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禮拜,考完試就進入了假期,成績並不重要,無論好孬,都不耽誤我們探險行動的計劃。
為了照顧丫頭是小女孩,我決定天不亮就出發,並且分別到丫頭家,小勇家,小喬家,每家都給叔叔、嬸子交代好,說要去爬山玩,要他們不要為我們擔心。
叔叔、嬸子們都了解我,再說根本也不擔心,這幫孩子哪在家好好呆過,成天在外面野。
我就不用告假,因為爺爺還沒回來。
一早,四人從我家出發,沿著小路走上山,經過大悲寺,繞過,但見山路兩側枝繁葉茂,涼風習習,就如李爾所講很是清爽。
一路上,丫頭摘花,我們采果,嬉笑打鬧,快樂無比,先前因為老是想著故事的情節,有一種無形的壓抑,現在在明媚的晨光下都不見了蹤影。
我帶了幾個燒餅當作上山的干糧,其它的什麼也沒帶,山上有水,渴了就喝,我們像幾只快樂的小鳥,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嘰嘰喳喳的跑跑跳跳。
中午的時候,我們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挨著小溪,取出燒餅,不知為什麼,這燒餅比平日里香了許多。
小勇嘴里吃著問我︰「春生,你是什麼辦法喝下開水的?」
自從那天我喝下一碗白開水後,這成了小勇的心事,不知多少次想知道答案。
我偏偏賣關子,就不告訴他。
丫頭吃飽喝足,四腳仰天的躺在大石頭上,說︰「春生哥,給我們講個故事吧?」
我說︰「行,你們想听什麼故事?」
「隨便,你講吧!」他幾個都對我說。
我說我就講一個「母鹿斷腸」的故事吧!
說有個人叫許真君,就是晉朝的許遜,字敬之,家住南昌,少年時代,喜武功,善射箭,愛好打獵。
有一天到野外,射中一只小鹿,鹿母痛憐愛子,奮不顧身,沖向小鹿,以舌舌忝傷痕,因箭深傷重,小鹿不久便死了,鹿母慘痛徘徊悲鳴,也死在當場。
真君見此情景,非常驚奇,當剖開母鹿月復部時,發現柔腸寸寸斷裂,惻隱之心,油然而生,只好就地埋葬。
原來母鹿因哀憐兒子慘死,悲傷過度,以至腸斷。真君大生悔恨,感悟人畜雖然有別,愛子之心,天性相同,埋怨自己,竟然如此殘酷,傷害了天地骨肉之情。
于是折斷弓箭,從此不再打獵。
後來被薦舉為孝廉,官任縣令,但是感楚晉朝政治的昏亂,棄官歸隱,追隨仙人,入深山潛修,入了仙道。
于是他周游江湖,以道術為民除害,因常顯靈救貧濟世,人們到處稱頌他,後來被追封為神功妙濟真君,也稱為許真君,讓人敬仰。
我講故事的時候,不知何時丫頭坐起身來,一直看著我,她分明看見我眼里的淚花。
丫頭是怕我掉眼淚,還是她性急?她推推身邊的小勇,催促說︰「趕快爬吧!等到地方太陽就會落山的。」
我們站起身,繼續往山上爬。
大約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小喬第一個發現了西北角山頭上石板房的影子。
于是我決定和李爾一樣斜插過去,直奔石板房方向爬過去。
我們不知道疲倦,兩側的雜草叢生,野蟲亂爬,有我們看不夠的稀罕物。
我們小男孩爬得快,丫頭也加快腳步跟上。??
??走到一片樹林的拐角地,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呼喚著,我們停下腳步靜靜的听,真的,但也听不清到底是什麼?也不敢再停留,便加快了腳步!
等我們上到山頭頂時,夕陽已被我們踩在腳下。
朝南、朝東的四間石板房立在我們面前。????
「你們來這里干嗎」突然一個聲音在我們身後大喊。
嚇得丫頭驚聲尖叫。
我們回頭一看,是一個手里端著土槍的獵人,四十五六的樣子,一副老農民的打扮。????
「我們來這里玩,大爺。」我回答。
獵人點了點頭,說︰「這里也沒什麼好玩的呀?」
這時,從朝南的石板房里跑出來兩個七八十啦歲的女孩,相差也就一兩歲,姐姐蓬松著頭,妹妹扎著小辮,倆小姑娘追逐打鬧,玩的開心,看見獵人,跑過來喊爸爸,獵人抱起妹妹,領著姐姐進來石板房,我們也跟著進了屋。
我四下里一看,這兩間石板房可能就是李爾提到的他當天躺著睡覺的地方,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刻意的走到石炕邊坐下,丫頭好奇心忍不住了,問獵人︰「大爺,您是在這住嗎?這里什麼都沒有啊?」
獵人回答道︰「?我是和兩個閨女昨天來這里的,她娘生了重病,躺在床上快不行了,我打听到一個偏方,可以治閨女她娘的病,就是取活熊的膽做藥引子,吃下就好。先前就听說陽青山上有熊出沒,我就來了,可是家里沒人照看這倆孩子,我就帶著她們在身邊。
丫頭說︰「剛才在沒上到山頂時,听見有人喊話,是不是你喊得的?」
獵人點頭稱是,他說那是引熊出來的聲音。
獵人看看我們,問道︰「你們是這就下山?還是晚上留在這里住下?我看天不早了。」
我從窗戶往西看,滿天火紅的雲霞,太陽已不見了蹤影。
?當我轉過臉時,丫頭、小勇、小喬都看著我。
我知道她們在等我說話是留還是不留?
我說︰「大爺,不打攪您吧?我們想在這住一晚,行嗎?」
我看到小勇她們聳了聳肩,伸出雙手掌心朝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怕夜里冷,你們就住西邊的屋,你們先玩,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