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年9月11日天氣︰多雲有風
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多久沒有再听到過別人談論我了呢?明明是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大家卻能把它說得煞有介事,我想我果然是無法理解這樣的人們。
但是,我知道加若是不同的,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這足以支撐我走過一切的傷痛。
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會想,或許這世上有一些人天生就是要流浪天涯的,注定什麼也不能夠擁有,比如我比如加若,終究我們是會離開的。
流言之後演變成為校園暴力似乎是所有校園劇本中最為司空見慣的情節,發生這樣的事我一點也不驚訝,我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能夠讓一個人憎恨我到如此程度。
手指在jingluan我感覺不到自己在干什麼,腦海里有聲音一遍一遍地重復︰即使反抗也是無濟于事肢體卻不由自主,我看見眼角膜水霧朦朧然而眼角卻干澀得流不出一滴淚,窗外雲層遮住陽光太陽顯得那麼遙遠。
我,也該算得上是教學處的常客了,仿佛上個月的光景在眼前重演一般,厚重的門在我的身後關閉,我看見班導冰冷的目光隱約浮現出嘲笑,似乎不把我驅逐出境的話他的教師生涯必將會一敗涂地。
二個小時後,我泰然自若地步出學校校門,加若斜倚在柱子一側向我招手,我們像往常一樣結伴回家。分手的時候加若忽然對我說︰要等到哪一天我們才能遠離這些束縛呢?倘若只能做籠子里的金絲雀我寧願撞死在籠壁。
我清楚,就算真的舍棄所有的牽掛離開了這個地方,沒多久反倒會希望回來,就像鳥兒們秋天跋山涉水遷徙到遠方,每到春天又會不惜辛勞返回故居,任何一種生物都敵不過思念何況是生來感性的人類。
第二天,加若沒有來學校。礙于父親的面子我只是受到嚴重警告處分。我一個人躺在閣樓冰冷的地板上想象身邊存在另一種體溫的感覺,心中透淨清明。
第三天,加若仍然沒有來學校。我坐在新換的課桌椅上回憶曾經和加若談論過的「X」,心髒一厘一厘在身體里扭曲,倘若加若真的離開這里了,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呢?要知道現實中誰失去了誰都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放學後,我決定去加若家。
古樸的四合院里種植了許多銀杏,黃色的扇形葉片堆了滿地踩在腳下松軟溫暖,加若住在最里面的一間,暗綠色的木門看上去有些年頭,我抬起手禮貌地敲了三下。
打開門的是位四十余歲的婦女,長發隨意綁在身後圍裙上油跡斑斑,我問了好說明來意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請我進門的意思,她打量我的目光帶著我所熟悉的鄙夷以及摒棄,我不敢說話呆立在原處,半響,她推月兌說加若睡了不便見客便合上了門。
眼看著光亮從門縫一寸一寸消失,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