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女人 第一百零二章︰另外隱情【文字版首發VIP】

作者 ︰ 姚啊遙

「吧嗒!」心里一緊,縴細的手指直接落到鼠標上,那一張張署名為「柔媚」的照片,在頃刻間全部都被關掉。

這就是慕安之喜歡的,嘴里時常會悼念到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果然和她不可同日而語。

容顏腦子一片漿糊,什麼也不想再查,直接按下電源,屏幕很快變成一片黑色。

容顏定定看著倒影出的自己的樣子,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像個女鬼。

她緊緊咬著牙齒,突然很後悔和慕安之發生了那樣的關系,明明他都不喜歡她的,為什麼還要放任她拉下他的浴巾,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本能反應……

「表小姐。」廚娘在外面敲門,「你沒事吧?」

容顏模了下臉,冰涼冰涼的,「我沒事。」

「黎先生回來了,讓我喊你下樓一起吃飯。」

容顏愣了下,然後輕聲應道︰「哦,王媽,麻煩你和舅舅說我馬上就過去。」

遣走廚房娘後,容顏沒有立刻起身下樓,而是依然盯著黑色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起身朝書房門口走去。

……

「啪!」于莉莉話音剛落,容南畢就朝她狠狠扇去一巴掌,「以後不準再在家里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再讓我听到一次,舌頭都割了你的!」

于莉莉傻了,捂著紅腫的半邊臉,癱倒在床上。

容南畢下床披上衣服,冷冷白了她一眼,「于莉莉,你給我老實點,平時搬弄別人家的是非,我只當看不到,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話說完,直接走了。

于莉莉模著痛到失去知覺的半邊臉,感覺自己本就慢慢在涼的心,隨著這一巴掌冷到了零下。

門被人推開,換好衣服的容萱興高采烈的走進來,當看到于莉莉癱到床上,半個印著五個手指印的臉頰,驚呆了,「媽媽,誰打你的?」

難道是容顏!

不可能的,自從上次發消息罵過她野種後,她就變得格外安靜,應該不會這麼囂張的。

「媽媽。」容萱忽然想到了什麼,詫異地瞪大眼,「不會是爸爸打的吧?」

于莉莉支撐著從床上坐起,嘴里吐出含有血絲的口水,「不是他還會是誰?」

「怎麼會呢,爸爸最喜歡的一直是你,要不然……」她也听資格老的佣人說過,容顏母親前腳才死,她媽媽後腳就嫁了進來,在她看來,這些年爸爸對媽媽可謂是連句大聲都沒有,他怎麼會打她呢?

她不相信!

于莉莉抓上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叮囑,「萱萱,你一定要想辦法真的抓住慕安之,很多事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同樣許多人,也是靠不住的。」

從錢太太那里听來的閑言碎語,結合今天容南畢的惱羞成怒,當年巫清秋,不,花素心被容南畢害死,說不定出軌只是他的一個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怕是為了花家龐大的家產。

她忽然想明白了困惑她二十幾年的事,當時容南畢和她勾搭上時,雖然不像現在這麼有錢,卻已經算個小老板,如果他真想給剛失去生母的女兒找個能照顧她的人,應該是去找那種良家婦女,絕對不會是她。

也許……她抓容萱肩膀的手驀然一用力,也許他當年找上她,正是看中她夜總會的出身。

呵,于莉莉忽然很想大笑,枉自己自以為是,和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慪氣那麼多年,弄了半天,都是被同一個男人利用了。

相比花素心,她于莉莉似乎幸運上那麼幾分,雖然名聲臭了些,至少小命還保著。

肩膀上的外力越來越重,容萱齜牙,「媽媽,你捏痛我了!」

于莉莉松開手,一把抓住容萱的手,臉色很緊張,「萱萱,你要老老實實告訴媽媽,你對慕安之到底有幾分把握。」

容萱避開她的眼楮,「雖說沒有十分,怎麼的也有七八分。」

于莉莉長長松了口氣,「這就好。」

「媽媽……」容萱忽然想起了什麼,偏過頭,看著于莉莉的眼楮,追問︰「容顏到底是誰的女兒?」

于莉莉頓了頓,「他沒告訴你?」這個他指的是容南畢。

容萱癟著嘴搖搖頭,「沒有,他只說只有我是容家人,卻始終不肯告訴我容顏到底是不是。」

于莉莉模上她的頭發,眼底盡然都是擔心,「傻孩子,記住了,以後不關自己的事,還是不要去多問的好。」

「這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如果慕安之要和我結婚,那肯定是要先和容顏離婚的,如果有了容顏不是容家人的確鑿證據,一切不都好辦了?」

于莉莉轉動眼珠,只考慮了一會,馬上說︰「這件事就由媽媽去幫你解決,你只要負責抓住慕安之就可以了。」

……

「丫頭,來多吃點。」飯桌上,黎衛國一直在給容顏夾菜,似乎在極力吸引著容顏的注意力。

容顏心里還在想著剛才看到的一系列照片,食不知味的咀嚼著,一抬頭,發現碗里堆滿了菜,苦笑道︰「舅舅,不要真麼客氣,我自己來就可以。」

黎衛國依然樂此不彼的給容顏夾菜,嘴里責怨聲不斷,「容南畢那老狐狸也不知道怎麼虐待你的,瘦成這樣。」

容顏低下頭,小聲應道︰「舅舅,我哪里瘦了,是天生骨架小。」

黎衛國才不理會她的解釋,似乎心情很不好,罵完容南畢就開始罵慕安之,「那個臭小子,我打電話讓他來吃飯,到現在也沒出現,也不知道去哪了,讓我逮到非狠狠揍他一頓。」

耳邊再次听到這個名字,容顏不由得咬住筷子,定定看著碗里的生菜發呆。

「丫頭,你沒事吧?」黎衛國看容顏神情有些不對,忙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容顏回神,繼續扒著碗里的米飯,「我沒事,只是忽然想起樓上的電腦。」

黎衛國不知所以,「電腦怎麼了?」

「舅舅,那台電腦真的是你一個人用的嗎?」

黎衛國心里暗叫不好,難道是那臭小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里面,心一橫,也不管容顏看到的是什麼,直接拍拍胸,「嗯,是我的,里面所有的資料文件都是我的。」

他這副護短的樣子,讓容顏失笑,「也包括D盤里的照片?」

黎衛國一怔,「照片,什麼照片?」

容顏心里蔓延起一陣苦澀,「嗯,沒什麼,我吃飽了。」她放下筷子,「舅舅,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丫頭。」走到門口時,黎衛國忽然喊住她。

容顏回頭,「舅舅,你還有事?」

黎衛國斟酌片刻,朝她揮揮手,「來,坐到舅舅身邊來,我想和你聊聊。」

……

二十分鐘後,容顏走出了看著是黎衛國,其實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他家的別墅,因為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容顏偷偷試探了下他,他居然連書房在二樓的第幾間都不知道。

黎衛國讓她折回,並不是真有什麼要事要聊,而是旁敲側擊的說什麼人在年少時,都會輕狂,換句話說,他是話里有話的為慕安之解釋。

容顏沒說什麼,對他笑了笑,就以還有文件等著處理告辭了。

在走出別墅大門後,容顏仿佛聞到空氣里有股熟悉的薄荷淡香味,她條件反射地轉身看去,當看到身後緩緩關上的鐵門,自嘲地笑了笑,真的是受慕安之毒害太深,不然怎麼會感覺他就在別墅里。

……

確定容顏走後,慕安之才從二樓緩緩走了下來,他坐在容顏剛坐過的地方,毫不嫌棄的執起容顏用過的筷子。

黎衛國狠狠敲向慕安之的手背,「你這臭小子,真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花頭精,明明知道她在用電腦,還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刪掉,我可警告你啊,再有下次,別再指望我給你說好話,把這麼好的媳婦氣跑了,可別後悔。」

慕安之揉了揉生疼的手背,「黎叔,我自由打算,如果現在不讓她知道杜柔媚長成這樣,只怕以後會出更大的事?」

他這是在防患于未來。

「什麼?」黎衛國當即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丫頭看的照片居然是杜柔媚的!你不是說她把自己整的和丫頭有三分相似嗎,尤其是側面,幾乎是一模一樣,你怎麼還能給她看到,你不怕她誤以為,你娶她是為了找個替身嗎?」

替身唉,但凡是個人,都會介意的!

慕安之苦笑,「就是因為擔心有一天她會和真正的杜柔媚踫上,所以我才事先給她看點不是杜柔媚的杜柔媚,看到那些和她毫無一點像的照片,至少現在她不會以為我娶她是把她當成替身。」

黎衛國揉了揉眉心,「安之,你為什麼要這麼瞞著她?還有啊,我看你整天神秘兮兮的,現在在外面到底還做些什麼?」

慕安之端起容顏基本沒動的米飯,慢慢吃著,「舅舅,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反正,不管我發生了什麼,你都要替我保護好她。」

黎衛國沉默了一會,猜測道︰「你現在做的一切和你在特種部隊那幾年有關?」他同樣是特種兵出身,怎麼會察覺不到慕安之的苦衷。

特種部隊,不同于一般的部隊,他們看著轉業或者是轉兵種,其實許多只是為執行更大任務的「偽裝」。

直覺告訴他,慕安之三年前無緣無故去巴基斯坦維和,到轉成武警,都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慕安之放下筷子,朝他輕輕笑了笑,笑意很淺很淺,「舅舅,我也吃飽了,先走了,如果容顏真不放心用公司電腦,你可以把書房里的筆記本給她帶過去。」

……

離開黎衛國那里後,容顏並沒立刻回「AY」,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秦晴。

電話接通,秦晴傳來的聲音果然不再暗啞,也不再消沉,那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洪亮霸氣,「顏顏,吃飯了嗎?沒吃過來一起。」

容顏扶了下額頭,看樣子秦晴又佔據上位了,果然只幾秒鐘,沒等她來得及開口,金子懦懦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順帶讓她把安之一起叫來。」

容顏苦笑,果然是對冤家,頓了頓,低聲說︰「我已經吃過了,就不過去了。」

電話那頭秦晴很失望,「唉……」她轉身訓斥身邊的男人,「都怪你,我說差不多了還纏著我不放,現在好了,顏顏都吃好了……」

容顏笑著截上話,「小晴,溫柔點,別再次失前蹄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電話那頭憤憤不平的人,果然沒了聲音,片刻沉寂後,容顏淡淡說了句,「你們慢慢吃,有時間我再打給你。」然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

……

確定秦晴和金子以及和好,容顏堵在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算落地了,她漫無目的的在街邊走著。

「素心小姐!」背後傳來一聲帶著顫音的驚呼,容顏听得清楚,知道那人不是在叫她,卻因為聲音直朝她後背襲來,本能地轉過身。

一個年紀約五十幾歲的婦女,手里拎著菜籃子,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容顏朝身後看了看,空無一人,她再次回頭,對直勾勾看著她的婦女笑道︰「這位阿姨,你是在叫我嗎?」

「唉!」容顏一開口,買菜的婦人這才恍然回神,拍了拍腦袋,「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不過,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故人長得真的很像。」

容顏忽然想起她剛才喊自己的那聲「素心」,心里一下子咯 下,忙朝她走去,「阿姨,你剛才喊我什麼?」

婦人顯然被容顏忽然間涌起的巨大反差懵了,愣了愣,把剛才說過的名字,又重復了一遍,「素心小姐。」

容顏面色驚訝,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是我媽媽,阿姨你真的認識她?」

隨著容顏身份的確認,婦人眼眶一片通紅,她舉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小小姐,你和素心小姐長得可真像。」

容顏跟著一哽,「阿姨,你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頓飯。」

……

慕安之從別墅里走出來後,朝容顏走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去朝路邊的汽車走去。

打開車門,車里早坐著一個人。

慕安之沒絲毫驚訝,恍若未見般,發動引擎。

宋子越藏在深色貼膜下的臉,忽暗忽明,「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孩子就是容顏嗎?」

慕安之朝反光鏡看了看,眉宇間一片平靜,「是的。」

「一轉眼,她都這麼大了。」因為激動,宋子越的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顫音,「她長的和年輕時的素心,簡直一模一樣。」

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宋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她的眉毛和你的很像。」

「真的嗎?」宋子越更激動起來,向來冷靜無色的臉上,渲上一層興奮。

慕安之點點頭,「真的,相處下來,我發現她的性格和宋先生的也有點像,那就是認準了南牆,絕不回頭,哪怕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錯。」

宋子越終于恢復平靜,他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安之,仿佛明白了許多,「你都知道了?」

慕安之面色依然平淡,目光專注的投在前面路況上,「我要不知道些什麼,只怕宋先生也不會坐到我車上,更不會讓我帶著竊听器離開。」

宋子越一怔,轉而大聲笑了起來,「慕安之,你果然名不虛傳,不僅相貌出眾,也異于常人的聰慧。」

慕安之打著方向盤,車很快拐到一條小路上,慕安之踩下剎車,對身邊的男人說︰「有沒有興趣下車抽支煙?」

宋子越頜首,「好啊。」

隔著一道堤欄,不遠處是本市唯一靠著的大海,本來碧藍色的海水,隨著工業的發展,隨著本市經濟的繁榮,已經漸漸失去本來的色彩,遠遠看去,涌起的驚濤,像極了摻過水的墨汁。

兩個男人並肩而站,一同眺望不遠處的海面,海風翻飛他們的衣角。

慕安之的聲音隨著海浪拍岸的聲音響起,「宋先生,我忽然很好奇為什麼沒人知道容顏是你女兒?」

宋子越側過頭看了看慕安之,猶豫了一下,對他說︰「給我支煙。」

一陣裊裊煙霧中,宋子越再次開了口,這是件被他壓在心底將近二十四年的事,時隔那麼多年,再次說了,他前後有些混亂,不清不楚。

慕安之是何等聰慧,在「景江」頂樓,從他眼底流出的淒傷,就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二十年前,當他頗為周折終于找到還沒被花家認回去的巫清秋,很激動,當得知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並快結婚後,他很傷心。

愛一個人就應該成全她!

就當他打算落寞退場,把那段愛戀深埋心底時,卻無意中听到一個小流氓酒醉後的吹噓。

他這才知道容南畢為了花家財產,竟然想出那麼齷齪的主意,那一夜,他給了小流氓一大筆錢,就這樣,容家的鑰匙,很順利的到了他手上。

那一夜,他傾身覆到花素心身上時,幸福的差點昏過去,如果不是黑暗里,她以為他是容南畢,嚶嚀發出的一聲,「南畢」。

那個讓他厭惡到極點的名字落到耳膜上,他心里的番多拉盒子仿佛在一瞬間被打開,本來很溫柔的他,近乎掠奪般搶佔著身下還痴痴愛著容南畢的女人。

也正是因為他驟然突變的粗暴,讓花素心起了疑心,她開始反抗,用牙咬她,用指甲掐他,這一切,對當時被情YU和憤怒蒙蔽眼楮的他來說,就像撓癢癢般的力度。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霸佔了花素心幾次,直到天快亮時,她虛月兌的昏過去,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他。

那件事發生後,他迅速離開了A市,人是遠離了,心卻一直在掛念,這當中還有深深的愧疚和擔心,于是一個月後他再次回到了A市。

因為害怕和難以面對,他只悄悄的跟著花素心,發現她進了家小診所,出來時,臉色慘白慘白。

怕她得了什麼大病,他後腳就走進了診所,醫生告訴他,花素心懷孕一個月了。

沒人知道他那一刻的歡喜,感覺天地間百花齊放了,但是,醫生接下來的一句話,把他從天堂拉到地獄。

她告訴他,剛才那個女人和她約好做流產手術了。

他心里一緊,握緊拳頭直接敲起桌子,醫生被嚇壞了。

還好,這是家不正規的私人診所,在他威脅加利誘下,花素心終于相信在醫院打胎很容易被丈夫看出的說法,她拿回了醫生給她開的流產,其實是安胎藥的藥。

這也是花素心為什麼想盡辦法都沒打掉肚子里孩子的原因,她怎麼也沒猜到她吃的所謂打胎藥,其實是安胎補胎藥。

十個月很快過去,他本以為容南畢只會拿新生出來的孩子做文章,然後逼花素心和他離婚,霸佔花家一半的產業,卻沒想到,容南畢貪心到極點,他居然想通過下毒害死花素心達到霸佔全部花家產業。

乘亂抱走花素心時,他本想把才出生的容顏也一起帶走的,但是,當他才抱起容顏,處于昏迷中的花素心卻突然醒了過來,咬牙看著襁褓里的容顏,眼底迸出從沒有過的狠毒,「把這個野種摔死!」

說到這里時,宋子越扔掉手里快燙到手的煙蒂,再次抽出一支煙點燃,夾香煙的手指劇烈顫抖著,「她是我的親骨肉,她那麼小,那麼女敕,一雙黑眼鏡忽閃忽閃的看著我,你說我怎麼下得了手。」

「呵呵……」慕安之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聲冷笑從喉嚨里溢出,「你不想惹花素心生氣,當真放下了還在襁褓里的容顏,不過,她到底是你的親生女兒,在知道容南畢的用心後,你也不放心把她放在他身邊,于是,你把早偽造好的花家老子的遺囑放到了枕頭底下,上面內容不多,只一句話,如果花素心膝下沒有任何血脈,那花家所有財產全部捐給孤兒院,就這樣被親身父母遺棄的容顏,在夾縫里,僥幸的活了下來。」

宋子越猛然閉上眼楮,腦海里仿佛響起嬰兒久久的啼哭聲,哭得他錚錚鐵骨的男兒眼眶直紅,那是他的親骨肉,卻因為一步錯,步步錯,他到現在還沒敢承認,放任心愛的女人口口聲聲罵她「野種。」

慕安之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宋先生,你今天來找我不為只是說往事吧?」

宋子越猛然睜開眼,那雙素來勁銳的眼楮里閃過鮮少的柔意,「我不想看著素心再被仇恨蒙蔽下去,我們的女兒已經長這麼大了,什麼事都可以放下了。」

慕安之對上的眼楮,「宋先生,你這樣做,難道不怕花素心生氣嗎?」

宋子越遲疑了一會兒,「這二十幾年來,我天天都在想我的女兒,也無時無刻不想把顏顏是我們女兒的事告訴素心,我想……」

他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眺望遠處的海面,在一陣咸澀的海風里,他緩緩閉上眼楮,嘴角掛著堅定的毅力,「只有清清白白,我們才能去面對女兒。」

……

听完所有竊听器里的對話,徐名義邊搖頭邊嘆氣,「宋子越的決定是好的,只怕是上山容易下山難,或許不經意間,容南畢已經是實力最強的,他那麼心急的要靠上你,說不定只是假裝在演戲。」

慕安之沒有立刻說話,盯著紐扣般大小的竊听器看了半晌,說︰「名義,這件事,你先別告訴上頭。」

「為什麼?」徐名義瞪大眼楮,一臉不解,他們假借兩個不同身份在A市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找到最大毒梟,然後一網打盡嗎?

慕安之嘆了口氣,收起竊听器,「這件事,比我們想的要復雜,我還要仔細想想。」

徐名義看著他的背影,失笑,「安之,你不會就因為他們是容顏的親生父母,就下不去手了,可別忘記了我們的訓詞。」

慕安之腳步頓了頓,沉聲回道︰「我當然記得。」話落,沒再做任何停留,大步就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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