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初劉劭
98世祖,太子劉劭,也有人寫作劉劬(422—453年),字休遠,劉宋王朝3個月的昏君、宋文帝劉義隆的長子、劉宋王朝的第四位皇帝。元嘉三十年(453年)二月,因巫蠱之事,宋文帝欲廢太子劉劭,劉劭知道之後,遂與其弟劉浚率兵夜闖皇宮,將其父宋文帝殺害,自立為皇帝(453年二月—453年五月),改元太初,可惜在位僅3個月就下崗了,不但如此,還丟掉了性命。
元嘉三年(426年)十六日,宋文帝劉義隆下詔公布徐羨之、傅亮、謝晦殺害營陽王劉義符、廬陵王劉義真的罪狀,命有關部門逮捕誅殺。應驗了當年傅亮的判斷。當時將劉義隆從江陵迎回的時候,徐羨之曾說過︰「他(指劉義隆)一定明白我們的一片忠心。」傅亮說︰「未必。」事實果然如此。
元嘉五年(428年)三月二十五日,劉劭被立為皇太子。最初,文帝劉義隆的皇後袁齊媯生下劉劭時,端詳嬰兒良久,派人飛快報告文帝說︰「此兒相貌異常,將來一定會弄得國破家亡,不能養他!」就要動手將嬰兒弄死。文帝急急忙忙趕到後殿門外,用手撥開門簾阻止,這才留下劉劭一命。因為是在為父親守喪期間生子,違犯禮教,所以文帝一直保密。閏正月初六,才對外宣布皇子劉劭誕生。
劉劭是宋文帝劉義隆即位後由皇後生的長子。據說「自前代以來,未有人君即位後皇後生太子,唯殷帝乙既踐阼,正妃生紂,至是又有劭焉。」(《宋書列傳第五十九》)
意思是︰在劉劭之前,只有殷商的商紂王如此。帝乙登基後,正宮妃子生下紂王,自然被立為太子。這里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這樣的太子繼位後不但不會有作為,還會禍害國家,商紂王就是這樣,沒有好下場。
史書上對劉劭有一個特別的稱呼︰「元凶劭,字休遠,文帝長子也。」劉劭出生3日,文帝劉義隆去看他,本來帽子戴得很好,卻無端墜落于劉劭身邊。這豈不是在冥冥之中就意味著要在兒子面前掉腦袋?這使相信迷信的文帝很不開心。但是,可能因為劉劭是他即帝位後所生的長子,所以文帝對他還是相當寵愛,「年六歲,拜為皇太子」,「意之所欲,上必從之。東宮置兵,與羽林等」。後來劉劭也長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史書上說他︰「好讀史傳,尤愛弓馬」,「及長,美須眉,大眼方口,長七尺四寸(按照一尺合今24.2cm計算約為1.79米)」(《宋書列傳五十九二凶》)。
元嘉十六年(439年)十二月十六日,文帝劉義隆為太子劉劭舉行冠禮,大赦天下。劉劭眉目清秀,喜歡讀書,擅長騎馬射箭,喜愛延接賓客。只要他有所要求,文帝都予以滿足。
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劉劭曾上書勸阻其父皇劉義隆北伐,在魏軍進抵江北時劉劭還統帥水軍出鎮石頭城,表現很不錯。但是,劉劭想當皇帝心切,想搶班奪權,于是私底下搞了不少小動作。
這時,有一個叫嚴道育女巫(吳興,今浙江湖州市人),自稱不食人間煙火,能驅使鬼神做事。由于東陽公主劉英娥(文帝與袁皇後的女兒)婢女王瓔鵡的推薦,使得嚴道育也得以出入公主家。劉劭等對嚴道育的巫術深信不疑,給她立號為天師。從此以後,劉劭、劉浚就跟嚴道育、王鸚鵡及東陽公主劉英娥的家奴陳天與、黃門陳慶國一起從事巫術害人的活動。甚至用上了起源于遠古的「巫蠱」手段,來加害文帝劉義隆。
所謂「巫蠱」,就是用以加害仇敵的巫術。包括詛咒、射偶人和毒蠱等。古人認為以言語詛咒能使仇敵個人或敵國受到禍害;射偶人是用木頭、泥土或紙張做成仇家偶像,暗藏于某處,每日詛咒之,或用箭射之,用針刺之,認為如此可使仇人得病身亡;毒蠱指用毒蟲害人。漢代的法律明令禁止過巫蠱之術。
劉劭伙同始興王劉浚,請女巫嚴道育用玉石雕刻了一座他父親劉義隆的雕像,把它埋在含章殿前,劉劭咒文帝早死,自己早日登位。同時,劉劭又增補陳天與為太子宮的隊主。
王鸚鵡以前曾和陳天與私通過,嫁給沈懷遠以後,她害怕過去的奸情敗露出去,就把此事告訴了劉劭,讓劉劭派人暗地里把陳天與殺了滅口。陳天與被殺後,陳慶國害怕了,說︰「巫術害人之事,只有我同陳天與上下傳達。如今陳天與死了,我也就岌岌可危了。」于是,就將以上所有事情全都報告了文帝。文帝大怒之下,立刻派人逮捕了王鸚鵡,搜查了她的家,在她家里搜取了劉劭、劉浚二人的幾百封往來信件,信上所寫的都是巫術害人的話。又挖出了埋藏在含章殿前的玉石雕刻的文帝像。文帝下令有關部門將這件事嚴加追查。嚴道育出走逃命,沒有抓到。
女巫嚴道育逃走之後,一直躲藏在太子劉劭宮內,後來又隨始興王劉浚到了京口,躲藏在當地居民張姓家里。當天,有人向朝廷告發,被官府捉拿押送到京師。
文帝打算廢黜太子劉劭,並要賜始興王劉浚自殺。同時,另立劉宏(宋文帝第七子)為太子。可是,他又擔心不符合長幼次序,因而,商議許久也決定不下來。就在文帝猶疑之際,無意中將這一計劃告訴了潘淑妃(劉浚的生母)。沒想到潘淑妃去告訴了劉浚,劉浚騎馬飛奔去告訴了劉劭。劉劭得知此事後,立刻和心月復陳叔兒、張超之等人謀劃叛亂。
當初,文帝認為皇室力量強大,唯恐內部發生變難,因此,他特別加強了東宮的兵力,讓東宮的兵力和羽林軍的兵力差不多,實際兵力達到了1萬人。劉劭性情狡猾而又剛強勇猛,文帝一直深深地依賴著他。劉劭將要反叛時,每天夜里都要設宴犒勞東宮衛隊的將士們,有時甚至親自前來敬酒。王僧綽听說後,秘密報告給了文帝。這時正趕上嚴道育的兩個婢女就要被押到朝廷。夜晚,劉劭偽造了文帝的詔書說︰「魯秀圖謀反叛,命令你清晨守住宮門,率領眾兵入宮。」劉劭又命令張超之等集合起平時特別豢養的士卒2千多人,讓他們全副武裝。接著,劉劭又召集內外巡邏隊的正副隊長,事先加以安排布置聲稱有緊急征討。這天深夜,劉劭傳喚前中庶子右軍長史蕭斌、左衛率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和左積弩將軍王正見,一同進入東宮。劉劭涕淚橫流,對他們說︰「主上听信別人的讒言,要把我治罪廢黜。我自己反省並沒有什麼過失,不能被別人冤枉了。明天一早,我就該做出一件大事,希望你們和我共同努力。」說完,劉劭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在座各位下拜。大家听後都極為驚愕震憾,沒有誰敢于回答。袁淑和蕭斌都說︰「自古以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希望再好好考慮考慮。」劉劭听後不禁勃然大怒,板起面孔。蕭斌一看,感到害怕,就和其他人一起說︰「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執行您的命令。」袁淑听後,叱責他們說︰「你們以為殿下是真要這樣嗎?殿下小時候曾經得過瘋病,大概是瘋病發作了。」劉劭听後更是怒不可遏,斜著眼楮看著袁淑說︰「我的事能不能辦成?」袁淑回答說︰「你現在處在絕對不會被人懷疑的地位,怎麼能做不到呢!只是擔心你在做成之後,不會被天地所容,大禍也會馬上隨之而來。假使真有這種打算還可以收回。」左右之人把袁淑拉出去說︰「這是什麼事,怎麼可以說半途而廢呢?」袁淑從太子劉劭那里回來後,反復琢磨。繞著床鋪來回走動,直到四更才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