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鎖美人香 第三百一十章 接風宴

作者 ︰ hcy070206

「明晚墨塵的接風宴,你不必去了?」待谷溟翼終究被來福哄離,谷溟熵站在梨樹之下,對著手上端著茶杯出來的簡湛南,終于是將自己在心中想了無數次的話語說出了口。

簡湛南端著茶盞的手忽地一頓,因著慌亂,叫茶盞中的茶水濺出好許,然他說出的話,實在是太過驚人,在她心中激起千層波紋,「你說什麼?為何說我不必去的話語?你在怕什麼?」

「明晚終究是太過驚險,場面若是混亂起來,難免會傷到你。」心中知道不和她說清楚,微倔如她,定然不會答應。

「是,明晚終究是太過驚險,然而,不管是身在何處,都是置身在危險之中,與其躲在暗處偷享這並不確定之安,倒還不如,就站在風尖浪口之地,笑看風雲。」她微仰了頭看他,眼中稀稀落落的盛滿了星光,那樣神采飛揚的眼眸,似乎已然看到了明日的風華。

谷溟熵怔怔的看向她這般的清正飛揚,忽然之間,那幽深的眼眸深處亦是現出些斑駁之光來,「好。」他笑著大聲道一個好字,已是緩步走來,將她雙手包入自己手中,唇角邊的笑意如影隨形般的渲泄,「明晚之時,于風尖浪口之處,你我攜手笑看風雲,湛南,在我身邊,定然不會讓你有所危險,我會讓你,亦是會讓我們的孩子,看他的父親,如何除卻劉敏之。」

明日之夜,定然是喧嘩無眠。

每個人似乎都是身在忙亂之中,宮外之人如此,宮內之人更是如此。

太和殿前,管維怔怔的站在一旁,看著宮中的樂官指揮著歌舞,卻每每都不能達到預期效果,簡湛南遠遠看了,不由緊走幾步拍了拍管維的肩,笑道,「要不要去試試?」管維在旁邊其實已經看了一遍,早就有些手癢,如今見她這麼一說,鳳目之中忽地乍現一抹妖嬈自信,「有何不可。」輕聲失笑,他緊走幾步就到了台上,劈手奪過了那樂官手中的充當指揮用的竹笛,微眯了眼,心中略一思索,已是信手就著心中所想而來,熟料一曲下來,竟然各人之間均是配合的天衣無縫,整場歌舞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然而,最入人眼的,還是那個紫衣飄渺給人無限遐思,傾國絕色的妖嬈管維。最是讓人痴迷的,還是他。

簡湛南一時之間都有些看得怔愣,忍不住嘴角輕輕一撇,涼薄唇邊的弧度卻隱隱揚起,「可真是個禍害。」她笑罵了一聲,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緋紅混合著一襲寶藍色,飛快的向這邊移動。

「湛南……」杜若紅了臉,不住的對身側笑的嘻哈之人頻頻皺眉,她眼見簡湛南的身影,立時向見著了救星般的飛奔過來。墨塵見著管維在那邊,不由暗自跺跺腳,終究沒有再過來,只在遠處看著他們。

「怎麼?」簡湛南見著杜若的臉羞紅的堪比她的緋紅衣衫,話語之中帶著絲情難自禁的促狹與戲虐,「墨塵世子難得這麼定下心來,只追逐一人,他在鬼方,紅顏知己怕是一大堆呢、」

「簡湛南。」杜若紅唇略翹,薄嗔道,「叫你亂說些什麼?」心中雖是知道她是開著玩笑,但她隱隱約約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亦只能笑掐著她胳膊,來稍稍驅趕一下自己心中的不安。

遠處青竹掩映處,碧容一手攀著那竹枝,冷笑著看向那一紅一白卻兩相歡笑的人影處,「莫名,你可是瞧清楚了?」她攀著竹枝的手霍地重重一放,那竹枝帶著絲韌性輕輕發著顫動。莫名怔怔的看著那個白色身影,仍舊是面無表情著回答,「莫名瞧清楚了。」

「哼,那就好。」碧容忽然神色復雜的看他一眼,縱然知道他或許已經不再認得自己,但怎麼說,他也曾喚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姐姐,或許自己是真的不該這麼殘忍的對待于他,畢竟他是無辜的,只是一想起自己為了他在田府所受的苦,到頭來,才發現是一場空,疼惜了多年,用命在護著的弟弟原來不是,只要一想到這個,她本自開始柔軟的心又在一瞬間變得堅硬,冷冷的轉身,她嫵媚的雙眼之中飛快的現過一抹冷冽,「本宮吩咐你做的,可都清楚了?」

「是,莫名已經牢記在心。」莫名謙卑的躬身答道,盡量叫那寬大的太監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不讓人瞧見他的面容,莫名緊緊的跟上了碧容的腳步,為著晚上就要舉行的接風宴而做準備。

田妃的毓秀宮中,已經好幾日少了歡顏,心中被西竹堂之事及舞妃死,虞水心被強令一生常伴青燈古佛而心生恐慌,一日日的開始憔悴。

「娘娘,您看戴這朵翠色珠花如何?」听竹已經為她更衣裝扮的差不多,而田妃卻還是怔愣的坐在鏡子前,雙眼無神,駭的听竹搖著她的肩不住的輕晃道,「娘娘,娘娘您不要嚇听竹啊,這些日子不是沒事麼?劉大人定然已將事情辦妥了。」

「不,皇上他知道的。」田妃慢慢的轉過身去,沖著她露出一個蒼白虛無的笑,「我知道,他不願意讓我入他的心,亦是不肯叫我待在他的身邊,他旁邊的位子,為別人留了,他心中必定是知道的……」

「娘娘。」听竹不由的抹抹眼淚,也夠了,自己主子一輩子或許也就做過這麼一件錯事,所受的折磨卻是這般的多,她剛要發聲安慰幾句,忽然間就被門外傳來的「容嬪覲見。」通報聲驚的愣住了。

還未來得及調整心中的情緒,碧容就已是在人的攙扶之下,妖嬈嫵媚的施施然而入,她朝著田妃微微躬躬身,笑道,「姐姐,妹妹特地來毓秀宮,等姐姐一同前去赴宴呢。」她咯咯笑著,眼波兒在听竹及田妃臉上不住的流轉。

听竹眼中略閃過不屑,但眼下,她是容嬪,不再是以前小姐的丫鬟碧容,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她慌忙恭謹的行禮,再起來之時,面有難色的道,「回容嬪的話,奴婢還未替娘娘搭配頭飾,恐怕您得多等片刻。」

碧容似笑非笑的看了听竹一眼,她又怎會不知道听竹其實對自己特別不屑,心中冷然一笑,她面上卻要裝作毫不在意的將手搭在田妃肩上,對著鏡子里溫婉端莊的田妃笑道,「這樣吧,以前我怎麼說也在姐姐這里當過差,這些伺候人的事,碧容還是記得些,不如讓碧容來,如何啊,姐姐?」

田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容顏憔悴,如何能比得過那神采飛揚的碧容,不由扯扯嘴笑了,「那便麻煩妹妹了。」

「舉手之勞而已。」碧容輕聲笑著,一手在她的梳妝台上略一比劃,已是隨手挑了一枚顏色艷麗去不失穩重的金步搖***田妃鬢間,笑著說道,「姐姐,這樣的日子,可真該是要好好打扮,等會,我們可都是要看一場好戲呢。」

「你說什麼?好戲?」田妃看到鏡子里的碧容,笑道很是詭異,她亦是看到自己,在鏡子略略的皺著眉問道,然而回答她的,亦是只有在鏡子里碧容眼中的妖嬈媚態。

暮色之時,接風宴也便按著時辰開場。後宮中各妃嬪俱是按照各自的品階入座。

正首之際,是谷溟熵與太後的主位,而,左邊之上,所坐的便是此次宴會的主角,鬼方的墨塵世子,順著墨塵座位的,是並列放著三個空座位的案桌,這上面,是谷溟熵親自吩咐人所留,而再下面的便是幾位王爺,朝中大臣們的位子。

而位于太後右手邊上的,則是專為宮中妃嬪所設的座位,其次而下的,是田妃,若妃,柔妃,再下面的就是容嬪,竹夫人,江美人。而另一個美人因為身體不適,便沒來參加。當嬪妃們都紛紛入座之時,那邊左邊一列位置之上,亦是只將身坐了那麼幾個,聞俊及方錦東隨後珊珊來到,兩人在各自的位上坐下,便笑著將這四處瞧了一遍,待聞俊看到管維攜著世子墨塵輕笑而來,他已是大笑著在半路便拖了管維,將他按在了靠近墨塵的那一桌,顯然就是那個擺放了三個座位的案桌。

管維雖是不解,但也欣然接受。

隨後之時,朝中大臣紛紛而來,虞平生亦是在受邀之列,劉敏之一手攜著杜中辰,一邊對著虞平生側耳說笑幾句,一時之間,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身上。王爺之中,除了河間王及清涼王兩兄弟還未出席,任城王早自失蹤多時,亦只剩下逍遙王谷溟渝,然而谷溟渝卻借口府中有事,也並未前來,谷溟翼倒是吵嚷著要來,卻被谷溟熵明令不得出了幽和居半步。

劉敏之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這位子是何人所排,竟將他和杜中辰排在了一起,而虞平生卻是單獨一個座位,他一臉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從入座之時便沒再抬起頭來,宴會還未開始,便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喉里灌。

放眼四周看去,除了聞俊及方錦東兩人坐的位置稍靠前行,其余忠于皇帝一黨被安置的七零八落,而這座位之中,十有七八都是劉敏之一黨的,人人均是看著劉敏之及杜中辰而笑,就算是看向官位比自己高上些許的聞俊及方錦東亦是面露得意之色,趾高氣揚之態。

杜中辰見谷溟岑還未到場,不由小聲的在劉敏之耳畔道,「劉大人,這參加宴會大臣之中,十之七八都已是打點好了,只是為何河間王及清涼王還未到場?」

劉敏之哂笑出聲,雙眼望去,正好他的對面坐的便是碧容,他的雙眼在觸及她身後那兩個自己已經十分熟悉的身影之時,眼中隱隱露出會心一笑。不遠處的碧容見著他,亦是朝他露出妖媚一笑,算作是叫他放心。

驟然間,鐘鼓欽欽,琴瑟和鳴,笙罄悠揚,韶樂泱泱,昭示著宴會開始。

鼓樂聲中,谷溟熵攜著太後雙雙到場,在震天發聵的參見皇上參見太後聲中,兩人一步步走向主席位置。高高在上的座位昭示著帝王終究是要俯瞰著萬民,做這世間主宰,太後溫和笑著在自己位子上優雅坐落,然而,谷溟熵卻仍舊玉身而立,俊目朗朗。直視前方。當他見著前方出現的一抹如雪白色,星目一斂,眼中已是現出一抹笑意。

兩邊跪著之人,無論是後宮嬪妃,抑或者朝中重臣,此際眼中均是有些異樣,誰也料不到谷溟熵會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之中,竟給一個小小的簡湛南,相當于國母的場面,群臣參拜,嬪妃覲見,竟是連簡湛南見了都亦是有些錯愕。

她急忙上前幾步,還未跪下行禮,便已是被谷溟熵一把拽起拉在身旁,兩相目光交匯于一剎那,她本要質疑他的自作主張,然他卻在她耳邊輕笑一聲,「一起立于風尖浪口之處,笑看風雲。」她微微作罷,安心在他身邊,陪他度過。

「平身……」谷溟熵沉聲開口,隨即眾人起身叩禮入座,大臣之間,已有人面色微變,劉敏之與杜中辰相視一笑,想及自己的布置,眼眸心間俱是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驕狂之態,劉敏之唇間帶出得意的冷笑,自道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冷冷的看向那高座之上的帝王。

簡湛南坐在谷溟熵身側,接觸到劉敏之投來的陰狠一瞥,不由清眸一銳,她的目光落于正在顧自喝著悶酒的虞平生,忽而,自己右側似乎投來兩道異樣光芒,她疑疑惑惑的抬眸過去之時,卻在碧容身後見著了那昨日令自己感覺親切卻又是怪異的男人,然而,那站在碧容另一側的一人,雖是被太監的帽子遮去了大半面龐,但她還能隱約的分出些熟悉的眉目景態來,然那人眼中朝著自己射出的,那似是不善的目光,卻又是為何?

宴會現場,雖是琴鼓之樂迭起,絲竹之聲悠揚,在太和殿一側空地之上,又有歌舞供眾人觀看,然而那太和殿外,面目森然,神情肅穆的羽林軍衛混雜著宮中的侍衛,五步一人,十步一岡,均是肅然守候,叫這本是眾樂樂的宴會增添了一絲殺伐之氣。

「鬼方雖屬我朝下屬之國,然與扶風郡一樣,實為天燁重要屏障,如今吾皇親往鬼方,復鬼方亂,亦帶了鬼方世子回朝,此為天佑我天燁,天佑吾皇。」司御史朗聲念禱,卻不料有人忽然發作。

刺史劉毅當即越眾而出,翻身下跪道,「臣有事奏,啟奏皇上,自谷氏一族開朝以來,太祖便立下祖制,君是君,擔當天下萬民民生之重任,所要做到卻無非是仁義至孝誠,如今,皇上復鬼方不假,然以金蟬月兌殼之計,月兌身往鬼方欺騙天下臣民在先,是為不誠,萬般寵愛于一人,卻不澤批後宮,致使吾天燁皇儲甚少,此為不孝,臣以為,皇上已然失儀,該書罪己召以示天下臣民。」

下面的是結局,我還在寫,大家可以等到明天早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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