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也是緣 (十六)情人眼里出西施

作者 ︰ 鄭因

那天,為了付約佩貞,為在她心目中有個好形象,鶴還刻意到理發店請理發師為他整個有形有樣的發型。

當回到家里對鏡貼花黃、邊思索著下一步如何欲擒故縱、抱得美人歸?沒想到二個小淘氣鬼從背後襲擊,差點把他這老家伙給絆倒,接著就喊來援助,「爹媽!您們快出來,這不是爺嗎?蛋糕我們是不是可切了?」

鶴听得一頭霧水,什麼蛋糕?今天不可能是他生日吧?!可又會是誰生日呢?若沒誰生日,小家伙想幾時想吃蛋糕就幾時買給他們吃好了,又不差這個錢。可為什麼專等他這爺的回來才吃呢?他已不記得過生日這回事。

經小家伙這麼一點拔,全家人就象碩鼠般從房子里竄了出來,大女兒寶貝瞥他一眼就象發現新大陸說,「喲!太陽從西邊出來!父親為我母親——,」她留個空格,只等自已去意會。

「今天還專門理這麼個漂亮的頭發。」

鶴想︰別臭美的,要他為「老玩固」打扮、除非日從西出。

當初要不是他把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恐怕此刻她還得與泥土打交道?他不棄前嫌把她從泥漿中拔了出來並加以改觀,才讓她擠進戲院那道大門,當戲院成為冷門時又出動他那令箭把她調進交通局,還把她弟安插在新華書店上,那一件不費他心?她可以說是食君奉祿、享受著做夫人命。可她倒好,當他遭受暗算時,她不但不幫他排憂解難,還把冷處他熱臉,就憑她這點,他早已對她離心離德,要不是看在女兒們的薄面才勉強回那不是家的家轉悠,他早就想另起爐灶。現在女兒們各自都成家了,他難道就不該有自已的想法?

他要不是忘了拿一樣重要的東西要送佩貞,他才不會倒轉回家來。他想發虎威說他這發型可不是為那「老玩固」做的,他已被那「老玩固」象魚干吊著、且一吊就是五年,他的女兒可曾理解他的苦楚?他才是弱者,才需得女兒們的理解和支持喏!可他還是忍住了。

二女兒貝貝同外佷兒把一盒大蛋糕從房子里推到廳里說,「若不馬上行動,恐怕小家伙已等不及……。」就一家人齊唱《祝您生日快樂》的歌為老壽星祝壽,接著進入截蛋糕的程序。

更象小碩鼠的外孫女不知從哪兒竄出來?手里拿著包裝真美的一只小盒子說,「爺,您買這個是不是要給女乃生日的禮物?」

里面裝著一只金光閃閃的鑽戒。

只不過三歲大的小陶氣鬼也才精靈了,也可能電視看得多吧!很想模仿秀此刻在家里登場。

鶴在心里叫苦連篇︰壞了!完了!他那彎彎腸子就象一下被全家人破譯了,他想精心設計的那場「欲擒故縱、抱得美人」的戲還沒登場就被破壞、還將胎死月復中。

二女兒貝貝說,「父親可從來一聲不吭的,想不到這不吭之人卻這麼浪漫的,又是理發型,又是送鑽戒的。」說著她心里酸溜溜的。不久前她也過生日,她可是多次提醒她那個「冤家」的,他才買了一束花送給她,比起父親那情調和厚禮簡直算不了什麼。她也暗自高興︰也許父親和母親經過那麼多年的的磨合已彼此溶為一體。

當初父親的出軌,姐姐的離家出走,她也曾想到要反效她,可一想到母親無助的眼神她最終打消此念頭……以後為了挽救父母的婚姻,她和姐姐一合計才辦起這二個畫舫的。還不想為父親和母親找到共同點?一樣愛他們的女兒、愛她們的家,她這二個畫舫也就能象鏈條把他倆連了起來。

他想︰別美死那個「老玩固」,又是送鑽戒又是整發型的?門都沒門。

可不由他多想,大女兒、大女婿還有二女兒、二女婿還有那二個小淘氣鬼一下象圍牆把他倆圍在中間上,說了一番祝願的話讓他听得耳背,也象拿著刀子在剜他的心。

他象粒棋子被包圍了,他很想與她對弈,很想說「老玩固」還有什麼招就使出來,不然過此村就沒此店……。

他在琢磨如何才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按響了手機的鬧鐘鍵,手機就象熟睡的嬰兒終于被喚醒了。

他趁機對他們說,「朋友在等他,他要出去一下。」

孩子們卻不讓,寶貝說,「有什麼事比我母親生日還重要?父親,您干脆把他辭掉!」

貝貝也說,「爹,您若不好意思辭、我就代您辭,母親的生日一年可只有一次。」

還是那個老玩固代他解圍,「你們就不要再為難你父親了,他的性格你們還不了解?情願得罪親人也不想失約朋友……。」

當鶴匆匆趕到與佩貞約定的地點時,早已戲歇坪拆哪里有她的影子?他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當他打電話給她時,卻被她破口大罵起來,說他言而無實、不守信用,說他在玩弄她,男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她已看透了。

他這大男人從沒受過此種待遇,就說他從當紅衛兵的頭頭到交通局的局長,還有就算現在下波了在此實驗組當個組長也是長字出頭、他說了算的,何曾受過此侮辱?他的臉色一定變得好難看,他想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箭牌把她鎮住,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再說他有錯在先,他可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接著就象被他擊中要害變得軟弱無力說他真的有事被耽擱,說請她原諒他。他說他此刻就在她家的樓下,不如帶她去茶館喝茶,就當給她賠禮道歉。

佩貞說,「我又不是被茶渴死,誰人不知你那彎彎腸子?」其實她很想說她已識破他要做盎然的說客來的。

他說,「我的腸子也是為你而彎的,不信我可以拋開來給你看。」接著說,「要不我到你家里去。」

她說,「你若敢來,我掃帚撒尿在門後等著你。」

也不是他怕她驚嚇,怕她掃帚撒尿的那招,只是他此刻只想給她說明白,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大,他始終愛著她,他從來就沒對她撒謊……他已沖到8樓她家的門口上,當他要啪門時最終還是猶豫著︰她不是有個變態的兒子毫毛?大學不上,夜日顛倒地在家玩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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