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晴天霹靂,姬發震驚地反駁︰「父侯,兒臣不能娶邑姜!」
「你說什麼!」西伯侯橫眉瞪他,「你玷污了人家的清白,難道不該對她負責嗎!」
「為了彌補我對邑姜犯下的過錯,就算要我做牛做馬來償還姬發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姬發堅決地回答,誓不妥協,「父侯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娶邑姜!」
「混賬!」西伯侯氣得胡子都歪了,憤憤地指著他說,「你心里還在想著那妖精嗎!」
「父侯,妲己不是妖精!」姬發矢口否認,不滿于父親對妲己的出言辱罵,「她是兒臣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子,兒臣不能負她!」
「你這不知廉恥的畜牲!本侯看你是真的死不悔改了!本侯告訴你,只要本侯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同意你娶那妖孽!」
「父侯,妲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非得對她有這麼大的偏見!」姬發憤憤不平地頂撞他,「她向來心善,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做過,父侯怎能罵她是妖孽!」
「你認為她好是因為你無知!」西伯侯怒不可揭地痛斥了他,「她究竟給你喝了什麼**湯,把你迷得這般神魂顛倒!」
「妲己沒有**湯給兒臣喝,兒臣之所以放不下她是因為我真的愛她……」雖然明知說出這樣的話會驚起多麼大的波瀾,姬發已經顧不得考慮許多了,「父侯別再勉強兒臣了,要姬發娶妲己之外的女子為妻,姬發辦不到!」
「你……你真是無藥可救了!」西伯侯一時氣急,抬手就朝姬發揮下,「本侯今日非要打死你這畜牲不可!」
「侯爺……」他落了一半的手被侯夫人死死扯住了,她滿眼悲痛地哀求著,「姬發再罪無可赦,他也都是侯爺的骨肉啊!虎毒不食子,侯爺怎能狠心將親兒打死!」
「夫人你放手!」西伯侯早已被憤怒沖昏,哪里還听得進旁人的勸解,「這畜牲已經被那姓蘇的妖女迷失心智了,這樣的兒子留著何用!」
「侯爺三思……」侯夫人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開,聲淚俱下,「事已至此就算你打死了姬發也已于事無補,姜丞相那里……侯爺不如趁早想想補救的辦法才是當務之急啊!」
到底是相伴幾十年的人了,侯夫人的話無疑擊中了西伯侯的要害,他霎時怔住了︰「對……」
他呆滯地放下了手,自言自語地踱到門口。
「侯爺要去哪里!」侯夫人不解地叫住他。
「當然是去看看邑姜的狀況了!」西伯侯回頭憤懣說道,「方才被子牙帶了回去必是逃不了一頓訓斥了,本侯需去勸著些,免得子牙話說重了逼得女兒想不開!」
姬發叩首,心誠可鑒︰「姬發與父侯一同去向相父請罪。」
「你就暫時免了,給本侯留在這里好好反省!」西伯侯駁回了他的請求,已是怒得面紅耳赤,「此番你若還敢違抗本侯之意,休怪本侯不客氣!上次你與伯邑考耍的小聰明讓你逃月兌了,這回就沒那麼簡單了!」
「姬發是牽掛父侯重病在身才日夜兼程趕回西岐與父侯相見,兒臣甚至還對事情的轉機抱有幻想,希望父侯可以接受妲己,原來從一開始兒臣就想錯了……」姬發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縷心酸的悔意,「早知此次回來還是要受到父命脅迫,落到比昔日更窘困的田地,姬發不如帶著妲己一走了之再不回頭了!」
「怎麼,若不是本侯听子牙之言以重病為由,你連本侯這親生父親都不認了?」
「父侯是什麼意思!」姬發听出了話中非同尋常的意味,猶如幡然醒悟,敏感地蹙眉,「父侯未曾抱恙,重病只是您騙姬發回來的借口嗎!」
不慎被窺到心跡的西伯侯不自在地避開目光,掩飾著他的心虛︰「本侯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邑姜你是娶定了!」
語畢便甩手揚長而去。
「父侯!你怎能如此對我!你怎可利用我對你的孝心和信任欺騙兒臣!」
姬發仍堅持要追上去討要說法,卻被侯夫人一把拉住了,她苦口婆心地勸著他︰「好了姬發!別再固執了!」
「母妃,難道你還听不明白嗎!父侯和姜相父聯手將我騙回,這一切都是他們有意安排的啊!」姬發怒火中燒,瀕臨崩潰得就快發瘋了,「我是被設計的!就連昨晚我和邑姜……那都是他們的陰謀!」
「姬發你冷靜听母妃說!」侯夫人扼住他的手臂要他鎮定,「你父侯確實听了姜丞相的計策,假稱病重將你勸回繼承嫡位,但你和邑姜這件事你父侯並不知情,他沒有用你說的陰謀和圈套來設計你!母妃也覺得事有蹊蹺,若說你真是被人設計,那也是你姜相父而非你父侯!」
「原來母妃你一早就知道父侯沒病!」姬發難以置信地瞪著她,「那兒臣昨日回來的時候,母妃居然幫父侯裝病瞞著我!」
「這是你父侯的意思,沒有人可以違抗,倒是你……」侯夫人愁眉深鎖憂心忡忡,「口口聲聲說你是如何愛妲己,非她不娶,怎麼又對邑姜……」
「母妃,昨夜邑姜送來的雞湯……兒臣當時只喝了一口就頭暈目眩了,之後的事……」姬發痛苦地回憶著,「是相父……一定是他!是他在湯里下藥令我神志不清,兒臣當時眼里看到的邑姜居然是妲己的樣子,一時情不自禁就……」
侯夫人驚心得倒吸涼氣,鄭重其事地問道︰「姬發,你老實告訴母妃,你和妲己究竟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了?」
「母妃……」姬發底氣弱得不敢抬頭看她,「兒臣與妲己……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什麼……」侯夫人震驚地呆住了,「姬發,你怎麼能這麼沖動!你好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