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笑著抬手,制止住了眾人,又笑著看向劉捕頭。
「我那妹妹命薄,當場斃命,近日天氣炎熱,劉捕頭看過後就吩咐著李儇把人埋了是不是?」
劉捕頭無奈,僵著臉看向李儇,靜默了半晌,方才點頭,「李公子句句屬實。」
李儇笑著點頭,道,「天兒真悶,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不如劉捕頭跟李某去後院喝杯淡茶消消暑?」
轉身往後走,劉捕頭緊步跟上。
說是喝淡茶,其實是要給劉捕頭些錢財,只是這等事總不好在人前做,李儇才帶著他去後堂。
打點好了劉捕頭,他便帶著跟陳德一同來的那幾個打手,抬著陳德的尸身離開。
待到劉捕頭一走,李儇又急忙招了張叔進來。
「張叔,陳家那頭,你有什麼主意?」
張叔聞言,低頭尋思了片刻,方才開口。
「陳家那頭,如今只剩下幾個女眷,倒也好打發,而少爺那一番說辭,有理有據,也由不得她們不信。」
李儇嘆了口氣。
「沒想到因為我,枉死了陳家兩條性命,這事是我錯,咱們萬萬不可再強硬逼迫陳家人,你多備些錢財,送去給她們。」
「至于情由,只說,其實那陳萬里雖然意圖強行玷污我妹子,但並沒有成功,我送他進牢房不過是想小懲一下,沒想到他會犯了花柳病死在里面,想來也算是我的錯,耽誤了他治療的時機,而陳德確實是我要救妹妹才失手殺的他,如今我心中愧疚,卻又因著妹妹的死而悲痛,不願見他們,這才吩咐你去送些錢財,也算是贖罪。」
張叔領命退下,李儇又想到些話,忙高聲吩咐,「想來他們怕是已經知道陳萬里是被打死的,你跟著劉捕頭一起去,叫劉捕頭說早先就通知了陳德,陳萬里死于花柳病,但不知怎的,他卻沒說實話,反而來李府胡鬧,這才出了這等亂子,你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事情會好辦些。」
張叔點頭應了,這才離開,留李儇一個人靜坐在屋子里,想著甄兒又是一番惆悵。
而在同時,早就離開的甄兒,已經被王大夫和菊娘送到了醉舫。
此時還是白天,醉舫里半個客人都沒有,姑娘們也都睡著。
他們一伙人撞開門進來,去被管事的攔下,那管事的不認得甄兒,又是一番吵鬧。
剛巧杏兒是醒著的,听見外面紛亂,就出房查看,見著眾人圍著個渾身是血的女子,便走上前去。
待到看清楚那女子的臉,她卻是一驚,她見過甄兒的真面目,自然認得,她就是千紅,見狀,趕忙吩咐旁人去叫季霜和清枝下來,只說是來救千紅。
不多時,那兩人也下得樓來,一邊問著千紅怎麼了,一邊圍上前來。
見到她滿身是血,也是嚇了一大跳。
清枝不僅會配藥,也會醫術,自然趕緊查看她的氣色,又抓起她的手腕搭脈。
半晌,清枝才青白著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