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呢,我回去就和爹爹說,我只要你一個,我要真真正正娶你為妻!」吳之恩抱著懷里的可人兒,輕輕地說道。
沒曾想他竟被她那麼一推,冷冷地說道︰「我不要!」
「為什麼?」吳之恩心里痛苦極了,他從未和哪個女子這樣親近過,也從未和誰表露過自己的內心,每層想今日說了這麼一句,就被完完整整的否定了,難道說,她心里還裝著傷她的康景生嗎?
「我不配。」雪清手里握緊了只剩下骨頭的那枚斷指,心里在滴滴答答地滴著血,「我不配。」雪清聲音沙啞,像是鋸子磨在木頭上的聲音一般。
「你——」吳之恩看著雪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終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人,只願我以後能青燈古佛,相伴一生,我的心,早就在昨天晚上,死了!」
吳之恩听聞此言,就像是遭了個晴天霹靂,訝異地說不出話來,原本他還想說他不在乎她的遭遇,不在乎她的家世,不在乎父親的壓力,他就是要娶她為妻,沒曾想她的心交給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踐踏了幾番就如同死灰了!罷了,只當是自己愛錯了,只當是自己多慮了。
吳之恩不知道,雪清心里又豈不是心若刀絞!
她也愛,她也感到歡欣,她也明白這個男人能在這樣的時候站出來,說為她負責得背負多大的勇氣!但是她怕了,她不敢,她不敢保證有誰成為第二個康景生,負心薄幸的男人倘若再讓她遇見一次,豈不是要了她的命去!
再說,這樣好的男子,又憑什麼對她殘破不堪的身體負責呢?
與其這樣,怕自己失望,絕望,倒不如不希望,不奢望。
無欲無求,怕是沒有誰能夠傷害到她了吧?與世無爭,怕是沒有誰會惦記著她了吧?
「既然你意已決,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你的。放心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帶你出來看看的。」吳之恩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她那蒼白、憔悴的臉。
但是他沒有看到,雪清趁著他不注意,將眼角的淚偷偷的揩去。
倘若我先遇見的人是你,倘若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波折,那該多好,也許我們注定要錯過彼此吧。雪清在心里默默地說。
倘若同你青梅竹馬的那個人是我,倘若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誤會,那該多好,那樣我們就會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大概我也不會心里如此落魄吧。吳之恩嘆一口氣,默默地這樣想著。
命運總是最捉弄人的,在最不適合的時候遇上最最適合的人,然後讓他們匆匆離散,只能相望,只能默默愛慕,卻不能相守。
相思卻不能相守,相愛卻只能相望。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卻不知道我的心意,愛著,卻互相折磨著,這樣的情,大概就是世上最痛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