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十八章 新林寨

作者 ︰ 康保裔

第十八章新林寨

申屠令堅,本是山東人氏,少無賴,勇敢絕人,在後晉末年契丹南侵少帝被擄的時候曾經舉義,並且和山東、淮北的大部分義軍一樣曾經寄希望于南唐李景,所以在後漢政權眼里自然是「群盜」。

很正常的,李景當不起山東、淮北人民的期待,既無力又無膽北伐規復中原「收回祖業」,耶律德光其實是被中原百姓普遍的不合作擠出中原去的,而撿到這個便宜的則是劉知遠。

劉知遠建立後漢,逐步在各地恢復秩序確立統治,那些曾經獻款于南唐、後蜀的「群盜」自然屬于他的打擊範圍,要麼被滅,要麼南奔。申屠令堅兵敗被擒,不過卻以計得月兌,南奔至南唐境內,成為南唐僑寓將領的新銳。

保大末年,周主郭榮親征淮南,申屠令堅隸屬于南唐諸道兵馬元帥、齊王李景達麾下,隨軍援救壽州,雖然最終並沒有成功解圍,但是申屠令堅本人破城南大砦有功,並且順利生還江南,故此在戰後得以擢神武都虞侯。

時隔多年之後,兩國再一次交兵,周朝已經換了新主,而申屠令堅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陷陣小將了,擁軍四萬的采石方面陸路大軍,他是副都統。

雖然是副都統,此刻申屠令堅卻是沖鋒在前,與當年的陷陣小將毫無二致,只因為都統慕容英武也不像當年的元帥李景達那樣縮在安全的後方。

當年救援壽州,大軍到了紫金山,元帥和監軍等中軍人員卻一直駐留于濠州,紫金山前線就只有作為先鋒官的北面招討使朱元,而這個朱元偏偏又不得監軍的信任,被百般掣肘,甚至被監軍的讒言弄得臨陣換將,那一戰能勝才叫奇怪了。

眼下的這一戰卻是大為不同。

雖然因為級別與指揮能力的諸多原因,前往采石磯破壞周人浮橋的大軍分作了水陸兩路,兩軍互不統屬,但是水路都統陳德誠和陸路都統慕容英武可以稱得上是通力協作。

從出兵伊始慕容英武毫無保留地轉交兵器裝備給水軍,到稍遲出發的水軍奮力追趕,再到兩路大軍合兵並進之後陳德誠的傾心就教于慕容英武,申屠令堅就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同仇敵愾氣氛。

今日出戰,陸路都統慕容英武就親以中軍大 頂在前沿,水軍同樣沒有落後,水路都統陳德誠已經在旗艦上面升起了中軍旗,與陸路大軍全力撲向敵軍佔據的新林寨一樣,水軍正在向白鷺洲猛撲過去。

在這樣的局面下,少年時即勇敢絕人、投南唐之後以陷陣起家的申屠令堅,卻又怎麼可能落于人後呢?

天德軍是慕容英武一手創辦的火器新軍,此時已經奉令沖在了最前面,申屠令堅則領著自己的一萬神武軍緊隨其後,兩萬神衛軍則分居兩翼,新林寨前面的這一段江岸雖然寬敞,這一刻卻也被人『潮』涌動給塞得滿滿的。

…………

望著自東北方向『逼』上來的黑壓壓的人群,還有北邊江面上的重重帆影,郭守文盡管已經是心『潮』起伏了,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江面上的敵軍自有定遠軍去對付,眼前陸路上的這四萬南唐軍則完全是金槍軍的任務了,自己既然已經在柴貴面前夸下了海口,當然就要拿出與口氣相襯的本事來。

南唐軍有四萬人,而且走在前面的看上去都是火銃兵和長槍兵的組合,雖然南唐軍的火銃和金槍軍的火銃比起來要差得遠,但是仍然算比較棘手的了,至少比一般的長槍硬弩要更棘手一些。

不過錦衣衛親軍可以算得上是天子麾下的第一軍,金槍軍更是步軍當中的第一軍,論起對火器的使用經驗,就沒有任何部隊可以和金槍軍相比的。

現在駐守于新林寨一線的金槍軍八個軍兩萬人,自北伐幽薊全火銃的伏波旅顯能之後,金槍軍也在進行全火銃建制的轉換,如今已經整體轉換完畢,這兩萬人也就是兩萬桿火銃了,再加上兩個軍的炮兵一共兩百門火炮,郭守文相信,在全軍列陣防御的時候,金槍軍就不是四五萬南唐軍可以撼動的。

錦衣衛親軍雖然是天子麾下第一軍,不過因為建軍較晚,而且將領多為新銳,總體上參戰不多,所以官階勛爵都不算高,郭守文的這個步軍都指揮使在官爵方面就比不了侍衛親軍的步軍都指揮使。

不過郭守文相信,在此戰過後,他也可以和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一樣建節,虛歲剛滿三十就官封節度使,在禁軍當中他雖然不是第一個,算起來卻仍然屬于鳳『毛』麟角。

陛下收取江南的雄心能否在短期內見功,自己能否在三十歲上建節,就看眼下的這一戰了,郭守文盡管對此滿懷信心,卻還是忍不住心神激『蕩』。

極力按捺住激『蕩』的心情,透過千里鏡仔細地觀察著對面南唐軍的陣容,郭守文在靜靜地捕捉最適合開火的那一瞬間。

或許是東梁山一戰的具體戰況已經廣為南唐軍將帥所知,周軍火炮的威力已經令南唐軍上下震恐,為了避免集結地域被周軍火炮轟擊,『逼』過來的南唐步軍早在兩里地之外就完成了整隊,不過正因為如此,現在逐漸進入了炮兵『射』程的南唐軍陣列已經漸趨散『亂』。

以這種越走越散的陣形,也想沖破金槍軍的防線?郭守文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似乎听到了郭守文的心聲,南唐軍那邊鼓聲微歇,號角聲中,諸部令旗來回響應,一直在緩緩地向新林寨進『逼』的南唐步軍竟然開始抽空整隊。

沒有經過長期枯燥而且殘酷的隊列『操』練,想要在一二里路的推進過程當中隊形不『亂』,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前進途中,每走上幾十步就稍加停頓,然後進行一下快速整隊,的確是這種軍隊必須的步驟。

但是南唐軍將帥在這個時候就忘記了周軍的火炮了麼?

這樣的機會,反復演練過與炮兵合戰的郭守文是不可能放過的,目測兩軍間距在一里地之外兩里地之內,應當屬于炮兵『射』程可及的範圍,郭守文右手一揮,一個約定的指揮手勢傳達給了旗牌虞候,命令炮兵開始『射』擊的號聲隨即在中軍響起。

號聲當中,新林寨寨前和兩翼的炮兵陣地火光沖天,即使是在白晝,即使冬日晴空中的陽光依然刺目,這一陣火光還是耀花了周、唐兩軍多少軍士的雙眼。

火光過後就是青煙彌漫,三團煙霧平地升起,將炮兵的三個分陣地團團籠罩,然後才是密集的轟鳴聲傳布四方。

如此熟悉的轟鳴聲令江面上正在率領船隊前沖的盧絳心中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就將目光轉向了岸上,尋找著聲音的起處。

密集的轟鳴聲比盧絳在東梁山山寨中听到的還要來得猛烈,哪怕現在他是在長江中的樓船上,與周軍的距離比東梁山的時候更遠,那令他刻骨銘心的轟鳴聲還是在他的耳邊震響,讓他幾乎就在轉頭的一瞬間就找到了周軍炮兵陣地的位置。

觀感卻是和東梁山當日截然不同,此時的盧絳正是替換到了當時的馬雄、王川二人那種視角。

在東梁山山寨的時候,盧絳是親眼看著十多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空中掠過了周軍的陣列,然後直直地向著自己這個方向砸了過來,而在此時,盧絳卻是目睹了一兩百枚鐵球從周軍陣中騰空而起,然後非常快速地掠過了兩軍之間的空地,一頭砸進了天德軍的陣列當中。

當日山寨之中砲手的遭遇在岸上陸師的陣列中重演,鐵球落地之後幾乎是橫掃了天德軍的整個陣列,帶起了一路的殘肢斷臂,從天德軍一直穿到了神武軍,整整齊齊地開出來一條血路。

比起東梁山一戰略微不同的則是,在南唐軍陣列中開出血路來的並不僅僅是一枚鐵球,而是數十枚。

盧絳當日在山寨中布置的拋石機終究是比較稀疏的,而且周軍砸過來的鐵球一次也就是十幾枚,所以直接砸中拋石機和砲手的鐵球屈指可數,但是眼下在岸邊沖向新林寨的南唐步軍陣列是如此密集,砸下去的鐵球很少落空,更何況周軍一次砸過去的鐵球就多達一兩百枚。

當日東梁山山寨中的慘狀就已經讓盧絳心底直冒冷氣了,此時慕容英武所部遭遇的數十倍于和州守軍的慘狀,哪怕是盧絳第二次目睹,卻仍然忍不住心中顫栗。

面對周軍如此凶惡的遠程兵器,一支步軍到底應該如何應對才是?可惜南唐極度缺乏戰馬,以騎手的沖刺速度面對這些鐵球,情況或許會好一些吧?那麼如果馬軍的數量充足,應該可以先以馬軍前去沖擊周軍的重型拋石機部隊,借以克制周軍的優勢吧?

不過也不見得,遼國就是以騎兵見長的,不還是在周軍面前損兵折將,最終丟掉了幽州麼?就是不知道當年他們是怎麼輸的,北邊過來的傳言五花八門眾說紛紜,好像就沒有真正靠譜的。

新林寨的周軍有這麼多重型拋石機,對面的周軍船隊有沒有呢?有多少呢?那些鐵球可以將步軍砸得如此之慘,砸在船上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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