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華走在前面心里別別扭扭地不是滋味,要說易繁跟自己的關系可以說比得上三國劉關張,十幾年的友情那可是一分一秒積攢下來的,怎麼能說變質就變質呢?易繁那小子不可能干得出這麼損的事來。
越想思維越像纏成團的毛線一樣處處打結,到最後就演變成了季華站在易繁家門口駐足不前,他非常的怕,害怕昔日的兄弟變成陌生人,然而,尚敘可沒有這個耐性陪著他進化成雕塑,冷不丁一拳頭打在季華肩膀上,差點害他摔個狗吃屎。
「怎麼?還遲鈍著呢?那我先進去啦!」尚敘不顧季華自己穿門而入。
「等等我!」一看尚敘不管自己了,季華不敢再想趕緊跟在他後面。
易繁一個人居住在這間二十多平米的小單間,幾乎沒幾件像樣的家具,女朋友半年前和他分了手,一直以來也就沒再找,季華知道他這個兄弟對感情非常專一。
「這人是她女朋友?曾經的。」尚敘拿起桌上的像框問季華。
季華呆愣的點點頭,半年多沒見過這個女人,自己都快忘記她的長相了,那垂到腰間的黑亮秀發在陽光下耀眼奪目,如同一朵亭亭玉立的水仙。
「我記得她是一號死者吧?」尚敘露出一種貓發現了老鼠洞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輕笑。
「你是說,易繁殺死了她?」季華搖搖頭,「不可能,襯衫上的血是九號死者的,而且一號死者被殺害時他有不在場證明。」
「我可沒說他殺了她,說不定她是被別人殺的。」尚敘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最後坐在電腦桌前啟動了電腦。
「你是想說這起連續殺人案有多個犯人?」季華一坐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糨糊。
「也不一定,好了,先來看看這個文件夾,九號死者的個人資料。」待季華站到自己身後,尚敘打了個響指繼續說,「我們去查查這個女人。」
經過多方證實,九號死者確實與易繁沒有絲毫牽連,易繁有什麼理由非要去殺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女人呢?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九號死者和丈夫居住在G區,一個月前他們突然離了婚,沒多久她便只身來到O區定居,這段匆匆結束的婚姻跟她的死亡有沒有必然關系呢?季華在尚敘的帶領下迅速轉移到G區,九號死者丈夫居住的房子里。
空氣中盤旋著一股霉變的氣味,幾只綠頭蒼蠅從耳邊飛過發出惱人地嗡嗡聲,季華在想這里究竟發生過什麼?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讓自己感到惡心,這時候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這間房子的主人回來了。那個男人的扮相相當與眾不同,黑乎乎的眼圈包裹起整個眼眶,渾濁的眼球里布滿血絲,油脂從毛孔分泌出來附著在臉上,胡須如同雜草一般胡亂地扎在嘴巴周圍,乍然看上去像是年到中旬的老者。
「這家伙不像會殺人的人呢。」季華湊到尚敘耳邊悄悄地說。
尚敘正在翻洗衣機里待洗的衣物,以這個家的髒亂程度估模,怎麼也得有一個多月沒人打掃過了,「老師教育我們,不能以貌取人,你把眼珠挖出來看看這是什麼?」
尚敘手里捏著的是兩根燙過的棕紅色長發,八號死者就是這種發色,那種特殊的顏色正是來自自己賣出去的染發產品,季華記得特別清楚,那女孩非常喜歡這種新出的顏色,當時斷然買下了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