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水師 第306章 失去尊嚴的孟少錕

作者 ︰ 九道泉水

龍面具人一喜,道︰「我需要帶兵的大將之才。盧王您千年之前就手握重兵,本王手下正缺少這樣的能夠帶兵之人。等到我恢復天國,本王封你為一方霸主……」

「哈哈。本王給你帶兵?你也配嗎。你也不看看你有什麼資格。」盧光稠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千年之後給人帶兵,然後再封一個什麼狗屁諸侯,一方霸主。

如何讓人不好笑。

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的天王,盧王自然不屑于幫這樣的人。

更重要的是,盧王更喜歡平靜的生活。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天王看你有本事好意招納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蛇面具人說道。

「當初民間疾苦,我才奮起反抗命運,保一方安穩,卻不是為了成就什麼王圖霸業。你們打錯了算盤了吧。而且……」盧光稠說道這里。一雙眼眸精光暴漲,一個虎躍就朝蛇面具人抓去,怒道︰「本王就是不喜歡吃敬酒……」

蛇面具人見盧光稠氣勢非凡,急忙後撤,但是盧光稠速度極快,蛇面具人難以躲開,只得伸手格擋。盧光稠一手擋開,將蛇面具人的雙臂震麻,另外一手就要蛇面具人面上抓去。

「遭了……我命休矣……」蛇面具人叫道。

盧光稠手上一帶,隨即一個高躍。躲過了龍面具人打來的一掌,卻見那個九目蛇怪的面具拿在手里面了。失去面具的人露出臉,赫然只有一只眼,臉上已經皺紋布滿,儼然是個老頭了。

盧光稠心想道︰「只有一只眼,難怪會帶著九眼蛇怪的面具……」

「盧王。自古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既然不肯與我合作,又為何在這里動手?」龍面具人怒道。

「不講禮貌的人自然要教訓。天王你不教,我自然要替你教人……」盧光稠在手中把玩這個怪怪的九目蛇妖的面具,望著這個被叫著「天王」的人。

「勞你費心了。我自會教訓的。」天王的話一落。

整個氣勢完全變了。帶著怪面具,無人察覺到他的表情是如何。那個獨目的老頭「刷」一聲跪在地上,害怕地叫道︰「天王。那人說話太沒有禮貌了。我才出言不遜的。」

「我和盧王講話,你本不應插嘴的。」天王話語一落,走到獨目老人面前,忽然抬起腳,一腳將踢飛了老人。老人落在數十米外的地方,掙扎地站了起來。

「哇……」一口鮮活的鮮血從嘴中吐了出來。

「看來天王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心狠手辣,的確是個梟雄。但是本王經過這上千年的時間,似乎性子也變了。我勸你一句,時代往前進。你緊緊靠一些稀里嘩啦的宗教來籠絡人心。我想你永遠都不能成功的。只有以一種執著的光明的信仰可以帶來這個世界的變化……」盧光稠說道。若有意味地回想自己這幾年看到的東西。清王朝已然失去了活力。而眼前這樣的天王也顯然代表不了新的動力。

天王站在地上,半天都無法接受,久久地叫道︰」不可能,我洪家絕對不會淹沒在歷史之中的。在我的手中一定可以開創一片大業的、一定可以的……」

「好自為之吧。我勸你遠離孟少錕,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的。」盧光稠說道。

就筆直回去了。

只留下滿天星斗,和陷入沉思之中的天王。天王抬眼望了望稀稀疏疏的星斗。

有人說星星將人的命運早早地寫在了天上。人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天上記著。天王望了很久,似乎想把自己的一生看個透徹,到底是否已經寫好了結局。

星斗下,一顆參天大樹之中。

一只黑夜幽靈正在潛伏在那里,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臉上奇怪地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道︰「只差一點了。只差那麼一點了。」

是什麼只差一點了呢?

從了他自己似乎沒有人知道。

盧光稠和這個天王打完交道,沒有逗留多久,馬上就回到了孟少錕的家中。家里的酒氣已經散去,散落的酒瓶子已經被收拾好了。經過一千年的歲月,盧光稠的確完全變了性子,對于這樣安逸的山村歲月令他覺得踏實,那些殺戮的日子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對于盧光稠而言,他的命運其實已經結束了。

但是神奇的大自然卻讓他在死後繼續能夠有意思地活下去,但盧光稠知道,其實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消失的。一只千年僵尸王絕對不可能肆無忌憚地活下去的。

九州之上的衛道者肯定會找到他,將他消滅掉的。在人類的世界,是不允許一只千年僵尸王存在的。和線線三年尋找孟少錕的時間里面,他就遇到不下三十個道士,這些道士都有除魔衛道的決心,要將闖入人類世界的僵尸除掉。

這一點,本來就無可爭議。自己本來就是要死的人的。

進門的一瞬間,盧光稠就被一陣濃煙給嗆到了。

「我一定要帶我大哥去少林寺。少林寺千年古寺一定可以救活他的。」沈夜禪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帶孟少錕去少林寺。

「我回來了。」盧光稠叫道。

「義父。和尚要帶錕哥去少林寺。」

線線說道。

孟少錕坐在床上,雙目無神,勉強地佝僂地身子此刻拿著煙槍正在肆無忌憚頗為享受了,似乎這個世界毀滅,葉白夢被人殺了謝靈玉離開他都不會令他改變了一樣,樓上放著一個朱紅的大箱子。一個拳頭大的黑黑的圓團子,此刻已經被人切開了一部分,碾成粉末。這個朱紅的大箱子顯然就是那個帶著獨目老人送來的。

孟少錕的精神隨著一口口的濃煙散去,伸手去抓也抓不回來了。所有的人都感到前無所有的傷心。

桑蠶子休息五日之後,漸漸可以好了。騎著快馬已經離去,去湘西找侯老君問一問到底有沒有拯救的辦法。

「這是什麼東西?」盧光稠走上前。

打開了箱子。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圓球。盧光稠伸出手重重的一掌打在箱子上。整個樓房也忍不住地發抖著。原本抽著大煙的孟少錕從床上翻滾下來,哭著叫道︰「都給我滾。不要站在這里讓我看著心煩。」

這些不太黑的圓球,就是盧光稠見到的整個華夏九州都為之喪失精神的大煙,它還有個很好听的名字︰福壽膏。盧光稠一把抓起孟少錕,怒道︰「我恨不得一掌打死你……再這樣抽下去,你會失去你最後人的尊嚴。尊嚴,你知道嗎?」

「你們都給我滾。我只要這些大煙,有了它們,我再也沒有痛苦,從此以後一切都會變得快樂。我會在美夢之中得到我所有的東西。快樂和幸福。和這些東西,相比,尊嚴只是個屁……」孟少錕發狂地叫道。

然後像一條野狗一樣趴在地上,如同看著一條條骨頭一樣望著散落在地上的煙土。

一點都不像一條狗,他已經完全變成一條狗了。

將散落在地上的煙土一個個都撿起來,因為腳還不能走路,只能跪在地上。

「錕哥。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啊?」線線叫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啊。我整個人都給你的啊。」彎下膝蓋去扶孟少錕。

「讓開。別攔著我。臭賤貨。」孟少錕一把推開線線,從這一邊爬到另一邊,將散落的大煙重新收集好。

「如果上天要殺死一個人。為何要選擇這樣的方法。我要帶他回少林,去見佛祖。」沈夜禪從酒醉之中醒過來,雙眼還是通紅的。但去帶孟少錕的決心卻無人能比。

上前一把將孟少錕提起來,放著背上。

忽然看到潺潺的鮮血從沈夜禪的肩膀上流了出來。

孟少錕兩排牙齒已經深深地咬著沈夜禪的肩膀上面,眼光之中的露出凶險而又絕望光芒。

鮮血從脖子處緩緩地落下去。

孟少錕忽然張開口,嘴唇和牙齒上沾滿了鮮血,大聲地笑道︰「和尚,你也給我滾。有了這些大煙,我會快活得跟神仙一樣的。你也滾……」

鮮血也順著孟少錕的嘴角流下來。

「啊……我也要瘋了……」和尚大聲叫道。使出力將孟少錕丟到床上,和尚畢竟不舍得,用的是一股巧勁。

「和尚。你別怪他。」豬耳鬼說道。

「如果一個人屈服在痛苦之中,就再也不配當我沈夜禪的兄弟了。孟少錕。本大爺還不伺候你了。今日這些血就當做美酒,來了斷我們彼此的情誼了。」沈夜禪痛苦地叫道。

伸出左手,使勁地在自己的脖子處用力一拍,從脖子處躍出的鮮血被沈夜禪用兩個碗接住,倒上茶水。

鮮血很快就散在了茶水之中。沈夜禪將一碗喝下。

任憑脖子處鮮血染紅了整個的衣衫。

血已經喝下去了。沈夜禪帶著對孟少錕的不恥離開了。

在最窩囊之中死去,是否也是孟少錕為自己選擇的一條道路。死不可恥,但膽小懦弱地死去就是可恥的。

「嘿嘿……」遠方忽然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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