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春裝,換上清涼的夏裝。多爾袞和多鐸依舊愛來我家蹭飯,仗著有努爾哈赤撐腰,我也不敢有怨言,即使有,也只能心里埋汰多爾袞幾句。薩哈磷過生日的時候,多鐸和多爾袞送來厚禮,那份禮足夠付他們兩個的飯錢。皇太極來府里的次數增多,每次來,倆人在書房里聊上半天,至于聊得內容,只有天知地知薩哈磷知,皇太極知。
將寶寶放在涼塌上,讓她自由的爬。寶寶的腳踝處有小鈴鐺,只要寶寶稍稍有動作,立刻發出悅耳動听的鈴聲。「訥敏,過來,額娘抱抱。」我拍了拍手,寶寶听見響聲,笑著爬了過來,剛伸手打算抱,薩哈磷已經先我一步抱起寶寶。寶寶看見薩哈磷,拍著小手,笑了起來,嘴角流著口水,我趕緊掏出手帕給寶寶擦口水。
「閨女,親阿瑪一口。」寶寶很給面子在薩哈磷臉上親了一口,寶寶的口水留在薩哈磷的臉上,薩哈磷大笑著夸寶寶聰明。「訥敏,親額娘一口。」寶寶抓著薩哈磷的衣服,玩的不亦樂乎,弄得我很郁悶,薩哈磷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寶寶沒听見,有什麼好得意的。小人得志的樣,沒出息。」躺在搖椅上生悶氣,寶寶不知愁滋味,依舊玩的很開心。
薩哈磷將寶寶放在涼塌上,搬了凳子坐在我的旁邊。「生氣了?別小孩子氣了。寶寶她額娘,笑一個。你生氣,寶寶很害怕哦。」撲哧,忍著笑,拍著薩哈磷的肩膀說道︰「寶寶她阿瑪,寶寶她額娘沒生氣。如果寶寶她阿瑪有時間,教寶寶走路吧。」挺拗口的,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薩哈磷抱起寶寶,讓寶寶坐在他的身上。「我家閨女很聰明,學走路的事不著急,慢慢來。一天半個時辰,一個月後在相應地延長時間。」薩哈磷的策略很不錯,值得一試。「注意不錯,從今天開始吧。夏荷的孩子早就會走了,寶寶比他小不了多少,必須盡快讓寶寶學會走路。」為了不讓寶寶輸在起跑線上,必須讓寶寶加強鍛煉。
「訥敏,叫額娘。」蹲了下來與寶寶平視,輕輕捏了捏寶寶的臉。寶寶有些嬰兒肥,捏的時候很舒服。「寶寶,叫阿瑪。寶寶听話,一會買糖給你吃。」用小恩小惠誘惑寶寶,寶寶毫無反應,只知道拍著手,得意地看了薩哈磷一眼。「阿瑪。」含糊不清,勉強能听得出來是阿瑪。薩哈磷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緊緊抱著寶寶。
「乖寶寶,叫額娘,額娘。我家寶寶很聰明,跟著我學,額…娘」滿眼期待地看著寶寶,只是寶寶很不給力,只會說「阿瑪」兩個字,而且說得很不清楚。「薩哈磷,別得意,寶寶只是無意識地說出‘阿瑪’兩個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以後我負責照顧寶寶的飲食起居。」從薩哈磷腿上抱走寶寶,把寶寶放在涼塌上,逗寶寶玩。
我是一個現代人,但我會的東西太少了,想給寶寶做現代的玩具,但我的針線功夫實在太差勁了,不得不放棄。「寶寶,想要沙包嗎?慢慢走過來。」寶寶的大眼楮水汪汪的,盯著沙包,慢慢地爬了過來。示意薩哈磷將寶寶扶了起來,薩哈磷扶著寶寶一步一步地往我身邊走。寶寶對站了走路不習慣,大聲地哭了起來。
薩哈磷抱起寶寶,哼著歌曲,寶寶的情緒變化的很快,很快笑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淚珠,有些心疼寶寶,但必須讓寶寶盡快學會走路。「薩哈磷,讓她繼續學走路,她已經快一歲了,晚了就來不及了。」薩哈磷為難地看著我,知道他心疼寶寶,我也很心疼寶寶,但我們中必須有一個人做惡人,指望薩哈磷沒戲,只能靠我了。
「明天好了,給寶寶一點準備的時間。」薩哈磷緊緊抱著寶寶,眼里滿是不舍。「不行,沒商量,不練滿半個時辰,我們三個誰也別睡覺。我說到做到,別和我討價還價。」接過寶寶,將寶寶放到涼塌上,扶著寶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寶寶哭著喊著,攤在涼塌上不肯走。寶寶哭得撕心裂肺,听著寶寶的哭聲,我也很心疼,咬著牙,扶著寶寶往往前走。
練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寶寶的嗓子哭啞了。薩哈磷搶走寶寶,抱在懷里,哄了半天,寶寶的哭聲漸漸小了,不到一會,窩在薩哈磷的懷里睡著了。「女乃娘,抱格格回去睡覺,好好看著,不許出任何差錯。妍兒,跟我去書房。」薩哈磷臉色不善,肯定是為了寶寶學走路的事。「嗯」跟著薩哈磷去了書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無畏地看著薩哈磷,反正我沒錯。
「妍兒,知道錯在哪兒嗎?錯在你太心急,寶寶學走道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寶寶不願意學,雖然還小,一味地逼她學習,她會慢慢害怕練習走路的。她一歲不到,不用著急,慢慢來,最好能想辦法讓她喜歡學走路。」不得不承認薩哈磷分析的有道理,但有什麼辦法讓寶寶心甘情願地學走道了?
想了半天,毫無思路,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寶寶哭的場面。「薩哈磷,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我腦子笨,想不出好辦法。」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薩哈磷身上,揉了揉太陽穴,從薩哈磷書桌上拿了《孫子兵法》,希望能從中找出解決的辦法。「《孫子兵法》幫不了你,明天問問女乃娘或額娘,她們經驗足,應該知道怎麼辦。」提起薩哈磷的額娘,我想起堆在小庫房的一堆補藥,全是薩哈磷額娘送來的。
肚子里沒貨,喝多少藥也沒用。那些藥如其說是補藥不如說是懷孕的偏方,薩哈磷額娘三天兩頭送來奇奇怪怪地藥方,我略同藥理,只要對身體無害,對那些千奇百怪地藥來者不拒。老人家盼望盼孫心切,我可以理解,但那些藥一點效果也沒有,半年過去了,半點動靜也沒有。現在,我最害怕的就是見薩哈磷額娘,每次見她回來,我總是搬回來一堆藥。多去幾回,我可以開藥材鋪了。
「別愁眉苦臉了,下次我找額娘說說,府里快成藥材鋪了。額娘送的藥,選幾貼對身體無害,意思意思就行,別老喝。」自以為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最終還是沒逃過薩哈磷的火眼金楮。「嗯,你是怎麼知道的?」薩哈磷笑而不語,指了指書房的西南角。書房的西南角有一個放雜物的地方,在雜物堆里找到了堆成小山的藥材。婆婆想的真周到,雙管齊下,拆開一包看了看,補腎的藥。
「別怪額娘,她也是抱孫心切。為了早日實現額娘的希望,我得好好努力才行。」拿了一本書扔了過去,罵道︰「無恥,大白天的說這種不要臉的話。」薩哈磷毫不費力的接住我扔過去的書,笑嘻嘻地說道︰「妍兒是不是告訴我,晚上可以了,晚上我會很努力的。」紅著臉,又扔了一本。一次扔一本不管用,一次扔了五本,終于有一本打中了薩哈磷,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薩哈磷捂著頭,殺氣騰騰地看著我,嚇得我往後退了退。「瘋丫頭,過來給我揉揉。別忘了,我們明天還得給阿瑪拜壽。要是被人知道,有你好受的,下次注意點,別被人抓到把柄。」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我竟然忘記了,最糟糕的是我還沒有準備禮物。「薩哈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忘記準備壽禮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作為人家兒媳婦,居然不知道公公的生日,確實做得太過分了。「哎,算了,下不為例,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記住家里每個人的生日是你的責任,下次再忘饒不了你。」為了彌補錯誤,我乖乖地站在書桌旁給薩哈磷磨了半天的墨,端茶遞水的事也順帶做了,誰讓我忘記他阿瑪的生日了,正確地說是從來沒有想起過。老虎的毛是捋順了,但我的胳膊好像斷了似的,吃飯時拿不了筷子。
「媳婦,你的手怎麼呢?要不要我喂你?」瞪了幸災樂禍的薩哈磷一眼,雙手握著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個大雞腿,得意洋洋地看著薩哈磷。「不錯呀,比訥敏好一點,可喜可賀呀!」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等哪天薩哈磷犯錯了,我一定要薩哈磷加倍奉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薩哈磷,咱倆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當然,這些話能在心里說說。
「薩哈磷,今晚我可以不練字了嗎?我的手抬不起來了。」薩哈磷嫌我的字寫的難看,強制我每天練習半個時辰。薩哈磷曖昧地看了我一眼,笑著問道︰「真的嗎?那我們可以做其他的事,額娘很喜歡抱孫子,我不能讓她失望,是不是這個理?」心里暗罵薩哈磷是色鬼,咬牙切齒道︰「好啊,誰怕誰呀!你明天早上上不了朝可別怪我哦。」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who怕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