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笙鼓起勇氣跑上前從後面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走開……你不是不想讓我踫麼?我現在不踫你了一個人去散步總行了吧?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沐之笙!別勾.引我!」梁墨城這麼說著,卻沒有扯開她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或許他下意識的,還是想留下,想讓她挽留他!?
梁墨城啊梁墨城,你一遇上她,真的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麼?
沐之笙微微一怔,想起他不久前說的話,「只要你稍稍離開一會兒讓我安靜一下,等我想通了……」
心里暗自糾結了一陣子,緊摟著他的手慢慢的松了下來……
梁墨城深知自己不過是一時氣話,可她卻真的松開了他,任他離開,沐之笙!你果然說的和做的是兩回事!和梁逸盛待了三天連和我上.床都覺得惡心都覺得受不了了是麼?
當初在辦公室絕對是鬼上身才會撩撥我!
梁墨城重重的哼一聲,走了。
沐之笙委屈的紅了眼眶,她昨天才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晚上連覺都睡的不安穩的她,哪里有心思去和他OOXX?
他怎麼就不換位思考一下呢?居然因為欲求不滿留她一個在這里……
一陣微風吹來,明明溫和如春,卻讓她感到一股莫名的陰冷,好像,風中還夾雜著昨天現場殘余的血腥味。
她猛的沖到水池旁邊,干嘔。
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的原因吧,她總是對刀疤男一槍爆頭的情景念念不忘,甚至覺得會有冤魂向她索命。一如球球死時一樣……
————————————————————————
理了理自己混亂不堪的情緒,沐之笙蹭蹭的下樓去給梁逸盛買飯。
拎著快餐盒飯,推開門,看某人不滿的嘴臉,她扯了扯唇角,裝作沒看見,拿出飯盒和筷子一並遞到他面前,梁逸盛卻沒有接過。
「你不吃飯麼?」沐之笙淡淡的問。
她說的「一下就回來」的「一下」就是接近兩個小時!還用吃中飯麼?晚飯都可以一起吃了算了!梁逸盛不悅反問道,「我怎麼吃?」
沐之笙疑惑,他的腦袋不是僅僅擦破了點皮麼?難道砸壞了?真是糟糕,他好像原來就不聰明的樣子,她皺著眉加重語調,「用嘴巴吃啊?」
梁逸盛真想一巴掌把她的腦袋拍進這飯盒里,用嘴巴吃他會不知道?是你自己白痴還是你把我當白痴?他把飯盒往她胸前推了推,余光瞥見低領口處若隱若現的事業線,大腦不經閃過在飛機上她睡的暈暈乎乎靠在他身上而一覽無余的胸前美景,口吃的跳字,「你用筷子喂我……」
話才說完,他就傻了,他明明想說的是,「你拿筷子給我是想喂我吃麼?」
不過,梁逸盛還是抱著躍躍欲試的心期待著,她因為一個朋友在東京,所以只身前去,現在會不會因為自己救了她而成全呢?
哪知,沐之笙卻忽然板起臉,把飯盒和筷子一起放在病床頭,嘴里罵道,「我喂你!?梁少爺!梁爺爺!你到底傷的是手還是大腦?作弄我很好玩麼?有毛病!你老人家愛吃不吃!」
梁逸盛真想抽自己大嘴巴,明知道梁墨城看到她和自己在一起一定又會發火,還冒出這種話!真是夠了!
來不及道歉,沐之笙已經走了出去,門剛剛合上,小手立刻就被一個熟悉的手掌包裹了起來,然後一個有些破碎的手機遞到她面前,耳邊是他的道歉聲,「抱歉,醒來以後打你電話,結果發現手機在家里響,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又摔壞了它,修也修不了外殼,回國以後我重新幫你買一個。」
沐之笙搭聳著個腦袋怯怯的點了點頭,試探性的去扯他的衣袖,「還在生氣啊!?」
梁墨城意味不明的「嗯」了句,弄的沐之笙很是頭痛。
你到底表個態啊~!?這「嗯」是表示神馬?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又或是單單表示你听到了這句話?
抓狂!
她厚臉皮當他不生氣好了~而且他都為了給她手機又跨入醫院這個對他來說張開結界的地方了……
沐之笙望著他痴痴的笑,反握住他的手,「我們去大阪逛街好不好?這里也有很多好吃的小零食!嘿嘿~」
逛街?他多久沒和她一起安安靜靜的相處在一起了?之前因為公司的事情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停下來,準備和她一起去旅游去度假的時候,卻因為球球的事,一拖再拖的拖到現在~只是……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麼?就已經吃了個遍了?語言不通的她怎麼和別人交流的?是和梁逸盛一起去的麼?這個認知讓梁墨城原本難看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難看了,卻听見旁邊眉飛色舞的人兒又笑眯眯的和他說,「墨,你不知道,你上次去東京帶回來的零食很多是大阪的,而不是東京的~唔~幾乎好吃的都是大阪的~嘿嘿~我們一起去找找那些店,說不定比你在東京買的味道更加正宗~~~」
來不及點頭,梁墨城感覺手上的力道一緊,他整個人被沐之笙拽的飛了起來,醫院帶來的暈眩感頓時也沒有了,灌了鉛的腿瞬間也變得靈活起來。————————————
然,沐之笙並沒有怎麼去買吃的,只是買了些梁墨城的生活用品,因為他出來的時候激動的什麼都給忘記了,再加上他也沒料到還需要再住接近一個月。
沐之笙和他漫步走在街頭,一路上不停的問他,她離開的這三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照顧自己~
人就是這樣,一旦不在眼前,患得患失的感覺總是困擾著,揮之不去。
最後,她還可憐兮兮的拜托他不要怪陳寒雪,梁墨城本就沒打算怪陳,也就做個順水人情答應了。
「你去賓館住好不好?」沐之笙嘟著唇問他。
梁墨城看著手上她購置的衣物和牙刷毛巾,眉心隆起,冷冷的問道,「為什麼?你的房間我不會受消毒水的干擾的,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麼?」
「不是的!」我想,我很想,特別是在晚上噩夢醒來的時候,尤為的思念你的懷抱,可是……我不想你擔心,生怕自己在夢中曝露了左耳已經失聰的事實,她需要一段時間緩沖一下紛亂的思緒和恐懼,沐之笙拼命的擺頭,「我只是不想你待在醫院,可我,嗯……醫生說還需要留在醫院觀察,晚上要定時檢查的~」
醫生的話他自然是要遵守的,只是定時檢查?她不是完好無損的從歹徒那個逃出了麼?檢查什麼?
梁墨城心驚,突然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去扒她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受傷,「怎麼了?你那里受傷了?給我看看?」
沐之笙哭笑不得的躲閃,大哥,這可是大街上啊!「我沒事,他只是說要檢查而已,就是那種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的那種,你放心好不好?嗯?」
梁墨城懸的心緩緩放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那等你做完定時檢查就回來和我一起睡?」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做,臉上有刀痕的男人麼?他濃黑的雙眸里閃過沐之笙從未見過的狠絕。
她本是笑著的,看到他這般戾氣,嚇的立刻收住翹起的嘴角,「墨~你在想什麼?」他眼里映出的東西雖然迅速,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熱裂’的由來,我剛剛用手機查了一下它具體的……嗯,過程。我送你上去吧。」他胡亂編了個借口蒙混過去。
……
————————————————————————
夜晚,果然是恐懼的,沐之笙根本就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那困擾她的夢魘又如約定般的到來。
夢里,談情娜的父母,球球,和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都追著她,面目猙獰,沐之笙無力的小手胡亂揮舞著,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別,我不是故意的……」
「啊!娜娜!不是這樣的!你的父母不是我殺的!我不是殺人犯!嗚嗚!不是殺人犯!不是瘟神……不是……不是!!!」
冷汗涔涔的她被驚醒,無力的坐起拍了拍腦袋,想揮去這些討人厭的夢境……
忽的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沐之笙抬頭看過去,望進一雙黝黑的眸子正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她往床上縮了縮,「誰!?誰在那里……?」
(墨墨童鞋見慣了這種血雨腥風……一時粗心啊粗心~~~粗心也是初夏的硬傷啊……咳咳~誰在那里已經沒有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