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水師 第307章 是他

作者 ︰ 九道泉水

日子過去了二十五天了。每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

二十五天就是二十五個十二個時辰。對于孟少錕而言,剩下的日子,每一個時辰都是折磨。

孟少錕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琵琶骨也好了差不多了。

但是雙手已經不能抬重物。

武功基本上廢了。

隨著金蠶蠱越來越猛,劇痛越來越辛苦。孟少錕對于大煙的依賴度越來越高了,而且量也越來越大了。整個人已盡瘦了一圈,胳膊也瘦了一圈。

一個把大煙當做飯的人已經沒有救了。

眼楮深深地陷下去了,整個下巴也更尖了,胡子密密麻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每日只有線線細心照顧著,洗衣做飯幫陪著孟少錕。謝靈玉也有幾日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是回到西河那邊去了,可是當初在哪里的姐妹都被自己帶走了,後來在西安和她們分開了,從西河回來後,謝靈玉感覺到無比的孤寂。

盧光稠越看越氣已經好幾日沒有來看孟少錕了。

這一段時間他留戀在三僚村的群山之中,還沒有離去就開始緬懷了。

「線線。沒有了啊。」孟少錕大聲叫道。聲音之中滿是恐怖,每日抽的大煙居然不見了。

沒有大煙了。這還得了。

「錕哥。那個人送來的都抽完,我又不知道到哪里去買。」線線在一旁細聲細語地說道。生怕孟少錕又要瘋癲起來。

「我不管。你去找豬耳鬼想辦法。這一口抽完,續不上我就會死的。」孟少錕朝線線叫道。

「我去找豬耳鬼。」線線點點頭。從孟少錕房間出來。

「咚咚……」地從樓梯下來,又「啪啪啪」地穿過院子。

跑得滿頭大汗的。才在河邊看到了豬耳鬼,不遠處的雪猿在遠處的河水之中抓魚,雪猿前幾日因為想念花曉曉來到河邊,之後迷上了抓魚。每抓到一條就丟到岸邊,線線已經連續做了幾天的魚了。

魚湯。

煎魚。

蒸魚。

或許只有等雪猿完全忘記了花曉曉,才會停止抓魚吧。

豬耳鬼對著流去的河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都說水中有最大的秘密。為何我卻想不通。」豬耳鬼搖搖頭。

「豬耳鬼。你身上有銀子嗎?少錕的大煙已經沒有了,你帶我去買一些回來吧。」線線說道。

豬耳鬼側過頭,望著滿帶汗水,雙胸挺起的線線,問道︰「已經沒有錢。上次的錢全部被孟少錕花了啊。線線,你為什麼不離開他?他這樣對你。」

「可能你覺得我傻。可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娘和我爹都恨不得我滾得遠遠的,別的孩子都說我有娘生沒娘疼,只有少錕會哄我。還會買麥芽糖給我吃。春天的時候,他會帶我上山摘野花,拔竹筍;夏天的時候,他會請我吃西瓜;秋天的時候,他帶我上山一起撿柴火;冬天了,他帶我一起玩雪。」線線說道這里。

仿佛就看到四季歲月變化,年幼的孟少錕走在前面,大聲地叫道︰「線線。你快一點。等天黑了鬼就把你抓走了。」那時候,玩得太累了,線線不肯走了,孟少錕會這樣嚇她的。

想道這里,線線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

「線線。他若死了。你會怎麼樣啊?」豬耳鬼問道、

「他若死了。我守在他的墓旁……不說了,我們快去買回來吧。」線線焦慮地說道。

「哎。那我把最後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我們去吧……」豬耳鬼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等一等吧。雪猿還沒有從悲傷之中醒過來。」線線拉住豬耳鬼。

每一天下午,雪猿都會來著河邊從水中捉十七條魚,只有捉到十七條魚,它才能從悲傷之中醒悟過來。每個人都有固定宣泄憂傷的方式。而玉尸的方式和許多的人一樣,坐在河邊,撿起石子,丟到河里,一遍又一遍,反反復復的,看著激起的水波慢慢地散開。

只是雪猿的方式有些奇怪……

十四條、十五、十六、十七。

線線用柳枝條將這些魚串起來,道︰「多余還可以拿到集市上換錢的。我們快去快回吧。」

「玉尸,你回去守著孟少錕吧。」線線說道。

玉尸點點頭,將手中的石頭全部丟到水中,看重漣漪徹底散去,才往回走。

誰知道這玉尸到底有什麼心事。

分道揚鑣。線線和雪猿往大一點鎮子哪里去了。玉尸往回走。

「你還記得我嗎?」一個全身青衣的人遠遠地叫道。

玉尸扭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京郊附近,孟少錕挖開謝靈玉的陵寢遇到的青衣客。青衣客與玄機派有莫大的關聯,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玉尸發生過爭執的。

玉尸沒有記憶,自然記不住青衣客。但青衣客卻記得玉尸。

「哈哈。不怪你,不過你這玉尸越來越像一個人了。我是來見孟少錕的。」青衣客說道。玉尸見青衣客沒有惡意,在前面帶路。

「好房子。這個地方的風水走勢的確不錯。果然是大

風水師所居住的地方。」青衣客看了一眼這個房子的環境。

這個地方最初是孟天星選的,從結構和分布都嚴格按照風水學說的要求。

整個「氣」可謂十分地綿延。

之後經歷了大火,在重建的時候並沒有改變原來的格局,完全在原來的基礎上修建的。青衣客輕易不夸人,一夸人就都是真材實料的。

玉尸帶著青衣客,上了樓上,指著床鋪,說著什麼。青衣客聞著滿屋子的煙味,不由地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青衣客問道。

「什麼人?」盧光稠大聲地叫道。從山後歸來,手中還提著一只野雞,長長的尾巴還拖著地上。

「是你。」盧光稠不由地退了三步。

「是我。盧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青衣客說道。

盧王和青衣客相會。

只因青衣客專收僵尸,而正好是收僵尸捉僵尸之中最為厲害的。

而盧王盧光稠是僵尸,而正好是僵尸之中最為高強的旱魃僵尸王。

這兩人的相會,可以說遲早會發生的。上一次的發生在北京,後來孟少錕的介入,避免了一場惡戰。

「你來這里是收我的嗎?」盧光稠問道。

「我遲早你會收你的。但是今日我不為找你,我是來找孟少錕的。」青衣客笑道。盧光稠卻沒有松懈,雙眼緊緊地盯著青衣客的雙手和他隨身帶著的袋子。

上一次的追蹤之中,青衣客袋子里面的東西讓盧光稠吃了大虧。

「本王不怕你。」盧光稠說道。但已感覺到壓力。

「你變了。幾年前你毫不畏懼我。但是近日再一次見到你,你已經變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愛上這個世俗的生活。所以才害怕我。所以你還會上山去打獵,抓一只野雞回來。」青衣客說完,轉過身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孟少錕哪里去了?」盧光稠也松了一口氣,床上已經沒有人了,更驚奇的是煙槍已經被折斷了。屋里面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氣息。

「我剛剛到。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青衣客負手而立,說道。

絕對是高人。

「孟少錕莫非是乘沒有人看守,自殺去了。」盧光稠道。畢竟這金蠶蠱太狠毒了。這大煙只能緩解他的痛苦,但痛還是會徹底的。

一直有人陪著他,正好大家都不見了,他折斷煙槍去自殺了。

這個想法雖然大膽,但是絕對有可能。孟少錕雖然腳筋已經斷了,還可以走路。雙手雖然用不了力,還可以打個結。

找個地方上吊很有可能發生……

「什麼?他會自殺嗎?」青衣客听到這個結論,不由地覺得好笑。

「腳筋被挑,琵琶骨被斷,身重金蠶蠱。任何一樣落在身上,求死都是正常的。」盧光稠將野雞丟到一邊,四處看了一下。

孟少錕難道真的跑到一個地方自殺了?

「看來傳言是真的。我還以為是謠言。咦,這是什麼……」青衣客說道。

在孟少錕的竹床上,在枕頭下面壓著幾張散開的信箋。

盧光稠忍不住地靠近。才發現在信箋上面是孟少錕的筆跡。寫了很多。青衣客掃了一眼,才發覺上面是孟少錕交待的一些事情。

有的話是對葉白夢說的,還有的是對沈夜禪說的,還有的是對花曉曉說的。

好似都寫著一生之中有哪些幸事,還有哪些遺憾之類的總結書一樣。

「哎呀媽呀……他還真的是去自殺了……」盧光稠一排腦袋叫道。

「別叫,都這麼老的僵尸了。別個僵尸界丟臉。」青衣客往下看了幾眼。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神秘地笑道︰「是他!果然是他。」

盧光稠心中一火,罵道︰「是孟少錕就是孟少錕,你還笑什麼?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啊。」

「盧王。你誤會了。這字跡根本不是孟少錕的。我說的那個人一直是我要找的人。」青衣客說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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