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麼?拿開你的臭手。」孟飛想給她號脈,卻被她摑了一個耳光。
「你干什麼打人,他只不過是關心你,看看能不能幫到你,你卻善惡不分,好心當做驢肝肺。」許麗麗一向直言直語,一看到孟飛無故受她耳光,心里甚是不痛快,上前親熱問道︰「孟飛哥哥,你沒事吧?」
只見孟飛依然笑臉相迎他沒想到許麗麗原來很關心他。「沒事!」孟飛說,「看她一動怒就疼痛難忍的樣子,應該得了一種怪病,叫矛盾綜合癥,得這種病的人不能生氣,但脾氣卻很暴躁,容易動怒。」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病?」許麗麗不解,「想生氣又不能生氣,真難為她了。」
「這個個病不常見,一萬人中只有一兩個會得這種病。」孟飛道。他說得頭頭是道,蘇天河心里不由得高興︰這小子,果然有長進。
「胡說八道,你才有病。」布雅又怒起來,又捂著胸,疼痛難忍。
布儒見了,心里也跟著難受,道︰「小妹,你怎麼樣?你要冷靜,別再發脾氣。」向著孟飛又道︰「孟飛兄弟,你說的沒錯,我妹妹本來脾氣很好的,自從認識了那個男人之後,就變成這樣,剛開始還沒什麼,後來就越來越暴躁,每一次發脾氣之後都會這樣胸口劇痛。看過醫生,但沒一個能治得好她。還說她的命已經剩下不到兩個月。你一眼就看得出她有這種,你一定有辦法治好她是不是。」
布雅以為天下間的男人都瞎了眼,一個個都是虛情假意,得到了之後就會移情別戀。這無非是與她的一次偶遇有關。那年她才十七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那一次,秦壽派她到天靈城執行暗殺任務。終于她遇見了一個影響她一生的男子,並且毫無保留的愛上了那男子。幾經纏綿之後,他們開始私定終生,她把一切都奉獻給了他。然而,那男子並非一般的人,也是一個特工,與她不同一路,而正是她暗殺對象派來。和她好是為了掩飾特工的身份,向她套取這次任務的機密。她向他和盤托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男子出現了,和她暗殺的對象站一起,還和另一個女子親熱,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她瘋了似的舉起槍來,見人就打。她殺了他,也殺了暗殺對象,雖然完成任務,卻從此讓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她不相信還有不怕她的男人,更不相信還有關心她的男人。孟飛的好心,無疑被她當作驢之肝肺。但孟飛知道,她是無意的,均是這怪病使然,怨不得她。
孟飛道︰「現在只是從表面上看已經有惡化的現象,但究竟有多嚴重,必須給她作詳細的檢查。」
許麗麗問道︰「你要怎麼檢查?」
孟飛正經八百的說道︰「看她現在這樣情緒激動,恐怕我一踫她,又會發起脾氣。對她的病情可不太好。」
布儒驚道︰「那怎麼辦?孟飛兄弟,別管這麼多,你盡管檢查,救她的命要緊。」
看到許麗麗極不情願又無奈何地樣子,孟飛心里喜滋滋的。
「你們先別過臉去。」孟吩咐道。幾個人听了都是照做。孟飛依書上所說,先給布雅號脈。欲模布雅腕上的脈門,卻迎得布雅的幾個耳光,啪啪直響。布雅大罵道︰「臭男人,別踫我!」
許麗麗听得啪啪聲,轉頭過去,要說布雅的不是。但孟聲稱自己沒事,還要繼續。許麗麗哭笑不得。布雅依舊抗拒,怒從心起,胸口痛得渾身無力,被孟飛抓個正著。
孟飛輕聲道︰「你叫布雅,我是孟飛,也許你已經知道,你要相信,我可以讓你擺月兌痛苦,不會害你。」一面說,一面溫和的看著她,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惡意。他的眼神不知道是否有魔力,這樣一說一看,布雅竟從抗拒漸漸變成順從,松下力來,讓他檢查。布雅的目光從他的臉移到手上,感覺他手指的余溫。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也從來沒對男人這樣順從過,從那個男人拋棄她開始。
布雅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孟飛微微一笑,說︰「救人還需要理由嗎?」
布雅道︰「可我是個壞人,男人見了都怕,你不怕嗎?」
孟飛道︰「也許是大家都誤會了你。真正讓我害怕的,不是殺過多少人的人,而是一心想著怎麼去殺別人的人。我只相信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只是受了這怪病的主宰,有時候你做過什麼,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布雅笑道︰「你真的能將我的病治好嗎?」
孟飛頓時皺起眉頭,一臉苦色,本來就不懂得行醫救人,剛才那些說的那些,給她號脈,全都是依書上所說,根本沒實踐過,自然不知怎麼回答她。尋思許久才說道︰「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治好。」說這話時,顯得心虛,卻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說得相當大聲有力。
布雅苦笑著說︰「你別騙我了,你知道我是做情報的,我掌握了你的所有資料,你媽媽死了以後,你爸爸沒來看你,就在街頭流浪,後來一個姓趙的飯館老板收留,並供你上學,但因在學校與同學打架,屢勸不听,最後被勒令退學。退學之後,就不再去讀,在外面與不良青年結交,經常進出夜總會與酒吧等人龍混雜的地方,不過你能恪守原則,沒有盜竊、打劫以及嗑藥的不良記錄,直到十八歲,你偶救蘇影,被苦苦尋找你多年蘇影的父親蘇天河所遇。因此開始了你的警察生涯。你並沒有學過醫,你怎麼可能治好我這多年的怪病」
听她說起自己過去,一點也不差,不禁落淚,尤其是想起被人炸死的趙大叔。許麗麗也听得悄然落淚,沒想到他有這麼一個與自己相似的背景。孟飛知道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立即收回眼淚,說道︰「學過醫的卻也不見得治好你的病。還不如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