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錕痴痴傻傻,帶著身體巨大的疼痛終于睡了過去。
一連是五個暴熱的天氣。
孟少錕偶爾瘋癲,但每到中午和黃昏時節。金蠶蠱的發作讓孟少錕難以抵抗。孟少錕接連發出痛苦的叫聲,幾乎難以控制。這叫聲讓謝靈玉痛苦不已。
「孟少錕。我真希望這痛楚在我身上……」謝靈玉想道。
這每日發生的讓沈夜禪也不知道怎麼辦?
孟少錕體內不知道有什麼神奇的力量,腳上的傷似乎好了,但是卻不能用猛力,面前還可以行走,琵琶骨也慢慢地愈合。
孟少錕的量天神功已經完全散去。
只有這中午和黃昏,成為了孟少錕難以忍受的折磨。
金蠶蠱的發作越來越痛,已經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了。這天中午,線線從外面跑進來,手中拿著一塊黑布,里面包著一個奇怪的管子的東西,還有一包藥粉一樣的東西。
正是孟少錕金蠶蠱發作的時候……
「錕哥。他們告訴我吃了這個東西,會減輕痛苦的。」線線說道。線線將黑布解開,卻是一桿煙槍。那剛才藥粉一樣的東西,正是大煙。
「線線,你要干什麼?」謝靈玉忽然出現叫道。
「我不管。看著錕哥這個樣子。與其這樣七七四十九天死掉,不如讓他每天都生活在迷幻之中,忘記痛苦……」線線說道。謝靈玉愣了一下……
這罌粟花做成的大煙……
給人帶來迷幻,忘記痛苦,但常常使一個正常人失去意志。一個身板強壯的人,在抽大煙後,也會變成一個瘦子。
一個美女抽了大煙也會變成一個大瘦女,據說胸也會塌下去的。
可是對于一個瀕死的人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孟少錕全身已經濕透。
因痛苦帶來的焦慮和絕望不斷蔓延。從孟少錕這里已經延展到豬耳鬼又到沈夜禪哪里。豬耳鬼和沈夜禪已經在孟少錕發出慘叫的時候就躲到遠遠的。
喝酒。
豬耳鬼和沈夜禪想出辦法讓孟少錕喝酒,用最烈的酒讓孟少錕最快地醉過去。可是試了兩次,都會發現因為痛苦帶來的大出汗,不過一會酒就隨著汗水流出來,而且因為喝太多的酒帶來的劇烈的頭痛,令孟少錕更加痛苦。
酒更加強金蠶蠱的痛苦,反而令孟少錕更加清醒了。
孟少錕已經忍了四天,在第五天的時候。
線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找到了這個能讓人欲仙欲死忘記一切煩憂的東西。
「不行。這等于飲鴆止渴……」盧光稠大聲叫道。
線線淚眼婆娑,搖搖頭道︰「難道您要我用刀殺死孟少錕嗎?」
「這……」
線線已經準備好了火石,將大煙放在了煙槍里面,一把將發抖之中的孟少錕抱在懷里,溫柔地說道︰「錕哥。這樣你就不覺得痛苦了……」孟少錕抓到了伸過來的煙槍。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
最後一把抓住了煙槍,一連吸進去幾口,只感覺全身忍不住發抖,然後閉目緩緩將濃煙送了出來。
重來沒有覺得這樣地舒服過……一小把的煙土在一瞬間就吸完了。
「世上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孟少錕嘆氣地說道。吸完之後整個人精神就好了不少。
「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跟狗一樣亂走。」盧光稠長嘆一口氣,走下樓去。沈夜禪和豬耳鬼已經坐在地上了,旁邊放著一壇子的酒。盧應羚已經帶著人馬回去了……院子已經空落落的了。
玉尸和雪猿更是躲不過,他們一尸一猿格外得能喝的,此刻已經爛醉如泥了。
「和尚。你快去把葉白夢找回來吧……孟少錕只怕要走得更快了……」盧光稠說道。
用大量的鴉片來止痛,只會更快地奪走孟少錕的性命。
沈夜禪翻了一,晃晃腦袋,道︰「你在說什麼?」然後倒在地上接著睡過去了。
盧光稠走出了庭院,往後山走去。一不小心就來到了當初孟少錕埋楊筠松的地方,嘆道︰」楊先生。你和我相隔千年,和這個孟少錕發生了聯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救他了。你若有辦法,你就告訴我把。」
盧光稠過了一會,叫道︰「你不是厲害嗎?怎麼不說話了啊……」
直到天黑後,盧光稠才回到這里。卻見夜色之中,一隊人馬快步從村口進來筆直走到往孟少錕的家中走去。這一隊人馬之中還抬著一個大大的箱子。
領頭的人帶著一個很奇怪的面具。
這一隊走路的確很奇怪。他們有點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踏著奇怪的節奏在跳舞。
又好像喝醉了酒一樣了。
空氣之中更是響起一個乖乖的調子了。盧光稠心情低落,看了這樣一隊人,心中多了一份好奇。
沉寂了一千年,盧光稠的性子倒有些返老還童。忍不住看了過去。每個地方都會存在很多的信仰,會有不少的教派的東西存在,很顯然這一隊人都有些像神奇的教派的成員一樣。
黃昏之時,這一對人進村
的時候。原本納涼的人已經紛紛地從屋外進去。
關了狗,熄了燈。
對這一隊出現的人格外的害怕一樣。整個村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盧光稠悄悄地跟著。
一隊人很快就到了孟少錕的家門口。沈夜禪這幾人似乎還沒有睡醒。雪猿還正在酣睡。線線听到了聲響,從上面出來。帶著怪面具的人已經立在了門口,叫道︰「聖教駕到……」
線線不知所措,小心地問道︰「這個教怎麼來我們這里……我們家里很窮的……沒有錢……」線線以為這一群來送錢的。謝靈玉站在樓上卻看出了一點名目,這聖教說白了就是太平天國的一隊人,可是這王人鳳和趙小順不是已經走了嗎?
「姑娘,你誤會了。我們特意來給孟公子送東西的。」怪面具的人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放下吧。」線線見人多勢眾,小心地說道。
這一隊人馬放下了大箱子,然後轉身又走了,果然依舊踩著十分奇怪的節奏。盧光稠小心翼翼地跟著後面,不讓這一隊人馬發現。這一隊奇奇怪怪的人出了村口,就往一片空地中走去。
在空地四周都有幾塊地種上了罌粟花,空氣之格外沁人心脾。
罌粟花自古美麗,只是人們用錯了地方了。人們往往責怪這花,卻不反省自己。
這一隊人馬散在這里,圍著一個火堆散開,怪面具就走到了一個帶著更怪面具的人的面前。
看來這個教派似乎分等級一樣,面具越怪那人等級就越高,還真是邪得很啊,盧光稠想道,興致更高了。
盧光稠本來就是僵尸王,氣息就沒有多少,很少有人發現,加上天黑更難被發現,躲在罌粟地里往前爬了幾步,借助耳力,勉強可以听到里面發生了對話。
「東西送過去了嗎?」
「送過去了。我听人說孟少錕廢了,是被白玄金徹底給廢了,琵琶骨給斷了,腳筋給挑了,好像還得了一個天下最毒的蠱毒。現在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連吃飯都要讓人照顧。」這聲音是剛才帶怪面具去送東西的人。
「廢了嗎?還不夠。我送這些東西讓他廢得更徹底一點。一個完全徹底的廢物是不會隱瞞……的了。」另一個人說道。這人只怕地位很高。
答話人畢恭畢敬,沒有一句話大聲大氣。
「還是……英明啊。」
盧光稠雖然貼在貼在地上,可有些地方還是沒有听到。下意識地往前面動了一下,想听清楚一些。
「什麼人?」原本坐著的人一躍而起朝盧光稠抓來。
這人的面具上盤著一條怪龍,盧光稠現在才看清楚。
「是你祖先爺爺。」盧光稠一個旱地拔蔥,躲過怪龍面具人。
「閣下就是傳聞之中的千年僵尸王盧王盧光稠。再下有眼不識泰山,真是白長了一雙眼啊。」這怪龍面具人雙手一擺。
盧光稠心中一驚︰「我雖是僵尸王,身上毛長的很,但是知道我的人也是不多。而且人們都不信一個千年之前的人物怎麼可能跑到現在了。真正知道的人還是很少,更談不是傳聞之中的。這人是怎麼知道我的了?」
但這話雖然碩大,但多少也是夸盧光稠的。
「好說。正是你祖先爺爺……」盧光稠哈哈笑道。
「你怎麼說話的……」之前的怪面具人叫道。卻看到龍面具人手上一擺,閉住了嘴巴。
這人的面具上竟是一只九眼的蛇怪。
還真奇怪,面具上弄出這個惡心,奇怪的圖案。
「盧王。听說你千年之前就有大霸業之心,手握雄兵十萬,是個能征善戰的將才。黃巢之亂後,你成為一方霸主。著實令人敬佩,熱血男兒都應該像你一樣征戰四方,立萬古之名。我眼下有一個大功業,不知道盧王可有興趣一听否?」龍面具人說道。
「什麼功業,說來听听,反正我也無聊得很。」盧光稠斜眼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