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點頭應道︰「在下听江湖中的朋友說過此事。百花谷早有耳聞,早就听說百花谷主乃是妙齡少女……今日有幸識得小姐,實乃三生有幸。」
「先生知道我的身份,不怕嗎?」
白先生有些不解。
「但凡是江湖中人,總有些糾纏不清的愛恨恩怨,你不怕有朝一日受我連累,也卷入這些是非之中?」
「在下第一次見姑娘時就知道姑娘非平常之人,原來卻是聞名江湖的閉月穆姑娘。」「姑娘一向孤傲清高,在江湖人人得知,在知道愛郎李公子助紂為虐之時,毅然斬斷情絲令人欽佩……」
「先生知道這些之後,對我還會有——想法麼?」穆冰霜頓了一頓,喜結蓮理這幾個字終未出口,白先生的想法,她尚不了解,何況江湖身份是其一,自己身懷有孕還是其二。
「知道姑娘身份,倒是在下高攀姑娘了……」
白先生的話令穆冰霜大失所望,但卻也在意料之中,一個不願卷入官場黑暗的男人又怎會卷入江湖恩怨之中。「我在楊柳村再住一年半載,待產下月復中胎兒自會離去。所以先生不用擔心我會帶來江湖是非……」
白先生又是一驚,望著穆冰霜的月復部,怪不得第一次見她時,便覺得她面容憔悴。穆冰霜輕輕地撫模著月復中的胎兒,溫柔地道︰「無論世事如何,也無論我與他人有著怎樣的恩怨,這個孩子我卻是一定要生下的。」
白先生看著她,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什麼。太吃驚,驚得他良久也緩不過神,清高孤芳的穆冰霜居然未婚先孕,這著實令人吃驚。為了產子,她遠離百花谷,獨自一人承受著孤寂與痛苦,又不得不令人同情。
「穆姑娘——」白先生清理思緒,「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願意與姑娘結成連理……」
穆冰霜苦笑著,「先生不必為難自己,要明白我穆冰霜今生再也不對任何男子動心,而我有這個孩子已經足夠,也不會再與任何一個男子生育子女。如果先生娶我,也僅是掛名夫妻……所以,先生要想好,免得將來後悔。」
白先生見穆冰霜說得絕決,夜風拂過渾身發冷。連飲三盞熱酒,渾身微熱,站起身道︰「穆姑娘放心,在下決不會吐露半句實情,壞了姑娘的名節……」
「多謝先生——」穆冰霜並沒有起身。心里卻開始暗自罵自己︰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他不是壞人,可是自己已經傷了他的心。
白先生離去了,余後的數日里,總有打魚的老翁、種菜的大娘、打獵的大哥送來魚、菜、獵物,他們都是受了白先生之托。
「白先生是個好人,要我這個老頭子多給姑娘送幾條大魚過來補補身子……」「姑娘若要謝,就謝白先生吧!」打魚的老翁道。
一股暖流頓時溫暖了穆冰霜渾身上下,她的心還在搖擺不定,這是白先生在向她示好,並不計較她月復里的胎兒,相反比以往更加熱情與關切。
媒婆又上門了,提的還是白先生。
穆冰霜經不住媒婆與老媽媽的再三誘導,終是點頭答應了。
嚴冬季節,楊柳村一片喜慶,村民們用自己的方式替穆冰霜與白先生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洞房內,衣著大紅喜服的白先生揭開了穆冰霜的紅蓋頭。
穆冰霜神情平靜,緩緩地抬頭凝望著白先生,目光陌生,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般。「希望先生將來不後悔才好,如果有一天你有了中意的女子,記得告訴冰兒,冰兒一定替先生和夫人舉行婚禮……」
「不,冰兒,我白連城今生娶你已經知足了……」
「白連城?」穆冰霜驚疑地豁地站起身,這個名字好熟悉,數年前龍王島的四大殺之一,他居然是白連城,這個相貌清秀得如同女孩兒的男子居然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第一殺人?「你是龍王島的人?」穆冰霜連退數步。
白連城走近穆冰霜,而她卻依舊不停地退步。
「白連城,你到底是何用意,是為了羞辱我麼?」穆冰霜冷峻地注視著,莫非一切都是天意,她竟看錯了人,冷血無情的一等殺人居然被她挑中為掛名夫婿。
「此連城非彼連城,倘若我真的有一身好武功,又怎會饑不裹月復?」白連城溫柔地安慰著穆冰霜,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白連城、展佩誠、余姬曾是龍王島赫赫有名的殺手,自從老龍王被天龍教主所殺,龍王島的威名也隨著老龍王一下從江湖中沉寂下來,加上,玉龍王接管龍王島後更無心料理,整日想著如何追求幽蘭仙子,島上更是亂七八糟,後來索性將龍王島交給一個十多歲的小蛟龍——龍飛兒料理,就更不成樣子了。因為此,以前龍王島的高手大多隱姓埋名或轉至天龍教中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