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我老爹老糊涂了,你不要當真的啊。」孟少錕背著布袋,提著一把鋤頭,手上拿著一張黃紙正是父親選好的一個位置。
葉白夢道︰「錕哥,家人待我十分刻薄。反而是你們對我如親人一樣,我若嫁給你,我是很願意的。」
孟少錕心中雖然十分開心,但是卻有些不高興,說道︰「葉小姐,你若是為了這個報答我們,大可不必。我是很喜歡你,但是也不需要你這樣對我啊。而且,我也不需要你這樣對我,你就是笑一笑,我也覺得很美,就好了。」孟少錕慌不措詞,卻把自己的心思給說出來了。
葉白夢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以為我為了報答恩情才答應嫁給你的。其實不是的,小時候我就見過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每次經過我家門,我就歡快地踢毽子,其實我一直過得不開心。只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在你的眼前的。」
「我不要……」身後響起一聲叫聲,原來是在山上割草的線線,不料今天在這里又遇到了,兩人的對話完全被線線听到了。
線線也是青澀年齡,對孟少錕也是傾慕不已……為何一個幸福的人總會造成另外一個不幸福吧。
線線哭著跑遠了。
孟少錕有些難為情地說道︰「線線就是這個樣子的。過幾天我請她吃個麥芽糖就好了的啊。」兩人的手不由地靠近了很多……孟少錕更是歡喜地唱起了山歌,兩人的心結都解開了。
十五六的少年正是花開的季節……
兩人來到老爹指認的地方,將骨殖埋了起來,又將四周茂盛的雜草給割掉了,只听孟少錕叫道︰「所有怨氣,盡皆化在陽光之中。佛祖當年也是在陽光之中頓悟的。願你們來生投入富貴人家啊。」
葉白夢忽然問道︰「為什麼要投入富貴人家啊?」
「女孩子出生若是不好,很可能遭到父母的丟棄的啊。」孟少錕說道。葉白夢哦了一聲,低下頭,想起自己,心中嘀咕道︰「其實出生在富貴之家也未必是一件好的事情啊。」眼楮死死地盯著剛剛造好的新墳,身子一抽搐,兩只眼楮一下子變紅了,晃了兩下才消失不見了,葉白夢蹲子,慢慢地將紙錢燒掉……
孟少錕忙著將四周的亂草割掉,卻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忽然身上短短的量天尺發出一聲低鳴,躁動不安。孟少錕出門之前,順被把這把量天尺帶著身上就是以防忽然發出變化的。
孟少錕也是心頭大喜,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他一樣,急忙將布袋撿起,抓起葉白夢的手,道︰「葉小姐……走。」
葉白夢被這麼一抓,身不由己跟在了孟少錕一起,卻是惱怒道︰「你還叫我什麼葉小姐啊。」
孟少錕不好意思地說道︰「夢兒……」端是情意綿綿。兩人在林中鑽了一會,遇到過不去的,用帶到的柴刀給劈開了。
林子越鑽越深,葉白夢跟在孟少錕的身後,緊緊地拉著他,此刻已是夏日,跑了一會,自然是大汗淋灕,孟少錕時不時地感覺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氣味從葉白夢身上傳來,弄得他躁動不安。
腰間的玉尺越來越躁動,終于在一面斷崖下面安靜下來了,石崖竟有一個小小的洞穴,一到小小的山泉不住地往下流去。
在石崖上面一雙黑洞洞的眼楮正看著他們二人……
孟少錕跑了一路,此刻忽然沒有了動靜,頓時不知所措,此刻兩人已是跑了將近一個時辰,取下水遞給葉白夢,笑道︰「來,喝水吧。」葉白夢松了一口氣,問道︰「跑這里來干什麼?」
孟少錕將腰間的玉尺取下來,道︰「是這個東西帶我來的啊?」隨即將玉尺遞給葉白夢,葉白夢哪里肯信這等荒唐之極的說法,伸手去接那把玉尺。
只感覺手中一麻,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葉白夢急忙將玉尺丟開,嘟嘟嘴道︰「這把尺子它咬我。」孟少錕也喝了一口水,道︰「他肯定是欺負你啊。」將尺子撿來起來,又說道︰「你再試一試啊?」
葉白夢被剛才咬了一下,不住搖頭,此刻再也不敢伸手了,孟少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到一半,卻被眼前發現的事情給驚呆了。
玉尺落地的地方,一塊石頭被打碎了,里面爬出了一只全身晶瑩的小蟲子。這石頭很有可能是因為上一個月大雨的原因,有些石頭就被沖了下來。小蟲子動了動身子,第一次好奇地看到這個世界……
孟少錕連忙蹲子,見了這等可愛的蟲子,伸出手將它接在手里面,小蟲子腳不知道多少只,卻是一只小小的蜈蚣,慢慢地來回轉動,懶懶地曬著太陽。
孟少錕見這貨居然在自己手上睡著了,劈了一節竹筒,將下家伙放了進去,笑道︰「咱哥倆有緣啊。」
「小子,留著這尺子和你手中竹筒。走吧。」一個人蒙著面出現在這里。手中也提著一把柴刀。
孟少錕不敢大意,這山里人平常劈柴,使起刀里拿捏得當,頭幾年,有人進山砍柴,遇到落單的匪徒,愣是被柴刀砍死了。
「我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何必難為我們,我是孟天星的兒子。她是葉家小姐啊。」孟少錕將兩樣東西收好,將短刀拿在手里,葉白夢靠在身後。
那人怒道︰「老子懶得跟你說吧。我不為劫財,只要你把這兩樣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了你。」
孟少錕卻不答應,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他幾歲就听父親講過,眼楮一瞪,也是問道︰「我若是不給你怎麼辦啊?」
「你們都得死。」那人激動地叫道。孟少錕听了這話,感覺極為熟悉,心中一明,原來這曾大雨死的時候,也听到類似的話「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
「曾大叔?」孟少錕嘗試地問到。
哪知這一叫,卻壞了事情,那人當真就是曾大叔,曾大雨的親身父親。孟少錕江湖經驗還是不夠,曾大叔原本不想動手滅口,此刻也是沒有辦法了。
曾大叔赫赫一笑,將臉上的黑布扯掉,道︰「既然你們認出我來了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孟少錕感覺到自己的失策,回頭的路已經被堵住了,撿起地上的石頭,接連仍了出去,同時對葉白夢說道︰「往洞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