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益道者在犬牙洞中遇上了巨怪,他老遠就看著巨怪的下齶藏有一塊發光物,能量集合大,于是用五指魂針刺穿他的下齶,發光物隨著道者所發出的光束回飛到道者手中,巨怪不堪一擊,道者甩出一個能量球,如一團火呼嘯而過,觸及巨怪身體即引發爆炸,轟地一聲,石崩洞倒,巨怪散成無數碎片,如點燃的煙花,落下一地的細肢末節。
他展手一看,是塊玉珠,這玉珠像是靈心道長祖上的遺物,怎麼會跑到尸骨洞來?道者也像巨怪一樣含在舌根下,全身似增加了幾倍氣力。他听到里邊有打斗聲,輕點石壁,如蜻蜓飛過,突然一團粗絲蒙面,並迅速拉緊,一百多只人面蛛怪從石頂垂下,伸螯鉗夾住精益道者的身軀,精益道者化內力抵御它們的攻擊,在外身形成一層銅牆鐵壁,然後拋出壇缽,念一陣咒語,壇缽嗡嗡直響,發出刺耳的光聲,那些人面蛛怪像吃了毒藥似的,一只只倒翻在地,肢節亂蹬一通,壇缽放射萬丈金光,蛛怪盡皆燒成灰燼,引入缽底。
貴貴與清月藍霞戰在一處,他使一把桃木劍,上下翻飛,將她們指間抽出的絲斬成斷發一般,紛紛落在尸骸之上。藍霞飛身撲倒貴貴,手指化成利刃,直插他的胸口,精益道者看在眼里,使一招隔板護身法,嗖地一聲,光影之中顯出一塊堅盾,護在貴貴胸口,藍霞猛力抓去,欲制貴貴于死地, 當一聲,十指濺出火花,插進了堅盾板中,卻拔不出來,貴貴兩手捏住藍霞的腦顱,使出化硬為軟法,藍霞頭腦如果汁迸發而出,也急劇萎縮,化成一堆黑蛛尸殼。
清月一見,自知不是對手,扭頭便走,卻見一根帶血的竹管指在她的咽喉,沙啞地說︰「想做多手怪的下場嗎?」
女魔捏住一只多手怪,如捏一只死貓,多手怪的後腦一個血窟窿,還在滴著翠綠的血。女魔說道︰「在尸骨洞生存,死亡是無尚的光榮,你難道想逃出去嗎?」
「不,那兩個道人太厲害了,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以以命相拼嘛,數百只巨蛛破成碎殼,為你做出了表率,你的蛛魂何在?」女魔說。
貴貴怔在黑暗處听她們談話,卻見女魔手中的竹管生出裊裊青煙,那青煙時而顯出一個骷髏條紋的蛛怪模樣,他暗叫不好,學靈心道長的遁隱法,躲入石壁夾層。但精益道者一心在制服女魔身上,沒有顧及那支奪魂的竹管。他施五指魂針將女魔定在石壁上,用壇缽罩住她的頭頂,然後念動咒語,手間化七色之光刺入女魔體內,片刻功夫,從女魔黑洞似的雙眼里擠出四只人面蛛怪,那女魔呀然尖叫,昏死在岩石上,四肢抽搐,如臨死的青蛙。精益道者舉掌正要擊去,貴貴慌忙突破石壁,攔住精益道者說︰「莫要傷她性命,她受蛛怪控制,也是受害者。」
自四只蛛怪從老尼姑的雙眼流出後,那根冒青煙的竹管也斷成了數截,像被火燒過一樣。精益道者接著從伏地求饒的清月月復中逼出一只人面蛛怪,那蛛怪足有嬰孩大小,仍向洞中爬去,精益道者一腳踩去,噗哧一聲,蛛殼內射出黑色體汁,有一團濺在精益道者的臉上,他頓感面頰火燒得厲害,伸手去模,那臉肉不停地跳,像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了一樣。
貴貴將女魔與清月背撲在石床上,運真力治其內傷,由于蛛怪在她倆體內潛伏的時間過長,破壞了髒氣,體質十分虛弱。女魔與清月哇哇吐出殘留在體內的瘀血,大口地喘氣。女魔一個勁地胡模,聲音變得尖細地說︰「我這是在哪里呀!怎麼睡在這個鬼地方?」
貴貴說道︰「這是尸骨洞!」
「啊!有鬼!你是鬼!」女魔指著貴貴面額。
「我們是救你的人。」
「不,你是鬼,千萬別害我,我要回到茅屋去,去找我的女兒!」
貴貴見她似瘋了,便給她服用了鎮靜劑,這時清月也蘇醒過來,見旁邊堆積著無數的骷髏,嚇得又昏倒了。
精益道者正準備將她倆背出尸骨洞,忽听地板下有些聲響,循聲而去,用內力一踩,有篤篤響聲,顯然里邊是空的,他揭開石板,一股寒氣侵入肌體,他倒鉤住石板,伸手往下模,滑溜溜冰冷冷的,是一層薄冰,冰下有東西在動,泛著暗淡光暈,在冰面蕩漾開去。精益道者一松腳,頭頂插破冰,咕咚跌進水中,兩只柔枝似的手臂抱住了他,他當是多手怪,化掌為刀向那手臂切去,誰知卻像踫了彈簧,刀刃竟彈向他的身體,精益道者倒吸一口涼氣,悔恨不該跳入冰潭。
242、道人變異
精益道者借助鷹眼看去,卻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怕是被女魔禁錮在冰潭。他將她托舉上去,兩腳向潭底一蹬,伴隨冰花上涌,精益道者與女子滾在一塊。貴貴見其面容熟悉,像在哪里見過,一時還想不起名姓,那女子倒先開了口︰「貴貴,是你嗎?——我是趙夫人啊!」
精益道者問道︰「你們兩個原來認識,如何會關在冰潭中?」
趙夫人說︰「貴貴先前救過我,派狼群服侍過我,他能呼喚動物,我對他印象很深——我是為找孩子落在女魔手中的,因她吸食不了我的血,便把我關在冰潭中,我受綠葉保護才免遭大難,你也是修為高深的道人吧!真不知怎麼謝你。」
貴貴說︰「如今蛛怪已除,咱們趁早出去吧,以免再受鬼魂折騰!」
這時女魔蘇醒過來,一爬起身,正與趙夫人相見,趙夫人嚇得魂不附體,大叫︰「她是女魔,她是女魔!」
貴貴抱緊趙夫人,感覺她身上冰冷,安慰地說︰「女魔已經死了,她是老尼姑,跟你一樣,也是受害者,是蛛怪借了老尼姑的身體,為禍作患的。」
「不,是她親手殺了我的孩子,還有她!她們吸了我孩子的血,吃了我孩子的骨肉,我怎麼與她們善罷甘休!」
趙夫人跳過去,扯住老尼姑的衣領,張開利嘴去咬她身上的肉。老尼姑只是哭泣,無力反抗,說道︰「我與你之間有什麼冤仇啊,你老是糾纏我不放!」
「我吃了你!不管你是女魔還是老尼姑,我與你之間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吃我孩子是我親眼所見的,你逃月兌得了罪責?縱然你是老尼姑,你家王魔頭殺了我丈夫,你會不知?」趙夫人咬下她一塊肩頭肉,吐在地上,老尼姑倒在地上,趙夫人以為她死了,感到莫名其妙,但仍對她拳打腳踢的。
貴貴只得將老尼姑、清月拖進內洞,卻來安慰趙夫人。趙夫人哪里肯听,她走到葉孩的尸骨旁,撿起一根筒子骨,抱在手中嗚嗚地哭︰「我的孩呀,你死得好慘啊,都是為娘的不對,要你去殺什麼王魔頭,卻把自己性命丟了,你這一走,為娘的可怎麼過呀?你連具完尸都沒有,娘看得痛心啊!」
正這麼鬧著,精益道者的雙眼卻起了變化,射出兩道血紅的光線。他臉上的肌肉也開始跳動著,貴貴扶住他,問道︰「你怎麼啦?」
沒有回應,精益道者就像一截木樁立在那里,再一看,地底下涌出一股細流般的蛛絲,正源源不斷地注入精益道者的腳心。他的面部表情變得猙獰,貴貴暗叫不好,讓趙夫人火速離去。貴貴想起女魔手中那支帶血的竹管,從竹管中冒出的裊裊青煙顯出了一個骷髏條紋的蛛怪模樣,而精益道者在踩踏蛛怪時,也有一團黑色體汁濺在他的臉上,使他臉部肌肉不自主地跳動,很顯然,蛛怪在侵入精益道者的身體,若是把精益道者控制住了,事態將變得十分危險,不但救不出這幾個女人,可能連貴貴的性命也得搭上。
「快走,你們快出去!」貴貴大嚷,急呼出青鹿,馱老尼姑與清月出洞。
精益道者冷冷地干笑了幾聲,突然一巴掌打在貴貴臉上,臉上頓進像烙鐵烙過一樣,五個爪印異常清晰,漸漸地有了灼熱之感,爪印在扭動,化作一只蛛怪模樣,正往里鑽,貴貴大吃一驚,以內力抵御蛛怪的進攻。
精益道者張臂吐出一圈火煙,化成一只寬達十幾米的蒼鷹,兩只翅膀一撲飛,甩出的全是粘性極重的蛛絲,如一張密密的網,將貴貴網在中央。貴貴揮桃木劍斬絲,蛛絲斷之亦相連,且越拉越緊。那蒼鷹只恨空間太小,不能展翅高飛,它如母雞啄蟲子一樣,把趙夫人啄在嘴里,在地上敲打。好在趙夫人有綠葉護體,只是在洞中,不能發揮攻擊力而已。
趙夫人大喊︰「你怎麼啦,為何救我又要抓我,你犯神經病了!」
「我要吸食你的體液,讓你成為一具干尸!」
「無恥的道人,原來是女魔的同黨,卻穿著一套虛偽的外衣。」趙夫人罵道。
趙夫人在它嘴巴中觸到一個發光體,早知這是一塊玉珠,便趁蒼鷹喘氣間隔,取出那塊玉珠,與綠葉放在一起。綠葉受玉珠光輝照耀,如遇太陽光線,展現出從未有的活力,它引領趙夫人的手刺向蒼鷹的頸部,綠葉在瞬間化作一把匕首,刺穿蒼鷹的喉管,一股鮮血如噴泉涌出,澆在蛛絲間,蛛絲如遇火燒一般,斷成星星點點。貴貴趁虛逃出,一翻跟斗,騎在蒼鷹背上,揪住它的皮毛,一陣猛拔。蒼鷹疼痛難忍,呀地飛起,卻撞在岩石上,把兩塊巨石攔腰撞斷,地洞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