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依照慣例您待會要同太子殿下以及正妃娘娘一同前往皇上的正宮奉茶,由于昨夜皇上身體不適,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所以您待會只用去飛鳳宮一覲見皇後娘娘就可以了,奴婢們先替您梳洗一番吧。」她們紛紛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還未待她有任何的反應,便開始月兌著她身上穿了一整夜的喜服。
夙金迷陷入沉思之中,並未注意到她們的行動。
昨夜太子大婚,皇帝便已經病入膏肓了,看來她這側庶妃再過不久,應該即使皇妃了。若是她成了這一朝的皇妃,會不會顛覆歷史呢,她可不想讓後人瞻仰她的音容笑貌啊。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顛覆了歷史又如何,這朝代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記載。想到這兒,她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過來。接過旁邊一婢女遞過來的漱口茶,她咕噥兩聲便吐了出來,輕輕松松的讓她們隨意的給自己挽了個不算是難看的發髻,她隨意的挑了只素色的釵子帶在頭上,起身︰「好了,我們盡快去飛鳳宮吧。」
若是去晚了,指不定還要受什麼折磨,夙金迷腦中頓時閃現了很多刑罰,諸如用針扎胳膊,用竹板夾指頭,甚至是連狗頭鍘、虎頭鍘都出現了。柳皇後那廝太不好惹了,她得警惕著別犯什麼錯,否則到時候就算是帝元朗有心偏袒也難逃過災難了。
輝煌的皇宮之中,因為太子大婚的喜慶而周圍都染上了一層大紅色的吉祥物,就連屋頂上都掛著紅色的同心結。一路上,夙金迷憂心忡忡的緊皺著眉頭,腳步之間也帶著些許的沉重,今日面見柳皇後一人,怕是不只奉茶這一件事情。
眸底閃過一抹謹慎,她讓自己沉下心來應對著待會可能會發生的任何狀況。
「側妃娘娘,皇上如今身體不適,皇後娘娘和太子、太子妃二人如今都在皇上的寢宮之中,還請您移步正宮。」桂嬤嬤沉著臉到了她面前,身後除了幾個宮婢之外,還跟著幾名面色有些凶狠的侍衛。
夙金迷點了點頭,並未跟面前的桂嬤嬤多交流,只是輕睨了她一眼便準備離開。同那桂嬤嬤擦肩而過的時候,沉寂良久的她才再次的出聲,一臉犀利的瞪著跟在夙金迷身後的宮女們,」你們就暫且退下吧,皇後娘娘有交代,正宮之中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側妃娘娘只需一人獨往便可。「話音落下,在面前的一干人等頓時全都離開了。
望了眼跟在桂嬤嬤身後離去的宮婢,夙金迷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我堂堂一個太子側妃,卻不及一個宮女嬤嬤來得有威信。」眼底閃過一抹憂慮,正宮之中若是只有他們幾人在的話,恐怕會有不少的麻煩。
死臾片刻,夙金迷便踏著腳步頭也不回的朝著正宮的方向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她向來不知曉退堂鼓敲起來是何等的滋味。或許是心底的那份自負,頓時將她的擔憂壓抑下了不少,腳步也越來越輕盈了。
正宮之外,門外的守衛已經不在了,看來柳皇後一切都準備得很充分了,就等著她進去之後想方設法的折磨她吧,夙金迷在心底暗忖。低垂著臉頓了一會兒,她便毫不猶豫的進去了,而早已在正宮之外徘徊半響的玄魅影,恰好瞧見了她進去的身影。他輕皺著眉頭,如今太子和柳詩情都已經去飛鳳宮了,她為何要到這正宮之中?
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他小心的躍身上了正宮的屋頂,找了一處隱蔽不被侍衛發現的位置,便蹲身下去拿開了一片瓦,視線透著細縫盯著里面的情形。他原本是想來探望這個無緣相處的‘父皇’,在外面徘徊了好長的時間,卻始終都提不起心來進去,說到這兒,玄魅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頓時才想到自己在正宮之中並未瞧見些許的侍衛。
腦中又閃過夙金迷的臉,他不禁驚詫,臉上閃過些許的慌亂,一定是柳皇後從中做了些手腳,所以夙金迷才會到這里過來,那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她究竟打算做什麼?
想起柳皇後的手段,他不禁全身都為里面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努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他繼續的觀察著里面的動靜,全心神的投入到正宮之中。
入眼的是一片金碧輝煌的大殿,夙金迷眼楮朝著四周瞥著,入目的地方全都是名貴的古董和字畫,而她也從這些東西上瞧見了無形的標簽——價值連城。微微的邁開步子,她朝著里面進去,莫非柳皇後和他們都在里面等她?
隔著面前的一抹輕紗,她隱隱瞧見里面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從身形輪廓來看有些像是皇帝。好奇的撩開面前的輕紗,她雙眼在第一時間就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躺在床上的男人,臉色一陣僵白的模樣,一雙眼直勾勾的睜大了,瞪著自己帷幔上方,一眨不眨,那瞳孔之中,似乎十分的呆滯而發散,看起來就像是個死人一般。
一抹殷紅刺入眼底,金色被褥的角似乎染上了什麼東西,她上前仔細的摩擦著上面的東西,放在鼻翼間聞了聞︰是血。她驚詫的將視線落在皇帝身上,這才放著他干涸的嘴唇早已經裂開,另一側的眼角之處還流著血跡。
他死了。
這是她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的一句話,皇帝死了。她有些震驚的退後一步,自己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心底閃過桂嬤嬤的話,她頓時知道柳皇後想要對付她的手段了。皇帝駕崩,肯定和柳皇後月兌不了干系,她是故意讓人將她引到這兒來,然後借此來陷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