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哭起來倒顯幾分月兌俗之態。」子墨嘆了一聲說道。
綠歌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落滿襟,以手拭淚,面容更是淒慘之色甚重。
「公子,綠歌…」綠歌以帕拭淚,面上已恢復平態。
唉!子墨嘆息一聲,「來人,打盆水來。」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很快一盆清水便被端了進來。
子墨看著綠歌的淒慘容顏,走上前來,「去洗一洗吧!」聲音低緩,帶著些許無奈。
綠歌很快便清洗完畢,「公子,不知能否告知這曲子的名字。」
子墨抬頭,望著房頂,緩緩說道,「這曲子沒有名字,只是我即興而彈罷了,若說名字的話,」說道這,子墨沉思了一下,後又開口,「那便叫風塵誤吧。」,聲音低回,似是帶著無限的無奈與嘆息。
在綠歌看來,此時的年輕公子身上帶出了些淒惘之色,與剛剛同青樓女子調笑的風流之人判若兩人,「風塵誤…風塵誤…」綠歌喃喃自語。倒是那風塵誤人,蹉跎歲月,耗盡了一個女子最美的年華。綠歌低頭,這不正是自己的命運嗎?
「麗娘。」一曲畢,祁墨軒喚道。
「屬下在。」
「這曲子是你閣中的人彈得?」祁墨軒轉頭問道。
「這曲子倒是從未听姑娘們彈過,至于是何人,還不好論斷,屬下馬上去查。」,看見祁墨軒點頭,麗娘轉身出了房間。
祁墨軒看著麗娘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這曲子定不是麗閣之人所奏,風塵之人,還不曾會達到如斯琴技,風塵誤人嗎?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的麗閣彈這樣的曲子。祁墨軒眸色漆黑,深不見底。
麗娘很快便回來了,「公子,彈琴的是位年輕公子。」
哦?少年才俊嗎?「人還在?」
「已經走了,這位公子是為綠歌彈得一曲風塵誤,綠歌現在就在外面,公子要見嗎?」人走了,不用公子吩咐就已經把相關的人帶來,可以說麗娘辦事情非常得當。
祁墨軒點了點頭。
本來把人帶來還以為只是個形式,沒想到公子居然會見,不僅麗娘,冷夜也是有些詫異,跟了公子這麼多年,從未見公子會對一位素未謀面的人有興趣,而且僅僅是听了一支曲子。
祁墨軒精通音律,自己可以听出彈曲之人既然能彈出如此佳曲,想必也並不是一般人,光是那份心境已經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了。
綠歌垂首站在祁墨軒面前,「你說一下今天彈曲的公子。」麗娘在旁吩咐道。
綠歌把今天初見是子墨行為言語的輕佻,到彈琴時琴技是何等的高超,以及後來那些微微悵惘都一一道來,祁墨軒靜靜的听著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何事。
「就這些。」說完,抬眼看了看麗娘,麗娘擺了擺手示意其下去,綠歌後退幾步,然後轉身出了房門,呼,綠歌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總覺得那位男子看自己的眼神冷冷的,沒有來得緊張萬分。是誰?讓麗娘也恭敬萬分?綠歌不敢做停留疾步退了下去。
「公子,這個人?」冷夜見祁墨軒沉默不語,上前一步道。
「無事,只是想見識見識有如此琴心的人是誰罷了,麗娘,你下去吧!」祁墨軒負手而立,不知道他此刻在想著什麼,麗娘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些惋惜在心頭縈繞不去,這些年來,自己又何曾對無所關己的事有過一絲波動,這個人,如有機會倒想見上一見呢!
幾個起落,子墨已經回到的房間門口,輕手輕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呼,還好,子墨正要向床邊走去,「公子。」
哈!子墨向發聲處看去,袁錯就坐在桌旁等著自己發現。(藍︰話說子墨你進來時沒有發現?子墨︰進來時太黑了嘛,況且他穿一身黑衣誰看得見。藍︰借口,是你根本沒想到他會在房間里等著你吧!子墨︰額,好像是這樣,以他的性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呃,袁,袁錯你怎麼會在這里?」不用看就知道此時子墨的表情肯定又是有些不自然,帶著些小心翼翼。
「在這里等公子回來。」,袁錯不急不緩的說道,「公子既然回來了,袁錯就回去了。」袁錯起身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對了公子,下次再出去記得通知我,先生說讓我時刻保護公子的安危。」說完便開門出去了,還不忘關上房門。
這……這什麼情況?這是袁錯嗎?袁錯離開已經好久了,子墨還在看著他離開的房門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那個固執的袁錯被什麼附身了嗎?子墨搖了搖腦袋,算了不想了,睡覺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