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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者之百鬼夜行 第八夜 玄象‧汗多太

作者 ︰ F.Vodka

1)

梅雨時節尚未結束,今天難得沒有下雨,空氣濕潤,雖說有太陽,但陽光並不真切,天邊白茫茫一片。

院子里濕氣難掩,植被都被昨夜的雨澆得青翠欲滴。

「咒……」安倍晴明看著院落中的花草,沉吟道。

「咒?」

「所謂咒,就是名字。」

「安倍晴明,名字怎麼就會是咒?」

「這麼說吧,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字。比如說什麼蕭暮紫,就是咒。明白麼?」

「不明白。」我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

「所謂咒,簡單說,就是束縛。」

「哦~」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知道,名字正是束縛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種東西。假設世上有無法命名的東西,那它就什麼也不是了。也就是不存在的吧。」

「說實話,你說的話……真的好深奧啊,好難懂啊!「

「不懂就罷了……博雅,說一說,最近宮里發生的事情。」

「三月里在大內清涼殿舉行和歌比賽,忠見的和歌略遜一籌,失魂落魄回到家,不吃不喝,最後發現是要斷舌頭而死的!」

「那個忠見還真是……就因為和歌比賽輸了,就死翹翹了,慘也……」

「之後,據說,忠見的冤魂徘徊在清涼殿,已有好幾個值夜的人看見了。臉色慘白的忠見嘴里念著‘戀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獨自暗相思’,在織絲般的夜雨中,哀哀欲絕地由清涼殿踱回紫宸殿方向……」

「你說吧,博雅,你找我究竟所為何事?」安倍晴明直接道。

「是這樣的——

五天前的晚上,聖上心愛的玄象被竊了,究竟是什麼人,在何時,如何偷走的,一點眉目都沒有呢。」

「嗯……然後呢?」

「前天晚上,我听到了那把玄象彈出的聲音——

那天晚上,我正在清涼殿值班,便听到南面方位傳來玄象的聲音,我只帶上一個小童,來到朱雀門,看樣子不是忠見的怨靈,而是盜竊玄象的人爬上了物見樓,在那里彈奏著琵琶。我們湊近城門,但燈光太過微弱,照到第二層之後就是一片黑暗。那琵琶聲多麼美妙啊,世上真的有隱沒未聞的秘曲呢……」

「打住打住打住!之後呢?」

「我鼓起膽子,道︰‘請問在羅城門上彈琵琶的是哪一位?琵琶的音色分明來自前天晚上宮中失竊的玄象。我今天晚上在清涼殿上听見這聲音,為它所吸引,來到這里。這琵琶是皇上的心愛之物……’我剛說到這里,琵琶聲戛然而止,童子手中的燈也熄滅了,也只好回去了。」

「那昨晚呢?你也去了?」

「嗯,跟前天晚上一樣。但是,這次我有所準備,于是馬上點燃燈火,登上城門。」

「之後呢?」

「我還是沒上……在走的時候,我感到有個東西掉到我臉上,原來是腐爛的眼珠,如果勉強上樓,導致玄象被毀就沒有意義了。」

「羅城門上的那個東西,應該不是人吧。」

「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又會是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鬼吧……總之,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就是你,和那位蕭暮紫小姐的事了。」

「我說吧,博雅找我一定有事。」

「雖然目的是取回玄象,不過,我實在很想再次听到那琵琶演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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