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入眼簾,我眼楮緊閉,感受著男的溫馨。
繼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飄入鼻孔。
我猛地睜眼坐起。
一雙疲憊的大眼楮瞪著我的鼻尖,姿勢怪異。
我環視四周,慘白的牆,慘白的床,令人作嘔。
我掀起被子推開戴維,頂著頭痛,向門口走去。
一個大嗓門沖破了寂靜。
「姜婉兒,你給我站住!」
我視若空氣,繼續挪動腳步。
還未走遠,便被一雙手堵在牆上,這尷尬的姿勢,讓我不敢抬頭,我用盡力氣搬動雙臂,如雞蛋踫石,毫無效果。
我抬起頭,破口大罵。
「你個賤人,你到底想干嘛?」他的臉在我眼,布滿血絲的眼楮清晰可見,暴戾的神情,讓人頓生恐懼。
他俯下頭,緊閉的嘴角瞬間張開。︰「姜婉兒,你他媽連感謝都不會說嗎?」只有再很氣憤的時候他方會不顧身份。
「感謝你什麼?感謝你在我出事時,自己逍遙快活?感謝你讓我在一群人的詫異中給你送去biyuntao?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吸引不少觀眾。
他無奈松手,「你"食指直擊我的鼻尖。
我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他緊跟其後,是必要扳回一局。
「姜婉你別忘了,你由我支配。」
「是,大少爺,如果有需要,你盡管吩咐。」我一臉不屑,頭也不回。
「不準走在我前面。」我立刻停下腳步。「您請。」
他走出幾米,發現我未動,回頭死瞪︰「不準走我後面和前面。」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樣有意思麼?」
「你到底為什麼招惹上官庭?」他一副嚴肅不可侵犯。
「你看到我這疤痕了吧」我捋起劉海,極力掩飾內心的秘密。
上官大小姐啊差點找人把我打死哦。還有啊,美琳不是上官庭干女兒嗎?他居然找人恐嚇我啊,離美琳遠點。仗著自己有權有勢不可一世。我一氣之下便傷了他嘍。
一陣鈴聲響起,我猶豫片刻,接起。︰「半小時後,你公司樓下幽幽咖啡廳見。」
我掛斷,丟下一句,請半天假。轉身離去。
我提前來到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舒緩內心的恐懼。剛才的爛理由都未必能讓戴維相信,想必井風一定是來詢問昨晚原因。
正在我焦急之時,井風挪動椅子坐在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一身西裝套上了昂貴的牌子。這個男人還是一樣成熟,有魅力。
他語氣溫柔,︰「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我無法抵抗這具有誘惑力的關心。那一幅幅卑劣的畫面在我腦海里閃過,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正常多久,眼前這個男人我曾愛之極,現在恨之極。心如刀絞。他卻不知。
我故作淡定。「還好。昨晚謝謝你。」我低頭不再言語,喝著見底的咖啡。
「昨晚你為什麼襲擊上官庭?」井風表情凝重,好似懸疑小說的偵探急于尋求線索。
「因為他的女兒將我的臉弄成這個樣子,他居然還為了美琳這個干女兒恐嚇我不準靠近你們。我憑什麼我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這麼多?井風,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直直地蹬著他。
「你知道,每當我看你們那麼甜美的時候我都無法忍受。」
「你已經有了戴維。不要再念我。」他語氣真誠,「我不值得。」
對,你是不值得,我的內心大喊著。
「沒錯,近來我有些精神失常了,真的呵呵,芳子死了,你知道嗎?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想望穿他的心,目光直視,他從未有過的躲閃。這種卑微的無奈,讓我絕望。
「我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他的死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井風的眼神摻雜著糾結,他在試探我,卻不希望我知道真相,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深藏愧疚,同時有辦法向上官庭交代。井風啊井風。你我之間的游戲那麼傷,痕已累累。
我發揮了女人最擅長的伎倆,擠出幾滴眼淚,埋頭趴在桌子上,「為什麼上天那麼不公平,還要奪去她年輕的生命?」
井風坐過我身邊,手拍過肩膀,︰「婉兒,不要這樣,以後好好生活。離開戴維吧!我怕你會受傷。」
我抬眼,望著這個男人,強擠出一絲微笑,那笑太心酸。「我已傷得夠深。你走吧。」我緊握拳頭,恨不得朝他臉上拼命一擊。
淚眼模糊,井風消失在視線中,我掃視一周,準備起身,卻發現角落處一個縴弱的身影,即使墨鏡再黑也比不起她的一顆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