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系列之三︰錯緣劫 第3章 適逢嫁齡為母暗憂心 皇家祭祀山寺有仙客

作者 ︰ 天下塵埃

「平川哥。」

待平川抬起頭來,瑤兒已經走近了,他看著她,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老天,你指揮完了她們,不是輪到我了吧?

剛這麼一想,瑤兒說話了︰「平川哥,煩勞你也把鎧甲月兌了吧。」

難道我不知道回家要月兌鎧甲?平川頓了頓,只覺一股氣直沖腦門,就要發作。他指揮部隊數萬了,末了卻要被她指使?!他一貫受不了她的指揮,眼見她有開始在母親的支持下,開始狐假虎威,對自己頤指氣使,不由得莫名地煩躁起來,他直想不耐煩地對她嚷嚷一聲︰「我母親和妹妹你愛咋整咋整,你自己愛干啥干啥,我正煩著呢,不要來招惹我!」

可是,在父親的靈前,他再煩亂,也沒有理由發脾氣。一想到,縱使瑤兒讓他受不了,可母親喜歡她,她還是來家里幫忙的,誠如母親所說,這幾日多虧了她,如果不是她撐起這個局面,悲傷的母親,不懂事的妹妹,根本做了什麼事。就沖這點情份,他更沒有理由發她的脾氣。更何況,她叫他月兌鎧甲,也是正常的。問題是,這句話實在多余,也不該從她嘴里說出來,換了母親或是妹妹,他都不會這麼反感。

因為他,實在是不喜歡這個表妹,尤其是她說話的口氣,對人的態度。

母親怎麼會那麼喜歡她呢?

平川在心里沉重地嘆了口氣,強忍住不快,站起了身。

瑤兒見他起了身,很快就靠了過來,伸手欲幫他解扣瘩,他眼明手快,一轉身避開,嘴里卻說著客套話︰「你忙了幾天,也累了,我自己來。」

瑤兒微微一笑,臉色有些泛紅,停住了手,說︰「月兌了鎧甲就把喪服換上,我放案幾上了。」

又來了,又來了,第一條命令沒有實施完畢,第二條命令接著就下來了。平川假裝低下頭去看扣瘩,遮掩了自己緊皺的眉頭,心里默念著,你還有完沒完啊,鄭瑤兒,你也該走了吧,讓我一個人清淨清淨……

平川緩緩地解著扣瘩,他只希望瑤兒等得不耐煩了,先走,可是辦事風風火火的瑤兒,此時卻不急著走了,她站在那里,沉默而深情地望著平川。平川在她**果的注視下,頭皮發麻,只覺得每一秒種都漫長得如同一年。

終于,傳來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瑤兒姐,我們去廚房看看——」

看得出,瑤兒是不想走,但英霞還是拖了她去了。

平川終于解月兌了,抬起頭來長吁一口氣,卻正好迎上英霞偷偷地沖他一擠眼,這回,該是平川向妹妹投去感激的一瞥了。

北良才跨進正廳,就被霍帥劈頭一問︰「平川到家了?」

「到了,」北良回答︰「我還陪進去喝了一盞茶。」他一邊卸甲,一邊往里走。

「回來!誰讓你走了?我還沒問完呢——」霍帥低吼一聲︰「做事老這麼毛躁,一點不長進!」

又來了,又來了——

「爹,您要問就問吧,」北良拖長了聲音回道︰「我也累了呢——」

「是啊,是啊,有什麼就趕緊問吧,明天還要替郭帥起靈,早些休息,早些休息……」眼看父子倆又要起沖突,霍夫人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平川還好?」霍帥問。

「好。」北良回答。

「怎麼個好法?」霍帥顯然不接受兒子一個字的回答。

不說出點什麼來,父親是不會放過他的,于是,北良想了想,說︰「他在路上遇見了自己相好的女孩子,還聊了不短的時間。」

「相好的女孩子?」霍帥怎麼會相信,郭家向來家教嚴謹,他說︰「北良,你小子別想糊弄我——」

「爹,有名有姓的,我騙你干啥,那個女孩子,我認識,你也認識,就是李大學士的女兒李修竹啊。」北良索性全說了出來。

霍帥怔了一下。

修竹啊——

「年輕人,互相仰慕是正常的,怎麼一到你嘴里,就變了調,什麼相好的?!」霍帥不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他背起手,尋思起來。這麼看來,北良沒有撒謊,平川那里,確實不需要太擔心。修竹那孩子,穩重明理,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平川現在需要人安慰,是修竹的話,反而讓人放心了。如果真如北良說的,他們日後若成了一對,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想到這里,霍帥捋起胡須,呵呵一笑。

趁這當口,北良趕緊溜了。

集粹宮。

寒蕊站在案幾前,邱皇後坐在榻上,柔聲問道︰「你如何,會惹你父皇生這麼大氣?」

寒蕊咬咬唇,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母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呀,」邱皇後責怪道︰「為什麼老是這樣,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並非是你認為是什麼樣,或者應該是什麼樣,它就會怎麼樣的。一句不是故意的,所做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說到這里,猜想女兒又會不服氣,便抬頭一望,果然,寒蕊正在撇嘴,邱皇後不由得加重了語氣,凜聲道︰「你還不服?!看來你父皇罰你還輕了——」

「都怪你父皇,平日里就寵著你,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任性,不知道看看場合,也不知道為人設想,」邱皇後語氣嚴厲︰「照我說,還要重罰,你也不想想,換了是別的公主,就今天你這種折騰,哪有不挨扳子的道理?!」

「我已經知道錯了。」寒蕊見母親生氣了,趕緊補上一句。

邱皇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知道錯了,就緊早回明禧宮去把衣服換了,用十天的時間好好反省反省。」

唔,寒蕊應聲退下了。

邱皇後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娘娘?」身邊一個年紀近三十的宮女俯來,關切地詢問。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你看她,一眨眼就快十六歲了,可還是這麼不諳世事的樣子,」皇後幽聲道︰「你叫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公主懂事呢,是您要求太高了……」宮女說。

「桑麗,你還記得當年歸真寺的老主持明哲大師是怎麼說她的麼?」皇後抬起頭來,望著貼身侍女,擔憂地說︰「自大她上個月過了十五歲生日,我就常常,會想起明哲大師的話來……」

「大師年紀大了,難免會有糊涂的時候,興許,他說得不準。」桑麗輕聲寬慰皇後。

「他可是得道高僧啊,」皇後默然道︰「他再糊涂,也不至于拿這種事情來亂說,寒蕊可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

「娘娘,別想那麼多了,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公主是大福之人,不會有事的。」桑麗明知沒用,還是盡力開導皇後。

皇後心事重重地說︰「我也常常這樣企求上蒼,可以讓她少些磨難,這孩子,從出生到長大,都太順利了,根本就沒有經受過什麼挫折,要真象明哲大師說的那樣,她可如何面對啊?」

桑麗輕聲道︰「公主聰慧又善良,上天會眷顧她的。」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一個女人,靠的還不是丈夫,」皇後悵然道︰「她會嫁一個什麼樣的丈夫,又將面臨怎樣的情路艱辛,眼見她一天天大了,臨近選駙馬了,我這心里,倒是越發地沒底了……」

「別想了,娘娘,」桑麗低聲道︰「該來的總會來,躲也是躲不掉的。」

皇後復又長嘆一聲,陷入沉沉的心事中。

昭山,皇家寺院歸真寺。

這一年的皇家祭祀剛剛結束,皇上和皇後在禪房中用茶,明哲大師坐陪。

「吱呀!」禪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探進來,望著皇上甜甜地笑。

皇上溫柔地招招手︰「過來呀,寒蕊。」

她依然笑盈盈地,卻不肯走進來。

皇上見狀,起身過來牽她,帶到明哲大師跟前,說︰「這是皇家寺院的主持,你該認識一下。」

她吃吃地笑著︰「我認識他,他是明哲大師。」

「誰介紹給你的?」皇後好奇地問。

「他自己啊。」寒蕊正色道。

「胡說,」皇後嗔怪地說︰「你可別糊弄母後,大師哪有時間應付你們小孩子?」

「我沒有騙你,剛才在長廊上,我們還說了好一會話呢,」寒蕊朝明哲大師揚起下巴,對母親說︰「不信你問他嘛——」

明哲大師笑著捋了捋雪白的胡須,點點頭。

皇後慈愛地望著女兒,問︰「你們都說些什麼呢?」

大眼楮一轉,寒蕊一揚脖子︰「秘密!」

「不可以告訴母後?」皇後逗她。

寒蕊眨了眨眼楮,望了明哲大師一眼,為難地說︰「我們有約定的,不能說出來。」

看著女兒煞有介事的模樣,皇後忍不住笑了,說︰「要是母後一定要知道呢?」

「頭可斷,血可流,做人可不能背信棄義。」寒蕊撅起嘴,不樂意了。

皇後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了,沒有人要你背信棄義,你母後也沒有興趣知道你那點小孩的玩意,逗你的呢——」皇上愛憐地模了模寒蕊的頭,說︰「沒什麼事了,難得出宮來,到寺里到處看看吧。」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等寒蕊前腳一出門,接著明哲大師就說話了︰「公主是率性之人,做事太過認真了。」

「是啊,她就是這樣,想著該怎麼做就要怎麼做,愛鑽牛角尖。」皇後搖搖頭。

「恕小僧直言,這性格,也好也不好。」明哲大師說。

「恩,」皇後點頭贊同,又轉向皇上︰「都是你慣出來的。」

皇上笑笑,不置可否,但沒有一點要責怪和改變女兒性格的意思。

「小僧當時從正殿過來,在長廊里踫到公主,覺得長得可愛,所以就聊了幾句。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只是……」明哲大師遲疑了一下,沒有再往下說。

「大師不必解釋,我們也不會深究,說說話而已,沒多大關系,」皇後寬和地說︰「小孩子嘛,就喜歡神神密密地,好玩啊。」

「小僧看了公主的面相,」明哲大師吞吞吐吐地說︰「然後順口問了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寒蕊……」

「怎麼,名字不好麼?」皇上有些緊張。

明哲大師躊躇一番,沒有回答。

「大師但說無妨。」皇後這麼說著,心里卻有些忐忑起來。

「那,就請恕小僧直言了,」明哲大師幽聲道︰「小僧看公主的面相,嬌俏可人,是所謂的桃花面,眼若含波,是所謂的桃花眼,有此面相之人,命中連帶桃花煞,必侍不止一任丈夫。公主生于嚴冬,又起名寒蕊,唉,古詩雲,蕊寒香冷蝶難來。只恐是,公主有意,男兒無情啊。公主雖然生在帝王之家,卻是情路坎坷艱辛啊。」

桃花煞?!

皇後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顫聲問道︰「大師,難道我這個女兒,真的會是一個放蕩之人嗎?」

「娘娘誤會小僧的意思了,若只有桃花面和桃花眼之一者,倒是個多情之人,權且可以算是娘娘認為的放蕩之意,但公主兩者皆有,相抵而去,卻是用情執著,非同一般。听娘娘剛才說,她的性格,極其認真,愛鑽牛角尖,就已經是顯現端倪了。犯上了桃花煞,是毒上加克,這個煞,惹上了,就不僅僅是克公主自己,也克別人,更有別人克她啊。」明哲大師又說︰「加上公主的名字,小僧推論,公主將來的感情歸宿,該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皇後已經有些難以自持了,大師的話,再委婉,她也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就是寒蕊的命,不好。

「大師還是明示吧。」皇上有些心急。

「這麼說吧,」明哲大師想了想,說︰「也許公主喜歡的人,不但不會喜歡公主,或許,還會討厭和痛恨她。另外呢,公主命里克夫,她的丈夫,都難到白頭。」

「 當!」一聲脆響,皇後手中的茶杯就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皇上黯然神傷,沉默了許久,才問︰「有什麼破解的方法沒有?」

「听說,公主出生時滿城開盡紅梅,是說的寒蕊公主麼?」明哲大師問道。

「正是。」皇上點點頭。

「好!這就有解了!」明哲大師猛一拍手,欣然道。

皇後一看明哲大師的表情,終于緩和了臉色。

「就讓她穿紅衣,避避煞,」明哲大師沉吟道︰「另外,少讓她跟男子接觸,以免春心動了,男人無意啊。」

「但這些,都只能是緩和,對她的命運,難以起到扭轉的作用……」明哲大師嘆氣。

「可是,大師,剛才你還說,有解嘛……」皇後急切地問一句。

「是有解,可是,小僧算不出來,」明哲大師說︰「五行之中,紅色為火,寒蕊公主至寒的命格,能解的,也只有火。就是因為她出生時滿城紅梅,我才推想,她的命格應該有解,但究竟要如何解呢?」

明哲大師在屋內踱過來,踱過去,掐指細算著,長嘆一聲道︰「上天既讓她生于帝王之家,帶如此迥異天象出生,到底為何?」

忽然,他停住了,說︰「請皇上、娘娘不必憂心,我明日就送信去普坨山,問問我的師兄……」

「你的師兄?」皇上和皇後異口同聲地叫起來。要知道,明哲大師已經七十多歲了,他的師兄,該是多少高齡呢?

「我師兄在慶歷年間曾為先皇佔卜過天象,那時侯,皇上您,還只有十來歲呢……」明哲大師說。

「啊!」皇上恍然道︰「我記得,那時候,他也就是四十開外,成天一副笑嘻嘻的

樣子……」

「他比小僧年長十歲,那時候,他已經六十多了,但容顏,始終還是那副樣子,傳聞,他是半人半佛,也有人說,他是笑佛轉世,所以容顏不老,不過,小僧也已經十多年未見他了……」

明哲大師沉吟道︰「不管他是不是笑佛轉世,但至少,他是可以通靈的,所以,他應該可以指點一、二。」

「那不如,我們請了他來……」皇後急切地說。

明哲大師說︰「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師兄常年雲游在外,只偶爾回回普坨山,沒人可以找得到他,一般有事,也就留封信在普坨山寺,他回來,看見了,自然回復,如若不然,只能等。」

皇後一听,又泄了氣,這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明哲大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門輕輕地被叩響,一個小沙彌探頭進來︰「方丈,山下有人找。」

「誰呀?」明哲大師皺皺眉,這個人啊,找我也不看時候,皇上和皇後都在這里,我哪有時間招呼他?!

忽一下,他愣住,問道︰「你說他在山下?」

「是啊,就在山門外。」小沙彌回答。

皇家祭祀,昭山戒備森嚴,他是如何進來的?

明哲大師想了想,問道︰「他穿過了侍衛設的關卡?」

「是。」小沙彌回答。

「這就奇怪了,這怎麼過得來?」明哲大師自語道。

「怎麼過不來?他是個和尚,還帶著寺牌,侍衛當然不會攔他。」小沙彌回答。

明哲大師又是一愣︰「既然是寺里的,直接在找我就是了,站在山門外干什麼?」

「他說他不見別人,只見你。」小沙彌說︰「他還直呼您的名號來著。」

明哲大師忽然有些緊張起來,急切地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他還報上了自己的法號,說是叫明悟,」小沙彌憋憋嘴︰「真是的,詐唬到我頭上來了,哪里還會有跟方丈一個字輩的,這不明擺著糊弄我嘛……」

「他的法號是什麼?」小沙彌話還沒說完,明哲大師忽然大吼一聲。

小沙彌一怔,結巴道︰「明,悟……」

「哎呀,我師兄呀……」明哲大師頓時喜上眉梢,回身對皇上皇後一拜,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既然他不肯見別人,自然有他的道理,請皇上、娘娘恕罪,我去會會他……」

「去吧,」皇上揮手道︰「煩勞大師替我問問寒蕊的事……」

「一定,一定!」明哲大師匆匆離去。

「這個和尚,叫明悟大師吧,好怪喔。」皇後說。

「是有些怪,不過,大凡有些本事的人,性情都比較特別,比如明悟大師吧,就跟個老頑童似的,看他那笑眯眯的樣子就覺得好玩,」皇上輕笑道︰「慶歷年間,父皇請他來佔卜,那日他夜觀天象,朕一時好奇,就偷偷地躲在台柱後面看,實在是小心,不知怎的就被他知道了,他笑眯眯地望著朕藏身的台柱說,你想跟我躲迷藏啊,現在我要辦正事,不能陪你玩,還是出來吧,你是真龍天子,該是觀天下,而不是觀天象。」

「後來我回宮去,告訴母妃,母妃又驚又喜地叮囑朕,這話再不可跟別人說,」皇上沉聲道︰「當時母妃就知道,朕就是將來的皇帝,後來,果然。」

「這麼神奇?!」皇後驚嘆一聲︰「那,如果他肯出手,我們寒蕊,就沒事了?」

「看他肯不肯解了,」皇上幽聲道︰「一切,都看寒蕊自己的造化了……」

山門外,明哲大師鞠身一拜︰「師兄。」

「皇家祭祀好熱鬧啊。」明悟笑眯眯地說︰「趕明我有了閑功夫,也來耍一耍……」

「我一直想去拜會師兄,可惜,你老是漂泊無蹤,如今難得雲游至此,就多住些日子吧。」明哲大師打量著明悟,感嘆道︰「師兄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你看看我,都老得胡子一大把了……」

「嘻嘻,」明悟笑道︰「你要當方丈,就得想事,哪能不老?」

「一說有人找我,是個和尚,還帶著寺牌,我就該想到是你。」明哲大師嗔怪道︰「你看我,一大把年紀,糊涂了。你也是,來了怎麼不進去,你還是歸真寺的人呢,出去幾十年了,終于舍得回來看看了,偏偏還不肯進門……」

「嘻嘻,我不去,」明悟說︰「要是那半大小子看見了,還不纏著我,要我跟他捉迷藏?!」

「哪個半大小子啊?」明哲大師莫名其妙。

「可不就是那個搞祭祀的呀。」明悟伸手一指,又把手指縮回來,放在唇邊噓一聲。

明哲大師猛一下,醒悟過來︰「你說皇上啊,如今他已經年過四十了,什麼半大小子?!那都什麼時候的老皇歷了?」忍不住嘀咕一聲︰「現如今,就是你想跟他捉迷藏,他還不定肯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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