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的父母看見我這煞星,立馬拉著行李走人,我得意。
「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址的?」我一邊拖地,一邊蹭過沙發旁那雙象征權威的拖鞋。
「和你這豬腦子,不用講那麼多。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那傲慢的語氣讓我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
「房間打掃好,把我的西裝拿去干洗。」
「我是你佣人嗎?」
「難不成你真以為自己是我太太?」他繼續埋頭翻閱最新版ELVA時裝設計。
他的**的人格根本不及他的才華耀眼,那一件件令人羨艷的服飾格外靈動,多數署名david,我看呆了,左手拿著拖把,右手不自覺地模上去。
雜志從戴維的手中被迅速甩到沙發上。他眼角一揚,︰「我說。那個誰,你是有多饑渴啊,干嘛模我?」
「別不要臉,我是想要那本雜志。」我一把奪過沙發上的雜志,扔掉拖把,自顧翻閱起來,這個賤人原來那麼火,每年主推的熱款都是由他設計。我有些嫉妒,繼續翻閱,一件簡約橙色長款風衣穎映入眼簾,我欣喜不已,視線移到書角,署名david。
我錯愕,抬眼間那雙得意卻絲毫無悔意的家伙玩味地笑著,那種笑輕蔑,下賤。我將手中的雜志朝他臉上砸去,近乎咆哮。
「你這個賤人,難道盜用別人的設計就是你的能耐?那明明是我的設計!」我此刻覺得他連點僅存的才華都沒有了。
他不緊不慢拾起雜志,︰「不錯哦,這款銷量很好呢!幫我賺了不少。哦對了,這一款作品的價值足夠付你父親的醫藥費了。」他一副報告會的樣子,詳細介紹他的設計理念,構思,還有對此款服飾的見解。一副不要臉的樣子,听得我很是窩火。
我鼻孔擴張,極力吸氣吐氣,壓抑怒火,憤怒的雙眼真想刺穿他的身體,趕緊送他下地獄。
我一個巴掌扇過去,清脆的響聲帶著回音跌宕起伏,我不住地捶打眼淚拼命往下掉,那個賤人無時無刻不在挑戰我的極限。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你發什麼瘋?你以為憑你拿著這一款設計就會出名?它在你手里什麼都不是,在我這還能創造價值。」
我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間,拼命地哭,我好無助,不知道該躲到哪里,不想看見這個人渣,他那丑陋的嘴臉讓我反胃。
「好啊,哈哈,你繼續啊,我就喜歡看你這幅哭喪的樣子。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你的井風已經榮升公司的總裁,還真不簡單哦,現在整個公司都掌控在他手里,明天我要帶著我這位梨花帶雨的準女友去參加他的慶功酒會嘍。記得準備好哦,我的婉兒。」他此刻臉上泛著得意的光,好像一個孩子打架勝利的幼稚的歡呼。
我真的懷疑他的嘴巴被毒蛇咬過,句句傷人,我錯了,我以為他會念在我傷心的份上加以安慰,卻不知這個男人只會雪上加霜,讓我冰冷的心凍結。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卷入兩個男人無硝煙的戰爭?我只是想好好守護我的愛情,我只是想做個小小的夢,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成一個平凡女子,而這一切都在讓我崩潰的心掙扎在邊緣。
「我不去。」
「試試看?你的父母可把我這個男朋友掛心上呢!要不改天我去登門拜訪?你可別忘記,當初是你哭死哭活讓我救你父親的,難道現在想違反協議?」
摔門聲讓我的心跌入谷底,我怎把自己作踐成如此模樣?
芳子你在天之靈能否告訴我我該怎樣為你報仇?井風又讓我情何以堪?他借著上官的勢力一路爬來,他真的不再是我認識的井風了?為了權勢不顧一切。
所有人都變得那麼離譜。芳子你告訴我我該怎樣面對,我快要崩潰了!
井風那麼意氣風發,觥籌交錯間盡顯一個男人成熟的魅力,美琳還是那樣耀眼,無恥地望著我,眼神中充盈輕蔑。
我穿著一身黑色,被戴維強扯到井風面前。
「井風恭喜哦。」戴維笑意盈盈,故意握著我的手,此刻的我像一條被鉗制喉嚨的小魚。
目光相遇,他的眼中盡是柔情,收斂了方才的張揚。
哼!是愧疚嗎?用芳子生命換來的權利,我看你能高興多久。那恨無止境。
我像機器人一樣呆板,毫無表情。戴維的笑透著報復的快感。我感覺到井風的無錯,只是一剎那,美琳尖銳的眼鏡能讀懂井風的每一個表情。她的高明便是裝傻。
這里的每個人心懷鬼胎,這個骯髒的環境讓睜不開眼。
一聲干爹,夾著美琳甜甜的微笑。激起了我的神經。迎面間這個男人齷齪的臉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我悄然離開戴維,走向各色美食間,鎮定拿起一把刀子,藏在右手袖子間。芳子,你要幫我。
我目無表情走在戴維身邊,上前幾步,望著這個油光滿面的美琳叫爹的男人,我嘴角上揚,露出微笑,伸出左手。︰「上官先生,您好,您還記得我嗎?「
對面的男人搜著著記憶庫。
沒關系我幫你想。我迅速抽出刀子朝他身上刺去。我拼命地發泄所有的憤怒。「你這混蛋」我哭喊著,腦海中浮起芳子車輪下蒼白的臉。
井風奮力地抱著我,戴維頓時傻眼,我手中的刀子被井風打落在地,「井風你這個賤人,我拼命地大喊。」淚如泉涌,恨自己。我拼命捶打他的臉。
美琳心疼地扶著上官庭,我恨自己怎麼沒有捅到要害,那個人似乎還在得意地笑著。我激動著咆哮著。卻掙不開井風的手。
他大喊一聲,︰「你鬧夠了沒有。」
戴維上前不緊不慢。︰「他是我女朋友,請你放手,輪不到你管。」
上官庭已經消失在會場被送往醫院。我惡狠狠地瞪著井風,用盡全身力氣,閃過一巴掌。︰「井風,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井風呆愣,未還手。冷靜的外表下掩飾著無奈痛苦的表情。美林提著白色裙子,氣憤地朝我過來。一個更響的巴掌,我未站穩,被戴維攬在懷里。
「姜婉兒,你別在這里胡鬧,我不準你傷害我丈夫!」她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個好的理由摑我嘴巴。
我甩開戴維,一腳踹去,和這個女人廝打起來,不顧形象。
不得不說她很柔弱,我從地上爬起來,用細細的高跟鞋,朝她身上踹去。未等井風護妻,我在一群人中被警察拖了出去。
看守所里,我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如此絕望。
一個小時後,我被放了出來。
我徒手擦擦嘴角的血跡,站在門口,精心挽起的發髻已蓬亂不堪,風很大,淚水已干,可心已碎。
我看看自己的腳只有一只鞋子忠誠地跟隨者。索性月兌掉鞋子。
對面的井風宛如救世主,對我指手畫腳。戴維倚在車邊看好戲。
「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幸虧他只是皮外傷,給我幾分薄面,不然你就等著坐牢!」
「我恨自己沒有殺死他!」我咬牙切齒。毫無感激。
躲進戴維的車里,我很怕這個時候代為將我攆出車外。
他那滿足的笑容讓我頓生氣憤。
「你開心了?」我眼窩腫的疼痛,不敢睜眼。
「別以為我會可憐你哦,看你那麼強悍,我都有點畏懼!」
戴維將車駛進糖果酒吧,那股熟悉的味道讓我的喉嚨干澀。
「在這等我。我還要物色美女,不能空手而歸。」說罷自己離開台桌,涌入人群。
我怕自己一身蓬頭垢面影響市容,徑自走出酒吧坐到大街上。寧靜的夜摻雜著污濁的空氣,有些悶。
一個小時過去,我的有些麻木。肩膀被一只手推了一下。
戴維攜一美女,高高在上。
「姜婉,在這等著,不準走,我有事。」說罷攜著美女上車,慢悠悠地開到對面馬路的賓館。
我突然好想哭,他媽的什麼世界。
手機響起,有那麼一刻,我以為是芳子叫我回家睡覺了。
電話里一個不知羞恥的男人︰「去給我買盒**套,要**牌子。泰華賓館401.5分鐘後到。」
我的臉地滴紅了,︰「你他媽神經錯亂!」
「記得我說過的話。」
「我提著一身狼狽尷尬地走進超市,本就惹人注意的我故作閑逛。一個甜美的聲音︰「小姐,您要買什麼?」
「額,我隨便看看。」我低下頭往前走。
「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哦」我迅速拿起眼前的**套,快速走到台前結賬。
後面的售貨員切切地笑著。我在一群笑聲中迅速離開,好像一個偷糖的孩子被發現。無地自容。
401房間,掛著’請勿打擾’。
我不耐煩地敲敲門。
戴維裹著白浴巾,上身一絲不掛,門縫里一個**嫵媚地招搖著。我一陣臉紅。
「如果沒看夠的話,你可以參觀啊,就怕你這麼純潔的女人會受不了啊,呵呵!」戴維故意加重了純潔兩字的語氣。屋內的女人嬌嗔地說著討厭。
「在會客廳等我。」他搶過biyuntao,彭地關上門。
一陣的女人聲掠過耳際。我快速跑到會客廳,至少這里比外面街道強很多。
我瑟縮地窩在會客廳的沙發里,夜很涼。
一個噴嚏,半睡半醒間,頭腦發熱,越來越冷,我想起了幸福的爸爸媽媽,告訴自己這個世界還有值得我珍惜和守護的人。我千萬不能被打敗。
額頭好燙,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