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跟樹是一樣的,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尼采
「額……」其他人集體抽氣,沒有人上來阻止,也沒有人再助威。
白以晴慌手慌腳地過去把「八哥」扶起來,「你沒事吧?」
為了這麼點小事情就大打出手,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王文哲是被逼的,白以晴也早就看著「八哥」死不順眼了,不是她有心向著他才會問候他,而是她要做王文哲的說客。
「你沒事吧?那個王文哲你也太沖動了,怎麼說都是同事一場,怎麼能出手打人呢?我看你需要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她給王文哲使了使眼色讓他趕緊先出去。
王文哲雙手叉腰氣呼呼地深呼吸,心里的不爽都跟著那一拳走地差不多了,現在白以晴給他台階下他就得下。
瞪了「八哥」一眼,他越過錯愕的眼神,徑直朝門口走去。
白以晴看到「八哥」剛準備上前說什麼或者做什麼,趕緊拉住他,「你沒事吧?要不要上醫院去看看?」她兩只眼楮盯著「八哥」的臉看,有點紅腫,應該算不上破相,不然王文哲就麻煩了,還有,她擔心的是王文哲會不會太用力,千萬別把人家的牙打掉了!雖然她們家一家人都是從政的,哥哥是檢察官,嫂嫂還是律師,爸爸又是公安局局長,幫王文哲是一定問題都沒有的,但是不至于為了這麼點芝麻小事就勞師動眾,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
「不用你假好心!」這「八哥」居然不領情,甩開白以晴的手,翻了個白眼扭頭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記再踢一腳王文哲的鐘表。
白以晴估模著他是覺得挨了揍,太丟臉了,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交頭接耳地不知道再說什麼,白以晴余光瞟向他們,之間他們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她頓感一陣錯亂,她做錯了嗎?為什麼大家都怪怪的,現在是不是根本就不再說王文哲和李同事的事情,而是她和王文哲怎麼怎麼的?
她哭笑不得呵了一聲,什麼事兒嗎!簡直一群人雲亦雲的家伙,都不長腦子,就听別人嚼舌根子,她真想沖著那天四個女人過去吼一句,嘀咕啥?有時間了能不能做點正事!
王文哲從那天起就一直請假,沒有來上班,估計這事情傳進了周金仁的耳朵里了,不管怎麼樣,避避風頭還是好的,王文哲的事情讓白以晴一度心情低落,她心里萌生了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的念頭。
可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這種工作又是最讓別人羨慕的,非但沒有競爭力,每天上班時間還是固定的,早上去,下午回,中間還有頂班,周末還有假日,這種穩定的工作最適合女人了,尤其是她這種已婚媽媽。不上班,又能做什麼?做生意嗎?她自認沒有經商頭腦,有又能怎麼樣?像媽媽那樣一輩子做個女強人,年邁的時候還要受這種擔驚受怕的苦,還真不如就在這里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唉!
「你最近怎麼了?總是垂頭喪氣的,還時不時唉聲嘆氣!發生什麼事了?」許澤接白以晴回家的路上听到她不止一次地的嘆氣聲,他都被她感染地有點郁悶。
「沒什麼……」她有氣無力地靠著靠背,誰能體會她的感覺,孤立無援啊!以前還有個王文哲,現在就剩她一個人了。
「說說看,說出來心情就好多了。」
「唉……」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許澤應該是無法理解的吧,他的工作才是讓人羨慕的,沒有辦公室,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有事去去,沒事抱個電腦,電腦又不會跟他發脾氣。借著市長的光環,他做什麼應該都是風生水起的吧,至少別人是很樂意接受他的,他的工作一定是馬到成功,一帆風順的!
「我說,是誰招惹你了?膽子這麼大!」許澤窺探著白以晴的表情,只見她郁郁寡歡,若有所思的樣子。
「許澤?」白以晴忽然來了點精神勁,轉身看著許澤,「你說,你有沒有被人排擠過?」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擠兌,可她越恨什麼,什麼就越招惹她,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因為自己的家庭而受人歡迎過,即使是有幾個,都又因為一些碎事情而遠離她,好不容易有個張琪,結果中間夾個吳陽文,弄得她現在也避之不及。
「擠兌?」許澤詫異地看了一眼白以晴。
「嗯!擠兌!」她著實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是市長的兒媳婦,市公安局局長的女兒,‘銘石’企業董事長的女兒,你身邊應該多的是趨炎附勢的人。」事實上許澤身邊就很多這種甩不去的阿諛諂媚之人圍著他,讓他頭疼。
「你說的是正常情況嗎?」
「對!他們應該要好好巴結著你,然後有什麼事好用你啊!」這就是最丑陋的人性,每個人心知肚明的,就算是許
澤不說出來,這種萬惡的規則就是存在的。
「可,事實上,我……」她的世界完全是顛倒的!根本不按常理來。
「事實上你被眾人排擠?」
車子停到十字路口,馬路上一對看似貌若天仙的女人挽著一個絕頂聰明、三等殘廢的老男人,走過斑馬線。
「是……」白以晴耷拉著腦袋,到底是為什麼呢?
許澤半響沒有回話,白以晴抬起頭看到他兩只眼楮發著光,盯著外面的一對男女看,她不禁好奇,他什麼時候對路上的美女這般留戀了,再等那女子到了馬路對面,轉身的時候,她瞠目結舌地久久無法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