煩。
我正要制止他們,卻見小武走了過來,一抱手,道︰「獻丑了!」不再廢話,啪啪啪,一趟快拳打了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到雜七和高大個兩人醒悟過來,小武的快拳已經打了一半。
小武打的是軍中最流行的長拳,據說是五百年前一個赫赫有名的將軍創的,當時頗為有名,因其簡單易記,招招制人死穴,因此引入軍隊,作為士兵的必修拳法。只見他翻騰挪閃,拳達腳踢,將普通的一趟拳打得虎虎生風。平心而論,小武身手不錯,從他腰馬合一的身法上看,似乎有些功底。但是,雖然他耍得滴水不漏,快得像一陣風,雜七他們卻撇起了嘴巴。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雜七不屑地道。「我七歲就這麼蹦來蹦去了!」
「哼!我比他還要快!」高大個也道。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小武上進心可嘉,但是身上卻沒有真本事,只怕不會令他們信服。
我正想著,卻見小武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大喝一聲︰「啊!」右手伸入了一直掛在他腰後的布袋中。
從我見到小武的第一天,他的腰後就始終掛著一個灰粗布袋,跑起步來嘩啦嘩啦直響。他從不讓布袋離他左右,就是睡覺的時候也放在枕頭邊上。這次小武為了爭奪小小的伍長,終于要將布袋的秘密公之于世了。
小武跳了起來,但不高,只及半個人,可是他的手卻從布袋中閃電般抽了出來,猛一揚,嗖一響,二十來米外隨意躺在地上的供士兵們練習體力的石磨分別被打中。速度太快了,雖然小武打出了七件東西,但只發出了一個聲音,而且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同時打中了七個石磨。
小武滿意地落地,下巴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幸虧現在是午休時間校場上沒有人,否則小武為了更加露臉,一定會「嗷」的歡呼一聲,然後再跳起來,落地再擺幾個漂亮的姿勢。
「我去看看。」高大個說了一聲,躥了幾躥就跳到了石磨跟前,速度比之剛才小武打拳的小武快了好幾倍,他這一手顯露了他在速度上的優勢。他跑過去,圍著頭一個石磨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有咂了咂嘴,把那七個石磨羅在一起,一齊抱著跑了回來。
「高大個……」小武驚叫了一聲,嚇得臉都白了。那幾個石磨是隊里最大號的,每個直徑一米,重五百斤,七個就是三千五百斤。看高大個跑得輕松自在的樣子,小武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壯士。
高大個跑到近前,突然叫一聲︰「接著!」把七個石磨拋到了天上。
「啊!」小武的嘴張圓了,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不過卻見張小小跨出一步,兩手穩穩當當接了,輕輕放在我身前。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
雜七推了推石磨,紋絲不動。他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一臉得色的高大個,嚇得模了模脖子。
石磨上,一塊鵪鶉蛋大小的石頭嵌了進去。雜七試著摳了摳,沒摳動。
「嵌進去了?」雜八問。
「他小舅子個腿兒的,」雜七罵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小武馬上又得意起來。
我看了一眼小武,只見這小子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活像只驕傲地等著被宰的公雞,一臉欠扁的囂張,仿佛在說︰「啊,宰我吧!宰我吧!我的肉好吃!」
原來高手就在身邊。
再看高大個,他已經把嵌著七塊石頭的石磨一一擺了開,臉上也帶著勝利的表情,還挑釁地看了小武一眼。
「現在該看我的了。」雜七雖然被高大個嚇了一跳,但他並不服氣,尤其他想到那個老不死的常說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那句話時,又找回了自信。
他向大家打了個招呼,在雜八熾熱的期待目光中,走到一塊石磨跟前,慢慢拔出了剛剛插回腰里的菜刀。隨著他的拔刀,雜七身上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開始的玩世不恭和目空一切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沉著和剛毅。另外,在他周身漸漸涌現出一團若有若無的金黃之氣,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聖潔和月兌塵。隱隱約約,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霸氣,雖然略顯稚女敕,但卻逐漸變得澎湃凜然,大有睥睨天下,唯我獨尊之勢,讓人不敢直視。
「這家伙怎麼這樣?」高大個看出了雜七的不一般,吃驚地道。「裝神弄鬼的,就跟村里跳大繩的。」不光是他,除了雜八之外,其他人都很詫異。以雜七現在的表現,已經達到了大劍師高級的水平,小小年紀怎麼可能?
一道璀璨的綠色光芒突然從雜七頭上爆發,雜七大喊一聲︰「霸刀訣•破!」烏光閃過,蘊藏著強大破壞力的菜刀像有了生命一樣月兌手而出,在剛一沾到石磨的那一瞬,竟又飛回了雜七張著的手中。石磨正中閃過一個亮點,隨即以亮點為中心,分出若干道光線,一直延伸到石磨的邊緣。這一切雖只是稍縱即逝,但卻被我敏銳地捕捉到,我不禁贊嘆起雜七刀法的神奇。抬頭看他時,他正好扭過頭來看我,他爬著綠色王八的腦門上滲出了幾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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